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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已經一連施展了五招“烈火七殺”,無論是體內的罡氣,還是那不斷嚴重的傷勢,都已經達到了其所能承受的極限。但其在面對曾宏遠,首度佔據主動,施展出來的“烈火七殺”第六招——“刀山火海”之時,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畏懼。
因爲蔣驚天引誘曾宏遠施展“烈火七殺”的目的,就是想要讓其將七殺之中的最後一招——“烈火焚天”施展出來,以作爲最後的絕殺之用。
如今蔣驚天已經堅持了五招,就只剩下這最後的一嘚瑟,他就算是罡氣枯竭,已經達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其也得強行壓榨出了自己的潛力,將這“烈火七殺”的第六招——“刀山火海”抵擋住。
因爲只要捱過這一招,其便有着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接下曾宏遠施展的“烈火七殺”最後一招,並在對戰之中擊敗對方,甚至是藉此將其襲殺。
這烈火七殺的最後一式,與前六招都不相同,其威力雖然驚天動地,但卻是最爲純正的能量型攻擊,其對蔣驚天所造成的威脅,甚至比不上“烈火七殺”中第五招——“火樹銀花”的效果。
而且在施展這“烈火焚天”的時候,還需要長達十個呼吸的蓄力,這也給了蔣驚天準備攻擊的時間。蔣驚天就是看中了這兩點,才選擇將自己的生死,全都賭在了這“烈火焚天”之中。
不過就算蔣驚天再信誓旦旦,對自己第七招的攻擊,再自信滿滿,其也得先將曾宏遠的第六招——“刀山火海”,硬接下來再說。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
曾宏遠話音一落,其手中的單刀便被舞動得猶如旋風一般,並毫不留情的對蔣驚天迎頭劈去。蔣驚天爲了引曾宏遠施展“烈火七殺”的最後一式,所以其在應對眼前的攻擊之時,還得依葫蘆畫瓢的把“刀山火海”給施展出來。
雖說倚靠比曾宏遠罡氣高明一籌的霸道火罡,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刀山火海”施展出來,但想要用此硬接下曾宏遠的攻擊,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但蔣驚天還是毫不畏懼的劍作刀用、狂揮猛砍,迎着曾宏遠的攻擊,就劈砍了過去。
“刀山火海!”
隨着蔣驚天的一聲吶喊,曾宏遠的刀勢驟然一變,那鋪天蓋地的刀芒,在剎那之間便三分三聚,最終化作了一座高約百丈的火焰山峰,以泰山壓頂之勢,瘋狂的向蔣驚天砸去。
蔣驚天對這“刀山火海”的理解並不深刻,所以其施展出來的刀招,不但無形無神,還不倫不類。
但當他看到曾宏遠的攻擊之後,其卻驟然頓悟,立馬就把握到了這“刀山火海”中“刀山”的神髓,並一邊急速後退,一邊變換刀招,也凝聚了一座火焰刀山,向曾宏遠的刀山橫推了過去。
兩山相碰,轟然而鳴。
雖然說蔣驚天凝聚的火焰刀山,並沒有曾宏遠的高聳,但其刀山上火焰的猛烈程度,卻超出曾宏遠不止一籌。
所以這一次山刀相撞,蔣驚天勉強算是與曾宏遠打了一個平手。
兩座刀山,全都在頃刻之間崩塌、潰散,化作了漫天的碎石,將他們二人活埋在其中。
不過這些看起來是碎石的東西,其實卻全都是二人被震碎了的刀罡,所以他們兩個被活埋的感覺,自然也並不好受。
尤其是蔣驚天,他體內的最後一絲霸道火罡,都已經被這“刀山火海”掏空了。
其若是再使用攻擊,恐怕就要動用他丹田之中,正處於平衡狀態的兩股罡氣了。只不過這兩股罡氣一旦失去平衡,勢必會發生就連蔣驚天自己都無法預料的異變。
所以不到施展“烈火焚天”的時候,其是絕對不會動用這兩股罡氣的,因爲妄動罡氣最輕的後果,也是丹田盡毀,在相當長的時間之內,無法使用罡氣。
不過好在蔣驚天已經將“烈火七殺”的前六招,全都熬過去了,如今已經到了他收穫、反擊的時候。
“烈火焚天!”
蔣驚天周身一震,從碎裂的刀罡中露出了半個身子,就想要以“烈火焚天”與曾宏遠展開最後的對決。
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曾宏遠在面對蔣驚天的怒喝,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與重視,反而還十分鄙視的道,“烈火焚天?看來你的‘刀山火海’,已經施展完畢了,只可惜我的還沒有。”
言罷,曾宏遠的刀招便再生變化,在一瞬間,便從山石的厚重之感,轉化成了大海、潮水的柔中帶剛、連綿不絕。
蔣驚天在見到曾宏遠的刀招之後,也徒然醒悟,這招既然叫做“刀山火海”,又怎麼會只有“刀山”,而沒有“火海”。
不過就算是其知道這“刀山火海”,乃是兩重攻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意義,因爲他體內的霸道火罡,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將這“刀山火海”徹底完成。
所以蔣驚天在這第六招的對決之中,是不得不敗,並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當然,他要是抽些時間,仔細研究一下自己的記憶,將這“烈火七殺”全都吃透,也就不會敗得這麼突兀了。至少其在心理上,會有所準備。
不過在這種全然不知的情況下中招,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因爲蔣驚天面對“刀山火海”的窘相,可以充分的激發出曾宏遠的奪勝之心,增加其使用“烈火焚天”,來了結蔣驚天的機率。
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還得看蔣驚天自己,到底能否撐過曾宏遠瘋狂劈砍出來的“火海”。
這“火海”的灼燒,對蔣驚天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其真正可以威脅到蔣驚天生命的,乃是那連綿不絕的刀芒劈砍。
蔣驚天面對曾宏遠這猶如潮水一般的攻擊之時,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其在剎那之間,就被衝出了七八丈遠,而且還在這怒海狂濤之中繼續後退,直到七重巨浪過後,纔算是奄奄一息的落在了炙熱、乾枯、裂痕滿布的地面。
趁着這段時間,蔣驚天還特意回憶了一下曾長生,在施展這“刀山火海”時的情景。
這“刀山火海”之中“火海”,最多可以發出九重的衝擊。而就蔣驚天的估計,他此時所能承受的極限,也只不過是七重攻擊而已。
事實上,蔣驚天都已經認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因爲他從曾長生的記憶中得知,曾宏遠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將這“刀山火海”中的火海九重勁,練習到了八重勁的境界。
曾宏遠此時只使出了七重勁,是因爲他體內的罡氣也不多,其還要留下一些,用來施展“烈火七殺”的最後一式。
其實,曾宏遠只施展出七重勁,也是因爲他不想蔣驚天死得那麼容易,所以纔想用“烈火焚天”,來了結蔣驚天的性命,從而才選擇故意留手。
當然,這其中也有曾宏遠鑽牛角尖,之前在純能量的攻擊中,輸給了蔣驚天,如今想要找回面子的原因。
只不過,曾宏遠此時不殺蔣驚天,等到施展“烈火焚天”的時候,一切可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其用自己的生命,給大家講述了一個真理——“不作死,就不會死。”
只可惜這個道理,曾宏遠這輩子都不會懂了,因爲蔣驚天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
曾宏遠望着那被七重火浪,攻擊得體無完膚,整個人都已經被劈砍得不成人樣的蔣驚天,先是肆虐的大笑了三聲,然後才一臉殘忍與暴虐的譏諷道,“蔣驚天,我這‘刀山火海’的感覺怎麼樣?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會我們曾家的‘烈火七殺’的,但我們曾家的絕學,又怎是你一個廢物,說學就能夠學會的!
我看你也要死了,老夫今天就開開恩,讓你見識一下‘烈火七殺’的最後一招——‘烈火焚天’。其實你能夠死在我這‘烈火焚天’之下,也已經足以自傲了。怎麼樣?老夫對你不錯吧!”
說罷,曾宏遠便雙手合握單刀,並將其緩緩舉起,默默的積蓄起了力量。
只不過曾宏遠這一番豪言壯語,非但沒有嚇到蔣驚天,反而還引起了他的譏笑,“‘刀山火海’的對拼,我雖然輸了,但‘烈火焚天’,我卻一定會贏你。不信,我們可以打賭。”
曾宏遠本來都已經開始積蓄力量了,但當他一聽到蔣驚天之語,其便立馬兇相畢露的暴怒道,“就你現在的這副樣子,想站都站不起來,還想施展‘烈火焚天’?
你是在拿老夫尋開心嗎?假如你只是想多活上三兩息的話,根本不用費那麼的多腦筋,直接和老夫說就是了。老夫今天就發發善心,給你二十息的時間,讓你最後再享受一下人世間的美好。”
聞言,蔣驚天再次譏諷一笑,並以一副有氣無力的語氣,迴應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直接說敢不敢賭就是了。”
說實話,曾宏遠見蔣驚天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真有些打怵。不過常言道,輸人不輸陣,況且如今佔據絕對優勢的又是他,其又怎會落了自己的面子,不接下蔣驚天提出的賭鬥。
“說吧,賭什麼?”
見曾宏遠一口應承了下來,蔣驚天也在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賭你、我的儲物戒指。”
雖說蔣驚天如今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夠將曾宏遠擊敗,甚至是秒殺。但其卻不得不將“烈火焚天”對碰之後的事情,也納入此時的考慮的範疇之中。
畢竟轟殺曾宏遠,並不是蔣驚天此次的最終目的,無論其爲了給周慧蘭報仇殺多少人,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要逃出蛟龍城。
而在“烈火焚天”的對碰之後,蔣驚天的傷勢必定會變得更加嚴重,甚至是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
所以其纔會把主意打在了曾宏遠的儲物戒指上,想要賭一賭,看看這儲物戒指中到底有沒有,那可以化腐朽而神奇的御賜聖丹。
另外,蔣驚天和曾宏遠賭儲物戒指,也是害怕御賜聖丹左右了二人的最後對決。他既然無法決定,這儲物戒指中,到底有沒有御賜聖丹,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儲物戒指,從曾宏遠的手指上拿走。
“賭儲物戒指?這有什麼好賭的,你死了。戒指自然就是我的了。”
聞言,蔣驚天便先將巨闕收入了儲物戒指,然後又用一隻胳膊支撐着身體,艱難的坐了起來,最後才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微笑而語道,“你不覺得以‘烈火焚天’的威力,已經達到了將儲物戒指生生焚燬的地步嗎?
另外,你認爲我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會將自己的儲物戒指留給你嗎?”
言罷,蔣驚天一晃手腕,便從儲物戒指取出了一柄玄階下品兵刃,並在曾宏遠的面前,直接將其引爆。
曾宏遠見此,連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了,更是不可置信的失聲大喊道,“燃兵法訣!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掌兵三訣’的?!”
面對曾宏遠的質問,蔣驚天自然並不會做太多的解釋,其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淡淡的道,“考慮一下吧,賭還是不賭,一句話而已。”
曾宏遠的判斷沒有錯,蔣驚天使用的確實是“掌兵三訣”中的“燃兵之法”。這“燃兵之法”的口訣,是他從曾長生的記憶中發現的,就連貴爲曾家家主的曾宏遠都不會。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也就是在曾長生記憶中,只有“掌兵三訣”前兩訣的心法而已,並沒有最爲厲害的第三訣。不過就算是前兩訣,也對蔣驚天產生了不小的幫助。
假如沒有這“掌兵三訣”作爲基礎,蔣驚天之前又怎麼會敢隨意凝聚戮神劍攻敵。而且這“燃兵之法”,如今也對曾宏遠造成了不小的恫嚇作用。
雖說以蔣驚天在“燃兵之法”上的造詣,還不足以引爆一些品階太高的兵器,但摧毀幾枚儲物戒指的能力,其還是有的。
也正是因爲蔣驚天顯露出了這“燃兵之法”的本事,其才能迫使曾宏遠不得不接受這場賭局,而且還要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當然,蔣驚天的安排,也必須維持在公平、公正、公開的基礎之上。假如他真的將曾宏遠給逼急了,令其不管不顧的衝殺過來,對蔣驚天自己來說,也非分是什麼好事,甚至還會讓這即將成功的誅殺計劃,就此功虧一簣。
……
曾宏遠在聽了蔣驚天之言後,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極其凝重。其雖然並不能確定,蔣驚天手中的儲物戒指,到底能不能承受住“烈火焚天”的高溫,但這“燃兵之法”,卻絕對可以將儲物戒指摧毀。
更爲關鍵的是,蔣驚天已經將天階神兵巨闕放入了儲物戒指。假若這戒指要是真的毀了,曾宏遠根本就說不清楚,天階神兵巨闕到底哪去了。
屆時不僅拓跋皇室和十八大姓其他家族的人員會懷疑他,就算其本族內的長老,恐怕也會懷疑他將蔣驚天的所有財產,包括天階神兵巨闕,天階魔兵戮神劍尖,全都給私吞了。
這個誤會,不僅曾宏遠承受不起,他們曾家也承受不起,所以其面對蔣驚天的提議,無論願意與否,都不得不選擇配合。
“好吧。你說,咱們到底怎麼賭。”
對於曾宏遠的應承,蔣驚天早有預料,其若是沒有這點把握,也就不會蠢得拿自己的生死,和曾宏遠玩心理戰了。
“這個簡單,我們兩個都把儲物戒指摘下來,放在一起。待咱倆分出一個生死之後,活着的那一個,自己去取就是了。”
說罷,蔣驚天便強行從丹田之中,抽調出一縷罡氣,遙遙施展出了一記迷你版的“山崩”之術。在三丈遠的地方,凝聚了一個深約五丈,直徑卻僅有五寸的豎井。
“把儲物戒指扔進去吧。”
蔣驚天所凝聚的這個豎井,既深且窄,儲物戒指要是扔下去,不耗費幾盞茶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再將其取出來的。
當然,這幾盞茶的時間,針對的是不會土系罡氣的曾宏遠。要是換做蔣驚天,也只不過是數個呼吸之間的事情而已。
所以在曾宏遠見此之後,並不想將儲物戒指扔進去,至少他並不想率先將儲物戒指扔進去。因爲他害怕自己將儲物戒指,扔進豎井之後,蔣驚天食言而肥。
說實在的,曾宏遠儲物戒指中,還真的有拓跋皇室御賜的聖丹,而且數量還不少,足有四顆。這四顆丹藥,可以說是他最後的底牌,否則其此時,也不會表現得這麼的猶豫不決。
只可惜有些事情,並不是曾宏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蔣驚天只是威脅性的,將儲物戒指拿在手中,朝着他的方向晃了一晃,其就乖乖的將自己手中的戒指,拋了出去,沒敢再有一絲一毫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