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半個月後消息再次傳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孫文臺戰敗,不但戰敗而且還是大敗、潰敗,孫堅和他麾下四員大將都是生死不知。這時候衆人看向劉汜的眼神又變了,變的很詭異。人對於自己不瞭解或者覺得神秘的東西都會有恐懼感,劉汜這麼一個在他們看來能預知禍福的人,無疑是有一種恐懼感的。
袁紹滿不是滋味的看向曹操,覺得曹操這次肯定又要得意了,因爲他身邊的人出了彩也就等於是他出了彩。可當袁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曹操不但沒有一絲得意的神色,反而是一臉愁容。
心思略微一轉,袁紹就知道曹操在爲什麼發愁了,心裡不由有些慚愧。不過想到當年父親、叔父所說的話,那一絲慚愧隨之就被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唉,看來最終還是沒有改變什麼啊。孫將軍依舊是遇上了一些波折,那位祖茂將軍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劉汜坐在曹操身後忍不住輕輕搖頭嘆息。帳中衆人的表情自然全部都在劉汜的眼中,其他人的表情劉汜都覺得很正常。袁術……卻好像有些不正常。
按照劉汜對袁術的瞭解,此時的袁術應該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纔對。可現在的袁術卻看不到羞怒的樣子,反倒是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惴惴不安的樣子。讓劉汜覺得有些奇怪。
“諸公,不想勇烈如孫文臺也敗在華雄手中,接下來我等當如何處置?”
甩開心中那一絲愧疚的念頭之後,袁紹向在座的衆人說道。
雖然孫堅的戰敗讓衆人有些想不到,但這世上從古到今除了白起等少數幾個世間含有的名將之外,又哪裡有長勝不敗的將軍?戰場上瞬息萬變,或許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有可能導致戰敗。所以一衆諸侯很快就將孫堅戰敗之後造成的衝擊丟到一邊去了。開始商議如何奪取汜水關。
不過還沒等他們商議出一個什麼結果來,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讓衆人一陣愕然,很快又心下一沉。這很明顯不是自己這邊的士卒發出來的聲音,緊接着前來報信的探子就告訴了他們,華雄挑着孫堅的頭盔在營外叫戰。
“好個囂張的華雄,莫非真以爲我聯軍無人麼?”
這數天來,袁術雖然說是在聯軍之中,也是聯軍的一份子。可是卻給人一種看戲的感覺,什麼事都不怎麼關心,衆人說話的時候也僅僅是坐在那裡聽着。和衆人所熟悉的袁術完全就像是兩個人。現在突然間又變的積極起來了,讓衆人又有些不適應。
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袁術說話的時候,悄悄伸出手在背後擺了擺,卻沒有瞞過劉汜的眼睛。
袁術話音剛落,就見袁術身後衝出一員戰將,抱拳說道:“末將俞涉願前去斬下華雄首級送於盟主。”
袁紹和袁術的關係從來都不怎麼和睦,見到是袁術的人請戰,也沒有什麼表情,看向袁術淡淡的問道:“這位是?”
“此乃我
帳下驍將俞涉,斬華雄不過如屠雞殺狗爾。”說着臉上一片得色,顯然俞涉的本事袁術還是相當讚賞的。
越是這樣,袁紹臉上的表情也就越淡。很是隨意的擺手說道:“如此就請俞將軍出戰,斬下華雄首級。”
身爲袁術心腹的俞涉,自然也知道袁家兄弟兩人的關係是比較糟糕的。對袁紹的冷遇也沒有什麼感覺,何況俞涉心中也沒有多少對袁紹的尊重。只不過是因爲袁紹是盟主,所以才向袁紹請戰罷了。聽到袁紹准許了,也是轉身就走。
看到這種情形,曹操忍不住輕嘆一口氣。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袁家兄弟竟然還在相互鬥氣,絲毫沒有把大漢江山的安危放在心上。
俞涉請戰的時候,劉汜就擡頭看了俞涉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俞涉若要放在以前,絕對是一員猛將。可是現在……普通戰將和戰魂戰將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雖然還隔着一段距離,劉汜還是清楚的感覺到華雄身上的戰魂。
俞涉出戰的結果沒有絲毫的疑問,絕對是死在華雄的手中。
果不其然,幾乎是俞涉剛出去,就有探子前來稟報,說俞涉戰不三合,就被華雄斬於馬下。袁術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而袁紹的臉上則帶着一絲很值得玩味的表情,以一種極爲誇張的語氣說道:“哎呀,吾弟袁術帳下驍將俞涉被華雄斬了不知還有那位將軍願意出戰?”
袁術本來就因爲俞涉三招被斬而羞怒異常,被袁紹這麼一說,更是怒氣上涌準備發作。坐在袁術旁邊的山陽太守袁遺忙出聲安慰自己這位有些衝動的堂弟。
冀州刺史韓馥乃是袁氏門生,見狀也忙起身打圓場,岔開這個話題,說道:“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似乎也覺得自己剛纔做的有些過分了,再者也不想在衆人面前和袁術衝突,聞言忙點頭說道:“速請潘將軍出戰,斬殺華雄。”
潘鳳應聲而出,提着自己的大斧跨馬而去。
潘鳳出戰,劉汜倒是多了一點興趣。這位潘鳳明顯也是戰魂戰將,雖然不知道他的戰魂是什麼,不過既然是戰魂戰將,就算是再弱也不會輕易被華雄斬殺。
果然,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喊殺聲、戰鼓聲,兵器撞擊的聲音就算是營寨內衆人都能感覺得到。
當戰鼓聲停歇的時候,帳中一片寂靜,衆人都在等着最終的結果。
劉汜卻是發出了一聲嘆息,在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的時候,劉汜的嘆息聲也就顯得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聽到了,心中不由衝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很快,所有人心中不祥的預感就成真了,探子報來潘鳳與華雄交戰十個回合,終究卻還是被華雄所殺。
潘鳳和俞涉不同,俞涉雖然袁術自己說是驍將但並沒有人聽說過。潘鳳的名氣可是相當不小,卻也僅僅支撐了十個回合。加上華雄素來有西涼第一猛將的稱呼
,一時間竟然無人敢於讓自己手下大將出戰。
袁紹接連問了數聲,都沒有人答話。雖然衆諸侯身後的武將中很有一些想要出戰的,但都被自家主公給阻止了。
“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未曾到來,若有一人到此,何懼他華雄!”話雖然是對所有人都說的,可是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劉汜,顯然是想要讓劉汜出戰。
雖然當初剿滅黃巾軍之後報上來的功勞之中沒有劉汜什麼事,但是劉汜誅殺了張角、張樑、張寶兄弟三人的消息還是瞞不過袁紹的。現在這華雄如此驍勇,衆諸侯都有些遲疑,不想讓自己的大將出戰,劉汜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不單是袁紹,曹操的眼神也落在了劉汜的身上。夏侯惇他們的本事雖然被劉汜說的很不錯,曹操對他們也很有信心,但沒有真正經歷過實戰,曹操依舊有些擔心。還是想讓劉汜出戰,誅殺華雄。曹操覺得只要劉汜出戰,誅殺華雄應該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可是劉汜卻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穩穩的坐在原地飲酒,好像沒有看見袁紹和曹操兩人在看自己一樣。
對於劉汜的態度,袁紹很是有些不滿。自己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樣也基本上算是點了劉汜的將讓劉汜出戰,就算劉汜不是自己的人,也應該給身爲盟主的自己面子纔對。想到這裡,袁紹很是不高興,準備直接點出劉汜的名字,讓劉汜去出戰華雄。不過想到自己和曹操的關係,終究還是忍住了。
曹操卻是有些奇怪,以曹操對劉汜的瞭解,劉汜既然來了,那就不會袖手旁觀。現在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遂也不再言語。
袁紹和曹操沒有說話,坐在曹操對面的袁術卻是一臉嘲笑的說道:“劉汜,久聞你武藝超羣、神通非凡,如今我聯軍遇上麻煩,正是你顯露身手的時候,怎麼和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哪裡不出來?難道是怕了麼?”
劉汜擡頭看了袁術一眼,眼中冷芒一閃,嘿嘿冷笑兩聲沒有理會。不過就算是這樣,袁術依舊被劉汜眼中射出來的那一絲帶着殺氣的冷芒嚇了一跳,也不敢說話了。
劉汜之所以不出戰,並不是因爲害怕了華雄。而是在等着其他人出手,劉汜相信他們面對這樣的情形不會無動於衷的。雖然他們站在一個並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但想要瞞過劉汜的感知還是不可能的。
果然,見帳中所有人都無動於衷,那三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三人正是劉汜五年前所見過的劉備、關羽、張飛兄弟三人。
關羽冷哼一聲,上前來到衆人面前,拱手說道:“若是無人出戰,小將願前往斬殺華雄,將華雄首級獻於帳前。”
“你是何人?”雖然有人出來了,但自己卻不認識,袁紹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公孫瓚遂起身將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的來歷介紹了一番,聽說劉備是漢室宗親,袁紹便又給劉備添了一副座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