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蔣驚天在繫好了天蠶絲之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這纔算是放下心來,轉而深吸了一口氣,悄悄的來到了目標宅子的房‘門’口。
單手輕推,“咯吱”的一聲,房‘門’便被蔣驚天輕輕的推開了。這開‘門’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異常的院落中,卻顯得十分突兀,甚至可以說是清晰可聞。
所以在這開‘門’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蔣驚天就一個矮身,就勢向後一仰,直接遁入土中,掩藏了起來。
一息,兩息,三息,四息……
蔣驚天就這樣在地底一直潛伏了整整三十息的時間,直到他真的確定,沒有人被這開‘門’聲引過來後,才小心翼翼的土遁而出,然後輕身躥進了屋中。
進屋之後,蔣驚天先利用他“天人合一”狀態下特有的靈魂之力,對周圍的情景仔細的查探了一番,然後才轉過身去,將房‘門’輕輕的帶上。
“咯吱……”
雖說蔣驚天早就確定附近沒人,不會有人聽到這關‘門’的聲音,但其在關‘門’的時候,還是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並不能說蔣驚天膽小怕事,或是說他心理素質太差,實在是人的名樹的影,曾長生的實力就明擺在那裡,容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大意。
帶上房‘門’之後,蔣驚天便開始躡手躡腳的在屋中搜尋了起來。
其之前雖然從曾志遠的記憶中,見到了這處宅子的工程圖紙,但那畢竟只是結構圖,描繪的還是這宅子三十年前的結構。
至於這宅子的具體佈局和傢俱擺設,曾志遠則全然不知。雖說他是曾長生的曾孫子,也就是曾長生這小妾的曾孫子。
但其與這小妾的年齡卻相差無幾,所以他爲了避嫌,便從未進入過這位曾祖‘奶’‘奶’的閨房。
也就是說,蔣驚天想要‘混’進曾長生的閉關之所,就必須得依靠自己的能力慢慢搜尋,並沒有什麼投機取巧的捷徑。
……
腳步輕盈,徐徐而進,蔣驚天從一進‘門’的第一個房間開始查,如今除了曾長生那房小妾所居住的主臥以外,其餘房間的‘牀’鋪,已近都被他仔細的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進入密室的入口。
假如這最後一間的‘牀’下,還沒有開啓密室入口的機關,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這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已經因屋中傢俱位置的變換,和更新換代,而不再設置在‘牀’下。那蔣驚天繼續尋找的難度,可就不知道要提高多殺倍了。
所以說,這最後一間房的搜尋,對蔣驚天來說相當之重要。但其在來到‘門’口的時候,卻並沒有敢貿然而入。
蔣驚天在搜尋其他房間的時候,發現每間屋子都十分整潔,其中還有一‘牀’被子留有餘溫。
很顯然,這裡剛剛還有人住,如今卻離開了。其中的緣由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一定是曾長生來此臨幸,伺候他小妾的丫鬟,爲了避開這個尷尬的局面,暫時搬到其他跨院去住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其他跨院全都燈火通明,唯獨這個跨院幽燈幾盞,寂靜的可怕。
……
蔣驚天潛身在主臥的‘門’前,仔細聆聽着其中的動靜,並用靈魂之力逸散到其中,觀察着房間之內的情景。
只不過當他見到這房中的情景之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推‘門’而入,還是掉頭就走了。
因爲在那方秀‘牀’下,明明擺放着一男一‘女’兩個人的鞋子,旁邊的椅子上,也凌‘亂’的放着兩個人的衣服。但在‘牀’上躺着的,卻只有那****全身,只被一條錦被包裹着的妙齡‘女’子一個人。換言之,那本應****在‘牀’上的曾長生消失了。
蔣驚天“見”到這個情況之後,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響了起來。
因爲曾長生消失的唯一可能,就是他聽到了蔣驚天開‘門’的聲音,從而選擇了隱藏身形,打算進行反偷襲。
蔣驚天如今沒有天龍甲冑護身,別說是被偷襲了,就算是明刀明槍的硬幹,其也絕對不是曾長生的一合之將。
所以他見到房中一幕後,也不管會不會發出什麼聲音,引來什麼人,二話不說,調頭就跑。
但當蔣驚天躥出去十幾丈,七拐八拐的出了這個套院之後,卻突然冷靜下來,發現此事之中,似乎另有蹊蹺。
因爲他逃出來的這一路實在是太順利了,不但曾長生沒有追出來,就連那應該被驚醒的****‘女’子,都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反應。
蔣驚天覺察不對之後,便驟然止住了身形,改爲在原地靜待。
只不過他左等右等,一直等了近半柱香的時間,曾長生小妾所在的那處宅子,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哪怕僅是掌上一盞燈。
蔣驚天望着那依然是一片死寂的宅子,將牙一咬,心一橫,便又調頭潛了回去,打算將事情查探清楚。否則這上不上,下不下的,比正面與曾長生相鬥,還要讓他難受。
還別說,蔣驚天這個回馬槍,還真就殺對了。其此次沒有任何的遲疑,來到那‘女’子所在的主臥‘門’前,二話不說,直接就推‘門’而入。
待他緊走幾步,來到那****‘女’子的身邊之時,其纔算是‘洞’悉了這其中的秘密。
曾長生的這個小妾,並非是睡着了,而是被人點了‘穴’道。如此說來,同樣赤條條的曾長生,就應該是被人擄走的了。
但蔣驚天轉念一想,便又覺得事情另有蹊蹺,因爲有能耐悄悄將曾長生擒走的人,至少也得是地階巔峰的佼佼者,近乎地階極致的人物。
而這樣的強者,在漠北羣嶺根本就不存在。至少從表面上看,漠北羣嶺還缺少一位這樣可以鎮壓諸天的絕世大能。
但假若曾長生不是被人強行擄走的,那其光着身子,又能夠去哪呢?
只不過這個沒有任何頭緒的問題,卻並沒有困擾蔣驚天太久的時間。因爲緊接着從‘牀’下傳來的一聲咒罵,便爲其解開了心中所有的疑‘惑’。
“你個賤‘女’人,我看你是在找死!”
蔣驚天雖沒有見過曾長生,但其從曾志遠的記憶中,卻得知了他的相貌與聲音。
所以其一聽到這聲咒罵,便確定了‘牀’下密室之人,就是曾長生無疑。
如此說來,這秀‘牀’上赤條條‘女’子的‘穴’道,就應該是曾長生點的了。怪不得這‘女’子此時的表情,會這麼的妖嬈與嫵媚,一看就是曾長生在其正要攀升到巔峰的關鍵時刻,偷偷下了重手。
既然這‘女’子是被曾長生點住的,那事情的一切,便全都順理成章了。曾長生一定是在‘牀’下的密室裡,做着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其纔會出此下策,將他的小妾點住。
從其之前咒罵聲中的“賤‘女’人”三個字,便可大致揣測出來,曾長生一定是在密室之中偷人呢。
只不過就他在漠北羣嶺的地位,想要一個‘女’人,又哪用得着偷?除非這‘女’子是哪位皇親國戚的妻子,或是那個家主的老婆。
對這爛糟糟的事情,蔣驚天自然沒有什麼興趣,但還未等他調頭離開,曾長生的咒罵,便再次從地底密室中傳了出來。
“小賤人,要不是看在你是九‘陰’之‘女’的份上,老子早特麼一掌把你拍死了!”
“我……”
一個‘女’人在迴應着曾長生,只不過她說話的音量不足,所以蔣驚天並沒有聽清楚,其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卻已經肯定了,那就是這‘女’子的身份。
這個出現在曾長生密室中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九‘陰’之‘女’周慧蘭。
按理來說,此時的蔣驚天應該二話不說調頭就走,但其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對落入曾長生魔爪之中的周慧蘭置之不理。
雖然蔣驚天已經猜到了,周慧蘭十有**是爲了報仇,主動投身到虎口之中的。但其心中那若有若無的情愫,還是驅使着他,搜尋起了密室的入口。
這密室的入口很好找,蔣驚天只是在‘牀’上略微翻騰了兩下,就發現了它。
說起來這也是天意,要不是曾長生行事不夠小心,在閉合密室入口之時,留下了一條手指粗細的縫隙,其在密室之中說話的聲音,便絕對不會傳入蔣驚天的耳中。
不知道密室裡的是周慧蘭,那蔣驚天也就不會冒險下去,主動招惹曾長生了。
……
發現入口之後,蔣驚天便用手按住了‘牀’板,然後向外一拽,那入口便擴到了能夠容納一人通行的地步。
在此之後,他便輕輕的跳上了‘牀’,躡手躡腳的鑽進了密室的入口。
入口之下是一條很長的臺階,蔣驚天一邊緩步輕移,一邊仔細聆聽着密室之內的聲音。
“曾長生,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全家!”
這恨意十足的聲音,是周慧蘭發出來的。如今蔣驚天身處密室之內,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
“老夫會不會有好下場,並不是你說得算的。在這世上,詛咒老夫,希望老夫死的人成千上萬,但老夫如今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雖說老夫這身子骨已經老了,但得到你的先天‘陰’氣之後,再堅持個三五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哈哈哈……”
曾長生說話相當之猖狂,但其所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如果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就可以將人詛咒死,那這世上也就沒有人練武,全都改噴吐沫星子了。
周慧蘭聽聞曾長生之語後,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無力之感,所以其並沒有還嘴,只是在那裡喃喃自語的嘟囔道,“夫君,慧蘭總算沒有背叛你,等我一會兒,我們黃泉相見。”
說罷,周慧蘭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靜待死亡的來臨。
曾長生聽聞周慧蘭如此之說,便立馬譏諷一笑道,“沒有背叛你的夫君?那你、我現在在做什麼呢?真是笑話!”
曾長生話音剛落,蔣驚天便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樓梯口,並開始用靈魂之力,悄悄的窺探密室之中的情景。
只不過他這一“看”,不但心中驟然一驚,就連臉‘色’都在剎那間蒼白了不少。
在密室中央的石‘牀’上,脫得赤條條的曾長生,正壓在衣不蔽體,峰巒盡現的周慧蘭身上,不停的展現着他老態龍鍾下的男人雄風。
對於曾長生與周慧蘭此時正在進行的“荷爾‘蒙’原始運動”,蔣驚天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因爲在他還沒有走到樓梯口盡頭的時候,其就聽到了周慧蘭在咒罵之中夾雜的粗氣,和機械運動中,碰撞產生的“啪啪”聲。
那真正讓蔣驚天大驚失‘色’的,其實是周慧蘭與曾長生身上的異樣變化。
曾長生與周慧蘭的皮膚,一會兒赤紅如燒紅了的烙鐵,一會兒青白如凝結成冰的寒霜。
就在這一紅一白之間,周慧蘭體內的先天‘陰’氣,便被曾長生源源不斷的吞噬了過去,然後再與其體內的先天陽氣相結合,最終收歸於丹田之處。
蔣驚天“見”此之後,眉頭立馬就緊縮了起來,因爲其對曾長生此時的狀態,實在是沒有把握。
只不過還未等他爲此事煩心,曾長生的聲音,便突然響了起來。
“朋友,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出來吧。”
聞聲,蔣驚天自然驚駭無比,因爲他此時正處於“天人合一”的狀態,其根本就沒有想到,也想不通,曾長生爲什麼能夠發現他。
不過曾長生都已經言明瞭,其若再在樓梯的拐角處掩藏,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而且自欺欺人了。
“曾老果然好手段,竟然連“天人合一”都能識破,小子佩服、佩服。”
說着,蔣驚天便從拐角之處走了出來。曾長生見出來的少年,有八分像其見過的畫像,便猜到了蔣驚天的身份。
“老夫這都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伎倆而已,在蔣少面前賣‘弄’,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曾長生之所以能夠覺察的蔣驚天,是因爲先天‘陰’氣與先天陽氣的結合,使其‘精’神狀態在短時間,飆升到了極高的境界,從而感受到了蔣驚天作爲探查的靈魂之力。
曾長生這吞噬先天‘陰’氣的過程,相當之兇險,其不但不能動用罡氣和靈魂之力,還不能自主的停下來。
所以他此時纔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蔣驚天說話,並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想要暫時穩住蔣驚天。
蔣驚天在一開始的時候,還真以爲曾長生有着什麼神功異術,能夠勘破“天人合一”的玄機。
但當他發現曾長生在自己出現之後,動作便逐漸變得略顯僵直,徹底喪失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之時,其便意識到,曾長生實際上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曾老,小子虛心求教。希望您能夠爲小子解讀一二,您到底是如何勘破小子的‘天人合一’的。”
蔣驚天的問話直切要害,曾長生聞之心中頓時叫苦,然後其信口胡咧道,“這勘破天人合一的妙法,乃是我曾家的不傳之秘,實在不能爲蔣少解答,還請蔣少見諒。”
聽了曾長生的這番回答,蔣驚天便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是在虛張聲勢,其就算能夠動用一部分力量,也絕對不多。至少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威脅,還是十分巨大的。
分析清楚了眼前的局勢,蔣驚天可就不再與曾長生客氣了,其直接就連踏數步,走到了石‘牀’的跟前,一邊出言相問,一邊假意關懷的探掌輕拍。
“曾老,您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中了一刀?讓小子幫你把它拔出來吧。”
……
蔣驚天在曾長生小妾房中聽到的第一聲咒罵,就是周慧蘭‘插’了曾長生一刀後,曾長生所說的。
周慧蘭在離開蔣驚天之後,就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回去爲自己的夫君報仇。
直到她發覺,蔣驚天在其心中的位置,已經逐漸有了趕超她亡夫的趨勢之後,其才下定了決心,主動前往曾家。
周慧蘭主動上‘門’,曾長生自然萬分驚喜,不過他怕周慧蘭九‘陰’之‘女’的秘密暴‘露’出去,讓十八大姓其餘的家族知道,於是其便給周慧蘭安排了一個丫鬟的工作,讓她伺候自己的小妾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曾長生在與自己小妾****的時候,出手點住了對方的‘穴’道,然後便帶着在廂房休息的周慧蘭,進入了塵封已久的密室。
在一開始的時候,周慧蘭相當配合,曾長生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但當曾長生放鬆警惕之後,周慧蘭逆來順受的態度,可就改變了。其瞅準一個機會,一刀就刺向了曾長生的心窩。
只可惜曾長生修爲高玄,就算沒有防備之心,也並非是周慧蘭這弱‘女’子,能夠一刀殺之的。
不過周慧蘭這一刀,也沒有白扎,其雖沒能刺中曾長生的心臟,但卻刺在了他的左肋上,並留下了不少的鮮血,還削斷了他兩條肋骨。
當然,周慧蘭這一刀能夠重創曾長生,產生這麼大的殺傷力,主要還是因爲蔣驚天送她的這把匕首,品階夠高,而且足夠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