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夜沒有結果,現在這傢伙找上門,還主動挑釁自己,博格巴獰笑。“你闖進了我的住所,這可不是好兆頭。”
賽博坦將佩劍插入了地板,發出一聲脆響,樓下的雷丁聽到了上面的響聲,偷笑道:“年輕人的精力充沛,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他以爲是那一男一女造成的動靜,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旅館,繼續坐在門口。
博格巴看了一眼,單純的人類力量不足以抗衡魔法師,哪怕是最弱小的魔法師,他的手掌中凝聚起一團火焰,赤黃色的火焰。
但火焰並沒有發出,當賽博坦皺眉的時候,那團火焰燃燒的更加劇烈,點燃了魔法師的手掌。
“啊”慘痛的叫聲在房間內迴盪,坐在旅館門口等待新客人的雷丁擡頭看了一眼。“可惜我不再年輕。”他將聲音同樣當成了那一男一女。
博格巴將手掌埋進了毯子裡面,很快火焰因爲缺氧而熄滅,當手掌取出來的時候已經燒的跟豬蹄一樣黑,皮膚完全被燒焦了,他用另外一隻手憤怒道:“我要殺了你。”但他的魔法失效了,無法聚集火元素法球。
一連試了好幾次,都不行,就像是他從來沒有擁有過魔法一樣,博格巴還不死心,起身站在牀上,憤怒的跺着腳。“該死,快點出來。”
最後的結果令他感到恐懼,還是不行,他的魔法失效了,從牀上跳下來,他想要走上去用武力制服年輕人。“沒有魔法我也能夠輕鬆收拾你。”
他經歷過不少的戰鬥,所以極有自信,一般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外強中乾,表面上看上去孔武有力,但戰鬥經驗少得可憐。
但當他接觸到年輕人的身體之後發現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堅硬,也無法將對方從椅子上提起來。
賽博坦看夠了這些鬧劇,伸出手微弱的光芒讓對方狼狽的一個趔趄倒在了牀上。“告訴我,你的僱主是誰?”
博格巴現在感受到恐懼,躺在牀上,但他並不認爲對方足以對付他,獰笑道:“只要我喊一聲,我的同伴們就會衝進來,然後將你抓住。”
“試試看。”賽博坦拔出了扎入地面的佩劍,將劍鋒搭在了博格巴的脖子上,皮膚被割裂,鮮血流出來。
博格巴看了一眼劍鋒,脖子上感覺到輕微疼痛,他的覺悟顯然不高,依舊獰笑道:“你可以殺了我,你離不開這裡的。”
劍鋒深入了一點,疼痛加劇,賽博坦低聲說道:“你已經耗盡了我的耐心,我數三個數,如果你堅持爲僱主保守秘密,我會如你所願。”
疼痛讓博格巴咧開嘴,他想要叫喊,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喉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有張嘴的動作。
“別試圖叫喊,否則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賽博坦提醒對方,劍鋒繼續深入流血的脖子。
博格巴終於感受到了最深層次的恐懼,面前的年輕人就像是魔鬼一樣,不,比地獄的魔鬼還要令人感到恐懼,心理防線如同大壩決堤。“抱歉,求您放過我。”
“我想聽到的不是這些,你的機會不多了,當劍鋒在深一點,你的動脈會被割開,到時候你會流血而死。”賽博坦表情冰冷的就像是殺死一隻雞一樣。
安娜早已經用魔法藥劑將房間的樓道封鎖,沒有人會聽到那間房間內的動靜,不久之後看到了聖騎士從房間內出來。
“怎麼樣?”她比聖騎士更關心結果,針葉林中可憐的女孩還在流浪,天生的母性讓她覺得這已經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
“他沒有機會在去騷擾達芙妮。”賽博坦重新推開門,躺在牀上的博格巴雙眼空洞,坐在牀邊上,留着口水像是白癡一樣,他的靈魂被聖光淨化,此刻就像是才從母親肚子中生出來的嬰兒。
按照博格巴的描述,他的僱主來自於一名賴寧堡的富商,在那裡專門從事黃金珠寶方面的生意,擁有鉅額財富,他的孩子在針葉林被殺死,所以他才僱傭了博格巴獵殺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當然是達芙妮。
這項行動已經持續了好幾年,每年那名富商都會向這夥人支付一大筆費用,直到將兇手殺死,他會一次性支付鉅額報酬。
賴寧堡的大街上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活動,珠寶商人埃託奧決定將大部分財產捐獻給當地的修道院,修道院承擔着收養孤兒的重任,這筆鉅款將讓那些孤兒過上更好的生活。
人們都在談論埃託奧的善舉,每年這位富商都會舉辦一些慈善捐款活動,這已經成爲慣例,但這一次他捐獻的數額比以前的總和還要多。
皮具商人弗蘭站在門口,嗑着瓜子看着過往的行人,對於富商的捐獻他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爲這件事情對於他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比起這些他更關心自己的生意。
但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悠閒,安娜打招呼。“皮具商人,我們又回來了。”女孩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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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弗蘭被嚇了一大跳,神色驚慌,他的目光搜尋着跟女孩總是在一起的聖騎士。
賽博坦從街對面走了過來。“得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弗蘭將瓜子裝進了圍裙的小兜裡面,伸出手。“按照規矩,打聽消息你得先支付一筆費用才行。”
“那張龍皮你只給了我一部分,賺的足夠多,別太貪心。”賽博坦警告貪心的商人,那張龍皮對方拿走了絕大部分。
弗蘭收回手。“好吧,看在我們曾經共同作戰的份上可以免費一次,想要打聽什麼說吧,我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
“埃託奧。”
捐獻現場許多的官員出席,這是慣例,城中的大活動總是需要一些官員到場,埃託奧是今天的絕對主角,享受着人們的稱頌和歡呼。
捐贈儀式並不複雜,埃託奧將代表着自己絕大部分財富的金鑰匙交到了修道院院長的手中,然後是熱烈的掌聲,和官員們的祝賀和稱頌。
“感謝你,埃託奧先生,感謝您爲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我保證您的名字將被鐫刻在賴寧堡的中央廣場上,人們會記住您。”
捐獻儀式很快結束,埃託奧的年紀大了,不太喜歡熱鬧,他的身體不太好,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去,唯一的遺憾是關於他的孩子,那件事情到現在沒有結果。
懷着心事走到了馬車前,身旁有人走了上來。“埃託奧先生,我有事想跟你談一談。”
埃託奧的莊園內,富豪咆哮着。“如果你們打算爲一名邪惡的女巫翻案,不好意思,我這裡並不歡迎你們。”
安娜事先想要向這位富豪解釋達芙妮被冤枉了,但富豪顯然並不相信,此刻他的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限,發出了逐客令。
賽博坦和安娜被趕了出來,沒有任何收穫,老管家臨走前說了一句。“抱歉,兩位,埃託奧先生做了很多好事,但好運似乎並沒有眷顧他,這件事情他無法釋懷。”
“那麼管家先生,他的孩子墓地在哪裡,我想去祭拜。”賽博坦向管家詢問。
當地的墓地只有一處,守墓人是個老頭,安娜負責來應付守墓人,賽博坦在墓地內轉了一圈,找到了墓碑。
伸手觸摸墓碑,四周的光明開始昏暗,猶如黃昏,不久之後墓碑閃爍着光芒,有人的靈魂被喚醒,從墓穴中走了出來。
“告訴我,殺死你的人是誰?”賽博坦鬆開墓碑上的手掌,四周的光芒消失,此刻猶如置身地獄,昏暗無光。
靈魂流露出恐懼,回憶着經歷的那些恐怖事情。“我向他們許諾,給予他們鉅額的財富,請求他們放過我和夢娜,並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但他們拒絕了我的請求,殺了我和夢娜,我記得他們的樣子,他的脖子後面有一塊巨大的燒傷痕跡,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夢娜是對方的新婚妻子,兇手的脖子後面有一塊巨大的燒傷痕跡,這樣的線索的確足夠明顯,但顯然還不足以確認兇手,虛幻世界內找到這樣的目標可不容易。
“我聽到過他的名字,他的同伴稱呼他爲班克斯,其餘的我一無所知。”即將重新進入墳墓的靈魂說出了一個名字。
班克斯,還有脖子後面的燒傷傷疤,天空恢復了光明,意識回到了現實中,賽博坦離開墓地。
“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不太容易看到的記號,對於調查真相沒有任何幫助。”安娜有些失望,不過現在的那羣人失去了頭兒,至少對於達芙妮的威脅少了很多。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她毫無頭緒,那位富豪不願意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事情陷入了僵局。
“回去找到那些剩下的賞金獵人。”賽博坦現在能做只有這樣,希望那些人不像博格巴一樣嘴硬。
事實上他們用不着回到小鎮上,那些人回到了賴寧堡,他們的頭兒博格巴變成了癡呆傻子,他們得尋找醫生。
不過賴寧堡的醫生對於博格巴的病情束手無策,有人提議。“我們應該將博格巴帶到我們的頭兒那裡,就算無法治好他的病,也得給他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帶着一個傻子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太方便,他們必須要租用幾輛馬車,賴寧堡只有一家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