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非得拉我來幫這種忙啊……”
劍崎凉真一邊用鋸子拉着木板,一邊發出無奈的嘆息。
在津上翔一的強求下,劍崎凉真最終還是沒能躲過被拉來幫忙做牀的命運。
“因爲劍崎先生非常能幹啊!有劍崎先生幫助的話,就能趕在天黑之前做好了。”裹着頭巾,換上了一身乾淨居家服的津上翔一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
見到這樣的笑容,劍崎凉真此時卻有一種咬牙切齒的衝動。
“明明是津上先生你犯下的過錯,竟然還要拉上我來彌補……可惡啊,而且還是這種……”
看着被丟棄在院子裡一角的那張被壓壞的牀的骸骨,劍崎凉真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風谷真魚那青春動人的身影。
然後又自動腦補出了津上翔一壓壞牀的畫面。
可惡啊……
飛鳥要是也讓他上牀就好了……
不由的,劍崎凉真加大了手上鋸木頭的力道,鋸子與木板在強烈的摩擦中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一旁的津上翔一瞧見了,不由吐槽道:“劍崎先生還真是有幹勁呢!”
劍崎凉真聽了,不甘的反擊道:“津上先生也還真是有天然黑的潛質呢。”
“哈?”
正當津上翔一不明所以然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有人來拜訪的聲音。
津上翔一放下手頭的活,拍拍手從院子裡向正大門口繞去接客。
一分鐘後,鋸着木板的劍崎凉真便看見津上翔一領了個人回到了院子裡,那人他也認識,正是今日之內就已經有數面之緣的冰川誠了。
“劍崎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警視廳的冰川先生,這段時間經常到這邊來向老師請教工作上的問題……”
津上翔一還沒把話講完,跟來的冰川誠已經認出了劍崎凉真,驚訝的出聲道:“劍崎先生!”
“又見面了,冰川先生。”劍崎凉真苦笑着回道。
“誒~你們兩位原來認識啊!”津上翔一也是驚訝道。
冰川誠點了點頭,說道:“嗯,就在今天中午,我還因爲有事拜訪了劍崎先生。”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合作的話,能更快的完成製作了。”津上翔一樂呵呵的說道。
“製作?製作什麼?”冰川誠一臉懵逼。
劍崎凉真聞言,神色複雜的向津上翔一投去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目光。
你拉來一個大麻煩了!
……
“跟看上去的不一樣,冰川先生真是笨手笨腳的呢,幫了不少倒忙。幸好有劍崎先生在,不然今天可就完成不了了。”津上翔一解開了身上的圍裙,看着眼前的成品,滿意的拍了拍手。
用如此輕描淡寫並略帶愉快的語氣說出這般傷人的話,冰川誠只感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笨手笨腳?誰笨手笨腳了啊?津上先生你可不要亂說!”
津上翔一無視了他的抗議,走到一邊對着劍崎凉真笑道:“劍崎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既然被強拉來了,也只能用心做了。”劍崎凉真無奈的笑了笑,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喂,津上先生,不要無視我的質問啊!”冰川誠見此上前拉住津上翔一的肩膀,誓要討個說話。
津上翔一直接拍開了他的手掌,微微不滿道:“冰川先生真是個較真的人呢,明明是警察,卻沒有應有的肚量呢。”
“什、什麼?”
“還有啊,冰川先生,你也確實該認清一下自己了,手腳的確有些笨拙呢。”
“津上先生!我明明是來拜訪美杉教授的,強行被你拉來幫忙做這種事,爲什麼還要對我作出這樣的評價!”
看着一個天黑然與一個天然呆拌着嘴,劍崎凉真默默喝着茶水,無意插足其中。
今天這一天可比想象中的要忙碌許多啊,竟然到這個點才能閒下來歇一會。
“我回來了。”
劍崎凉真聞言回過頭,只見室內的客廳中走進了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
“翔一君……劍崎前輩和冰川先生也在啊。”風谷真魚來到了門庭旁看到庭院裡的三個男人,不禁一愣。
“嗯,關於上次的事我還向美杉教授請教一下,多有打擾了,風谷小姐。”冰川誠停下了與津上翔一的爭執,又恢復成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劍崎凉真則是笑了笑,說道:“我是被津上先生拉來幫忙的……對了,飛鳥是不是回店裡了?”
“是的,”風谷真魚點點頭,目光在三人身上依次掃過,最後在劍崎凉真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她面無表情的轉身進入了裡屋。
“風谷小姐碰到什麼煩心事了嗎,爲什麼看上去悶悶不樂的?”冰川誠奇怪道。
津上翔一不禁面露苦惱的說道:“果然是我惹真魚醬不開心了啊……”
“僅僅是因爲牀的問題嗎,或許還有什麼原因吧?”劍崎凉真隨口問道。
印象裡,風谷真魚可不會因爲這麼一點兒小事而露出那樣的表情。
聽到劍崎凉真的話,津上翔一頓時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對了,我忘了,今天還是真魚醬父親的忌日!”
冰川誠聞言不由驚訝道:“風谷小姐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嗎?”
“嗯,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故,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都是聽老師說的。”
這麼重要的事竟然現在纔想起來,劍崎凉真也是服了津上翔一了。
之前對風谷真魚爲什麼會不開心的揣測在方向上就完全錯了啊。
休息了一會兒過後,見美杉義彥一時可能不能從學校回來,接到總署電話的冰川誠只得遺憾的選擇告辭,準備下次再登門拜訪。
而他前腳剛走,劍崎涼真心想自己也幫完忙了,也該回去給飛鳥做飯了,正要起身之時,卻又被津上翔一叫住了。
“又怎麼了啊,津上先生……”他無奈的問道。
津上翔一則笑嘻嘻的指了指院子剛做好的木板牀,說道:“這個,劍崎先生幫我一起搬到真魚醬的房間吧。”
“啊?剛剛爲什麼不叫冰川先生幫忙啊?”
津上翔一一臉認真的回道:“冰川先生實在是太笨拙了,真怕他在搬的過程中搞砸了。還是劍崎先生值得令人信任啊!”
這一番對比後的誇獎也是讓劍崎涼真哭笑不得,原來笨手笨腳也有笨手笨腳的好處,至少不會被津上翔一以各種理由所纏住。
“唉,行吧。”劍崎涼真只好無奈的答應,“但是搬完我就走了哦。”
“誒~劍崎先生不留下吃晚飯嗎?我最近又研究出了新料理啊!”
“還是不用了,飛鳥還在家裡等着我呢。”劍崎涼真擺手說道。
兩人擡着剛製作完成的木板牀進了裡屋的客廳,爲了避免蹭到傢俱物品,一路小心翼翼的往樓梯處移去。
然而,上了樓梯來到樓道處時,劍崎涼真突然發現大事不好,“完蛋了呀,津上先生!樓道比牀板窄,搬不過去了呀!”
“啊~我忘了這事了,稍等一下,劍崎先生,我去取下工具,將牀拆分後到房間裡再組裝。”說完這話後,津上翔一便丟下了牀和劍崎涼真,轉身快步下了樓梯,接着往庭院裡跑去。
被牀卡在二樓樓道口的劍崎涼真只好嘆了口氣,站在原地等待津上翔一回來,又想起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便拿出手機給齋藤飛鳥發了個信息,結果不一會兒齋藤飛鳥也回了個信息表示知道了,同時還說風谷真魚最近心情不好,讓他開導一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房門開動的吱嘎聲,劍崎涼真一個回頭就差點跟從房間中走出的風谷真魚撞在一塊。
“劍崎前輩……”風谷真魚匆忙止住腳步後,擡頭看清了對方是誰後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你這是在?”
“額……”劍崎涼真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指了指攔在身前的木板牀,才說,“那個……聽說真魚的牀壞了,所以津上先生叫我幫忙一塊做了張新牀,但是……忘記考慮樓道的寬度了,現在有點麻煩。”
“翔一君嗎……”風谷真魚失神的喃喃道。
“嗯,津上先生還是非常在意真魚的心情的……”
“或許是吧。”風谷真魚嘆了口氣,回過神擡頭看向劍崎涼真,“劍崎先生能陪我說一會兒話嗎?”
少女澄澈的目光中帶着幾絲憂鬱,整張臉蛋看上去就有了一種央求的感覺。
劍崎涼真對此根本沒有什麼抵抗力,又一想今天是風谷真魚父親的忌日,她或許是想要找個人聊聊天排憂解悶吧,這樣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於是便答應道:“好啊,真魚。”
風谷真魚點了點頭,猶豫一番後開口道:“那個……關於翔一君,劍崎前輩覺得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津上先生?”劍崎涼真皺起眉頭想了想,“雖然跟他接觸的次數不多,今天更是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來幫忙,但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壞人,不僅性格很活潑,人也很單……嗯,算了,這點當我沒說。總之,津上先生是一個不錯的人吧,關於他變身跟最近襲擊人類的Unknown戰鬥的事真魚你也是知道的。津上先生一直爲了保護別人在戰鬥呢。”
雖然對津上翔一天然黑的性格很是頭疼,今天也是深受其害了,但劍崎凉真還是做出了自認爲比較客觀的評價。
“是這樣嗎……”
“真魚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呢?比起我,天天跟津上先生住在一個屋檐的你應該更瞭解他吧。”
不知怎麼的,劍崎凉真總覺得風谷真魚似乎有什麼心事,應該並不只是簡單的被弄壞了牀或是思念已經去世的父親之類的。
具體是什麼事,或許在原劇中有過提及,但他差不多都已經忘乾淨了,所以此時並不知道風谷真魚是爲何事而煩惱。
聽到劍崎凉真的問話,風谷真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情緒失落的低下了頭,沉默無言。
見此,劍崎凉真只好訕笑幾聲,出聲道:“我就是隨口一問,既然真魚不想說的話也沒事。我也從津上先生那裡聽說了,今天是令尊的……所以,我能夠理解真魚的心情,但是也希望你能儘早振作起精神。畢竟真魚身邊還有津上先生、太一和美杉教授他們。他們都把真魚當做了真正的親人。如果一直這麼消沉的話,他們會爲你感到擔心的。”
說完這番話,見風谷真魚仍是一聲不吭的低着頭,劍崎凉真不由撇了撇嘴,略感幾分尷尬。
轉頭往樓下的張望了一眼,心想去取工具的津上翔一怎麼還沒回來之時,風谷真魚卻是開口了:“劍崎前輩……”
“嗯?”劍崎凉真回過頭,眨了眨眼睛。
“聽恭子醬說,劍崎前輩的父母很早便……”風谷真魚稍稍擡起了頭,卻不敢與劍崎凉真有目光上的接觸。
“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了事故。所以從小我就是在福利院中長大的。”這是劍崎涼真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他在每個世界的身份都是孤兒,所以也不算是騙了風谷真魚。
“福利院?”風谷真魚不由的擡了擡頭,也讓劍崎凉真看到了她臉上的驚訝。
“對啊,因爲我家並沒有什麼關係親近的親戚朋友,就算是想投靠到別人的家裡也……”劍崎凉真撓了撓頭,訕笑一聲,“所以比起我,其實真魚還是幸運的。至少你有美杉教授、太一……還有津上翔一,雖然可能不存在血緣上的關係,但他們都是真正關心你的人,給了你這個溫暖的家。”
“劍崎前輩……”風谷真魚似乎被這話所觸動到了,聽完沉默一會兒後,咬了咬輕薄的嘴脣,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主動迎上了劍崎凉真的目光,“這件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風谷真魚目光中的堅定不由讓劍崎涼真一怔,反應過來後,不禁疑惑道:“是什麼事啊,真魚?”
正當風谷真魚張口要說話之時,卻見樓下的門庭處進來一道身影,正是取完工具回來的津上翔一。
此時他正哼着小曲,拎着小工具箱就要往樓上走來。
風谷真魚見狀竟是伸手一把拉過了劍崎涼真的手腕往旁邊的房間內快步走去。
等回過神來時,劍崎涼真已然身處風谷真魚的房間之中,風谷真魚又反手將門一關。封閉空間內瞬間只剩下一男一女兩人。
這時,門外隱隱傳來了津上翔一疑惑的聲音,“咦?劍崎先生呢?莫非逃跑了嗎?”
劍崎涼真回頭再看風谷真魚,只見其正用一根食指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的手勢,示意劍崎涼真不要發聲。
門外突然又響起一陣木頭之間摩擦的聲響,劍崎涼真估摸着是津上翔一準備將木牀拖到樓下空曠的地方做拆分。
一會兒過後,隨着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小直至消失,風谷真魚這才放下了手,鬆了口氣後對劍崎涼真說道:“對於這件事,我絕對不想讓翔一君知道……”
劍崎涼真不禁好奇道:“究竟是什麼事?”
“劍崎前輩應該猜到了吧,我有超能力的事……”
“嗯。”劍崎涼真點了下頭。
風谷真魚可是難能一見的僅憑着自己覺醒能力的超能力者,具有極高的潛能,待日後進一步覺醒之後,更是會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甚至可以使令人起死回生。
人稱苦逼涼的葦原涼就是在已死的狀態被風谷真魚用逆天的超能力復活了。雖然這其中也有葦原涼自身體質特殊的原因,但能做到這種程度,風谷真魚所擁有的能力堪稱相當的驚人了。
“那個……”風谷真魚的眼中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感,“今天早上的時候,我無意間碰了翔一君一下,那個力量就自動讓我讀取了翔一君腦海中的畫面……在那個畫面中,我看到了父親遇害前的模樣……”
劍崎凉真聞言不由眼睛一睜,關於此事,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些記憶。
也是好巧不巧,津上翔一在風谷真魚父親忌日的這天進了她的房間打掃衛生,卻無意間打翻了風谷真魚的書架,看到了她夾在書中的關於當年父親遇害的新聞報道,失憶的他受此刺激而陷入了昏迷,而回到房間的風谷真魚見此,在情急的觸碰之下,讀取到了津上翔一曾經出現在她父親死亡地點,並且目睹了父親死亡前的模樣。
這也是風谷真魚突然對津上翔一態度發生轉變的根本原因,而非是因爲被壓壞了牀。
不管是誰,當在別人的腦海中讀取到了至親之人瀕死的畫面,都會感到受不了的吧。
換做是別人,或許早就視津上翔一爲犯罪的嫌疑人了,但風谷真魚卻沒有這樣,雖然今天對津上翔一的態度惡劣了一點,但從言行之中可以看出她在內心的最深處還是相信津上翔一的爲人的,只是一時在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
按着故事正常的軌跡發展,只不過一集的工夫,風谷真魚便在心裡過了這個坎,選擇堅定的相信津上翔一。
津上翔一,你是多麼幸運能碰上這麼好的女孩啊。
且行且珍惜吧!
而風谷真魚見劍崎凉真一臉思索狀,沒有回答,遲疑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不管怎麼看,翔一君的以往都很令人感到在意……我懷疑他或許跟我父親的死存在着一定的關係……”
言語之中,透露出幾分憂傷和痛苦的氣息。
“沒事的……”
“誒?”正沉浸於悲傷之中的風谷真魚不由一愣。
“沒事的。”劍崎凉真回過神來,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我之前也說了,津上先生絕對不是壞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不利於真魚父親的事。”
“但是……”
“我非常相信津上先生的爲人,我想真魚在內心深處也是相信津上先生的,只是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很難讓人不多想……但是,在事情完全水落石出之前,即便想再多也沒有用,只會徒增煩惱罷了。不僅真魚會感到難受,津上先生也會因爲真魚的態度而一直悶悶不樂的。”
劍崎凉真態度端正,語氣誠懇且堅定,完全是因爲這貨知道風谷伸幸也就是風谷真魚父親的案件的真相,兇手的確不是津上翔一,但是那是與津上翔一存在着重要聯繫的人。
雖然是因爲失手才殺掉的風谷伸幸,但畢竟是奪走了風谷真魚最重要的親人的生命。
即便是知道真相,劍崎凉真也不能在此時一口說出來,一是無憑無據,只會令人懷疑,二是就算讓人相信了,對風谷真魚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只會令她陷入到混亂之中。
所以不到適當的時機,劍崎凉真決定還是先將此事保密。
見風谷真魚仍是一臉消沉落寞,內心做着痛苦糾結的模樣,劍崎凉真於心不忍,又接連出言安慰了她一陣,這才讓她的情緒有所緩和。
“我知道了,在警察破案之前,我不會再懷疑翔一君的。”
在劍崎凉真耐心的開解下,風谷真魚終於算是想開了一些,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那就好。”劍崎凉真也不由笑道,自己的苦口婆心總算是沒有白費。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真魚醬!”
“翔一君?”風谷真魚一愣。
房門被推開,只見津上翔一正一臉憨笑的站在門口,手上還拿着拆分開的木牀部件,“真魚醬,我爲你重新做了一張牀……誒!劍崎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爲你一聲不響的逃跑了呢,竟然躲在這裡,不來幫忙真是太過分了!”
額……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被津上翔一撞破。
劍崎凉真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怪異的念頭。
這有點像是被捉姦啊!
“翔一君,拜託下次不要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就擅自闖進我的房間。”
風谷真魚這時出聲哼哼道,轉移了津上翔一注意力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劍崎凉真的尷尬。
“我知道了,真魚醬……這次是我錯了。”津上翔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忽然反應到風谷真魚的語氣之中已然沒了之前的清冷,臉上也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由試探性的問道,“莫非真魚醬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風谷真魚點了點頭,“嗯,我原諒翔一君了。”
“太好了!”津上翔一不由驚喜道,又重新露出了標誌性的憨笑,“劍崎先生。”
“啊?”
“快來一起幫忙搬牀吧,之後組裝的工作也拜託你來幫忙啊!”
“啊……”
見到劍崎凉真一臉苦逼模樣,風谷真魚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翔一君,你可不要欺負劍崎前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