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王館長還在奇怪,好端端的唐清華幹嘛要焚香。但是過了片刻,只見空中的煙氣已經呈現出蓮臺的雛形了,自然讓王館長瞪大了眼睛,失神的觀望起來。
又過了片刻,一片片花瓣長出來了,環繞在蓮臺的四周,好像初生的花朵,似乎是在迎風招展,微微的顫動……。
這個時候,不要說王館長了,旁邊的魏卓和許部長,包括心不在焉的許晴,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眼睛不眨的看着煙氣的變化。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整個蓮臺終於成型,飄浮在空中,把大廳都遮住了小半。不過,可能是由於空間不夠高,蓮臺的頂端碰到廳頂了,所以顯得有些模糊。
然而,儘管是這樣,巨大的蓮臺,足夠讓王館長等人瞠目結舌,震驚之極。
另外,蓮臺在輕緩浮動之時,絲絲縷縷的香氣,就在空中垂落了下來,讓人感覺從頭到腳都沐浴在奇異的香氣之中。
“王館長,我沒有撒謊吧。”
與此同時,唐清華笑呵呵道:“爐中生蓮,天降奇香,算不算是神蹟。”
“算……
王館長輕輕點頭,摸了摸心口,長嘆道:“我原以爲,見了焦尾琴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心跳加速的東西了。沒有想到,才幾天時間而已,又看見一件‘神物”幸好我沒有心臟病,不然今天非要交待在這裡不可。”
旁邊魏卓和許部長下意識的點頭,他們兩個算起來也是城府很深的人物,深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真傳。一般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驚駭失神了。
可是就在剛纔,蓮臺成型的前後一段時間,兩人不僅震驚更是目不轉睛的凝視,完全沉醉於其中。畢竟這可不是什麼電腦特效,而是切切實實的場景,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外力的作用。一切原生態純天然,纔給人最真冇實的震撼。
“沒有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王館長驚歎起來。
“什麼傳說?慶壽寺有異寶的傳說?”
唐清華有些好奇,以爲王館長也和錢老一樣,看過類似的記敘。
“不去”,…”
王館長搖了搖頭,輕嘆解釋道:“傳說在古代有一種香燭,好像是用某種奇異的蛤刪油製作而成,儘管只是一尺多長,卻能夠點燃很長的時間。香燭燃冇燒之後不僅異香百步,更神奇的是,煙氣緩緩上升,形成亭臺樓閣的形狀。”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那是非常荒誕無稽的異談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讓我不得不懷疑起來,在古代是不是有這種神奇的香燭。”
王館長嘆聲道:“神蹟,果然真是神蹟。”
“王觀……”
驚歎之後,王館長馬上回頭,一臉期待的模樣,欲言又止。
“那個……我去看看飛白怎麼樣了。”一瞬間,不等王館長開口,王觀落荒而逃,快步離開客廳,尋找俞飛白的蹤影。
錢老的大宅門,那是有許多個院落組成的,如果不是四四方方,顯得十分規整,王觀真懷疑自己會不會迷路。
走了半圈,王觀纔在其中一個院落看見了俞飛白,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搬來一張搖椅,就擱在鬱鬱蔥蔥的葡萄架底下,整個人躺在上面,一上一下的搖晃,頗爲愜意。
“咳!”
王觀出聲提醒一下,慢慢的走到旁邊,半蹲下來笑道:“清華又焚香了,不去看看?”
“切,東西在你那裡,我什麼時候看都行。”俞飛白無所謂道,眼睛都沒有睜開,繼續晃動椅子。只是精氣神蔫了,一臉的頹然之色。
“現在在我手裡,以後可說不準,王館長把焦尾琴送回來了,現在正對着宣德爐虎視眈眈呢。”王觀攤手道:“這不,逼得我也出來逃難了。”
“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這時,俞飛白撇了撇嘴角,臉上多了幾分生氣:“我也期待在哪天,可以享受這種待遇。”
“你現在不也差不多嘛。”王觀笑呵呵道:“一樣被人逼得落荒而逃。”
“哼……”
俞飛白不說話,繼續搖他的椅子。
“說說看,怎麼回事?”王觀笑道:“有漂亮的妹子倒追,你應該很驕傲纔對,幹嘛這樣怏怏不樂。”
“什麼倒追……”,俞飛白沒好氣道:“我不相信唐青花那小子的嘴巴有多牢靠,他肯定已經什麼都告訴你了。”
“是說了點,不過就怕他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王觀輕笑道:“所以來找你覈對一下,難道你不想澄清事實,還自己一個清白?”
“切……想套我話。”
俞飛白鄙視道:“這種小伎倆,我都玩膩味了。”
“多少說兩句。”王觀微笑道:“比如說,漂亮的美女都是這樣,利用完了,就把人撇到一邊。貌似清華說的,與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啊。”
俞飛白一愣,有點兒驚奇道:氣…行呀你,好幾個月前的話,你居然還記得…”,
“我記憶力一向很好。
”王觀淡笑道:“還有,不要企圖轉移話題。清華說你負心薄倖,而你又說對方無情,我應該相信誰?”
“哼……”
俞飛白又不說話了。
“沉默等於掩飾。”王觀笑道:“也就是說,是你在撒謊。也是,男人嘛,好面子很正常,可以理解。放心,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滾犢子。”
俞飛白終於睜開了眼睛,惡狠狠道:“比唐僧還囉嗦,不煩呀。”
“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了?”王觀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好,不提這個口其實你說對了,我現在真有些煩。”
“你到京城之後,又是焦尾琴,又是蔡京書法字帖,又是乾隆官窯粉彩瓷器,又是佛門秘寶宣德爐…”不說還好,一列舉起來,俞飛白頓時咬牙切齒道:“全世界的寶貝都被你收羅光了,你還有什麼好煩的。”
“這樣才煩呀。”王觀嘆氣道:“你說,宣德爐是不是珍寶。”
“廢話。”俞飛白白眼道:“如果它不是,那麼世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稱爲珍寶了。”
“如果說,這樣的珍寶才落到你手裡,還沒捂熱,卻又要眼睜睜的看着它飛走,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王觀愁眉苦臉道,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可能吧。”
俞飛白皺眉道:“你不願意,王館長還能硬搶不成?”
“不是王館長。”
王觀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忘記了,那個大爐子是怎麼得來的了?”
“嗯?”
俞飛白一愣,隨之馬上反應過來,然後重新躺在椅子上,繼續搖呀搖。
“黑市拍賣的東西,儘管是他們不要了,但是怎麼說也有點涉案的嫌疑。就怕某些人利用這個藉口,把東西歸爲國有,那我就沒地方哭了。”
王觀唉聲嘆氣道:“煩呀,作爲好兄弟,你就沒有要說的?”
俞飛白淡定道:“有什麼好說的,就我們幾個知道宣德爐之前的模樣,只要我們不說,有誰知道它的來歷。”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觀長長一嘆,瞥了眼俞飛白,又繼續說道:“再說了,不僅我們而已,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俞飛白嗤之以鼻道:“別繞圈子了,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了哪裡涼快就哪裡待着去,不要來煩我。”
“很簡單,你去擺平她,大不了我給你點、勞務費。”王觀躊躇片刻,咬牙道:“我的藏品,你可以隨便挑一件……”,
“送給我?”俞飛白有些驚喜交集。
“NP,是借給你把玩。”王觀聳肩道:“當然,如果你看中了什麼牙角木雕,竹板臂擱之類的東西,送給你也無所謂。”
“切,小氣。”
俞飛白鄙視起來,害他白高興一場。
“你開價太高,不願意就算了。”王觀自言自語道:“大不了找其他人,說起來我進局子的時候,也看到了與許晴一起去執行任務的警冇察。好像叫什麼小武,人長得高壯魁梧,典型的東北大漢,又是一樣的職業,應該比較有共同的語言……”,
說話之間,王觀注意觀察,發現俞飛白表情如常,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在某種時候,太正常的表現,往往意味着反常。至少在王觀看來,現在的俞飛白就是這樣,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裡已經波濤洶涌了。
這種情況下,王觀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那個小武的出身似乎也不錯,看他言行舉止,說不定也是什麼二代,門當戶對哇!”
“屁,那傢伙就是一個沒背景的小警家”,…”俞飛白哼聲道。
“咦!”
王觀很驚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瞬間,俞飛白啞曰無言,繼續搖晃他的椅子。
“這個問題,很值得研究。不過,我也沒打算追問你…”王觀輕輕笑道:“我走了,你慢慢的向人家解釋吧。”
“什麼意思?”俞飛白愣住了,忍不住回頭一看,驟然發現在院落之中,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敢面對的漂亮女人。
見此情形,俞飛白哪裡不知道自己被王觀算計了,帥氣的臉龐頓時黑了,低聲怒罵道:“不仗義的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