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市市中心，“億達集團”大樓。
一羣工人拉着橫幅，在大樓門口等着。在他們面前，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正在與他們對峙着。
他們，都是億達集團的員工。而這個吳東市最大的企業，在幾天前卻申請了破產保護。
這意味着，他們成了失業者。
過了一會兒，億達集團的總裁牛康在身旁其他人員的保護下走出了大樓。
“那混球出來了！”
“牛康，還我血汗錢！”
“牛康，你這吃肉不吐骨的畜生！”
“你這狗王八蛋已經不是人了！”
漫天的罵聲，伴隨着舉起的橫幅和標語，半空飄散的天地銀行紙鈔，還有氣味熏天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向着牛康襲來。
“哼，一羣下等人。”然而，大腹便便的牛康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老闆，要報警嗎？”牛康身邊的秘書小聲問道。
“不用，我可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這些小把戲根本就不成氣候！”牛康不屑地笑道。
他知道，這些抗議的人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同時，牛康這時也在等待着什麼。
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帶頭抗議的那個工人，此時的吼叫聲戛然而止。
只見他的額頭正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孔，圓孔邊緣的皮膚，被高速燒灼到發黑。
而在他身後的人們，臉上莫名糊上了白色、紅色、還有其他不可名狀的東西。
看着陷入一片混亂的人羣，牛康露出了一絲陰森的笑。
吳東大學教學樓。
“今天，期中考試的成績就可以在學校的網上教務系統中查詢了。”輔導員說道，“成績好的同學要再接再厲，考得不理想的同學要繼續努力。”
“哎，我只求不掛科，及格就行。”祁東強一邊說一邊看看旁邊的林無名，“誒我說老林啊，你的臉色怎麼有點不太好？”
“啊，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大好吧。”
“沒睡好？因爲讀書太用功才睡得少吧！那看來你這次肯定考得不錯！”
“但願吧。”林無名說道。
由於一直要訓練以及同怪人Orphnoch戰鬥，林無名把學習的時間都用來休息了。
所以這次期中考試，他的成績可想而知。
算了，暫時先不要想這些令人不快的東西。林無名走出教室，掏出手機。
最近，他沒怎麼和李翎輕見面。
“hi，最近怎麼樣？”他發給李翎輕一條短信。
“最近學生會的事情比較忙，沒怎麼和你聯繫，不好意思啊。話說，期中考試你考得怎麼樣？”過了一會兒，林無名收到了李翎輕的回覆短信。
“我還沒查呢。”
“我相信你一定會考得很不錯的，因爲這是在爲你的夢想而努力嘛！”
“謝謝！”林無名打下這兩個字，想着接下來要編輯的短信內容。
約她出來一趟？不僅是祁東強，連李翎輕自己都對林無名說過了，男生要主動一點。
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隻發出了兩個字。
下午，按照計劃，要去石森教授那兒去訓練。
現在的訓練量比之前強了不少。因爲石森教授說，既然已經激活了空我的兩個形態，那得抓緊把剩下的形態也激活出來才行。
訓練完，林無名顧不得擦汗，便找到石森教授，問道：“你這兒有可以上學校內網的電腦嗎？”
“有。你要做什麼用？”
“沒什麼，就是想查一下我期中考試的成績。”
“你查吧。不過，我覺得你沒必要查。”
“我知道，我肯定考得不好，但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林無名說着，在石森的電腦上登錄了教務系統。
“這......這是什麼情況？”查到成績後，林無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所有考試科目，都是滿分。
“所以我說了，你沒必要查成績。”
“不可能，高等數學我都是瞎寫的啊！”
“我已經讓教務處安排好了，今後你在吳東大學的所有考試，哪怕是交白卷，也都是滿分。”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讓你把太多精力花在與戰鬥無關的事情上。”
吳東市郊區，某個豪華別墅內。
牛康穿着浴袍，一手握着斟上紅酒的高腳杯，一手拿着電話聽筒，嘴裡還叼着一根雪茄。
這架勢真是愜意的很，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剛剛破產的人。
“幹得不錯，”他對着聽筒說道，“剩下的酬金已經打到你的銀行賬戶裡了，你查收一下吧。”
“這是我的工作。”聽筒傳來一個男聲，不知是否做過聲音處理。
“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合作。”牛康說道。
“恐怕沒有下次了吧，牛總。”
“怎麼，你要金盆洗手了？”
“不，這可是我吃飯的營生。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接到了新的生意。”
“你這意思，又算是什麼意思？”牛康問道。
“有人僱了我來殺你。”
“哼，你覺得你能殺我？”牛康站在窗邊，冷哼一聲。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爲，站在窗邊，就意味着暴露視野，給他人瞄準的機會。
但這幢別墅的所有窗戶玻璃，牛康都斥巨資換成了特殊強化材質。別說是子彈，甚至是炸彈都無法完全破壞。
想要殺死牛康，除非使用坦克或者飛彈，將這幢別墅完全摧毀。
那傢伙，不過是個普通的殺手罷了，他能殺死我？可笑！
想到這兒，牛康笑了。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窗玻璃也碎了。
“牛總，上次你要殺的那人，其實跟你是一丘之貉。”聽筒那邊，男子此時發話了。
牛康沒有回答。
“他收了你的錢，暗中和你串通好了，要煽動那些討薪的工人，讓他們失去理智，把和平的抗議演變成暴力衝突，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警方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他們抓起來了吧。”
牛康選擇了沉默。
“但是，那傢伙似乎胃口大了點，所以你決定把他做掉。現場有一個人爆頭慘死，同樣能產生混亂的效果。如你所願，抗議的人羣中發生了踩踏事件，造成了傷亡。”
牛康停止了思考。
“你一定不知道，僱我殺你的，正是你要殺的那人。現在，你們倆就在地獄裡討價還價吧。”
說罷，男子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別墅裡的傭人推着餐車走進牛康的房間，看到的卻是頭顱如摔在地上的爛瓜般的屍體。他的血和灑了一地的名貴紅酒混在一塊兒，散發出一股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