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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若海目雖已盲,但這地宮中的道路,他卻記得很熟,所以他橫穿豎闖,猶如目睹,速度之快,近若流光。不過就算他速度再快,也註定難道司馬蝕玄的追捕。司馬世家的輕功,號稱天下第一,司馬蝕玄這個昔日家主的速度,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三個呼吸之後,他就後來居上,繞到了厲若海的前面。
“別跑了。”
厲若海聞聲驟停,然後全神戒備的“望”着司馬蝕玄的方向,“你的速度還真快,怪不得敢給我十個呼吸的時間,不過你百密一疏,漏算了一件事情,就註定你今天殺不了我。”
聞言,司馬蝕玄好奇的問道,“說說,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逃出這地宮。”
厲若海嘴角輕咧,緩緩的道,“若是從‘門’走,我自然是沒有這個時間,但假若我在棚頂,現開一個出口,你又能奈我何?”
司馬蝕玄輕蔑一笑,鄙夷的道,“你未免有些太小看我司馬蝕玄了吧。先別說這個出口,你還沒有‘弄’出來,就算你頭頂此時就是出口,我也不會給你逃出去的機會。”
言畢,司馬蝕玄前踏一步,以二指直取厲若海心窩。厲若海聽聲辨位,急忙舉雙臂下砸,來了一個烏雲蓋頂。厲若海此次的應對,極其巧妙,這指、臂對碰,他雖然會受到重創,但卻可以藉着這一擊的反震之力,撞破屋頂,逃出地宮。屆時按照兩人的約定,司馬蝕玄就需饒厲若海一命,並不可在事後追究報復。
厲若海打得如意算盤,司馬蝕玄又怎會看不出來,所以他這剛猛絕倫的一指,在與厲若海雙臂碰觸的一剎那,便轉化爲柔力。不但讓厲若海無力可借,還讓他因錯力而栽了一個跟頭。
司馬蝕玄神情泰然,一招建功之後,立馬又搶步進攻,化指爲掌,想要拍擊厲若海的百會‘穴’。幸虧厲若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其一感覺惡風襲腦,立馬就地一個打滾,將司馬蝕玄那必殺一掌,玄而又玄的躲開了。司馬蝕玄兩招沒能取厲若海‘性’命,心中頓時有些懊惱,於是便將司馬家的拿手絕技,暗殺之術用上了。
司馬蝕玄招式的風格驟變,由之前的飄逸靈動,變成了此時的直接、狠辣,無聲無息.無廣告如此一來,雙目失明的厲若海,便無法尋到司馬蝕玄的蹤跡,其所能做的,便只剩下全力防守,以逸待勞。
司馬蝕玄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圍繞着厲若海,不停的展開攻擊。對此,厲若海只能後知後覺,在指風臨體之際,憑藉着皮膚的觸感,做出反應,設法規避。就這樣,厲若海又躲過了司馬蝕玄三招,不過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身上不但多了三個二寸多深的血窟窿,體內異種罡氣還越積越多。
厲若海心中很清楚,司馬蝕玄的每一指,都有取他‘性’命的能力。對方之所以一直點到爲止,沒有痛下殺手,就是怕他臨死的反撲。換言之,司馬蝕玄想要殺他,但卻連輕傷的代價,都不肯付出。
對此,厲若海別無他法,只能孤注一擲,拿出自己的最強一擊,與司馬蝕玄一招定生死。否則待時間一久,他就算不因流血過多而亡,也會被侵入體內的異種罡氣,活活撐爆。以攻對攻,以命搏命,這是厲若海破除司馬蝕玄,溫水煮青蛙之計的唯一辦法。
司馬蝕玄的攻擊頻率越來越快,攻擊角度也越來越刁鑽。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便又在厲若海的身上,多添了七八個血窟窿。
厲若海雖然決心要與司馬蝕玄一招定生死,但其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他幾度想要不顧一切,直接對司馬蝕玄出手,但這種自尋死路的想法,卻都被及時的扼制住了。
十二。
十三。
十四。
在司馬蝕玄第十四次,探指攻向厲若海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反擊的機會。
司馬蝕玄這次的攻擊目標,是厲若海左臂的手三裡‘穴’。這‘穴’道被點中之後,整條胳膊都會陷入劇烈的麻痛之中。而厲若海所等的,就是司馬蝕玄攻擊他左臂的時候,因爲他的左臂之中,隱藏着一件大殺器,那就是天階神兵干戈。
在這前的十三指,司馬蝕玄每次點中厲若海,厲若海都會立馬以攻代守,‘逼’迫司馬蝕玄撤招,自然這第十四次也不例外。但出乎司馬蝕玄意料的是,那及時趕至救援的右臂,只是虛招。真正致命的,是那沉浸在麻痛之中,幾乎不聽厲若海控制的左臂。
被司馬蝕玄在手三裡‘穴’,戳出一個窟窿之後,厲若海便暫時不能控制,左手手指的屈伸了。但這卻不影響他與深埋在左臂之中的儲物戒指,取得聯繫。
司馬蝕玄一如既往的躲避攻擊,閃身退去。但其卻沒有想到,厲若海的左臂,竟然在此刻發生了異變。一縷犀利的黑芒,從其中直刺而出,直奔司馬蝕玄的‘胸’口而去。
厲若海這一記反擊,可以說是神來之筆,哪有人會想到,在血‘肉’之軀中,能夠“長”出兵刃來。不過司馬蝕玄天生就對殺氣極其敏感,更對危險有一種玄而又玄的預感,所以其在厲若海一動殺心之時,便在心中生出了感應。出乎他意料的,也只不過是神兵干戈,詭異的出場方式罷了。
劍鋒直刺,將司馬蝕玄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厲若海會將神兵干戈帶在身上,並且直到此刻,纔將其拿出來。
司馬蝕玄要是早知如此,又怎麼會與其周旋如此之久。恐怕一上來,就直接動用天階神兵繞指柔,在其毫無覺察的情況下,瞬間秒殺。
不過此時就算是再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對於厲若海這詭異的逆襲,司馬蝕玄只能選擇暫避鋒芒,稍後再伺機出手。若是直接硬拼的話,司馬蝕玄恐怕就不是受點輕傷那麼簡單了。他就算不會讓厲若海來一個‘玉’石俱焚,也至少會牽動內傷。特別是他體內的那十二根八荒**針,若是受到外力攻擊,深入了幾寸,或是拔出了少許,其立馬就會受到重傷,甚至修爲盡廢,此生難復。
司馬蝕玄後撤隱匿了起來,厲若海則忍痛將神兵干戈,從半殘的左臂中‘抽’了出來。此時他雖不知道司馬蝕玄的具體位置,但大致方位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手握天階神兵干戈,厲若海整個人的氣質,都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自信,從其心底之中‘激’生,並在剎那之間,粉碎了司馬蝕玄帶來的恐懼。
厲若海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帝道罡氣貫入干戈,其立馬雀躍的鳴叫了起來。錚錚劍鳴席捲地宮,不僅是司馬蝕玄手中的繞指柔,就連位於遠處,藏於儲物戒指中的巨闕,都自主的震動了起來。
習武之人,都要爭個天下第一,這天階神兵見面,自然也要分個勝負。這干戈的錚錚劍鳴,便是對繞指柔下的戰書。
司馬蝕玄此時是有苦難言,他此時若不顧一切,與厲若海來一場神兵之戰,其身上的八荒**針,勢必要受到影響。但他若是對干戈的挑釁置之不理,那厲若海的氣勢便會一升再升,最終達到他都要難以企及的地步。所以司馬蝕玄現在所能做的,便是跑得越遠越好。
只不過急退‘欲’走的司馬蝕玄,又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那便是他屢試不爽的匿身之法,失效了。雙目已瞑的厲若海,自然沒有看透司馬蝕玄行蹤的本事,但神兵干戈卻有。
司馬蝕玄雖然可以掩蓋自己的氣息與腳步,但他卻無法掩蓋,繞指柔那不屈的戰意。也就是說,只要神兵干戈的挑釁之意不止,繞指柔的應戰之意,便不會停息。
其實此時的厲若海,也是身不由己。因爲他只有順應干戈的戰意,將己身‘交’給神兵掌握,纔可以發揮出足以威脅到司馬蝕玄的戰力。其若是一旦強行終止了干戈的挑釁,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便也會隨之崩潰。屆時司馬蝕玄只要小心一些,便可以用輕傷換死的方法,將他輕易斬殺。
所以厲若海只能將一劍破開棚頂,然後逃之夭夭的想法,扼殺在萌芽之中。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一劍之上。
干戈的劍意,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無論司馬蝕玄躲到哪裡,其都牢牢的將他鎖定。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他除非逃出萬獸城,否則絕對躲不開,這蓄勢待發的一擊。
不過就在司馬蝕玄無計可施,決定賭上一把,與厲若海硬拼到底的時候,巨闕錚錚的劍鳴,卻升騰而起,與干戈爭鋒相對。
干戈轉移了目標,但司馬蝕玄卻沒有絲毫的高興之感。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新冒出來的天階神兵巨闕,就位於方纔的那個走廊裡。而且巨闕的氣息,明顯要比干戈弱上一籌,假若這兩柄天階神兵真的互撼,那慘敗的一定是巨闕,屆時恐怕半個地宮都會夷爲平地,師落雪也必然會遭到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