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天空已經濛濛發亮,看來穿過傳送門讓時間變得滯後了一些。白慈溪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地平線射來的光芒告訴他,自己和同伴大約回到了一小時前的異界。時空的穿梭就是傳送門的本質,然而在兩個世界之間傳送卻會讓時間發生奇怪的扭曲或是缺漏。
白慈溪可不想用自己寶貴的時間去猜想時空的科學,那偉大自然的博學成分是任何教授和達人都沒有參透的。現在他的腳下是一整片鬆軟的細沙,看似海邊柔軟的它們撲向了浩浩蕩蕩的天空邊際,好像沒有盡頭。這一篇地區看起來就像是現世中的沙漠,而且極度符合科學的就是這麼溫差讓人驚訝,僅僅只是第一縷陽光就能夠讓人瞬間體溫攀升,沙子的比熱容小這種說法在異界同樣適用。
他回到了隊伍休息的位置,找到約恩並且讓他帶着夏琳到處跑,至少弄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方位。雖然白慈溪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是他對於這片土地的整體構造以及它包含的靈異卻知之甚少,對於這方面有研究也有興趣的約恩和夏琳可以組隊到處探查一下。
利歐亞在陪着陸西園,顯然那小子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管gast是從哪裡喚醒或者是找出陸西園的,總之陸西園對於異界的奇異空氣和傳送門本身是沒有免疫的,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車子下面吐了出來。時空的傳送其實就是一種對於自身空間的否定,否定當前而支持心中希望傳送的地方,這種批駁一樣的精神用到實際應用裡就可以造成穿越,不過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忍受的。
空間的最大否定就是黑洞,這個在科學界也存在的理論物質魔法方面自然也有關於的著作,當然空間傳送的洞沒有那麼大的破壞力,不然陸西園和大家就不是僅僅感覺不適了,而是會完全的消失。
當然,相比較陸西園。另外一邊的情況更加悲劇。那就是莫樂,這個年級上要比白慈溪大,可是一點能力也沒有的學姐,如果不是傅林美一直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她可是完全沒辦法在躺了五分鐘後就坐起身。不久前似乎還非常精神地抱怨屁股下冰冷的沙粒,如果大家不快點確定位置和起碼地援護的話,到中午的時候沙子會給予的就是另一種激情了。
“我們現在在哪?”利歐亞的精神比陸西園好一點。至少她沒有臉色蒼白,不得不說這個黑法師部族的女孩子是個稀有的醫生。比起植野暗香的行動來說,白慈溪這邊可是有着專業的醫護人員的。
“啊,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在你沒有準備好前進前可以不用知道。”白慈溪下意識地看看陸西園,這個小子依然有些犯惡心,這個契機讓他可以避免過多的說明,甚至是告訴大家自己這個首領也不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情。
不負衆望的是沒等到太陽真正發揮作用,約恩就一路小跑的趕回來了,他身後的夏琳像是被甩開而自暴自棄一樣慢吞吞的走着。白慈溪首先迎上去問道:“弄清楚沒?爲什麼把我們送到一片廢墟,而不是假面陸軍的前沿哨站。”
前沿哨站這個說法是gast在晚上補充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白慈溪寬心一點,得到情報說植野暗香的日本之行,以及目前會有接應,因此昨晚的時候gast就煞有介事的聲稱一定要把他們送到值得信賴的假面軍團哨站,並要他們以此爲展開調差和搜索。
現在約恩似乎發現了什麼。這位忠實的僕人同時也是白慈溪最有用的幫手,能力和信義都很高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了。約恩說道:“可能出現了什麼錯誤,這個...我們要去的哨站似乎就是這裡,這個荒涼的地方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這片地方腳下正是已經覆滅的前任哨站本身。”
“你在說什麼?”白慈溪不敢相信的問道,他想來想去就是猜不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根據約恩自己的親身經歷和觀察,這裡就在不久前就是一個專用的軍方駐紮基地,明顯的支柱雖然已經被細沙吹拂失去了原本的形狀,當然約恩依然能夠查出來。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慈溪和大家必須要弄清楚緣由,因爲假面軍團發生的慘案,這裡絕對不是最麻煩的地方。
應該先做什麼呢?白慈溪想了下,然後決定說:“最近的人家呢?比方說能夠讓我們真的休息的位置。”不厚道的gast沒有說清楚問題,原來要爲白慈溪準備的補給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要了大家的親命了。首先要找個能夠休息的地方以那裡爲中心,這種挖掘工作可不是明智舉動,埋沒在地下的哨站可能成爲了孤魂野鬼的最終住處。
“有。”約恩只說了這麼一句,但是這樣根本就表達不了任何實情。
雖說約恩說的非常的肯定,但是大家跟後面發現這個決定是被坑定了,因爲真正開始行走之後就發現所謂的人家距離自己站的位置非常遠。沙漠中時常會存在一些幻影,在現實世界裡有的時候可能會出現海市蜃樓的幻想,但是在異界這些幻想可能是某些食人妖怪的陷阱。
黑暗總是這麼不留情面,然而在越發明顯的光亮面前,卻讓白慈溪等人大喊不妙。幾乎不出遠門的大家都同時感受到這沙漠的威力,火熱的觸感讓身體的每個器官幾乎失去了作用能力,大家疲於向前,雙腿又像是灌注了鉛水一樣。
太陽出現了,大家不知道走了多久,熱情的照射讓所有人感覺到如夢如幻的朋克奇幻風味,在那之外頓時還有種掉進了旱澇的泥沼中的感覺。前面的的確確有着一戶村莊一樣的景象,可是這景象永遠存在,永遠激勵,卻又永遠無法靠近。
影影綽綽的感覺總是會讓人有些不舒服,可是大家找不到別的藉口停下腳步,即使可能是陷阱也依然要去追尋,誰讓最初被送到了這片沙漠上面去了。
“我們還有多遠的路程?”有一個人似乎在問前面領路的白慈溪,但是白慈溪自己卻不知道,也因爲過分的炎熱讓自己變得不想要回頭不想要問清楚。幸好白慈溪還有作爲首領的記憶來着,不然隨着劇烈的熱浪可能他自己就要飄飄然的飛在空中了。
“嗚嗚,快了...等到出生的時候就到了。”白慈溪回了一句,不過他自己已經漸漸搞不清楚什麼是真實的說明,什麼是裝蔥一樣的敷衍了。有那麼一瞬間白慈溪自己都開始以爲變成了沙漠中的一份子,像是這輩子也無法離開一樣。
不能這麼想下去!
白慈溪強硬地讓大腦添加這個命令,並且將它上升到一個極度危險的紅色標題形態。他一擡手向身後的發出訊號,這個訊號就是一個被稱爲靜止的信息。包括約恩在內的所有人立刻停下沉重的腳步,他們有的開着小差,打着哈欠,有的則是在停下來後立即摔倒了。
“必須停下來。”白慈溪說了一句與先前並不相同的命令,這個異常立刻讓所有人的腦袋愚鈍了一刻,不過緊隨其後一陣熱浪呼嘯而過,不是寒冷,而是帶動熱空氣也發出了呼嘯而過的聲響,讓所有人再次迷失了方向,木頭木腦的聳拉着眼皮的樣子像是遭受了不良的打擊。
白慈溪心裡想着的是這裡會發生什麼,照着某種勢頭走下去那麼一定會陷入某種奇怪的陷阱,沙漠裡面真的會有舉目可見的人家麼?白慈溪眨了眨眼睛,他感覺現在是時候讓大家清醒一點了,想想現在遭遇的事情,再聯繫一下剛纔發現已經沉沒消失的營地。這整件事情不再像是白慈溪最初想的那樣,最初白慈溪以爲是那股蕩平了假面陸軍的勢力順帶將哨站營地消滅乾淨。
可是現在,白慈溪決定四周的力量和奇怪的吸引力並不是簡單的自然現象,在異界危險也就只是一線之間,甚至是更加近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敵人根本沒有撤退,就在前面等待着某種結界觸發,而白慈溪可能會無意中讓大家一起滅亡。
“我們不能前進,這裡反而會安全些。”白慈溪補充道,當然他知道自己補充的部分和命令部分沒有區別,沒有經驗之談,只有出於自己是白慈溪的這個感覺上,如何能夠讓大家相信自己,現在說出這些話的白慈溪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
“可是爲什麼,我們要被熱死了。”夏琳說的沒有錯,他這樣細皮嫩頭的存在基本快要烤焦了。白慈溪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但是如果可以找到一些魔法痕跡和現在想通應該可以說服大家相信這裡是別人的魔法範圍。有什麼魔法或是結界能夠讓人出現想要移動的幻覺呢?除了恐懼還有就是曾經風靡異界沙漠的一種奇怪疾病。
疾病的發動可能因爲陽光,但是整體的原因可能是缺少水分或者是沙漠地帶的動物菌類的傳播途徑,可是到底是什麼呢?是不是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