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夜叉心底,又納悶、又驚奇,不明白眼前這些人,還沒開站,怎麼窩裡反起來了。並且,她對常子健的實力,有了新的瞭解。
被常子健輕鬆擊飛的和尚,不強不弱,也是通靈初期的高手。她自信也能如此輕鬆的將之擊飛,但那是建立在自己化嬰期的基礎上。
難道說,常子健小小年紀,已經達到化嬰期了不是?倘若如此,今天便棘手了。若不是礙於背後蘇盈盈的安全,碧海夜叉恨不得將常子健立刻擊斃,不惜一切的擊斃。
此等的天才,若是不除去,他日一定是一名禍害。但如果跟常子健拼命,就代表背後的蘇盈盈要失手。對於四大堂主,她根本就指望不上。
驀然間,碧海夜叉眼中紫光一閃,動了一個壞念頭。
碧海夜叉便對常子健,陰森森的問道:“小鬼,老孃似乎跟你沒有什麼舊怨吧?莫非你暗戀老孃好久,今日一見,就想來表白了麼?”
聽碧海夜叉如此說,常子健翻了個白眼,略帶諷刺的說道:“就憑你麼?芳心,常某根本沒興趣。你若是年輕個一百來歲,常某或許會考慮一下。”此言之反意,自然是說碧海夜叉太老了,所以纔沒興趣。
常子健又提碧海夜叉的禁忌,叫碧海夜叉不免火冒三丈。但她也在知道,此時真的不適合拼命。
就在這些人對峙的時候,那些趕來馳援的各路高手,也進入了月軒閣的院子裡。常子健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不想節外生枝,便完全展現了通靈後期巔峰的實力。雖然這樣,會暴露自己的實力於碧海夜叉。
但常子健有百分百的把握,碧海夜叉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那些來馳援的高手,進入院子裡,本是沒有什麼壓力的。且看到兩個少年,跟已經可以確定是敵人的人對峙,心底不免好奇。
畢竟,能讓明光寶寺,出動十八鐵棍陣的人,必然是高手。但如此高手,竟然爲兩個少年所牽制?莫非,這兩個少年是魔教的探子麼?
因爲斷定常子健和阿牛,年紀輕輕,修爲不會高到哪裡去。以至於,這些人越發相信,常子健和阿牛,是魔教爪牙的事。一些人,甚至已經想對着常子健殺將過去,連問都懶得問了,至少先在谷月軒面前,展露自己的實力纔是。
而在場中,敵人似乎也只有常子健和阿牛最年輕,想來實力也是最弱。
但就在這時,以常子健爲中心,來自於通靈巔峰的高手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處於其中的這些馳援高手,還有明光寶寺的和尚,不由都是臉色一變。鋪天蓋地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運功抵禦。饒是如此,心底也不免壓抑不已。因爲這是來自於通靈巔峰的壓力,距離化嬰,僅僅一步之遙而已。
明一不免暗自慶幸,還好當時沒有衝動,否則現在貼在牆上昏迷的,估計便是自己了。
碧海夜叉眉毛一挑,這壓力,對她自然是不構成任何影響了。沒想到,常子健年紀輕輕,竟然是通靈巔峰的實力。她對常子健的殺機,越來越濃了。因爲,常子健一個通靈巔峰,竟然能對付了她。
這樣的人,必然爲上天所眷戀,奇遇等是不缺少的。嫉妒之心,人人都有。殺了常子健,沒準還能得到一些曠世奇寶之類的。
但目前的形式,只能以退爲進了。
相對於這兩方人的想法,來馳援的那些人,都呆立原地。他們萬萬沒想到,在他們認識中,覺得最弱的人,竟然強悍如斯。這只是一個人的壓強,不知道另一個少年,實力又會如何?
自己方纔竟然還大吹法螺說要將至繩之以法,當真是不自量力。一些馳援的高手,已經開始反思自己。這也印證了一句話,那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當然,在場的人,最高興的,還莫過於是谷月軒那一些人。八戒因爲早有預料,自然是莞爾一笑。谷月軒卻是連連感慨道:“真不愧是白大哥的傳人,幾十年前出了個葉雲飛、陳超,現在又多了各常子健。星落山傳人,必定不凡。”
出於朋友的角度,谷月軒心底,爲白夜風高興,大於那一丁點的嫉妒。
彭無望、白瀟湘、青霞子、鄭牛,包括被壓力驚醒的明光大師,心底都是震驚無比。他們有猜到常子健實力不弱,卻沒想到強悍如斯。雖然通靈巔峰,於化嬰巔峰,絕對是兩個世界。
但能如此年強,達到通靈巔峰,必然經歷了某些奇遇。這就代表,即便是通靈期,也未必不能對付得了化嬰期。之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印證了這一點。
不管如此,眼前的形式,顯然向着好的一面發展。
常子健一發即收,但饒是如此,仍叫某些人,覺得過了數年之久。
常子健面色冷峻,右手擎着星隕劍,指着碧海夜叉,淡淡的說道:“常某和阿牛,於你沒有任何舊怨,但是跟你旁邊,轎子裡的那位,卻是有點。”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不知道常子健小小年紀,跟霸教有什麼瓜葛?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轎子裡的蘇盈盈。她心底翻江倒海,實在不明白,常子健是如何得知,她就在轎子裡的?不過,仔細一想,常子健此言,應該是在試探纔是。
蘇盈盈卻是不知,她方纔於碧海夜叉對話,因爲心裡全是常子健,下意識的竟然沒有傳音。對於這一點,碧海夜叉當時十分不解,但卻也沒料到現在這一出。
蘇盈盈心底,還是希望常子健能注意到她的。
蘇盈盈此時心底糾結無比,常子健下一步行動,自然是叫她見面了。但是,真的可以見面麼?友情在這一刻,還值錢麼?
周圍,不僅僅只有月軒閣的人,還有數不清來馳援的高手,更有明光寶寺的高僧。除非將這些人都殺光,否則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常子健與她相認,那代表的將是正道的譴責。
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但同時,她心底也有個疑問,到底是她重要,還是名聲和前途重要。
只是很快,蘇盈盈一甩頭,就把後者給甩開了。從朋友的角度來講,她還是希望常子健能發展的好的。相信換一個角度,常子健也會如此作想的。
既然如此,就不能見。
且不說蘇盈盈如此糾結,就說對於此事,碧海夜叉的態度。碧海夜叉身爲霸教護法,自然有霸教的傲氣。常子健說有舊怨,那就有舊怨麼?
碧海夜叉冷笑道:“小鬼,你是不是覺得,眼下你們人多,就能佔盡優勢了?”
常子健表情淡然,直視碧海夜叉說道:“沒錯,或許你可以殺光這裡所有人。但是別忘了,你有牽掛,你真的下得了手麼?”
碧海夜叉心底一悶,她生平除了討厭別人叫她老太婆,因爲心胸狹窄,自然是受不得別人刺激和威脅。此時,常子健就威脅她了。但是大勢所趨,卻又得忍着。堂堂霸教護法,今日被一個少年如此威脅,她日傳出去,還如何在仙林立足?
無奈,萬般的無奈。
突然,碧海夜叉想到一個小計策。她不由森然道:“小鬼,老孃有個提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常子健油鹽不進,淡淡的說道:“碧海夜叉,你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對不起了,常某沒興趣聽。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試一試明光的鐵棍陣,能否拖延你,讓常某自己看一看,轎子裡有誰;二是,讓轎子裡的人,出來一見。”
碧海夜叉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正在思索常子健的話。
其實常子健所言很對,如果真要開戰,她一定會被鐵棍陣束手束腳。這樣一來,自己這一方,等若是門戶大開。以常子健的實力,幹掉四個堂主,那絕對是輕而易舉,舉手之勞而已。
萬一蘇盈盈落到對頭手裡,那她就是霸教千古罪人。
但是,蘇盈盈願意不願意見面,並非她可以做主的。從內心地,她是不想事情發展如此的。看來,只能寄出元神,拼着最強實力,然後護送蘇盈盈逃走了。只要她寄出元神,就有相立期的實力,相信這羣人,奈何不了她,只有望風而逃的份。
但這樣,今天她就有可能在這裡隕落了。
從私心裡,碧海夜叉一身修爲來之不易,自然不希望結果如此。但從大義,她僅有的一點大義來講,今日之事,有可爲。
碧海夜叉心胸狹窄,殘忍好殺,名聲十分不好。但是碧海夜叉卻也重情重義,對付過她的人,她會記仇一輩子,但對她好的人,她同樣會感恩戴德。
想通這一切,碧海夜叉對四堂主和四個轎伕傳音道:“待會我寄出元神,跟他們拼了,你們帶着小姐走!”
四堂主一驚,欲言,卻被碧海夜叉用眼神制止。
倘若常子健知道,碧海夜叉會如此想,說不得會動了惻隱之心。雖然碧海夜叉作惡多端,死一萬次都不足。但是常子健,對知恩圖報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這樣一來,他說不得會聽聽碧海夜叉的提議。但可惜的是,碧海夜叉已經沒興趣跟常子健再談了。但就在這時,一切似乎就要這麼發展的時候,蘇盈盈卻說話了。
蘇盈盈語氣淡然的說道:“碧海護法,就讓我與他們,了結這份舊怨吧。”
這一句話,雖然很淡然,但誰人也聽得出,語句中那不多,但確實有的激動。可以確定,蘇盈盈是故意壓制自己的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