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坦快要崩潰了,帕格納的氣息變的很微弱,現在教廷近在眼前,但教廷的大門關上了,天空開始下雨,雨點打在地面上,發出嘀嗒的聲音,跑到了緊閉的教廷大門前,賽博坦放下了帕格納。
“撐着點,教廷也許會有辦法。”賽博坦拍打着緊閉的教堂大門,按照教廷的規定,無論什麼時候教堂的大門都不能關閉,但現在已經顧不上爲這些事情吹毛求疵。
帕格納當然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就算有辦法,教廷可不會對自己施救,他伸出手抓住聖騎士的衣服。“賽博坦,待會記得警惕點,提醒你是我目前唯一能夠做的,相信我,一個將死之人不會騙你。”
聖騎士低頭看着奄奄一息的帕格納,終於點了點頭,就當是完成這個老人最後的請求,這是任何一個善良的人都會做的。
教堂的門終於打開,老修士看着門口的年輕人,不耐煩說道:“年輕人,快點回去吧,教堂晚上不會開放。”
聖騎士用手掌擋住了即將關上的教堂大門,憤怒說道:“該死的傢伙,給我滾開,否則我叫你好看。”他用伸進去的手掌推開了那名老修士,之後雙手推開沉重的教堂大門,巴洛克式的教堂大門相當巨大,可刻滿了複雜的圖案,那些圖案來自於教廷的《聖典》。
抱起了帕格納,進入教堂,他將受傷的老人放在了一處座位上,回頭冷厲說道:“讓你們的紅衣大主教出來,快點。”
老修士被這憤怒的聖騎士嚇壞了,他轉身離開,迅速進入了教堂後門,從後門進去是一些房間,教廷的公職人員一般都會在這裡,跑到了一處門前,立刻敲門大叫道:“薩拉赫先生,快點,有人來教堂搗亂。”
薩拉赫趴在桌前,擦拭着每一枚金凱撒,他熱愛金錢,雖然大部分的金錢都必須孝敬教廷的更高層,但他的收入也還算可觀。“可愛的金幣,多麼讓人愛不釋手,沒有人會討厭你,從國王到平民,都將你視爲聖物。”
敲門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有些不滿,這個時候帕特里克這個老傢伙還不讓人安穩,他想要幹什麼,將那些金幣收了起來,薩拉赫起身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上的小窗口。“帕特里克,你的大嗓門吵到我了,該死。”
帕特里克聲音立刻降低了一些,透過小窗口輕聲說道:“主教先生,有個傢伙闖進了教堂搗亂,您快去瞧瞧。”
“這件事情你應該去找那些孔武有力的聖騎士,而不是我,該死的傢伙。”薩拉赫極度不滿。
“他是一位聖騎士,還帶着一個老傢伙,好像快要死了,而且他說了要見您。”帕特里克發出哀求。
一位年輕的聖騎士?還帶着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傢伙?難道是有什麼大事?薩拉赫透過窗口。“等我穿衣服,你去通知聖騎士們該上班了。”
關上小窗口,薩拉赫回到衣架前,穿上了象徵紅衣大主教的紅袍,之後帶上了教廷配發的徽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走出了房間,穿過狹長的走廊來到了大廳內。
聖騎士們已經都在了,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將那名狀態十分糟糕的陌生年輕人圍了起來,形勢相當嚴峻。
有人看到了薩拉赫前來,一名聖騎士回頭報告。“主教先生,他是教廷通緝的那位聖騎士,還有一個老傢伙,是瓦爾納教廷的紅衣大主教,該怎麼處置?”
薩拉赫沒想到是這樣,他迅速走上去,注視着年輕人的面貌,這才發現了躺在椅子上面色蒼白,血流了一地的老傢伙,那是帕格納,他認得,同爲紅衣大主教,曾經在向教廷述職的時候他見過。
現在這兩人的確都是教廷的通緝犯,教廷爲此懸賞了鉅額的賞金,如果能夠拿下這兩人,會有不少的賞賜。
薩拉赫想到這裡,冷厲說道:“教廷的叛徒,你們想要怎麼樣?”
賽博坦看向了薩拉赫,他現在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快要癒合了,並不會影響他的行動,他半跪在地上,虔誠的叩拜。“主教大人,我並非教廷的叛徒,這其中有些誤會,我是來這裡向您解釋的。”
薩拉赫看向了帕格納,之後目光回到了聖騎士身上,看起來這份賞金不用經歷戰鬥,只需要動點腦子就行,他讓那些聖騎士站在自己的左右保護,伸出手。“請起吧,聖騎士,怎麼回事。”
賽博坦將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義憤填膺,有些激動,因爲很快他就會洗脫罪名,重新成爲一名聖騎士。
薩拉赫裝作痛心疾首,悲憤道:“教廷差點讓一位忠誠正直的聖騎士和一位教廷的紅衣大主教蒙冤,孩子,放心吧,我會替你們向教皇解釋的,到時候你們可以恢復原有的身份,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得先受點委屈,呆在我們這裡。”
賽博坦愣了愣,看了一眼帕格納,解釋說道:“抱歉,您大概有點誤會,被冤枉的只有我一人。”
薩拉赫一陣尷尬,之後看向帕格納。“那他是……?”
“帕格納先生已經改邪歸正,他知道自己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前來爲曾經犯下的罪責懺悔,而且他能夠爲我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賽博坦告訴對方,看着奄奄一息的聖騎士。“看在他願意承擔罪責的份上,請您救救他。”
薩拉赫可不會救人,他從心底裡發出嘲弄的笑聲,一個小小的聖騎士不知情,但作爲紅衣大主教的帕格納絕不會不知道情況,他竟然要爲曾經犯下的罪行懺悔,這實在太可笑了,但他還得演戲。
“放心吧,我試試看。”薩拉赫走到了帕格納邊上,檢查傷勢,之後搖了搖頭。“好像不行了,他的器官被擊碎了,什麼人會這麼殘忍。”
賽博坦想起了先前的事情,憤怒道:“主教大人,有人公然在霍克使用超自然力量,傷害了帕格納先生,這種人應該受到教廷的懲罰。”
薩拉赫故作震驚。“什麼,我一定會讓這些違反聖律的傢伙受到懲罰。”他吩咐身後的聖騎士。“將那爲聖騎士綁起來,然後帶到我的房間。”他向聖騎士解釋。“在教皇沒有回執之前我得這麼做,抱歉。”
聖騎士擔憂的看向帕格納,帕格納搖了搖頭,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沒事,這是我的報應。”
那些聖騎士們立刻行動,將賽博坦綁起來,之後將帕格納和賽博坦帶到了一個冰冷的房間內。
通常教廷會有一些地方關押違反聖律的異端,直到教皇給了回執之後纔會懲罰。
然後薩拉赫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名聖騎士,他一改此前的態度,獰笑說道:“天真的聖騎士,這是你自投羅網,可怪不得我。”
賽博坦錯愕,驚道:“主教大人……”
“得了吧,現在我得告訴你,你的人頭可值不少錢。”薩拉赫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陰狠說道:“而且你想要教廷來爲你證明清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教廷纔不會這麼做,真是愚蠢。”
之後他看向了奄奄一息的帕格納。“帕格納,難道你沒有告訴聖騎士,教廷內現在是什麼樣子,完全沒有公正可言麼。”
帕格納沒有迴應,靜靜的躺着。
賽博坦現在明白,薩拉赫也背叛了教廷,背叛了神,他只喜歡金錢,聖騎士的心在滴血,他痛苦極了,憤怒叫道:“放開我,我要懲罰你們這些敗類。”
薩拉赫發出瘋狂大笑。“別傻了,呆在這裡等死吧,對了,我得告訴你,今天晚上你說的那位違反聖律的傢伙我認識,他叫卡德爾,是一位賞金獵人,他與我的關係不錯,我們是好朋友,互惠互利,今天晚上他再玩一場遊戲,是我下令讓教廷不要破壞他的好事。”
等到所有人離開,現在這裡只剩下了被綁住的聖騎士和已經快要死去的帕格納,霍克教廷的紅衣大主教甚至懶得聽帕格納爲聖騎士證明,前面發生的事情中充滿了漏洞,只是當時賽博坦太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因爲太激動,他忘了帕格納當初在門口的提醒,現在他懊悔急了。
抱着帕格納,賽博坦你痛苦道:“帕格納,我害了你,對不起。”
帕格納抓着賽博坦的手臂。“現在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孩子,離開教廷,你是個善良的人,不該被這樣對待。”他沾滿了鮮血的手打開,那是一個紙包。
賽博坦接過紙包,那是一份巫術藥劑,在神修會中曾經使用過,帕格納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去吧,聖騎士,永別了。”
帕格納閉上了眼睛,他希望用生命喚醒聖騎士,賽博坦看着面前的屍體,手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他得離開這裡,有人爲他而死,站起身來,他使用了巫術藥劑,簡單的巫術咒語他已經學會了,從繩子中掙脫,然後從狹小的窗口鑽了出去。
大雨讓地面變的泥濘起來,聖騎士離開了教廷,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不僅僅是因爲帕格納的死,他擡頭望着黑暗天空中的大雨。“違反聖律的傢伙都該死。”
他前往附近的一家工藝品店鋪,霍克的一些店鋪會徹夜營業,這也是因爲自由的原因,聖騎士走了進去。
“我需要一把劍或者刀。”
看到渾身溼透的年輕人,老闆拿上一柄刀。“瞧瞧,來自於奎因郡的名刀,質量相當不錯。”
奎因郡擁有不少的工匠,他們善於鑄造刀劍,代表了優良品質,商人們通常會以次充好欺騙一些不懂行的傢伙。
聖騎士拿起了刀,他掂量了一下。“有點輕。”
商人看的出來,這名年輕人對於刀劍有些經驗,顯然垃圾是騙不過對方,他又從櫃檯上拿出來一把。“三個金凱撒,質量過硬。”
賽博坦掂量了一下,手感正確,他拿起了刀,轉身離開。
“你還沒給錢呢。”老闆追了出來,攔住了年輕人。
“因爲被你欺騙,而購買劣質刀劍的那些客人,他們死後的靈魂足夠讓你閉嘴。”聖騎士發出兇狠的警告。
老闆看的出來,這年輕人什麼都乾的出來,他匆忙退了回去,嘀咕道:“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