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他們。”安娜和賽博坦打算租用新的馬匹,沒想到在這裡遇上針葉林的那些傢伙。
賽博坦等到那些人租用了馬車離開之後,做出決定,跟着這些人,也許會有一些收穫,這是唯一的辦法。
馬車離開了賴寧堡,一直向西行駛,足足兩天時間,到了更大的城鎮威斯特法*倫,這是一座海港城市,氣候宜人,許多有錢人都會選擇在這裡養老,度過餘生。
寬敞的街道,嶄新的公寓,馬車停在了一處公寓前,衆人將博格巴擡了下去,一路上博格巴鬧了好幾次,無奈之下他們選擇擊暈了白癡。
從街角看着這行人的行蹤,白天行動不太方便,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公寓單獨坐落,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
那些人很快離開,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賽博坦走到了公寓前,從大門進入顯然不太現實,走到側面的窗口位置,順着牆壁爬了上去。
他感受到了一些奇特的力量,但無法確認那是什麼,至少此前從未經歷過,推開窗,從窗戶進入,是臥室,臥室的門開着,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有人打算揭開事實的真相,碰上他們並不是意外,而是註定。”低沉的聲音緩緩訴說,伴隨着輕盈的腳步聲音。
很快傳來另外一人的聲音。“我什麼都沒有說,他不知道任何信息,我們殺了他就行,埃託奧那個老傢伙快死了,我們你得抓緊時間,等他死後沒有人爲我們支付報酬。”
是博格巴,他被治癒了,用聖光淨化過的靈魂能夠被治癒,博格巴的同伴到底是什麼人,賽博坦內心震撼,走到了臥室的門口,試圖看到這裡的主人。
當到達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兩人距離只有不到三步,那是個一隻眼的傢伙,不是那種瞎了一隻眼的獨眼,而是整張面孔上只有一隻眼睛,嘴脣跟魚脣有些類似,沒有眉毛,鼻子塌陷,能夠看到兩隻孔,臉上的皮膚也有些鱗片的痕跡。
不是人,是個怪物,強大的怪物,能夠感受到那種奇特的力量,此前從未感受過這種力量,不過也能夠預見,正義和聖光淨化過的靈魂能夠重新喚醒邪惡,意味着對方的特殊力量似乎比聖光還要強大。
此刻對方發現了自己,賽博坦手掌中凝聚着潔白的光芒,隨時準備動手,不過對方首先開口了。
“強大的聖騎士,進入我的房間我竟然一開始沒有察覺。”怪物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鼻孔隨着氣息起伏,就像是魚兒離開了水,在陸地上活動魚鰓一樣。“不過現在爲時不晚,你自己送上門了。”
“告訴我,針葉林中的那夥匪徒是誰?”賽博坦手中的光芒凝結成紫色的長槍,槍桿閃爍着明亮光芒,發出嗡嗡的響聲,地面跟着搖晃。
怪物低頭看了一眼地面,手指上環狀的光芒落入地面,像是水面的波紋一樣散開,原本輕微搖晃的地面立刻陷入了平靜。“聖騎士,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從不和怪物談判,告訴我我想知道的,然後我會離開。”賽博坦背後的雙翼緩緩展開,無形的力量衝擊周圍的空氣,發出輕微的爆裂響聲,空氣被擠爆了。
“怪物?”怪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與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只有面孔與人類不同,猙獰恐怖的笑聲從魚脣中發出,他的身體開始急速變化,直到雙腿變成了類似於魚的形態,鱗片閃爍光芒。,準確的說更像是蟒蛇的下體。
“雖然你的稱呼不太禮貌,但並沒有什麼問題,我的確是個怪物,來自於海洋的怪物。”怪物搖曳着下體,在地面上滑動,接近聖騎士。“在我們眼中,人類同樣是怪物。”
人們總是喜歡將與自己不同,長相不符合審美的東西稱爲怪物,在那些怪物看來人類又何嘗不是呢,螞蟻認爲大象是怪物,麋鹿認爲獅子是怪物。
賽博坦突然改變了主意。“說的沒錯,我們可以談一談。”收起了長槍和雙翼,走到了客廳內。
博格巴對於頭兒的行爲感到不滿。“爲什麼要跟他合作,現在殺了他,解決麻煩,私自闖入別人的臥室,足夠讓我們站在法律支持的一邊。”
“博格巴,多一個朋友沒什麼不好,你先離開。”怪物回頭看着憤怒的手下,聲音溫和,讓人無法抗拒。
等博格巴離開之後,怪物起身倒上一杯酒。“當地最好的龍舌蘭,嚐嚐看,這裡的富人們最喜歡的飲品。”
賽博坦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櫃檯前,那些櫃檯上放着一些物品,其中有一樣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最後回頭看着怪物。“你的時間不多。”
怪物側着身子依靠在沙發上,看着聖騎士。“財富,足夠多的財富,怎麼樣,和我合作,我能夠給你足夠的財富。”
“僅僅只有這些?”賽博坦譏笑。“這些可不足以讓我深陷罪惡的泥潭,你得另外給出條件。”
這一次輪到怪物吃驚,遲疑了一下,意外道:“我以爲人類都會爲財富瘋狂,你倒是個例外。”
“如果我想擁有財富,會比現在的你還要富有十倍。”賽博坦你輕描淡寫,他的確有這樣的機會,只要答應跟教皇安瑞達同流合污,無論是權力還是財富,他都會擁有。
“那麼女人?”怪物手指敲擊着杯,發出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
“抱歉,女人只是財富和權力的附屬品,大多數的女人都是如此,我能夠拒絕財富和權力,女人對我沒有絲毫的吸引力。”賽博坦看起來有點失去耐心。“如果你沒有什麼更好的提議,我得離開。”
怪物起身。“那麼信任呢?”他走到了一處牆壁前,手指上一圈波紋進入了牆壁,牆壁上出現了類似於鏡子的裝置。
鏡子內的畫面是海岸,海岸邊上是龐大的軍隊,蛇人軍隊整齊排列,足足有數百萬,這些海蛇們身體強壯,訓練有素。
“跟我合作,我可以免去你一死,讓你跟蛇人一樣享受勝利。”蛇人自信的看着聖騎士。“沒有人會不害怕死亡,不久之後這些蛇人將踏上大陸,掃蕩大陸的人類軍隊,統治世界,所有的人類都得死,他們會滅絕,你是唯一一個例外。”
看起來問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虛幻世界內的人類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危機,有可能會被滅絕,賽博坦皺眉,但這是虛幻世界,一個不真實的地方,這裡的一切並不能影響真實世界,所以他不用擔心,聳聳肩。“聽起來很嚇人,但這跟我沒關係,現在我得離開了,抱歉。”
看着年輕人離開的背影,蛇人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你會改變主意的,我的承諾隨時有效。”他第一次被人類拒絕,這種感覺不太好受。
怪物的好勝心被激起來,他突然很有興趣收服這名人類,類似於博格巴這類人實在太過於簡單,沒有絲毫挑戰性。
“跟着他,博格巴,任務變了,看看他要做什麼?”怪物向才走出來的手下下令。“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
賽博坦壓根沒有打算和怪物談判,他只是爲了拿到證據,拿到對方殺人的證據,證據就在櫃檯上那些東西中,現在則在他的手中。
是一塊吊墜,那塊吊墜來自於埃託奧的孩子,從墳墓中召喚博格巴孩子的靈魂之後他就看到了那塊吊墜,現在這塊吊墜出現在怪物的櫃檯上,意味着怪物就是強盜,他同時扮演了強盜和英雄兩重身份。
先讓人在針葉林中打劫過往的人,其中包括埃託奧的孩子,然後在讓自己的人去找埃託奧,向埃託奧證明兇手是逃走的達芙妮,再由自己的人去捕獵達芙妮,賺兩份錢。
現在只要將自己拿到手的吊墜給予富豪埃託奧,讓那位富豪相信自己的說法,達芙妮的清白就能夠證明,事情並不複雜,不過有一點想不通,蛇人擁有龐大的軍隊,只需要讓強大的軍隊掃蕩大陸就行,爲何會選擇在這裡召集一些人類做強盜,打劫過往的客商。
做強盜與一位蛇人軍隊的首領的身份似乎不太相符,這裡面一定隱藏着一些秘密,不過這些秘密不需要自己去挖掘。
虛幻世界的人類滅亡可以由虛幻的世界的造物主重新構造,畢竟虛幻世界的造物主只是擁有超自然力量的老人,他難免會犯一些低級錯誤,讓世界的力量體系失衡,甚至他可以讓一名蛇人軍隊的領袖去做一名強盜,只是爲了有趣而已。
拿着吊墜,帶着安娜回到了富豪的住所,出示了那枚吊墜之後,他們獲得了再一次面見富豪的機會。
“埃託奧先生,現在你已經清楚,殺害你孩子的兇手不是森林中的女巫,她同樣是受害者之一。”安娜急切的解釋。
“殺人兇手就是女巫。”埃託奧的固執超出了兩人的想象,他將吊墜收起來,嚴厲警告。“如果你們繼續騷擾我,當地的治安廳會出面。”
再一次被從莊園趕出來,安娜氣憤道:“將希望寄託在富豪身上是愚蠢的行爲,應該殺了他,解決他僱傭的那些人。”顯然女孩已經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