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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不讓王恆泰碰她,對其探出的手掌幾度躲閃,王恆泰心中自然頗爲不悅。但冬青對此,也有着自己的妙招,只見她在妙步連移之際,悄然回首,對那正搓着手,考慮是否一不做二不休,先佔了冬青身子再說的王恆泰,嫣然一笑,又拋了一個媚眼。
見冬青的眉宇之間,充滿了柔情,王恆泰心中的不悅,立馬就一掃而光,而且還對冬青全面繳械投降,安然的坐在了那裡,等候琴音的響起。
冬青在與王恆泰眉目傳情這後,立馬緊走兩步,走到了琴案前,以免其經不住****,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倩身盤坐,輕紗盡去,冬青姑娘雙手輕擡,安放在了古琴之上。
“王公子,請聽冬青爲你彈奏一曲。”
說罷,冬青也沒有問王恆泰要聽何曲,便自顧自的閉起雙目,彈奏了起來。
十指飛揚,哀怨而綿長,冬青將其心中對蔣驚天情愫,全都雜糅到了這一曲之中。其想用此,來作爲她與蔣驚天的訣別之音。
冬青與蔣驚天從琴音相識,冬青如今也要將這段感情,從琴音而終。她要將自己心中那些想要與蔣驚天說,卻一直未曾有機會,也未曾敢說的鐘情之語,全都融化在婉轉的曲子之中。希望那不知此時正在何處的蔣驚天,能夠聽到她這曲告白之音。
蔣驚天那日考察才藝之時,冬青就曾彈過此曲,但曲是一曲,意境卻決然兩樣了。
遙想當日,冬青手指之間,流轉的是一絲絲的欣喜與羞澀。而此時,流淌在這屋中的,卻是那數之不盡的悽婉與憂傷。
就連王恆泰這個對音律一竅不通的公子哥,都在不經意間,被冬青的琴音所感染了。讓他在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愛憐之意,同時也首次升起了轉身而去,不動冬青一根手指頭的念頭。
只可惜這種意境,冬青用心血彈奏的琴音,持續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還未等王恆泰心中那個不忍傷害冬青的種子生根發芽,其就被那突然而來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王少爺,冬青姑娘,酒菜到了。”
意境散去,冬青的琴音於此時戛然而止。當然,王恆泰心中那顆不忍傷害的種子,也因此而枯萎,並被一股更爲強烈的征服****所代替。
別看冬青這琴音適得其反,令王恆泰對其的感覺愈演愈烈,並隱隱有些控制不住,當場爆發的跡象。但冬青彈奏這曲,也並非全然沒有收穫。
至少她這悠揚的琴音,將那已經遠去的蔣驚天,又給重新吸引了回來。蔣驚天之所以選擇離去,是因爲其感覺冬青雖然對他心生情愫,但這股感情卻並不濃烈,甚至說是可有可無。
是冬青的這首琴曲,讓蔣驚天明白了對方對他真正的情義,也讓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而歸,準備帶冬青姑娘遠走高飛,離開此地。
要帶着冬青,生生殺出應龍城,可能會有些困難,但利用土遁之術,悄悄的帶其離開,對蔣驚天來說,卻並非是什麼難事。
至於出城之後,蔣驚天完全可以帶着冬青尋一處秘密之地,隱居起來。待驢爺來援之時,再設法離開。
無法否認,蔣驚天打算帶冬青離開,有着一時衝動的成分在裡面,但這也確實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得到的可行‘性’結果。
……
琴音被打斷,冬青在心中暗暗有些惱火,但其卻又無法怨恨那敲‘門’的丫鬟,因爲這酒菜是她出去要的,其會被儘快送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出乎冬青意料的,只不過是她撫琴的超常發揮而已。所以說,琴音被打算,怨不得任何人,要怨也只能怨天意‘弄’人。
在對冬青憐愛之情的催化下,王恆泰的情‘欲’在一瞬間膨脹了數十倍,已經達到了泯滅其理智的邊緣。
冬青見其雙眼通紅,看着自己直咽口水,分明有二話不說,立馬撲上來的意思,便急忙開口,對着‘門’外等候的丫鬟道,“把酒菜都端進來吧。”
“咯吱”一聲,房‘門’被送餐的丫鬟,從外面輕輕的推開。緊接着便是一名名託着美味珍饈的佳麗魚貫而入,將端送過來的酒菜瓜果,逐一放在桌上。
要是換在往日,甚至是冬青彈奏古琴之前,王恆泰在見到如此之多的俊俏佳麗,從眼前一一走過之時,其都會饞得直流口水,並不錯眼珠的瞅個不停。
但此時,在王恆泰的眼中,卻只有那坐在琴案之前的冬青一人。若不是冬青一直在那裡對他皺眉,表示反對,其很有可能,根本就不顧在場的這些丫鬟,直接撲向冬青,完成他數年來,夢寐以求的夙願。
而且就算有冬青以眼神相阻,王恆泰也對前來端送酒菜的婢‘女’,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不耐發。
“手腳都麻利點,把酒菜放下,就趕緊走。”
聽聞王恆泰不悅的催促,在場婢‘女’先是一愣,然後便全都心領神會的咯咯一笑,放下酒菜,急忙轉身而去了。
衆‘女’離開,隨着房‘門’“咯吱”一聲的關閉,王恆泰‘胸’膛之中,那顆早就狂跳不止的心臟,便跳動得更快了。
甚至連幾尺之外的冬青姑娘,都能聽到他“砰、砰、砰……”響個不停的心跳之聲。
“寶貝,我可來了!”
言畢,王恆泰騰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摩拳擦掌的想要撲向冬青。
冬青的反應極其之快,甚至超過了那去而復返,準備對王恆泰下殺手的蔣驚天。“王公子,讓冬青陪你喝一杯吧。”
談情痛飲,已經滿足不了此時的王恆泰了,所以他便將冬青的提議,直接的當做了耳旁風,仍舊餘勢不改的衝向了冬青。
冬青見情況不好,有些超出她的掌控,便一狠心,見縫‘插’針的再次出言道,“王公子,不要着急嘛,冬青先陪你喝上一杯‘交’杯酒,然後你想怎麼樣,冬青都依你。”
冬青這次的話,總算是起到了作用。王恆泰在聞言之後,十分期待的坐回了原座,靜待冬青前來與他喝‘交’杯酒。
面對一臉期盼的王恆泰,冬青的神‘色’,明顯有些慌‘亂’。那是一種只有在初次接客的姑娘身上,纔會表現出來的手足無措,是一股決不應該出現在冬青這種風塵老手臉上的神情。
蔣驚天原本已經因爲冬青對王恆泰再次的甜言蜜語,而心生不悅。但當其“見”到冬青驚慌的面容之時,他卻在瞬間感覺到對方表現之中的蹊蹺之處,從而料定冬青此言此舉,必定有着她自己的計劃。
蔣驚天原本是打算立馬出手,將王恆泰格殺了的。但其此時卻改變了主意,打算看看冬青到底要幹什麼。
……
冬青美目漣漣,翩翩而起,三步兩步便來到圓桌之前,拿起酒壺和酒杯,對着那已經流出口水的王恆泰,濃情蜜意的道,“王公子對冬青的情義,冬青心理都清楚。以前是冬青不懂事,讓王公子不高興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別的冬青就不多說了,這杯‘交’杯酒之後,冬青就是你的人了。如果要是有機會的話,冬青願意伺候公子一輩子。”
蔣驚天雖然知道冬青此時是在刻意逢迎王恆泰,好令其放鬆警惕,但當他聽到冬青的所言所語之時,還是在心裡生出了一股酸溜溜,恨不得一掌將王恆泰徒手劈死的感覺。
……
王恆泰對冬青的秋‘波’連連、主動示好,十分受用,所以其當場就接着冬青的話茬,繼續道,“嗯……冬青,只有你今天伺候好我,我一定替你贖身。如今溫昭然溫大人,對我賞識有佳,我替你贖身的事情,也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王恆泰嘴上這麼說的,心中也是這麼想的,但蔣驚天卻知道,王恆泰只是在癡人說夢罷了。
蔣驚天在應龍城廝‘混’的這些日子裡,也對‘花’魁頭籌和贖身價碼,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在一般的情況下,‘花’魁的贖身價,基本徘徊在其頭籌的十倍左右。
就萬‘花’樓爲冬青定的天價而言,其贖身的價碼,恐怕就算是溫昭然有意,都得再三思量一番,就更別說是拿出如此多的晶幣,讓王恆泰這個沒有多大利用價值的敗家子揮霍了。
蔣驚天在閒暇的時候,其還真的計算了一下,給冬青贖身的價碼。具體數額他雖然還不能確定,但這‘花’銷,至少也得消耗他儲物戒指裡,收的那些宴會禮物的七到八成。
如此鉅額的財富,就算是漠北皇子,都難以輕易拿出來,就更別說是王恆泰了。所以冬青也知道,王恆泰此時所言,只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好好的伺候他而已。至於贖身的事情,在她哀求媽媽桑,將頭籌價位定得如此之高的時候,其就已經不做希望了。
但面對一臉期待,寫滿了yin‘欲’的王恆泰,冬青卻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而是在聞言之後,故意擺出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一臉感‘激’的道,“王公子放心,冬青今晚一定會讓您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