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夕先是有些遲疑的看着我,但隨即很快就回過神來,帶着依舊很迷人的笑容,問我道:“顧小楓,難道你沒有覺得咱倆之間好像有一種超脫正常範圍的關係嗎?”
我久久注視着諾夕,最終困惑的問道:“什麼意思?咱倆關係很不正常嗎?”
諾夕搖頭道:“多了一份命運的使然!”
“我去,還扯上命運了!”頓了頓,我當即來了興趣,並朝諾夕伸出我的右手道:“那勞煩大仙兒幫我看看命運,我大概還得多久才能討個媳婦呀?”
諾夕似笑非笑,道:“那我叫我看看你的誠意,如果你誠意足夠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女朋友!”
“介紹一個也像你這麼漂亮的媳婦嘛?”
“嗯……”諾夕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幫你介紹一個不比我差的吧!”
“真的?”我充滿期待的問道。
“假的,我可是隻有一個!”
我當即臉上掛着一種沮喪,這時諾夕輕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時間不早啦,送我回酒店,明天你請我吃鍋蓋面!”
“請你吃鍋蓋面倒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呀?”我依依不捨的看着依舊起身的諾夕問道。
她摸了摸我的頭,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乖啦,我今天好累,要早點回去休息了!”
我震驚的看着諾夕,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她剛剛應該是對我說了一句:乖!!!
我頓時感到氣血好似已經逆流,從小到大連我老媽都沒這麼稱呼過我,這讓我很不適應,但又莫名的產生一股暖流。
一路推着我的電動車送諾夕回到酒店門口,她拎着手提包站在我的面前,輕聲道:“顧小楓,我要回酒店啦!”
我心裡想:又不讓我陪你回房間,還跟我說你回酒店有意思嗎?
儘管心中有着如此**絲的心理,但實際上我還是保持了很紳士的態度,說道:“夜裡睡覺記得蓋好被子,空調別開的太高,也別太低!”
我覺得自己演技十足,至少可以到演藝圈討口飯吃是不成問題了,畢竟我認爲自己可以把表演演繹到:說笑就笑,說哭不哭的境界!
“嗯!”諾夕點了點頭,然後翻着一雙美眸看着我道:“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我覺得很有安全感!”
我笑道:“沒什麼,我是想向你證明,我其實還是挺有魅力的!”
“呵呵!”
“不帶你這麼罵人的!”
諾夕掩嘴輕笑,很快朝我擺手:“拜拜啦,明天見!”
“行,明天我給你送早餐!”
……
看着諾夕的背影已經走進了酒店的正門,我有些迷戀眼前的氣氛,但很快我就又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因爲我臨走的時候,忘了提醒她擦去臉上的煤灰了;雖然我承認自己當時這麼做時,確實是抱着對她惡作劇的目的,但後來經過她推心置腹的一陣哭訴,我認爲這麼對她很不地道,本是想在臨走出奶茶店時提醒她擦掉,但由於走的時候匆忙,就給忘了這件事情。
諾夕的身影已經走進了酒店大廳的電梯裡,我好似看到前臺還有一些客人紛紛朝她投去了異樣的眼光……我沒敢在此地多做逗留,撒了腿便推着自己的電動車朝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中,我坐在筆記本前,糾結的看着一旁的手機,我總覺得諾夕得知我讓她出了這麼大的醜後,一定會刻不容緩的打來電話吵我謾罵一頓。
終於,在我提心吊打的狀態下,諾夕的微信消息給我發了過來,我抱着必死的決心打開了她發送來的微信,實際上她卻不像我想象般的那麼暴躁,根本沒有提及我往她臉上弄煤灰的事情。
而是向我問道:“顧小楓,你已經回到家了嗎?”
我不知道緊接着諾夕會不會就跟我提起那個惡作劇,於是心虛的回了一條消息,道:“已經到了!”
“哦!”諾夕回了我一個字,隨即又繼續說道:“既然你回去就早點休息吧,夜裡很冷,記得蓋被子哦!”
諾夕突然對我的關心讓我備感意外,頓了頓,我回道:“除此之外,難道你沒有其他話想對我說了嗎?”
諾夕有些不解的問我:“你想聽我說些什麼?”
我啞口無言,按照常理來說,從我在酒店到家中的這段路程,這個時候諾夕已經洗漱完畢,那麼也就意味着,只要她去洗漱,就必然會看到我在她臉上留下的煤灰手印,而不用細想她也知道唯一能在她臉上留下手印的人非我莫屬。
現如今諾夕好似沒有經歷這件事情般,就算跟我聊天也絕口不提,我沒敢再跟諾夕就這個問題細聊,面對她的質問,很快就對她說道:“那你總得對我說一句晚安吧!”
“嗯,晚安,哦!”
“嗯,晚安!”
就這麼在糾結的情緒中結束了跟諾夕的對話,放下手機之後,我用雙手摸了摸疲憊的臉頰,平淡而不平靜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隨後我便開始瀏覽着自己今天在論壇寫的那個帖子,此時已經有了幾個人回覆,但效果並沒有達到我預計的效果,於是又各自用小號多頂了幾下帖子,直到我的帖子又重新出現在論壇活躍度的首頁,這才合上筆記本來。
次日一早,我在七點鐘就已經醒來,原因是諾夕給我打來的一個電話,她告訴我她已經起牀去到我的店面,並給我買了一份早餐叫我趕緊過去。
冬天註定是一個讓人喜歡貪睡的季節,而牀就是一種帶着魔性的惡靈,我每天都在經歷着它魔力的折磨,以至於睡下都不願意起來,可怕至極!
最終,我用理智戰勝了生理,簡單的洗漱之後便騎着電動車趕往了奶茶店。
在奶茶店的門口,我很快便見到了諾夕穿着昨天的那件白色大衣與淡紫色圍巾搭配的裝扮,她一隻手提着早餐,將自己的手提包放在胳膊上,而背上還揹着一把吉他。
我趕忙將電動車停好,並替她接下了吉他盒與其中一隻早餐袋,問道:“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呀?”
諾夕活動着自己有些痠痛的胳膊,道:“聽說你們這有一家粥店味道還不錯,所以起來去給你買了一份!”
我沒在多說什麼,打開卷簾門後,我下意識刻意的朝她的臉上看了兩眼,只見今天她化了淡妝,雖然很美,但昨天被我抹在臉上的煤灰手印卻也已經消失。
我想到一種可能,如果按照諾夕的性格,要是她知道是我在她背後捉弄了她,那麼她一定不會還對我這麼充滿善意的。
我本能的看着她手中提着的那份早餐,內心卻開始極度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