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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中庭確認衛星辰,傷勢永遠都沒有恢復的可能之後,便想要儘快離開。只不過這老哥倆之間的矛盾“解決”了,石嫣然心中的心結卻還未解開。
“三叔,我大師兄向原、二師兄鄭順、三師兄宋‘春’明、四師兄厲若海、小師弟張明,都是怎麼死的?”
聽聞石嫣然提及這些陳年往事,衛星辰身形頓時一僵,然後滿臉悔過的道,“嫣然,原來師兄已經將那些事情都告訴你了。沒錯,他們幾個都是我殺的。不過這些年來我也十分後悔,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你,希望你能原諒三叔。”
紀中庭似乎也不願提起那段往事,所以急忙‘插’嘴道,“都是十幾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要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
對於紀中庭的話,石嫣然置若罔聞,“三叔,你逢年過節,都會燒很多紙錢。我問你給誰燒的,你總是不說,想必就是給我那幾位師兄弟燒的吧。”
衛星辰聞言點了點頭,肯定道,“不僅是他們五個,還有你師祖。其實師兄禁止你學武,也是因爲我。我曾經揚言,要殺光他所有的傳人。所以師兄再收‘門’人的時候,只傳醫術,不傳武學,就連他本身的修爲,都不顯於世,想必你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知道他會武功的吧。”
聞言,石嫣然扭頭望了紀中庭一眼,然後冰冷的道,“不僅如此,我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知道他姓紀的。還有你,衛三叔。”
衛星辰聞言羞愧的低下了頭,但紀中庭卻似乎想要出言辯駁一番,只不過他猶豫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石嫣然見二人皆沉默無語,便繼續冷冰冰的道,“你們兩個還有着什麼事情瞞着我,一起都說了吧。就不要讓我一件件的問了。”
衛星辰張口‘欲’言,但卻被紀中庭搶先給攔住了,“司馬兄,不知能否請你到外面暫侯片刻,我們有一些家事要談。”
神醫‘門’的秘辛,涉及到天階神兵干戈,紀中庭明顯是在防着司馬蝕玄,害怕其心懷不軌。
衛星辰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紀中庭和石嫣然的身上,所以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屋子之中還有外人。
這一搭眼,衛星辰就覺得司馬蝕玄有些眼熟,待其細觀之後,更是立馬就將其認了出來,於是立馬拱手抱拳道,“蝕玄老弟,好久不見了.來看看吧首發”
司馬蝕玄聞言微微一笑,然後也起身還禮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不知不覺,就已經二十三年了。星辰的記‘性’,可要比中庭強上許多,你師兄可是壓根兒就不記得我這個人了。在剛進‘門’的時候,他還在詢問我師承何處?”
屋中之人的目光,剛纔還全都聚集在衛星辰與司馬蝕玄的身上,但隨着司馬蝕玄這暗含深意的一句話,所有的目光便全都轉移到了一臉慌張的紀中庭身上。
“蝕玄老弟,我怎麼會忘記你呢。我方纔只過不過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
紀中庭蒼白的解釋,並沒有贏得衛星辰的信任,他在將同樣眉頭緊皺的石嫣然,一把拉到身後之後,纔出言質問道,“那你方纔爲何要攆蝕玄出去?”
紀中庭當然是害怕司馬蝕玄圖謀神兵干戈,但其卻不好說出口,所以便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道,“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師兄弟幾個人,這些年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
衛星辰冷哼一聲,打斷了紀中庭的話語,“家醜不可外揚?司馬家受師父邀請,作神醫‘門’第八十一代掌‘門’比試的公正人,這事你不會忘了吧。蝕玄老弟隨他父親來神醫‘門’做客的時候,可是你和大師兄一起接待的,這事你不會也忘了吧?有些事情,蝕玄老弟恐怕比你知道的都清楚。”
聞言,紀中庭面容一僵,急忙改口道,“師弟,你非得讓我把話說明白啊,其實我是怕他圖謀我神醫‘門’的天階神兵干戈。‘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爲了這樣一件兵器,我們師兄弟幾個人,都能自相殘殺,反目成仇,又何況是一個外人!”
紀中庭這一段話雖然說的字正腔圓,但卻經不起推敲。因爲每一柄天階神兵,都有着它自己的命運。換句話說,是神兵擇主,而不是人掌神兵。所以自古以來,便基本沒有出現過,一個人,甚至是一方勢力,同時掌握兩柄天階神兵的事情。
上任神醫‘門’主,也是因爲司馬家有繞指柔鎮壓氣運,不會圖謀神兵干戈,所以才讓邀請其作爲掌‘門’比試的公證人的。
天魔附身的時候,其也曾與蔣驚天說過,一人同時掌管兩件天階神兵的事情十分罕見,就算以他千世輪迴的記憶,也只不過見過那麼寥寥的幾次而已。
所以紀中庭此話一說,衛星辰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其是在信口胡說了。但他還是想最後確認一下,所以追問道,“師兄,司馬家也有一件天階神兵,你不會不知道吧。”
聞言,紀中庭面容一僵,急忙掩飾道,“我當然知道,但天階神兵這種神物,誰又會嫌多呢?這同掌雙兵,雖然十分少見,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退一步說,就算他司馬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同掌雙兵的氣運,但其也可以將消息泄漏給他人,從中獲利。我們不能不防啊!”
“那你說說,司馬家的神兵,到底是什麼?”
聞言,紀中庭頓時啞火,醞釀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但當他的目光,掃到師落雪的面頰之時,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果斷的答道,“天下第一殺器,天階神兵繞指柔!”
紀中庭不問世事,常年不踏出府‘門’一步,但對石府之內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就拿師落雪與這繞指柔來說,就是他的耳目,從西跨院打探到的。
只不過紀中庭並不知曉,師落雪是司馬蝕玄的‘女’兒,他也是見兩人之前表現略有古怪,明顯關係不淺,所以才搏上一搏。沒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
衛星辰還想再問點什麼,但卻被司馬蝕玄攔住了,“中庭,就算你的記‘性’再不好,也應該記得我身上這幾針,到底是誰扎的吧。”
說罷,司馬蝕玄甩手,將上衣撕破,袒‘胸’‘露’‘乳’的站了起來。
“八荒**針法!”
十二根小手指粗細的鐵釺子,照着“八荒**針法”的佈局方位,猙獰的‘插’在司馬蝕玄的身上。
蔣驚天、衛星辰、石嫣然,就連紀中庭見之,都驚駭的叫出聲來。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
師落雪含淚撲了上去,司馬蝕先是玄微笑着安慰了一下她,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道,“你就不用裝了,我在一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紀中庭。
若不是紀中庭那老匹夫,勾結羅進勇,我怎會落得如此地步,被囚禁在羅府暗牢二十餘載。我將他當作朋友,但他卻反過來加害於我。我身上這十二針,便是拜他所賜。假若你想替紀中庭頂罪,我便成全你。”
羅進勇死後,羅方纔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爲了萬獸拍賣行的主人。
在司馬蝕玄突然暴起的氣勢當中,紀中庭連退幾步,然後突然一個閃身,扼住了衛星辰的咽喉。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我確實不是紀中庭,他做的一切事情都與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要報仇的話,就去找……”
“紀中庭”本來是想說,“就去找他的‘女’兒。”但其餘光一掃,見到石嫣然時,卻將後半句話,生生的吞了回去。
氣勢一收,司馬蝕玄擺手道,“不要這麼緊張嘛,你既然不是紀中庭,我自然不會難爲你,但有些事情,卻必須要說清楚。不光是我,我相信這位姑娘也一定想要知道的。”
說罷,司馬蝕玄五指一屈,一股吸力便從其掌心產生,將一臉呆滯的石嫣然給吸了過去。
石嫣然命懸司馬蝕玄之手,“紀中庭”見之,立馬頹然一笑,擡手將衛星辰推到一邊。
“不要傷害她,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司馬蝕玄輕輕的拍了一下石嫣然的柳背,然後微笑道,“你放心,我對待‘女’人,一項憐香惜‘玉’,特別是仇人的‘女’兒。”
司馬言語之中,滿含輕薄之意,眼神也肆無忌憚的在石嫣然的身體上打量着。
見之,“紀中庭”面‘色’頓時驟變,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司馬蝕玄的面前,“砰砰”的磕起響頭來。
蔣驚天等人,全都驚駭的睜大了眼睛,只有司馬蝕玄一人,並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司馬蝕玄早年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對他傾心的‘女’子何止萬數,就是與他有過一夕情緣的,也不下千人。他也是在遇到了師亦云,尋到了自己的真愛之後,才逐漸有所收斂的。
所以“紀中庭”望向石嫣然,那充滿柔情愛意,遠超父‘女’之情的複雜眼神,又怎會逃過司馬蝕玄,這情場老手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