卻說常子健在海妖體內,施展夜落星辰訣,從而引動星辰之力,製造出“星辰引力”。這星辰引力,又叫做“星辰領域”。領域之中,但凡一切常子健想消滅的目標,都逃不過星辰之力所化星辰之劍的攻擊。而星辰引力上一次出現的時間,便是八千年前,逍遙真**戰萬劫天君,並將之重創之時。
天色越發昏暗,天空羣星璀璨,葉雲飛這一看,竟然是有些呆了。緊接着,天空中的羣星,似乎落了下來,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劍光,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插入海妖的體內,將海妖輕而易舉的貫穿。緊接着,便是來自於常子健的一聲“破”。這一聲,可謂是響徹天地,饒是葉雲飛修爲高深,依然覺得兩耳發麻,鳴鳴作響。
“轟”
一聲巨響,海妖那巨大、堅硬的身軀,在夜落星辰訣無可匹敵的星光下,化作一團血霧。這並沒有完,在海妖身軀化作血霧,常子健的身體露出來之時,那璀璨星光再現,竟然是將那血霧完全蒸乾,當真是“連渣都不剩”,十分滲人。常子健此時懸浮半空,正在打坐,雙目緊閉,顯然已經進入忘我之境。
在海妖被消滅之後,星辰引力並沒有消失。葉雲飛當下也開始打坐,他知道,除非是決定高手到來,比如散仙一流,否則誰也傷不得此時常子健分毫。方纔一戰,葉雲飛也累了,正好可以藉此打坐休息,調息以恢復適才消耗的真元。
話說常子健,雖然夜落星辰訣抽空了丹田,卻也因禍得福,讓衝出丹田之外,沒有後續補充的那一甲子的海妖真元,失去後勤,形勢大爲不利。丹田空空,難受如斯,但須彌神殿確實體現出了它的作用。那柔和的仙氣,不停的灌入常子健的丹田。然後常子健氣走丹田,分出一部分遊走在外,已經將仙氣融合的仙靈真元,將之走回丹田,與丹田內的仙氣融合,再遊走而出,重新與仙靈真元大流合流,繼續吞噬吸收海妖真元。
如此,來來回回,周而復始,反反覆覆,走了不知道多少個周天,一個甲子的海妖真元,終於被常子健給吸收了個三三四四。儘管還有一半多沒有被煉化,卻也如一隻受了驚嚇的羔羊,老老實實的跟着仙靈真元回到了丹田,再也不敢興風作Lang,只等着慢慢被仙靈真元,蠶食、同化,真正的不分彼此,化作常子健身體的一部分。
一次紫虛的陰謀,卻讓常子健因禍得福,平白得到了一甲子的功力。儘管現在還無法完全吸收,但對於常子健今後的修行,絕對是大有裨益,而且會是事半功倍的效果。要知道,但凡稍有資質的人,修煉一個甲子,便可以縱橫八荒,闖出不小的名堂。即便是如白夜風、太虛真人這般高手,其修爲亦不過三到四個甲子而已。
雖然功力只是吸取了三三四四,卻也讓常子健達到了觀微巔峰,只待一次感悟,便可以託破觀微,直入通靈,成爲凡陸一等一的翹楚高手。不僅如此,從通靈開始,常子健更是可以御劍飛仙,遨遊八荒,暢遊寰宇,瀟灑天地。
除了得到了功力之外,常子健還擁有了不錯的抗毒能力。那海妖本就是毒物,其毒性在東海也是數一數二。因爲有了毒性,其抗毒能力自然也不會太差。從即日起,常子健幾乎可以免疫一切毒藥,即便是碰到那些極強的毒藥,也未必沒有抗毒能力。至少不會一命嗚呼,有時間尋求破解之道。
仙靈真元,又是在常子健的體內,又走了幾個大周天,常子健這才收功,悠悠醒來。因爲離開了忘我之境,星辰引力自然而然的便消失了。而此時,也已經是真正的黑夜,所以入眼的是漫天星斗,璀璨而美麗動人。一輪金黃色的明月,也已經從東方升起,高高掛在夜空。
常子健見到葉雲飛還在打坐,當下自主爲其護法,佇立在葉雲飛的一遍。
沒過多久,葉雲飛也是打坐完成,看到常子健精氣內斂,不由心底一震,對着常子健真誠的恭喜道:“小師弟,恭喜你修爲大增啊!哈哈,我還說怎麼小師弟修爲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果真是奇遇連連啊!”
常子健擺擺手說道:“我這不過是取巧罷了,倒是大師兄你,纔是靠實力拼出來的呢!”
葉雲飛不以爲然的說道:“只有嫉妒別人而眼紅的人,纔會把別人的成功全當作是運氣。修仙一途,本就不是閉門造車,踏實修煉便可以達成的。沒有奇遇,一個修仙者,也很難有所成就。即便是我,你能說我沒有奇遇呢?況且,小師弟你之所以能達到如今修爲,而且如此年輕,在遇到奇遇時,也遇到了許多苦吧?比如今日,真可謂是九死一生了啊!”
葉雲飛如此善解人意,讓常子健心底一暖。想起在海妖肚子裡的際遇,常子健至今爲止,依然是唏噓不已。若不是突有所悟,領悟並且使用夜落星辰訣,估計今天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葉雲飛隻字不提夜落星辰訣的事,而是望着東北方說道:“趁着現在還有北極星,你我快些去那東寒州吧!已經一天了,再不去,唯恐事情有變!”
常子健點了點頭說道:“聽大師兄的,我們這就出發。不過大師兄,在出發之前,可否交給我御劍的心訣呢?雖說我眼下還沒有達到通靈,卻也想試一試。”
葉雲飛愣了一下,覺得常子健似乎有點說笑。但轉念一想,常子健本就不是普通之人,而且奇遇連連,想來也未必不能使用御劍術。一旦常子健可以使用御劍術,那麼他們的時間,無異於可以節省許多。想到此,他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簡單跟你說說御劍術的事。御劍術分爲劍訣、真言、心法三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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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來說真言。所謂的真言,就是御劍術的載體,利用真元賦予仙劍飛行的能力。而後是劍訣,它就相當於一艘船的方向盤,以此控制方向,好不至於迷失。最後是心法,他便是御劍術的動力,功力的高深,決定御劍術是否可以長久。我如此說,小師弟你明白了麼?”
常子健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葉雲飛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然後繼續說道:“我山河劍派的御劍術,全名是寰宇登仙術。心法,就是弟子們從入門就開始修煉的浩然正氣訣,真言的字數也不多,劍訣則就是雙手捏劍訣結印了。現在我來告訴你真言,然後小師弟你試一試。”
“多謝大師兄悉心教授,我絕對不會辜負了大師兄的一片心意的。”常子健心底一陣激動,他早就對這御劍術垂涎三尺了。每天在山上,看着飛來飛去的師叔們,心裡可以說是羨慕的不得了。而此時此刻,自己卻也有機會使用這御劍術了,怎能叫人不高興呢?
葉雲飛灑然一笑,然後望着星空,輕聲說道:“御劍真言很簡單,小師弟你聽好了便可以。我要說了哦!天地有道,地載天,天蓋地,不分彼此,缺一不可,融會貫通,便是天有地道,地有天道,飛仙之道,本屬天道,卻亦納地道,天有仙,地有凡人,仙可遨遊雲霄,凡人亦可,即是飛仙之道,載以靈體,御劍飛仙:天地一道,仙凡無別,御劍飛仙,遨遊九霄,人劍合一——起!”
常子健聽完葉雲飛的話,心裡細細思索其中之含義,最後心中一陣明悟,明白何謂天、何謂地、何謂仙?何謂人。歸根到底,常子健總結了一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其實仙也是人,人也是仙,之所以稱呼仙爲仙,稱呼人爲人,實在是仙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稱爲仙,亦因爲仙位於人之巔峰,所以可以掌控些許天道,壽與天齊,法力無邊。”
常子健一席話,讓葉雲飛的身子微微一顫。御劍飛仙的這段話,饒是他聰明絕頂,堪稱百年難得一遇,卻也沒有想到這一層。而今天只是輕輕一讀,竟然被常子健領悟瞭如此深意。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師弟,果然不是普通人。對於爲何掌門會爲小師弟開拓,自己是越發的能夠理解了。
“小師弟此言精闢啊,對我也是大有裨益,在此葉某先謝過了!”葉雲飛微微一笑,誠心的說道。
常子健微微一驚,忙擺手道:“謝不得,謝不得啊,若不是大師兄在此,我又如何會領悟如此之多呢?”
“說得好,勝不驕,敗不餒,不愧是九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哈哈哈!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化,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哈哈,仙不是天,天不是仙,天有天道,寰宇之秩序,而仙,只是天的一部分,同理,凡人又何嘗不是天的一部分呢?”說着,常子健、葉雲飛身前,突然多了一人。
這人穿着一喜白袍,長髮垂肩,相貌俊朗,說不出的英俊瀟灑。他右手持着一折扇,左腰斜挎着一把仙劍。若不是此人懸浮空中,突然出現,多半會被人誤以爲遊走凡陸的詩人學者。
常子健和葉雲飛震驚的對視了一眼,因爲他們兩個人,明明看到這人站在眼前,卻又感覺不到其的存在,可謂是渾然天成,與天地融爲一體。
常子健與葉雲飛抱拳感激道:“多謝前輩指點,還望前輩賜名,也好他日有緣,當登門拜謝。”
白衣人哈哈一笑,轉眼已經在千里之外,身影已然不見。他的聲音卻響徹在天地間,只聽他道:“在下李林壕,隱居於東海‘湛藍島‘,他日拜謝自是不必,我們還會見面的!”
怔怔的看着李林壕消失的方向,常子健卻是愣了。這李林壕突然出現,且說自己是九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此話爲何?到底隱藏着怎樣的深意?這李林壕,又是何許人也呢?他想不通,索性先不想了。正所謂不是不知,只是時機未到。興許,這也是李林壕不說清楚,不說明白的因由吧。
常子健多了這份感悟,立刻趁熱打鐵,施展御劍之術,竟然是成了,率先向着東寒州飛去。葉雲飛大叫耍賴,也跟着追了去。兩道劍光,直射東寒州。
而在兩個人出發的地方東幾十裡外一座孤島之上,正立着一名白衣人,正是葉雲飛的師父白夜風。他望着常子健和葉雲飛消失的方向,嘴角升起一絲弧度,輕聲說道:“真的是天意麼?難道那件事,就要到來了麼?李林壕麼…東海湛藍仙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