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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蝕玄此話一出,不僅是司馬‘陰’風,就連跟隨其來的黑白無常二人,跪在地上的秋風葉,都目瞪口呆,現出了滿臉的驚駭.無廣告因爲誰也沒有想到,經過二十年的牢獄之災,這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司馬蝕玄,其價值觀竟然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驚天逆轉,也淪落爲了一個追名逐利的俗人。這對於司馬‘陰’風來說,無疑是一個壞消息,因爲司馬蝕玄的想法,若真的發生瞭如此轉變,那就意味着,他手裡秋風葉、師飛‘花’這兩王牌,已經沒有絲毫的價值。而且這也表示,司馬蝕玄此次脫困,將徹底與他撕破面皮,爭奪家族中的權力。
不過司馬‘陰’風,也沒有因爲司馬蝕玄這一句話,而輕下結論,他還是決定,再試探一下自己這個闊別了二十多年的侄子。“蝕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索‘性’成全你,幫你將這眼前的羈絆了結了。黑白二老,把我這侄媳‘婦’、侄孫‘女’的腦袋,都擰下來!”
司馬蝕玄聞言一滯,司馬‘陰’風明擺着是在試探他,但他此時若是一張口求情,其之前所故意營造的形象,也就將瞬間崩潰,從而把主動權再次‘交’還到對方手中。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此時比拼的就是心‘性’,誰先張口,誰就輸了。但若是都不張口,兩人便是兩敗俱傷。因爲都不張口的直接結果,便是司馬蝕玄失去‘女’兒,司馬‘陰’風失去籌碼,兩人從此不死不休。
在這一刻,天地間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變得緩慢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黑白無常二人身上,因爲此二人的鐵掌,便決定着此事最終的結局。這兩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是司馬‘陰’風與司馬蝕玄的一場心戰,所以出掌的速度,格外的緩慢,以便在這叔侄倆,任何一人叫停之時,可以及時的停掌收勢。
那徐徐落下的鐵掌,就好像是兩根長滿了倒刺的鞭子一般,不停的拷問着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的心靈。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雙掌離天靈越來越近,可二人還是一臉的肅穆,誰也不說一句話。司馬蝕玄不想接受自己二叔的漫天要價,司馬‘陰’風不想將自己手中的籌碼打折處理,所以二人唯一的選擇,便是僵持下去。
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的表情如出一轍,但師飛‘花’與秋風葉這兩個將要殞命之人的神情,卻截然不同。師飛‘花’微閉雙眼,一臉的坦然,就好像如此而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一般。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與其讓司馬‘陰’風拿她當作籌碼,要挾自己的父親,還不如一死了之,還得灑脫痛快。
與師飛‘花’相比,秋風葉的表情,就要複雜的多了,其中包含着痛苦、絕望、悔恨、解脫、期待等等一系列的情緒,讓人根本無法從其面相上分析出來,她此時的內心,到底在想着什麼。
掌風落下,吹散了二人的青絲,假若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仍舊閉口不言,那師飛‘花’與秋風葉的生死,便將要在下一刻,做出了斷。
黑白無常,各自瞟了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一眼,見這叔侄倆表情如故,便各自哀嘆一聲,算是宣佈了二‘女’的死刑。
三寸。
兩寸。
司馬蝕玄的心臟,猛的一陣‘抽’搐,司馬‘陰’風則垂首嘆息,轉視他處。
一寸!
“住手!”
聞聲,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同時瞅向了對方,但緊接着就馬上意識到了,這聲“住手”,並非是對方所喊。所以二人便不約而同的,隨着黑白無常的目光,望向了此聲“住手”的真正主人——蔣驚天。
蔣驚天這一聲斷喝,打破了兩人最後一剎那的對決,但司馬蝕玄與司馬‘陰’風卻沒有因此而產生絲毫的慍意,反而是在心中略微升起了一絲感‘激’之情,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在場七人之中,司馬‘陰’風率先發話,“蔣驚天,你這是何意?爲何阻攔黑白二老,將這二‘女’處死!”
蔣驚天在出聲阻攔之前,就想好了一套說辭,所以此時司馬‘陰’風問起,其自然對答如流,“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雖不可做碌碌無爲之人,但也不能當薄情寡義之士。功名利祿與兒‘女’情長,此二者並非絕對不可調和,二叔祖父要置飛‘花’與秋姨於死地,不覺得行事作風,有些過於偏‘激’嗎?況且……”
蔣驚天故意拉長了聲音,司馬‘陰’風果然出言催促道,“況且什麼?”
蔣驚天冷哼一聲,然後昂首而立,侃侃而談道,“況且,今日我翁婿二人,就算不能將飛‘花’與秋姨救出,也定當在日後爲其報仇!大丈夫不能護其妻‘女’,已屬無能,若再不能報這殺妻戮‘女’之仇,就算他日得了天下,又有顏面面南背北,接受萬民朝拜。二叔祖父,我可是在救你,我岳丈乃天階神兵繞指柔傳人,我乃巨闕之主,假若你成爲我二人,不死不休,不殺之,不足以泄心頭之恨者,又有幾成把握,能夠全身而退,又有幾成把握,能夠不禍及子孫!倘若日後,司馬家二叔祖父一脈,無論老幼。無論男‘女’,被斬盡殺絕,屠戮一空,便是你今時今日,種下的禍根!”
蔣驚天一番至理名言,頓時將司馬‘陰’風給震住了,那黑白無常二人,更是面生畏懼,大有就此離去之意。蔣驚天也知見好就收之理,所以其見司馬‘陰’風面沉如水,便立馬話鋒一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歸根結底還是一家人,能夠不撕破臉皮,還是不撕破臉皮的好。你說是嗎?二叔祖父。”
司馬‘陰’風聞言一愣,可還未等他深思,蔣驚天便步步進‘逼’的道,“小子這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可以將二叔祖父與我岳丈之間的恩怨化解,不知您是否願意聽小子多嘮叨幾句?”
聞言,司馬‘陰’風偷瞟了一眼,裝出一臉殺意的司馬蝕玄,然後略有些侷促的對蔣驚天道,“那你就說說吧,若是能化干戈爲‘玉’帛,我也不願意與蝕玄兵戎相見,畢竟大家都是同族,他又管我叫一聲二叔,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若將事情鬧得太大,也讓外人笑話,爲家族抹黑。”
蔣驚天聞言後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道,“二叔祖父,你與我岳父素有舊怨,其中原委我就不多說,想必具體細節,你要比我清楚得多。索‘性’今天,我們就把新仇舊怨,全都放到一起解決了。”
“怎麼解決?決鬥嗎?”
蔣驚天微微一笑,繼續道,“自然是決鬥,此事必須以武力解決,才能讓你二人,都心服口服!不過我岳丈被困牢獄二十餘年,修爲不進反退,再加上身中八荒**針,戰力大打折扣,所以這決戰的地點,必須由我們來定。”
聞言,司馬‘陰’風立即道,“只要不是在地宮,和玄重山,其他之地,你們隨便選擇。”
司馬‘陰’風直接禁止了這兩個地點,蔣驚天也不在意,因爲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有玄重石處,比比皆是。況且,蔣驚天也只是想恫嚇一下司馬‘陰’風而已,他不可能讓無法使用罡氣的司馬蝕玄,真的與其決鬥。
“我們選擇的地方,有着很重要的紀念意義,自然不會是地宮,更不會是玄重山。”
一聽不是這兩處,司馬‘陰’風便放下心,一口應承了下來,“在何處決鬥,你就說吧,我絕無二話!”
聞言,蔣驚天一咧嘴,滿臉壞笑的道,“我們選的地方,便是羅府暗牢最底層!我岳丈被囚禁於此二十餘載,在此地了結你們兩人的仇怨,最合適不過!”
司馬‘陰’風聞言,頓時一驚,一邊望着滿臉殺意的司馬蝕玄,一邊對蔣驚天連聲道,“此處不行,絕對不行!”
司馬‘陰’風有如此反應,蔣驚天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把其就此答應下來,決心與司馬蝕玄暗牢一戰。“二叔祖父,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今天你必須說清楚,此處爲何不行?”
司馬‘陰’風眼珠一轉,便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咧嘴道,“我並不是說此處不行,而是說決鬥之事不行。怎麼說我與蝕玄都是同族,我又是他的長輩,若真的生死相向,恐怕對家族的名譽有所損傷。”
蔣驚天並沒有直接指出,司馬‘陰’風之言的前後矛盾之處,反倒是順着他的意思道,“二叔祖父說的還真有道理,那不如這樣吧。就在此時此地,由我代表我岳丈出戰,二叔祖父你可以派遣你手下的這兩位老爺子,其中的一位,賜教小子幾招。假若小子不幸落敗,我們便把天階神兵繞指柔,拱手奉上。”
司馬‘陰’風一聽,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應承了下來,就好像生怕蔣驚天反悔一般,“假若是我們輸了,我不但放了師飛‘花’和秋風葉二人,還就此離開。在司馬蝕玄返回族內之前,絕不再找他麻煩!”
蔣驚天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不用他再廢‘脣’舌,司馬‘陰’風就拿出了自己的誠意。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空口無憑。”
“立誓爲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