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好意思……”王觀口中推託起來,好歹對方也是大金主,該客氣的時候,還是要客氣一些的。
蘇文弈微微擺手,輕笑解釋道:“其實,我這次來龍虎山,除了與方老闆談生意之外,還打算在事後去瓷都拜訪錢老的,同時想請高經理前往滬城,幫忙看些東西。不過,沒有想到這樣的巧,幾位都在這裡,真是緣分啊。”
“嗯!”
明白的,如錢老等人,輕輕的點頭。不明白的,如王觀、俞飛白,迷迷糊糊,不知道蘇文弈請高德全前去滬城,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
不管怎麼說,蘇文弈有求於人,上門拜訪,倒是合情合理。也就是說,拜訪高德全才是正事,購買古墨只是順便的,說不定只是一個洽談的藉口。
王觀心裡猜測,自然不再多說了。
與此同時,周老看了眼時間,也隨之起身道:“要去省城等飛機,我要走了。你們兩個,有空也要到四九城裡走動走動,和老朋友碰碰面……”
“前年不是纔去過麼,說得我們好像幾十年沒去似的。”張老道:“而且,四九城有什麼好的,不如我們這邊山清水秀,風景如畫。你回去之後,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有空常來往,肯定能夠活到一百歲。”
“東峰說得很對。”錢老也笑道:“歡迎你們過來療養、定居。”
“看情況吧。”周老有些動心道:“過兩年,等我徹底退下來了,可以考慮……”
“考慮什麼,就這樣定下來了。”張老斷然道:“那個時候,我幫你尋一處風水寶地,建一棟大宅院,你覺得怎樣?”
“不怎麼樣。”周老笑道:“又是風水寶地,又是大宅子的,我聽着彆扭。”
“嘿,文化人,就是多花花腸子。好端端的話,居然聽出歧義來。”
“我看,你是故意的……”
說說笑笑之中,衆人紛紛站了起來,迎送周老出門,上了車,朝機場方向而去。錢老與張老,肯定是一直送到機場。不過,王觀等人,與周老還沒到這個交情,不好跟着去,只是送到了酒店門口,就駐足不前了。
看着轎車遠去,酒店中的宴會也散了。這個時候,高德全與方明升打過招呼,就帶着王觀到藏寶室中,拿回了李墨,準備返回龍虎山遊客中心。
“飛白呢?”
拿回了李墨之後,王觀左顧右盼,卻不見俞飛白的身影。
“他去和蘇先生敘舊了。”高德全道:“不用管他,我們先走吧。”
“好。”
王觀點頭,與高德全上了車,並排坐在後座。一會兒,司機發動引擎,車輛緩緩而去。十幾分鍾之後,就回到了遊客中心。
上樓,回到了房間,高德全誇讚道:“剛纔有外人,我沒有多說。不過,今天你的表現,的確非常好。以後繼續保持,但是千萬不要驕傲自滿。”
“謝謝德叔,我會努力下去的。”王觀由衷說道。
“那就好。”
高德全笑道:“一身的酒氣,去洗澡吧。被人灌了那麼多,難得你沒有醉。”
“呵呵,我現在可是千杯不醉。”王觀笑道,又聊了兩句,就回房了。當他洗完澡出來,卻看到俞飛白已經回來,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咦,這麼快就回來了?”王觀有些驚訝道:“不是說,在和蘇先生敘舊嗎。”
“還快啊。”俞飛白撇嘴道:“說是長輩而已,實際上又不是經常見面,大家都比較尷尬,聊了幾句話,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剩下的,無非就是你好我好大家的廢話。我快無聊死了,連忙找了個藉口閃人。”
“親戚嘛,就是這樣。關係好的,才能聊得來。常年不走動的,其實也與陌生人差不多。”王觀笑道:“至少,你還可以看美女秘書養眼啊。”
“別提了……”
俞飛白擺手,一臉痛苦掙扎,格外無奈道:“本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可是,才偷看了兩眼,他居然爲我介紹說,那是我表妹。”
“哈哈,那真是辛苦你了。”王觀輕笑道,竟然也不覺得有多少意外。畢竟,他可是親耳聽到,林海管那美女秘書叫蘇小姐的,再對比蘇文弈的姓氏。當時他就猜想過,兩人之間,多半是親戚之類的關係。
“那個時候,我還納悶呢。與我會面,他還敢帶上美女秘書,也不怕我告密,讓姑姑來個河東獅吼。”俞飛白嘆道:“現在我才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我不僅估計錯了姑父對於婚姻家庭的忠誠,更加低估了姑姑對於丈夫的掌控力。”
“嗯嗯……”王觀點頭,深以爲然。
“唉,這是長輩的私事,我也不好多提。免得讓家人知道了,又斥我沒有做晚輩的覺悟。”
俞飛白搖了搖頭,忽然問道:“對了,王觀,剛纔在廂房外,那個叫林海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你們都聽見了?”王觀驚訝道:“我還以爲,廂房的隔音設施真的很好,連一點吵雜的聲音都傳不進去呢。”
“外頭又哭又鬧的,房門又開了條縫隙,怎麼可能聽不見。”俞飛白道:“只不過,大家給面子方明升,沒有追問罷了。”
“既然知道了,你還問什麼。”王觀淡然道:“這年頭,從來就不缺臆想症患者。況且,職場上的鬥爭,只要是想往上爬的,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只不過,林海的運氣不好,不小心撞上鐵板而已。”
“有道理。”俞飛白笑道:“不過,說起來,還是你比較能忍,居然給了他三次機會。換成是我,被人陷害了,早就抽刀上去砍人了。”
“你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
這時,王觀表情有些怪異道:“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家世,或者背景,誰敢陷害我呀?反之,我沒有這樣的背景,人家就是陷害我了,我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做什麼?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我要是忍不住,真動了刀子,最終倒黴的肯定是我。”
“哦!”
俞飛白愣住了,久久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清楚。方明升之所以這麼爽快的相信我,並且果斷的懲治了林海,無非是看在你、德叔,甚至錢老的面子上。”王觀淡聲道:“只是借勢而已,在他眼裡,說不定我還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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