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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只猶豫沉思了一剎那,就略有惋惜與留戀的將《干戈劍訣》上卷取了出來,遞‘交’給了紀中庭.來看看吧首發紀中庭得到秘籍,上下翻看了幾眼之後,便滿意的對蔣驚天點了點頭,笑呵呵的道,“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子不錯,我們來日再見。”
蔣驚天之前不讓紀中庭離開,是害怕因爲他的離開,而暴‘露’了地道出口的所在,從而將羅府之內的戰火,引到這地宮來。不過此時紀中庭的危險程度,可要比那可能進攻,而又定然攻不進來的衛兵高得多。所以蔣驚天又哪會有挽留之意,急忙抱拳拱手,恭送紀中庭離開。
紀中庭抱着石嫣然離開了,與他一同走的還有沉魚、落雁兩位姑娘。四人一去雖然沒有故意聲張,但還是引起了羅府之內殘兵敗將的注意。
“這裡有條地道,從這邊逃!”
“大家都走這邊!”
“兄弟們快來啊!”
蔣驚天本想就此將地道出口關上,但這些逃兵的服飾,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況且此時聚攏過來的也不過是幾十人,若讓他們全都進來,這暗道出口的位置,應該還可以保密下去。
“別說話,快進來!”
這些逃兵呼朋引伴,一方面是因爲顧及多年戰友情誼,另一方面則是怕蔣驚天等守在暗道出口之人阻撓他們進入。如今見蔣驚天非但沒有敵意,還主動放他們進去,便全都依言而行,閉緊了嘴巴。
待這四十幾個逃兵全都進入了暗道之後,蔣驚天見四下無人,纔將暗道出口重新封好,並帶領着這批逃兵,向地宮深處而去。
羅神通建造的這座地宮,富麗堂皇,隨意拆下來一塊青‘玉’地磚,都價值不菲,足夠一戶普通人家吃上個三年五載的。所以這批逃兵一進入地宮深處,其貪婪的本‘性’便立馬就流‘露’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往自己的懷中,揣着各式各樣的裝飾擺件。蔣驚天也並沒有阻攔他們,而是在剛走出東宮之時,就立馬招呼守衛,將這些已經揣得金銀滿鉢的逃兵,全都拘捕了起來。
“放開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石二少饒命啊!”
“二少爺大人有大量,就繞了我們幾個狗奴才吧.無廣告”
“……”
對於有人能夠認出他的身份,蔣驚天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這萬獸城中之人,就算沒有見過他的容貌,也曾見過他的畫像。
“你們最好全都給我閉嘴,否則一個都別想活!”
這四十幾人果然聽話,全都緊閉嘴巴,也不反抗,就這麼被反制着手臂,跟着蔣驚天進了正陽殿。
回到殿中,蔣驚天所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詢問地道挖掘的狀況,但其進展卻並不樂觀,許婉儀現在也面臨着空氣告罄的窘境,從而不得不放慢了地道挖掘的速度。蔣驚天愁雲滿布,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只有疏通通風口了。
蔣驚天曾查看過地宮的設計圖紙,對每一個通風口的所在,都十分清楚。但這疏通通風口的工作並不簡單,他必須親歷親爲。所以蔣驚天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抓緊一切時間恢復罡氣。不過他也可以趁着恢復罡氣的時候,審問一下這四十幾名逃兵。
“你們是羅府家將?”
四十幾人跪於蔣驚天身前,一邊叩首,一邊雜‘亂’無章的道,“我們是羅府的家將。”
自從石府燃起了大火,地宮的入口被封之後,蔣驚天就與常宸失去了聯繫,他放這四十幾個羅府家將進來,也是爲了向他們打探一下羅府的戰況。
蔣驚天一邊打坐運功,一邊冷冷的道,“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所說若有不實之處,後果你們知道的。”
這四十幾人急忙叩頭表態,聲音十分嘈雜,‘亂’哄哄的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蔣驚天面沉如水,隨意指點了其中家將道,“就你一個人回答,其他人都給我閉嘴。”
那家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道,“請二少爺詢問。”
蔣驚天再次擺出一副狠辣的面相,毫無感情的問道,“羅府此時的戰況如何?”
那人緊張而侷促的道,“二爺反了,領着正規軍攻打羅府。我們這些家將哪守得住,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攻陷了。至始至終,大老爺都沒有出現,整場戰鬥都是由馮長達一人指揮的。不過在戰局全面潰敗之後,就連馮長達也領着自己的親信逃走了,只剩下我們這些家將,還在羅府之內四處潰逃,無處可去,便投降了二爺。”
這人所言,與蔣驚天意料的差不多,於是他便繼續問道,“羅寸攻陷了羅府,應該不會爲難你們這些家將吧。”
那人哀嘆一聲,將羅寸攻陷羅府之後的事情,娓娓道來“二爺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難爲我們。但在一個時辰之前,萬獸城破了。城外的軍隊大批涌入,如今也就只有這羅府還在二爺的控制之中。兩方‘交’戰之下,二爺手中兵力損失慘重,於是他便‘逼’着我們這些‘俘虜’爲他防守院牆。我們當初投降二爺,就是因爲不想死,現在他又‘逼’着我們去送死,我們當然奮起反抗。只可惜我們人數太少,手中裝備又殘缺不全,最後也就只有我們四十幾個逃了出來,剩下的那一千多弟兄,估計已經被二爺押赴前線了。”
蔣驚天聞之,深吸一口氣,然後沉聲道,“知道羅方逃到哪裡去了嗎?”
被詢問之人雖然一臉的‘迷’‘惑’,但人羣中卻有一人擡頭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蔣驚天一揚下巴,示意其站起身來,“說吧。”
那人掙脫了按着他胳膊的衛兵,站了起來,笑嘻嘻的道,“我有個兄弟,他在城防第三軍當差。今天下午的時候,我本來正與他在飯館喝酒,結果軍令竟然追到了飯館。我也是出於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任務,竟然這麼着急,便偷聽了一下傳令官與我那兄弟的對話。這才知道,他要調防到羅府暗牢去保護大老爺的家眷。這樣看來的話,大老爺至少也有八成的可能,就躲在暗牢裡。不過這暗牢在哪我卻不知道,也沒聽說過。”
此人話音剛落,另一人又立馬出聲道,“石少爺,我知道這暗牢在哪,我知道!”
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家將平日裡雖然無所事事,但對羅府這些小道消息卻知之甚詳。“你接着說。”
這人長相雖然俊俏,但眼眶青黑,面‘色’略顯蒼白,明顯是酒‘欲’無度所致。“這暗牢就在馮長達宅子的後面,平日裡物資的調派,和入口的把守,都由馮長達負責。不瞞石少爺,我有一個相好的,她的相公就是那暗牢入口的守衛。這暗牢的消息,我便是從她口中得知的。”
蔣驚天沉‘吟’片刻,然後掃視一圈,故意恫嚇道,“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暗牢裡面的情況?這地宮中空氣稀薄,你們也感受到了。若是不能拿出有價值的情報,可別怪我辣手無情,將一部分人攆出去。”
在場之人,立馬侷促不安了起來。蔣驚天仔細觀察着每一位家將的表情,最終發現其中一位,年齡只有十六七,身材瘦小的家將,表情最爲糾結怪異。
“就你,站起來。”
那個半大的孩子先是“啊”了一聲,然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般‘激’動的反應,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有問題。
“知道什麼就說吧。”
“是啊,你自己要是不想活沒關係,可不要連累別人。”
“……”
在衆人的你言我語之間,那個小夥子終於承受不住了,再次跪在地上,叩頭道,“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實在不行,我‘私’下里告訴你,我求你了……”
蔣驚天緊皺眉頭,然後站起身來,緩緩的走了過去,悄悄的施展出了“輪迴”拳術。此拳一出,蔣驚天終於知道了這小夥子的情緒爲何如此的‘激’動。原來這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是馮長達正妻衆多面首中的一位,這種非正常的關係,兩人已經保持一年多了。
馮長達人到中年,對男‘女’之事興趣漸淡,況且他的正妻也人老珠黃,不復當年風華。所以已經至少有三四年的時間,兩人沒有同房了。如此一來,馮長達的正妻便培養了不少的面首,供她取樂。而這個瘦消的小夥子,就是她最寵愛的一位。
馮長達對此事,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要是沒有傳出流言蜚語的,他便不會過問。所以這少年纔會這麼的‘激’動,因爲在場之人如此之多,他一旦說出來,勢必會傳出馮長達的耳中,從而惹來殺身之禍。
蔣驚天對這些羅府的醜聞密事,自然沒多大的興趣,他想知道的只是暗牢裡面的情況罷了。有一次馮長達的正妻,去暗牢中尋找馮長達,身邊一共帶了四名護衛,其中就有一位是這瘦小的家將冒充的。那次馮長達正在第六層審訊犯人,所以蔣驚天通過這位少年的記憶,對暗牢中前六層的情景,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