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當初月久闖入學生會推門一樣,kisses感覺到了似曾相識的驚愕即視感,同樣是被開門震驚,同樣是不知道後果如何。似乎因爲外面的騷動,擁有敏銳感覺的侯存欣立刻就發現了她們,這下子原本秘密的秘密成爲了公開的秘密,或者說連秘密都不算了。
如何是好,牆壁上大門洞開,侯存欣站在門口做開門狀,幾乎完全沒辦法逃避他的視線,就算這裡給kisses她們一頂隱形斗篷也不可能讓侯存欣無法察覺的。正在焦急的時候,月久機智地撞了一下愛麗,似乎使了個眼色,她們真的有辦法應付侯存欣那張看不透的臉麼?
幾乎是同時,聽見撞擊響聲的侯存欣像是年長的父親一樣嚴肅地看着愛麗,其他人頓時感覺壓力小了一分,總了一口氣。被這樣注視的愛麗腦門滲出了汗水,不過數個月的艱苦鍛鍊讓她好歹具備了抗壓的能力,平常女高中生大約會被嚇得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吧。
可是她沒有,只見她豎起雙手,擺出勝利的V字手勢放在兩隻耳朵上,搖頭晃腦甜美地加劇聲線說道:“我是兔子~喵喵~”極盡敷衍能事的愛麗自己也發現這樣過分尷尬,只有傻瓜纔會被這樣的扮相迷糊,更加沒辦法讓侯存欣變得可以交流。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沉默的侯存欣的視線即使射在後背也足夠燙人。
“有什麼關係,讓她們一起聽一下嘛,反正什麼都改變不了。”說話的人在屋子裡面侯存欣的身後,那是個儒雅磁性的男生嗓音,慢條斯理而又愉悅平和。侯存欣微微向後看了看,覺得這個男人說的並無道理,於是揮了揮手讓四個人跟進來,大門在kisses等人身後關閉。
這室內的狀態居然不那麼糟糕,空蕩蕩的教室高達四米,或者更加高聳。在地上放着兩米見方的桌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家宴。然而並沒有那麼輕鬆的氣氛,這方桌雖然有四面,可是實際作爲只擺了三張。而且如果四個人不出現那麼其實算上正坐的三個人和三個相對的站立的人一共是六個人。
正面朝門的位置侯存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來這次的邀請會議應該是侯存欣以啓英高中爲主發起的,站在他身邊的是麗雅。而左右兩邊的位置,一個是剛纔只聽見聲音的男生,他白色禮服在灰暗魔法照明燈之下顯得光鮮無比。頭髮有些不適時宜的長及肩部,但卻非常柔順筆直,眉清目秀的面龐中夾雜着少許看不透的情愫在眼眸中迸發,不明白他的思維停留在哪裡。令人有些驚訝的是,他的護衛是一個叫做林清的男人,他是白慈溪的FFA社團的人,此刻擔當了這男人的護衛。
另一邊坐着的女孩披肩發後方整理出一隻小辮束,看到她天仙似的外貌到確實比對席的男生要容易相處很多,這女孩身上沒有秘密,只有親和力。月久可能不知道。但是kisses看着很眼熟,常年接觸陳靜審覈的文案的她,不止一次在其他假面學園基地來往的報告中,發現了這女孩的照片和簽章。劉曉菲,大約是這個名字,而且如果kisses沒有記錯,這就是爲什麼她猜測坐在裡面的三頭會議是三個會長,因爲劉曉菲是金陵城中聖妃女子高校的會長。
幾乎不需要侯存欣多費口舌,kisses看見了劉曉菲身後站着凝夜紫,她大概就知道劉會長的身份了。接着她搶在侯存欣介紹情況前說道:“這就是三個學院會長的會議嗎?代表聖妃的劉曉菲會長。然後侯存欣你暫代暗香的權利,那麼這邊我猜一定是你和麗雅轉來之前的學校——端陽高中的???會長?”
“正是在下,聰明的小姐,繼麗雅小姐離開端陽被收監之後。我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暫代會長之職,而且也由於在下竭盡所能保護麗雅小姐手下的人,因此端陽那邊依然是老面孔。”這男人非常活潑的說着,而且他動了動屁股讓自己做的更加舒服,顯然他非常滿意坐上會長的位置,原本該是麗雅在打理的學園隨着麗雅叛變。而後被擊敗而逐漸垮臺,接受爛攤子的就是他。
“恩,這情況看樣子所有人都瞭解了,那麼問題是你們還在討論什麼?”月久有些抱不平的感覺,畢竟現在可是交戰時節,坐在這裡的大家不是一般人,不能當做對城市的災難毫不知情,那麼既然三個學院的人都在就表示大家會聯合起來,達成統一戰線對付以維吉爾爲首的青鬼十字軍團,亦或者是虎視眈眈的御林十三軍。
對於無論哪一邊的惡魔勢力來說,這座城市都是極佳的靈脈,用戰爭的通用語就是戰略要地。靈脈中蘊含的力量就好比如戰爭中所必要的油料,燃料一樣重要,爲了對抗心懷不軌的勢力,三個學院只有聯合還能有甚麼好談的呢?
侯存欣沉默不語,劉曉菲笑着但是同樣不作回答,反而是更加高深莫測的端陽新會長撥弄頭髮一次說道:“問題來了,也許並沒有四位小姐想的那麼順利,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其他學院是否與啓英一條線都還值得商榷。”
“什麼?”月久有些震驚,可她還是大聲叫了出來,就好比如對方足球運動員都把球踢到自己家禁區附近了,守門員還在忙繫鞋帶一樣,觀衆之一的月久當然會爆發出這樣的呼喊。愛麗想讓她冷靜,可是結果失敗了,她認真的倔強樣子是任何人無法阻止的。
“臨海月久小姐,您或許不瞭解。”善於言辭交涉的端陽會長搓着雙手,面龐上帶着官方的笑容似乎比任何人都對解釋很有樂趣。“是這樣的,你看哈,前兩週維吉爾本人發出的聲明,不知道什麼樣的途徑和方式,雲端之舞——一個異界的新聞社將它擬定爲了宣戰宣言,宣言指出會消滅所有阻礙者,我們相信死靈法師一貫以平衡爲基準,所以我們可不可以認爲這次的突襲和戰爭是維吉爾單方面對啓英會長及學生會的不滿呢?換言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有必要糾結三個學院一起來掀起戰爭的序幕麼?作爲會長我要爲自己手下的人擔憂,更不必說啓英派駐到端陽用來協助的流匯,泉音和布勞德小姐了,我們有必要對所有人進行保護,妄加投入戰力失去實惠實在有點???而且還有,曾經貫穿三個學院,同時對啓英,端陽和聖妃都有所幫助的那個男人,白慈溪大人現在不在這裡了,他如果在這裡最有話語權,我們端陽上下會因爲他一句話而赴死,但是呢,你看不止是白慈溪大人啊,在開啓決戰聯盟會議的今日,貴校的會長植野暗香也依然杳無音訊,承諾會帶來魔法師和假面軍團援助的我可是一邊都沒能看到啊。真的不是鄙人畏懼戰爭,只是這當中的利益取捨讓我們必須優先考量各自學園的人的安全,說白了只是一種良心自尊的產物而已。”
“???說白了只是自私自利而已???”這個時候傅林美低聲地在後方說着,當然沒有被那位慷慨陳詞的會長聽見。
“該說的只有那麼多,我覺得我應該離開了。”說完這會長就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絲毫不做停留。而聖妃的會長露出苦笑看了看凝夜紫之後對失望的侯存欣搖搖頭,也起身準備離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兩個會長不是不想幫,只是缺乏這麼做必要的理由,他們自己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而已,這點代理會長侯存欣心裡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