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城

街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在這座邊陲小城之中,雖然沒有幾分上京城的繁華,但那種濃濃的人文氣息,但卻多出了別樣的味道。

蕭禹置身於街邊的行人之中,有些鬱悶,不禁惱怒道:“老東西,你不是說沿着寒冰森林的界限一直走,便能夠走到赤練山脈麼,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方?”

“嘿嘿,幾百年不來了,這裡變化有些大……”

劍靈聲音同樣有些無奈,顯然,劍靈對於面前的這種形勢,也沒有絲毫辦法。

從劍靈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回答,蕭禹得意一笑,隨即從劍靈空間之中取出一份地圖,對着劍靈說道:“好在本少爺高瞻遠矚,知道你的話靠不住,還向父親要了份地圖。要不然,想要走到赤炎沙漠,誰知到是什麼時候?”

但是,僅僅是掃了一眼這地圖之後,蕭禹臉色疾變,喉嚨微微滾動,臉上原本掛着的笑容,也迅速的垮了下來。

捏着手中的一份地圖,蕭禹欲哭無淚:“還真沒見過這麼極品的族長啊,拿地圖都能給我拿錯了……”

微風吹起,將蕭禹手中的地圖吹得獵獵作響,上面印着的“上京城明細”隱約可見。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前往赤炎沙漠的標準地圖,而是在上京城五文錢一份八文錢兩份的地圖明細啊!

而與此同時,蕭家內院。

林青青狠狠地揪着蕭百戰的耳朵,臉上已經滿是怒容,忍不住吼道:“蕭百戰,你做的好事!禹兒外出歷練,家族侍衛不安排一個也就算了,就連地圖你都拿錯,你是不是誠心想要孩子受苦!”

蕭百戰臉色尷尬,訕訕哼了幾聲,不敢說話。在面對家中這母老虎的時候,自己武王的實力可絲毫派不上用場。

林青青將蕭百戰的耳朵揪了一會兒,氣也出了,不過看着蕭百戰那股唯唯偌偌的樣子,又有些惱怒道:“蕭百戰,這一次禹兒回來,我再好好收拾你!”

蕭百戰哂笑幾聲,方纔小聲嘀咕道:“要是那小子能吃虧,那才叫見鬼了。把他放出去,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會被這小子整成什麼樣子……”

當然,這句話也讓的蕭百戰再次飽嘗了苦果,只能再次連呼夫人饒命,方纔躲過了林青青的打擊……

…………

這樣,手中有一份靠不住的地圖,身邊還有一個靠不住的劍靈,蕭禹很悲劇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邊陲小城,人流如織,不過,看樣子都是一些普通民衆,蕭禹視線在後者身上掃了片刻,就連一些武徒級別的玄修都沒有發現。看樣子,相比於上京城的修煉成風,這些小城中,修行的人,當真少了不少。

一般來說,在沒有修行者的城市,也就意味着一件事情:這座城市的消息流通程度,相比於那些修行者衆多的城市,總要弱上不少,因此,想要從這些普通人身上打探些消息,無疑像是從君滄海手中得到些好處一樣,當真困難無比。

嘆了一口氣,蕭禹不禁想起自己在上京城的時候,有着張胖子這等小弟的存在,自己只需要動動嘴,張胖子就能把事情給自己辦得漂漂亮亮。

不過張胖子現在被張無情關在家裡禁足,鬼知道什麼時候方纔能夠被釋放。因此,這一次外出歷練,也沒能通知張胖子,這也令蕭禹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距離蕭禹離開上京城,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照着劍靈的叮囑,蕭禹一直沿着寒冰森林的外圍行進,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不過,令蕭禹沒想到的是,劍靈這也是個半吊子先生,竟然把自己領到了這樣一個地方。赤練山脈,誰知道在這座城市的什麼方向?

眼神一凜,蕭禹嘴角微微咧起,快步走向人羣聚集的一處集市,手腕一翻,便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而那人的手中,還緊緊地握着一個錢袋。

“兄弟,有些面生啊,外面來的?越界了……”

那人被蕭禹抓住,神情先是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隨即變鎮定了下來。對着蕭禹緩聲道,似乎絲毫沒有作爲一個小偷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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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禹眼神微眯,心中也不斷暗歎世風日下,這小偷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過,蕭禹自然不會去管這些閒事,這小偷的生意好壞,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想要從這小偷手中得到的,便是這座城市的消息。

在一個城市之中,尤其是一個頗爲熱鬧的地點,總少不了這些金手指的光顧。蕭禹並不歧視這些職業,既然存在,便有着其存在的價值。這些小偷雖然令人頗爲不齒,不過他們消息的靈通程度,比起尋常的玄修,也毫不遜色。這座城市,即便有風吹草動,也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微微一笑,蕭禹鬆開了抓住那小偷的手,緩緩道:“我對你的發財大計沒有任何的興趣。我只想知道一些問題,我問,你答!”

蕭禹沒有將自己的玄氣釋放而出,但是,身爲皇極劍主,總是有幾分旁人沒有的上位者氣勢。因此,即便蕭禹現在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身上散發的那股淡淡的上位者氣勢,依舊不是平常人能夠抵擋而下的。

那小偷只是覺得如墮冰窖,只是覺得徹骨冰寒,似乎自己忤逆了面前的這個人,那柄背在他身後的巨劍,便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的頭顱斬下。

儘管只是一種淡淡的預感,但是,那小偷卻絕不敢去賭。因爲,只要自己輸了,要賠上的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但凡選擇金手指這個職業的,在某種程度上,心細如髮,然而,在另一種程度上,也可以說他們貪生怕死。在蕭禹這個煞星的面前,那小偷又怎麼可能生的起反抗之心?

那小偷低眉順眼爽快道:“沒問題,只要是這荒城之中的,事無鉅細,我都能告訴你。”

蕭禹滿意笑了笑,隨即便詢問到:“你剛剛說,這裡是哪裡?”

“荒城……”

那小偷沒有猶豫,隨即便對蕭禹說道:“是大華王朝的一個邊陲小城,出了這座城,就進入了相鄰的墨沙王朝了。”

“到了邊陲了啊……”

蕭禹心中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原先以爲自己王朝的版圖還不小,但是僅僅三天,便將整個王朝邊界線走了大半。這大華朝,當真是小的可憐啊!

將心神之中淡淡的煩悶收起,蕭禹再次問道:“那赤練山脈,距離這座城市還有多遠?”

蕭禹僅僅是隨便問問,畢竟,自己都不知道這荒城到底位於王朝版圖的哪一塊地域。問問這小偷,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但是,當蕭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小偷的神情,卻陡然疾變,話語之間,也有些支支吾吾。

“大人……也是前往赤練山脈的?”

那小偷眼神之中驟然閃現過一絲慌亂之色,但在和蕭禹對話的時候,也明顯的謙恭了許多。和之前的懼怕,明顯有了很大的差別。

蕭禹敏銳的注意到了面前這小偷的反應,一提到赤練山脈,這小偷的臉色變化就如此之大,難道這赤練山脈還有什麼名堂不成?

心底暗忖,蕭禹冷哼一聲,語氣驟然冷厲:“這麼說,你是知道,赤練山脈究竟位於何方了?”

迅速的變換了臉色,那小偷低頭,恭敬道:“赤練山脈……位於這荒城的城外,只不過還要大半天時間,方纔能夠走到。”

冷笑一聲,蕭禹盯着那小偷的眼睛,忽然疾聲問道:“那麼,我剛剛提到赤練山脈,你爲什麼言辭閃爍,不願意告訴我?”

那小偷沉默良久,方纔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苦澀道:“赤練山脈,最近可是有些不平靜啊……荒城之中的修行者,大多數都是朝着赤練山脈進發了。”

“他們再走之前,已經叮囑過我,若是有人問起赤練山脈的事情,一定要小心應對,能瞞過的,就要儘量瞞過去……”

蕭禹冷哼一聲,冷聲道:“赤練山脈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吸引如此衆多的修行者?”

那小偷神色一滯,似乎在猶豫什麼,最終苦澀笑了笑:

“赤練山脈中,出現了一頭雷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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