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英雄

神話世界裡有着與真實世界不同的東西,類如怪獸、秘寶、神靈......既然矮人國度也存在,那麼像眼前這個怪獸巨人的存在也就理所當然。

手機邪笑道:“人類小子,看來出現了跟你想象中不同的變化。”

“......嗯。”

怪獸巨人大喊一聲,將手中的鐵錘揮過來,陸悠不及閃避,便對着鐵錘回了一棍。沒有想到,這金箍棒的威力竟然也頂不住怪獸巨人的一錘,陸悠連同金箍棒一起被砸飛出去,整個人重重地撞入旁邊的的居民住房裡,破牆而入。

陸悠暈乎乎地從倒塌的牆壁中爬起來,內臟已經受到了一些震傷。幸虧奧修米加堅固無比連變形也沒有,不然這一錘足以讓身穿鎧甲的騎士都得秒殺。

“好痛。”

陸悠摘下頭盔,吐出一口血,咳了兩下後又將頭盔重新帶上。

真的不應該那麼玩命。

房屋外面已經傳來了怪獸巨人的腳步聲,很快它就會走過來,再來一錘將陸悠打得飛起來。

“傻大個,吃老子一棒!”

他將金箍棒舉起,對準剛鑽進房屋破開的牆壁的洞的傻不拉嘰的怪獸巨人,突然讓金箍棒猛地伸長,棒頭重重地撞在那巨人的鼻子上,將它撞得悲哀地倒退數步,將大鐵錘丟在地上,捂住鮮血涌出的鼻子在疼痛地叫喊。

“受點傷就這麼激動,還想殺人?”

陸悠提着金箍棒從廢墟中出來,街道周圍的撒克遜人驚恐地看到陸悠還活着,將變長的金箍棒一棒狠狠地砸到捂住臉的怪獸巨人腦袋。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濺出,怪獸巨人無聲地摔在地上。

“嚇得我,還以爲有多厲害。”

陸悠鬆了口氣,又將目標轉移向其他的撒克遜人,提起金箍棒,瞬間引起一陣喧譁的叫聲,全部人都跑走了,又得麻煩陸悠自己行動,在城鎮裡遊走,碰見人就一棒下去打成肉醬。

如同沒有人性的惡魔殺起人來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然而,殺了這些人,只是爲了拯救更加多無辜的人而已,每殺一個人陸悠都覺得很噁心,噁心得想反胃,讓他堅持下去殺人的理由,不過是權衡利弊的理性和殺了太多人的那種麻木。

在胡多拉中不斷地尋找,殺了大概兩百人後,那些撒克遜人都爭相上船,或是撤出了胡多拉,總之已經沒有人敢再呆在這座城裡,在這裡有着一個魔鬼般的黑騎士,已經讓人膽顫心驚。見撒克遜已經全無戰意,久等的三百七十個康瓦爾騎士和士兵衝入了胡多拉,追着撒克遜人到處殺,即使是偶有抵抗也被輕鬆擊敗,盤據在胡多拉的撒克遜人已經潰不成軍了。

陸悠在城鎮中搶了一匹馬,騎着馬到處殺人。見胡多拉人最來越少,已經往城外撤了,而康瓦爾的騎士又殺了進入,覺得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帶着疲憊的身體騎馬到港口邊,看着撒克遜人荒亂地開船離開,那些船上的人和正在上船的人看到陸悠,嚇得大喊起來,想要儘快撤離,有幾人在混亂中掉落海上,被他們的同伴拋棄了。

陸悠下了馬,對着最近的那艘大船舉起了金箍棒,伸長一柱朝天,然後狠狠地砸向最近的那艘大船。船上的撒克遜只有恐懼地看着巨大化的金箍棒砸下來,紛紛跳船逃生。一聲巨響,大船被砸得木屑紛飛,一艘船幾近被砸開兩截。

陸悠又收回金箍棒,再次輪番砸下去。

幾輪的猛砸之下,大船終於完全裂開兩截,入水下沉,裡面的撒克遜要不遊往海岸,要不在海面上撲騰掙扎,最後被淹死,成爲魚腹中餐。

其他船已經開走了,城中的撒克遜人也被康瓦爾的臨時軍殺得七零八落。

細雨已經早早停下,烏雲也從這片天空飄去另外一片天空。

陸悠摘下了奧修米加頭盔,坐在港口的碼頭的木板上,雙腿在海面上晃盪,吸着新鮮的帶着血腥味的空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陸悠擡起頭望着夜空上的星星,陷入了發呆的狀態中。實在搞不懂,自己明明只是來拐走桂妮維亞的,爲什麼要捲入這種事情裡,忍受着那麼不情願的心情像個殺人狂一樣殺人。

如果自己是個壞人,那麼爲什麼要爲了拯救康瓦爾而忍受劇痛和疲憊對付撒克遜呢?如果自己是個好人,那又爲什麼可以殺那麼多人呢?

這個問題,註定是現在解不開的難題。

當撒克遜人的船隻都遠遠開走之後,留下一片寧靜。

身後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馬聲,陸悠回頭看去,只見穿着一身盔甲的奎裡娜公主正騎馬過來,她的騎士長槍上也沾着鮮血。

“陸騎士大人,原來你在這裡,一直不見動靜,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奎裡娜從馬上下來,摘下頭盔,露出她美麗的金黃色長髮,還有臉帶喜悅的表情。往前面一望,見一艘殘船正在下沉和海上浮着的多具屍體,她吃驚地問陸悠:“這是陸騎士大人做的?”

“......是的。”

“陸騎士真是了不起!”

面對奎裡娜崇拜的目光,陸悠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已經打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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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面前做了騎士的半跪禮,高興道:“多虧了陸騎士殺得撒克遜人失去了鬥志,剛纔我們康瓦爾的騎士們折損了幾人,在城裡殺了上百個撒克遜人,現在他們都躲起來不敢出來。”

陸悠首先想到的是又死了許多人。

他從碼頭的木板上站起來,奎裡娜說:“正所謂窮冠莫追......”

“什麼,什麼不要追?”奎裡娜顯然聽不懂陸悠口中的成語。

“就是說,已經被逼入絕境的敵人不要去追殺趕盡殺絕,因爲處於絕境中的敵人往往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現在撒克遜已經被打敗了,短時間內組織不了力量進攻薩耶,你們也就別追殺他們,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裡,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就會團結起來拼死一斗,以康瓦爾現在的力量還對付不了他們。如果撒克遜還不回去高盧的話,那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持久戰了。”

奎裡娜認真地記下陸悠的話,分析其中的道理。

最後她突然醒悟過來,急忙問陸悠:“陸騎士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康瓦爾嗎?”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非常不想陸悠離開。

但是陸悠點了一下頭道:“要離開,我只是一個過路人,順手將看不慣的事情解決掉而已。耽誤的時間已經太多了,我必須今晚就走,動身前往南面。”

“爲什麼?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嗎?我們康瓦爾願意供奉你,讓你成爲康瓦爾最榮貴的大英雄。”

“榮華富貴自然是好,但是,人也有即便過着艱苦生活也要去做的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夠接受你的善意。”

奎裡娜憂鬱地垂着頭:“沒錯,像陸騎士你這樣的大英雄,怎麼可能會因爲這些俗物而停下來。康瓦爾太小的,小得在不列顛裡有那麼的不起眼,但是陸騎士你是屬於全世界的,你應該去成爲全天下人的大英雄。但是請告訴我,你要去南方到底是爲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陸悠猶豫了,但在奎裡娜熱切的目光下,他還是決定道出實話。

“我要去卡美拉,去那裡拐走一個叫做桂妮維亞的公主。”

奎裡娜驚呆了,傻眼地望着陸悠,讓陸悠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會不會是太過白癡。但是奎裡娜沒有嘲笑陸悠,而是帶着滿意但又無奈的笑容道:“真是浪漫啊,能夠使陸騎士拋棄一切也要追求的那位公主,一定是外貌和內心都美得驚人才會讓陸騎士如此癡迷。”

這樣說着,她長長地港泄了氣。

“美的確是非常美,不過我不是要去......算了,怎麼想也好,我都必須現在就出發了。”

“但是已經那麼晚了,不如先留下來休息一晚吧。”

“沒有關係,耽誤了那麼久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陸悠戴上了頭盔,走到那匹搶來的馬身邊翻身騎上去。

奎裡娜看着陸悠上馬了,心裡有萬分的不捨,但是千言萬語只能無奈地結成一句話:“陸騎士大人,願你和桂妮維亞公主能夠幸福。”

“其實......”

一想到解釋起來那麼麻煩,陸悠就放棄了。

“那奎裡娜公主,我也祝你幸福,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能很艱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勇敢一點。”

奎裡娜奇怪陸悠這樣說話,但是陸悠轉過馬頭往城裡的方向。

“很可能不會再見面,珍重。”

陸悠拍馬離開,一會後鑽入城鎮的巷道中,很快就消失不見,可奎裡娜還站在碼頭上,捧着頭盔,在陸悠消失不久後滑下了兩道眼淚。

陸悠一直驅馬,穿過了城鎮,就算路上遇到熱情的康瓦爾騎士也沒有迴應,快速地出了胡多拉後沿着大路往南面跑去。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奎裡娜對他的感情。可是不僅心有所屬,也是知道自己必然會離開,那就無謂帶上徒增留下遺憾的感情。

如果要離開,那就瀟灑一點吧。

星空下,陸悠騎着快馬往南方奔去,在那裡,亞瑟、圓桌騎士、還有桂妮維亞,各種神話的故事和人物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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