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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
蔣驚天言詞堅定,司馬蝕玄聽之立馬大怒,“二十年之前,我二叔的修爲,便達到了地階九品,如今十有**,已經進階到了地階巔峰.你留下又能如何?能夠抵擋他一招,還是兩招?落雪需要你,假若你和我都死了,那又有誰會爲她續命,又有誰會救她醒來!快走,算我求你了!”
司馬蝕玄神情‘激’動,不過蔣驚天卻要比他冷靜的多,“司馬蝕玄!你可別忘了,我們兩個可都是天階神兵之主,受命運所庇護,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你二叔二十年前殺不死你,今天他同樣殺不死你!平心靜氣,我現在就爲你拔針,你設法先穩住他一段時間,爲我爭取更多的時間。”
經蔣驚天這麼一大頭‘棒’喝,當局者‘迷’的司馬蝕玄也頓時清醒了過來,逐漸恢復了信心,“你說的對,這老傢伙二十年前殺不死我,今天也同樣殺不死我!老子今天就和他拼了,拔針!”
司馬蝕玄罡氣爆發而出,頓時就將身上的衣服,盡數震碎。蔣驚天哪敢耽誤片刻時間,立馬就穩住心神,以獨‘門’手法,將這八荒**針的第一針,給拔了下來。
針一離體,司馬蝕玄便感覺體內罡氣的流轉,順暢了不少,四肢百骸之中充斥的力量,也成倍‘激’增。舒暢之感,流經全身,讓他險些當場呻‘吟’出來。司馬蝕玄藉着這股酣暢之意,仰頭狂嘯,迴應道,“侄兒有傷在身,不便出外迎接,還請二叔自己進來吧!”
……
司馬蝕玄父親一輩,共有兄弟三人,老大是他父親司馬雷震,老二就是此次前來尋司馬蝕玄麻煩的司馬‘陰’風,老三則是一個對族內權勢沒有絲毫興趣的武癡,名爲司馬烈陽。
這三人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性’格卻迥然不同。司馬雷震莽撞、豪爽,司馬‘陰’風‘精’於算計、‘陰’冷狡詐,司馬烈陽沉悶、木訥,除了武學之外,萬事皆不放在心上。
在這三個兒子當中,司馬蝕玄的爺爺,司馬希夷,最寵愛的便是二兒子司馬‘陰’風,但在百年之時,他卻出乎意料的,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大兒子司馬雷震。事關家族興衰,這老爺子不得不以大局爲重,他認爲司馬‘陰’風行事過於‘激’進,有失穩重.若是放在司馬家風光猶在之時,讓他繼承這家主之位,其一定會讓家族的地位,更上一個層次。
但對於目前的司馬家族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休養生息,若是將其‘交’給善攻而不善守的司馬‘陰’風,家族也許會出現迴光返照的中興之象,但在根基不穩的情況下,終究會有徒然傾塌的一天,使整個家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司馬希夷,纔會選擇大兒子司馬雷震繼承這家主之位。司馬雷震火爆的脾氣,容易衝動,根本就不是做家主的料。這老爺子看中的,其實是他的兒媳‘婦’,也就是司馬蝕玄的生身之母,納蘭芳。
司馬雷震對這家主之位,本來就不感興趣,若不是老爺子在臨死之際,‘逼’他立下誓言,不可將家主之位,再傳於司馬‘陰’風,他早就撒手不幹了。所以在司馬蝕玄剛一成年之時,司馬雷震就求爺爺告‘奶’‘奶’的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在司馬雷震當家主之時,司馬‘陰’風說不出來什麼,那畢竟是他的哥哥,但此時讓司馬蝕玄一個小輩騎在他的頭上,其臉面可就掛不住了。再加上司馬蝕玄整日遊手好閒,尋‘花’問柳,讓族內事物旁落在其母納蘭芳的手中,這就讓司馬‘陰’風更爲不滿了。所以他便藉着司馬蝕玄被羅家擄走的機會,做起了文章。將司馬蝕玄被囚禁在羅府地牢的消息,強行封鎖了起來,並一封鎖就是二十年。
在這二十年裡,司馬‘陰’風排除異己,結黨營‘私’,更自封爲代理家主,統領族內大半事物。若不是納蘭芳巾幗不讓鬚眉,苦苦支撐,與其對抗,這司馬家如今就已經是司馬‘陰’風一人的天下了。其此次前來,便是要將司馬蝕玄這個後患徹底解決掉,並尋回族長信物,天階神兵繞指柔,從而名正言順的登上家主之位。
……
司馬蝕玄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有恃無恐,哪能看出半點受傷的樣子,這讓司馬‘陰’風不由得也擔心了起來,懷疑這地宮中有詐。所以其便決定能不以身犯險,就不以身犯險。“蝕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怎麼說,也是你的二叔,而且還是遠道而來,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出來迎接我一下。再者說,這裡一片廢墟,你若不出來引路,我又該從何而入呢?”
雖然已經二十多年沒見了,但司馬蝕玄對司馬‘陰’風‘性’格的拿捏,還是十分‘精’準的。其早就料定對方,必然心生疑慮,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既然二叔你都挑理了,那小侄也就只好親身出去相迎。”
司馬蝕玄話雖這樣說,但卻一直都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反倒是低聲催促道,“動作儘量快一點,這虛張聲勢之法,‘蒙’騙不了那老傢伙多久。”
蔣驚天聞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立馬就着手拔下了第二針。此針一除,司馬蝕玄體內的罡氣流轉的速度,頓時提升了十倍不止,數量也成倍‘激’增,其戰力一瞬間,便飆升到了地階六品的程度。
連除兩針,蔣驚天輕出一口氣,短暫的休息了一下,然後便立馬將手伸向了司馬蝕玄背上的第三針。
司馬‘陰’風在外面左等無人,右等無人,就連腳步之聲都沒有,其便開始懷疑司馬蝕玄是在虛張聲勢,準備藉此機會逃走。
“侄兒,你到底出不出來迎接二叔,要不二叔可就破開地面,直接進去了!”
司馬‘陰’風這先禮後兵的威脅,對於蔣驚天和司馬蝕玄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因爲這正陽殿下層,根本就是一個堡壘,司馬‘陰’風想要硬破開一個通道,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辦到的。等他破頂而入,恐怕司馬蝕玄身上五針,就已經被蔣驚天盡數拔除了。
蔣驚天集中‘精’神,咬緊牙關,揮手將第三針給拔了出來。三針一去,司馬蝕玄的戰力再次增長,在呼吸之間就恢復到了地階七品的程度。
司馬‘陰’風再等片刻,見地宮中仍沒有動靜,其便怒聲道,“司馬蝕玄,你別給臉不要臉!三息之內,若是再不滾出來,可就別怪我和你撕破臉皮了。黑白無常,將那賤貨秋風葉,野種師飛‘花’都給我帶上來!”
司馬‘陰’風說出此話時,蔣驚天正好在爲司馬蝕玄拔第四針。聽聞之後,他倒是心神沉穩,並沒有出什麼差錯,但司馬蝕玄,卻虎軀一震,險些從座位上栽倒下來。幸虧蔣驚天反應極快,將第四針給提前拔了出來,否則光是這針的錯位,便足以將司馬蝕玄這一身的修爲徹底廢掉。但在針法未成之時,提前將八荒**針拔下,其代價也同樣不小,至少在三個月之內,司馬蝕玄是甭想提起一絲一毫的罡氣了。如此一來,這第五針的拔與不拔,也就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司馬蝕玄重咳了三聲,將沉積在‘胸’中的淤血給吐了出來,然後纔回過頭,對蔣驚天道,“唉,都怨我沒有穩住心神,才功虧一簣的。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嗎?”
蔣驚天感受着司馬蝕玄身上,英雄末路的傷悲,也被其感染,悄然嘆息了一聲。不過在下一個瞬間,蔣驚天就立馬意識到,此時若是連他的意志,都消沉下去,他與司馬蝕玄兩人,可就真的完了。
“岳父大人,我們先出去看看。你二叔若真的將飛‘花’與秋姨給擄來了,那就一定是想和你談條件,只要有的談,事情就有轉機的可能。”
司馬蝕玄聞言,也心中的頹廢之意,也潰散了不少,立即回答道,“那好吧,出去看看。”
司馬蝕玄起身就想要出去,但蔣驚天卻急忙將其攔住,“岳父大人,你這副樣子出去肯定不行,必須要給你二叔營造出一種壓力,讓其放棄強攻,而選擇和談,否則咱倆出去,也只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聞言,司馬蝕玄先是一愣,然後立馬錶示明白的點了點頭。蔣驚天見司馬蝕玄仍打算坦‘胸’‘露’‘乳’的出去,便再次出言道,“不穿件衣服,將這未拔除的八荒**針,都蓋上嗎?”
司馬蝕玄聞言微微一笑,“你不瞭解我二叔,我越是有恃無恐,他就越多疑。走吧,我這副樣子見他正好。”
蔣驚天見司馬蝕玄恢復了往昔的風采與自信,也就放下了心來。急忙跟着司馬蝕玄,大跨步的向外走去。
……
其實在司馬‘陰’風剛進城之時,羅子軒的人,便爲他指引了地宮的入口,並簡單介紹了一下司馬蝕玄最近的情況。當然,羅子軒的本意,是想要拍一下蔣驚天的馬屁,也順便緩和一下,他與司馬家的關係。但未曾想到,他此次馬屁沒拍到,拍在了馬‘腿’上,因爲司馬‘陰’風根本就不是來,迎接司馬蝕玄返回族地的,而是來斬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