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唐清華反過來鄙視:“切,是你自己想耍流氓,居然還怨別人。”
“我怎麼耍流氓了?”俞飛白有些迷惑不解。
“這個我知道。”王觀笑呵呵道:“不以結婚爲目的地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滾犢子!”
如果不是顧慮錢老在旁邊,俞飛白肯定一根中指豎出來。不過王觀的開口卻好像是一個提醒,讓他的眼珠子微微一轉,然後笑眯眯道:“王觀呀,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我大哥呢,乾脆和我走一趟算了。”
“我?”王觀有幾分錯愕。
“對呀,反正你現在又沒什麼事。”俞飛白鼓動道:“至於金銀財寶之類,按照老規矩,交給清華幫忙打理就行了。我們過去幾天,回來就直接能拿錢,又不用辛苦,多好。”
“聽你這樣說,看來我不提高佣金怕是不行了。”
“隨便你,反正哥我現在不差這個錢。”
俞飛白懶得理會唐清華的威脅,又繼續勸說道:“況且,我哥在酒泉,離敦煌很近的,你不想去敦煌莫高窟看看?”
“真的假的?”王觀一聽,卻也有幾分心動。
“廢話,不信你問錢老。”俞飛白笑逐顏開道:“我哥在酒泉軍分區工作……”
“什麼工作,明明是軍官好不好。”唐清華拆臺道:“還有呀,酒泉距離敦煌至少有五個小時的車程,不算近吧。”
“你一邊去。”俞飛白沒好氣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只是在提醒王觀,不要上當受騙了。”唐清華感嘆道:“前車之鑑啊,當初某人就是以這個藉口讓我陪去的。說是見識一下敦煌的飛天……”
“最後不是看到了嗎?”
“關鍵是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哪還有什麼精力看飛天……”
“停!”
看見兩人吵上了,王觀連忙阻止起來,然後斟酌道:“無論是酒泉,還是敦煌,或者說西北地區,我還真沒有去過。反正沒事,去看看也好。”
“對,太對了。”俞飛白連連點頭道:“應該去看看。體會一下古人當年羌笛何須怨揚柳,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悲涼感。”
“你串詞了。”唐清華好心提醒:“羌笛何須怨揚柳的下一句,應該是春風不度玉門關。勸君更盡一杯酒,纔是西出陽關無故人。”
“無所謂了。”俞飛白擺手道:“不管是陽關、玉門關、還是嘉峪關,或者祈連山。反正在那裡都能夠看到。”
在俞飛白的述說中,王觀的興趣更加濃厚了,當下直接點頭答應俞飛白的提議,陪他走一趟酒泉,順便見識一下古涼州景觀。
有了決定,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也不鑑定什麼字畫了,直接收集好禮物。全部打包送到半山寺,讓半山和尚幫忙祈福加持之後,在第二天早上,兩人就直接坐飛機前往酒泉。
酒泉有機場。不過那是軍用機場。所以想坐飛機去酒泉,只有在嘉峪關機場降落,然後再坐車轉道。反正只有三十公里左右,半個小時就到了。
不久之後。兩人順利抵達嘉峪關機場,然後也沒有停留。直接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酒泉。途中王觀就看見了一座十分雄偉壯觀,類似城池的關卡,毫無疑問那就是嘉峪關了。
作爲天下第一雄關,嘉峪關卻是在明代修建起來的,是明長城西端第一重關。不過如果細看地圖的話,卻是可以發現這個由長城、城臺、城壕、烽燧等設施構成了嚴密的軍事防禦體系,與玉門關、陽關相隔了好長一段路途。
可見與漢唐相比,明代的地盤退縮了不少。不過起碼比宋代強多了,畢竟宋代建國之初就是先天不足,一開始就沒有幽州,到了仁宗時期,河西一帶更成了西夏的國土。
相比之下,明代好像還可以,初期十分具有進取精神,經常出兵進攻大漠。可是到了土木堡之變以後,就轉攻爲守了,然後就是江河日下。不過有嘉峪關爲倚仗,西北地區倒是沒出什麼事,倒是東北捅了大婁子……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朱元璋決定修建嘉峪關,卻也是頗有先見之明。有了這個嘉峪關以後,明代將近兩三百年之間,整個西北地區的局勢還算是比較穩定。絲綢之路也十分的繁榮昌盛,給後人留下了十分寶貴的經濟文化財產。
經濟財產不好說,但是文化財產卻要追溯到漢代以前了。反正在西北這片地區,據有許許多多的歷史人文典故,值得世人探索研究。
至少王觀覺得,這一趟旅程自己肯定不會空手而歸。
一番輾轉之後,兩人來到了酒泉,不過並沒有進入市區,而是向軍分區駛去。在俞飛白的指點下,司機慢慢來到了軍分區門外,然後就停了下來。
由於衆所周知的原因,西北地區地廣人稀,而且又有許多荒漠,十分適合研究殺傷力很強大的軍事武器,所以軍區肯定是守衛森嚴。
王觀一眼看去,立即看見在軍營的門口有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站崗,此時每個人都以尖銳的目光看了過來,甚至連手掌都搭在槍柄上了。
見此情形,王觀肯定是一動不動,免得引起什麼誤會,然後被打成了篩子。不過他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在快要抵達軍營之前,俞飛白已經撥打了電話。所以兩人才在門口附近站了一會兒,軍營之中就有一輛軍車飛快駛了出來。
“咔呲!”
適時,軍車停在門口附近,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的青年走了下來,與旁邊站崗的士兵相互敬禮之後。這才笑容滿面的回頭招呼道:“飛白,你們來了。”
“哥!”
俞飛白叫喚了一聲,也一臉喜色的示意王觀跟上,再快步走了過去。
兩兄弟見面,高興的相互打招呼而已,也不至於矯情的摟抱。應答兩句之後,青年看向了王觀,主動伸手笑道:“你好,我是俞方楷。你應該就是王觀吧。”
“對,我就是王觀,俞大哥你好。”王觀微笑迴應。說起來,俞家兩兄弟的名字,一個方楷。一個飛白,都是書法術語,十分相得益彰啊。
俞方楷點了點頭,立即招手道:“走了,上車。”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必多說,兩人上車之後,俞方楷一踩油門。車子拐彎深入軍區之中,然後經過了許多建築,最終在一個環境比較雅緻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觀下車一看,發現這裡不是想象中的住宅樓。而是一棟醫院大樓。不過想一想,孩子纔出生,母親肯定需要休養幾天,住在醫院很正常。他也就釋然了。
隨後在俞方楷的帶領下,王觀和俞飛白走進了乾淨整潔的醫院大樓。又經過了一番拐彎抹角纔來到了一間窗明几淨,十分通風透氣的房間之中。
此時此刻,房間之中的人也不少,躺在牀上的明麗嫺雅少婦就不多提了,肯定就是俞方楷的妻子。另外就是在她的旁邊,還有一箇中年婦人正抱着嬰孩逗樂,一臉開心的笑容,正是俞家兄弟的母親。
此外就是兩個小護士,以及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拘謹地站在俞母的身邊,湊趣的陪笑。
“媽,我來了,嫂子好點了沒有……”
一進門,俞飛白立刻笑容可掬道:“誒,這是大侄子吧,快叫叔!”
說話之間,俞飛白輕快走去,打算微碰嬰孩的小臉蛋,沒想俞母卻抱着嬰兒避開了,然後眉毛一豎,十分不滿道:“你站遠點兒,風塵僕僕地過來,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細菌,小孩子纔出生,身體十分嬌嫩,別傳染給他。”
俞飛白一聽,尷尬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媽,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護理嬰兒你們不懂。”俞母白眼道:“新生嬰兒皮膚很嫩,身體又沒有舒展開,你又沒什麼經驗,笨手笨腳弄疼他了怎麼辦……”
俞飛白直接無語,旁邊那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報以同情的目光,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話說作爲嬰孩的孃舅,孩子出生到現在,他都沒得抱上一抱。不過想到連俞方楷也是這樣的待遇,他的心裡就感到平衡多了。
心裡想着,那人也微笑招呼道:“飛白,好久不見了。”
“親家大舅哥好。”俞飛白笑嘻嘻道:“接下來兩三天,估計又要打擾你了。”
“沒事,巴不得你長住。”那人笑道,目光卻看見了王觀:“這位兄弟是?”
“王觀,我的朋友。”
俞飛白引見起來:“這位是嫂子的大哥,慕容光!”
“你好!”
王觀問候起來,表情之中卻多了幾分驚訝之色。慕容這個姓,在現在生活中很少見呀。倒是由於金庸的緣故,在武俠小說之中氾濫成災了。
“嘿嘿,兄弟你肯定誤會了。”與此同時,慕容光輕笑道:“是不是以爲我姓慕容?而且還是所謂的大燕皇族後裔?不過十分可惜,鄙人姓慕,名榮光,而不是姓慕容,名光!”
“咦!”
王觀一愣,自然看向了俞飛白,這下子是真的驚奇了。
“哈哈,大舅哥的名字就是這樣奇怪,沒少招來誤會。”俞飛白點頭笑道:“我哥是個武俠迷,所以我一直懷疑他當年是不是以爲嫂子姓慕容,這才追求起來……”
“瞎扯淡!”
察覺妻子瞥來的目光,俞方楷連忙撇清:“我那是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