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中的氣氛異常緊張,蔣驚天眼珠一轉,伏身過去,低聲道,“你們倆這樣可不行啊,哪有大男人上青樓這麼拘謹的。特別是你許婉怡,要是等會羅子修來了,把你認出來,可別怪我無情,拱手將你送回去。”
錦竹聞言“噗嗤”一笑,不過馬上就又恢復了不可方物的冷豔神情。而許婉怡則被氣得銀牙咬碎,頓足捶胸,惡狠狠的看着蔣驚天,就好像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蔣驚天也不在意,以手指在鶯鶯燕燕之中,隨意點了六位道,“你們六個過來,陪我們喝酒。”
六位佳麗,蔣驚天自然左擁右抱。其餘四位,錦竹與許婉怡對半平分。錦竹神情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再加上蔣驚天故意摸了摸她的俏臉,暗示伺候她身旁的兩位姑娘,錦竹其實是女兒之身。所以這兩位佳麗表現的頗爲端莊,並沒有什麼親暱的舉動,只是不停的與錦竹喝酒聊天而已。當然,這裡的聊天,也只是兩位佳麗你言我語的搭腔,錦竹很少說話。
再觀許婉怡這邊,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兩位姑娘伴其左右,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發嗲撒嬌,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看得蔣驚天這一個正常的男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更別說是許婉怡一個姑娘家了。
這兩位姑娘伺候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都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硃紅萬人嘗”的風塵之客。三杯兩盞之間,就已經發現了許婉怡並非男子。不過二人察言觀色,曲意逢迎之術,與這牀榻之間伺候男人的功夫相比,一點也不弱。
蔣驚天三人中,明顯以蔣驚天爲主,錦竹與許婉怡爲從,而蔣驚天又在有意的作弄許婉怡,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兩位姑娘的魅眸。所以她倆爲了迎合蔣驚天的心理,便開始加倍的對許婉怡獻起了殷勤。最關鍵的是,蔣驚天說的有道理,許婉怡爲了自己的下半輩子着想,還真就不得不配合這兩位姑娘,將這場戲演下去。
蔣驚天看着許婉怡左擁右抱,比真正的爺們還要爺們,心中的感覺別說有多古怪。許婉怡知道蔣驚天一直在偷眼看她,所以便故意的在懷中兩位姑娘的俏臉上,各呷了一口。看得蔣驚天,險些將尚未嚥下去的佳釀,給一口噴了出來。
蔣驚天扭過頭來,再不敢看那一臉耀武揚威的許婉怡,開始專心調戲起了懷中的兩位美人。這兩位姑娘樣貌雖然只能算得上中等,但這迎合男人的手段卻屬一流。蔣驚天感受着玉體於身前磨蹭的徜徉,險些把持不住,立馬將二女抱入房間,征伐一番。
蔣驚天在心中暗自感嘆,“今天幸虧沒有一個人來,否則他定然會累倒在這溫香暖玉之間,更別說是辦正事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青樓煙花之地,更是研碎英雄骨,磨滅英雄志的地方。今後還是少來爲妙。但有一點卻不得不承認,這風塵之女,與秋葉這些良家小婢相比,確實別有一番風味,讓人心馳神往,欲罷不能。”
片刻之後,蔣驚天也徹底融入了角色,雙手緩緩的滑入二女的秀服之內,輕撫揉捏着如羊脂一般細膩的肌膚。就在二女嬌笑不斷,曖昧不停之際,老鴇子回來了。
“呦!你們怎麼這麼沒眼力見,還不快給石少爺獻上才藝。”
老鴇子在假意責怪了一下,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衆女之後,便轉身對蔣驚天恭敬的道,“我已經吩咐您要的姑娘梳洗打扮了,還請您稍候。先看看我們溢香院的歌舞,我們這兒的姑娘,可是各個身懷絕藝。”
蔣驚天輕“哦”一聲,故意尋事找茬道,“那老媽媽你就先來一個吧,也讓我這鄉下來的小子開開眼界。”
老鴇子聞言一愣,然後立馬應承了下來。鼓樂響起,這老鴇子還真有兩下子,舞姿婀娜嫵媚,頗有些輕靈飄逸之感,看來其在年輕之時,也定然是顏傾天下,魅惑衆生的妖孽。這老鴇子身材保持的很好,腰肢臂展沒有一絲贅肉,若不是兩鬢的少顯斑白,和眼角處的幾縷皺紋,還真看不出來她已經是年過半百之人。
這老鴇子似乎再次找到了年輕時的風采,列位於衆女之中,反而成爲了在場的焦點。那眉眼之間的嫵媚與滄桑,再加上比其他女人濃郁上幾倍的風塵味,讓這位年過五人的半老徐娘,看起來依然美豔不可方物,分外的誘人。
蔣驚天看得出神,一時間覺得懷中兩女,再無滋味。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蔣驚天如今見到了這風塵之中,昔日一等一的極品,便對面前的這些庸脂俗粉再提不起一絲興趣了。只見他抽回了徜徉在二女嬌軀之上的雙手,然後就輕拍了一下她們的柳背,示意其起座離開。
二女離開之後,蔣驚天仍舊怔怔的看着,融入舞姿而不知外物的老鴇子,陷入了沉思。錦竹和許婉怡一見蔣驚天趕走了伺候的歌妓,立馬也如獲大赦的示意身旁的佳麗離開。
六女歸於衆女之列,老鴇子的舞姿也適時而停,只有蔣驚天還在那裡雙眼怔怔的出神。整個正廳都陷入進一種異樣的氣氛之中,誰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驚擾了蔣驚天這不知道已經徜徉到何處的思緒。
蔣驚天的出神,自然是因爲這老鴇子的舞姿,但卻並非是因爲她跳得有多好,而是因爲蔣驚天在這舞姿之中,尋找到了幾絲與明月舞技的相通之處。只是蔣驚天對舞蹈音律並不瞭解,無法確定這些雷同之處只是巧合,還是兩人之間有所淵源。
隨着時間的推移,蔣驚天從深思中甦醒了過來,他舉目四顧,發現正廳中所有的姑娘,都在一臉古怪的瞅着她,不由得尷尬的一笑。
“不知道老媽媽,你怎樣稱呼?”
那老鴇子聞言頓時一愣,愕然的回答道,“老身年輕之時,名爲葉知秋,如今衆姑娘都喚我一聲葉媽媽。”
蔣驚天聞言感嘆道,“觀一葉而知秋,好名字。在下想請葉媽媽到石府再獻舞技,不知道您何日有……”
蔣驚天話未說完,羅子修的嘲笑之聲,便從門外傳了進來,“石少爺的品味果然不同,羅某佩服啊。”
衆女聞聲全都掩面偷笑,葉知秋更是老臉一紅,立即就想要出言辯解,爲蔣驚天打圓場。但蔣驚天卻搶先道,“羅少爺真不愧是我的知心好友,石某的心思一點就透。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要爲葉媽媽贖身呢,就是不知道你捨得捨不得?”
在場的鶯鶯燕燕全都笑得前仰後合,就連許婉怡的面子都有些掛不住了,葉知秋更是面露不悅之色,沉聲道,“石少爺,就不要拿老身開玩笑了。”
羅子修不請自坐,他同樣也帶了兩個隨從。一共三人,與蔣驚天同桌,卻相對而坐。這兩人蔣驚天都見過,正是那七名地階強者中的二位。羅子修今天之所以敢前來,就是因爲有此二人撐腰,不過這兩人在蔣驚天面前明顯底氣不足,似乎對昨晚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
“石少爺若是也想做這青樓的買賣,我自然不能將這溢香院的老鴇子讓給你。但你若是想將其納入房中,就是把她送給你又何妨!”
羅子修此話一出,正廳之內再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來,更別說掩面輕笑了。全都炯炯的看着蔣驚天,靜待他的反應。
蔣驚天面露森然,搖頭笑道,“我對青樓的買賣,並沒有什麼興趣,既然羅少肯割愛,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聞言,羅子修一愣,葉知秋一愣,在場的每一個人在心中都是一愣。
“好!我羅子修生平最喜歡的就是成人之美。老鴇子,你晚上可得多賣點力氣,好生伺候着石少爺,要是砸了我溢香院的牌子,我可不饒你。”
葉知秋雖然是老鴇子,但卻最討厭別人這樣稱呼她。平日裡迎來送往的客人,身份無論貴賤,都尊稱她一聲葉媽媽。光從這一點,在蔣驚天與羅子修之間,她就已經站在了蔣驚天的一邊。
“羅少爺說笑了,老身人老色衰,又怎能伺候得了石少爺,我幫石少爺多物色幾位漂亮的姑娘就是了。”
羅子修聞言厲聲道,“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石少爺看上你了,那是給你面子。再說,今晚我還要去石府鬧洞房呢,哈哈哈……”
葉知秋面露慍色,卻敢怒不敢言,蔣驚天坐在一旁,對其擺手道,“葉媽媽,你有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去收拾收拾,等會咱們就一道回石府去。”
葉知秋在這溢香院中,雖然地位崇高,但在蔣驚天與羅子修這兩位大少面前,卻身不由己。不過能夠入住石家,過上安定的日子,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她與蔣驚天的年齡差距過大,恐他人有閒言碎語,不過事情也沒有她一個弱女子選擇的餘地。葉知秋也就只能喚來一名在衆女中。頗有地位的藝妓,代她伺候蔣驚天與羅子修二位少爺,她自己則轉身上樓,收拾行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