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李無敵,鄧玉和鄧嬌立刻停住了腳步,她們好奇不解,同時又驚喜萬分的看向張流芳:“流芳師姐,李雲東也要來參加今天的大典嗎?”
張流芳也站住了腳,奇怪的看向鄧玉和鄧嬌:“你們不知道麼?李雲東和紫苑真人的關係很好的啊,沒理由他不來的啊!”
鄧玉和鄧嬌互相對視了一眼,鄧玉道:“不知道,我們沒看到李雲東呢。”
張流芳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啊?李無敵都沒來啊?真沒意思!那沒什麼熱鬧好看了!”
鄧玉眨巴了下眼睛,勸道:“流芳師姐,說不定我們再去的時候,他就來了呢?”
張流芳面露喜色:“對對,你說的有道理!我們趕緊去吧!”
她們三人一路嘰嘰喳喳的說着,一路快速奔跑,沒過多久便來到龍虎山的一座偏峰的道觀跟前。
這座道觀規模看起來並不算宏大,外牆也不過一米多高,白牆黑瓦,牆上掛着四幅巨大無比的絲綢彩圖,這彩圖上繪着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等四大神獸,在道館門口則左右擺放着四尊金身戎裝的神像,威風凜凜,宛如天降下凡,栩栩如生。
張流芳和鄧玉鄧嬌兩人到了這裡以後,便不再說話,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張孔雲身後,只是目光不住的好奇四處打量着。
正一教爲了迎接這一次的靈宮派接任大典特地早早的就封了山,甚至爲了怕有一些誤入的遊客打攪到大典的進行,因此選在了一個較爲偏僻的偏峰道觀之中。
好在龍虎山乃道家聖地,到處都是道觀,正一教這安排雖然事發突然,但卻也沒有影響到大典的進行。
張流芳等人進了道觀大門後,便見眼前忽然豁然開朗,這道觀之中卻有一處極大的平整場地。
這場地用方塊青磚鋪就而成,場地東側是一處頗爲威武的道觀殿閣,殿閣裡面供奉着元始天尊、靈寶天尊以及道德天尊,而在殿閣外面則供奉着張天師的神像,在神像前是一座極大的銅鼎,裡面插着一柱朝天香,香燭足有常人小臂粗,這一炷香點在場中,青煙嫋嫋,卻神奇的聚而不散,直衝九天。
張流芳跟着張孔雲來到場上後,便好奇的東張西望,鄧玉和鄧嬌見張靈、鄒萍等人忙於和其他門派的人應酬,一時間也沒有機會來搭理她們,她們便留在了張流芳跟前,好奇的對周圍的一切低聲問道:“流芳師姐,原來我們國家有這麼多修行人的嗎?以前我真不知道啊!”
張流芳笑嘻嘻的說道:“那是當然,雖然現在是末法時代,但國家這幾年管得比較寬鬆嘛,所以人就又慢慢多了起來了。而且,這來的還只是每個門派中的前輩高手和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百裡挑一的人物。可惜你們上一次沒去參加採蓮大會,要是參加了採蓮大會,你們能看到更多的年輕高手呢!這次來的更多的是各派的前輩,嘖嘖,也沒看到幾個帥哥嘛,沒意思!”
鄧玉好奇的問道:“採蓮大會有很多年輕高手嗎?”
張流芳一邊顧盼神飛的四處探看,一邊回答道:“當然啦,這就是專門爲了修行界年輕一代的高手揚名立萬而設立的大會嘛!”
鄧玉奇道:“那這些年輕一代的高手裡面,有人比李雲東厲害麼?”
張流芳笑了起來:“要是比李無敵厲害,那李無敵還算得上是無敵麼?當然沒他厲害啦!”
鄧玉雖然已經知道這些事情,可是聽到別人這樣誇讚自己以前的同學,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便喜上眉梢,彷彿別人在誇讚自己一般,她想起“李無敵”這三個字的威名不由得又聯想起他當初在採蓮大會上的神威身姿,不由得悠然神往:“可惜啊,他沒來呢。要是來了該多好啊!都說他是無敵高手,真想看看他究竟有多無敵啊!”
一旁她的姐姐鄧嬌性情靦腆羞澀,一直沒有說話,可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禁眼睛發亮,目光出神,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採蓮大會的那一天,一睹李雲東的神威。
張流芳也嘆了一口氣,她看了一圈後,癟了癟嘴:“沒意思,來的幾個帥哥都是我見過的,無非就是全真龍門派的嶽盛那些人,沒勁!”
她說話間,卻見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喂,你們把這個李雲東誇成了一朵花兒,至於嗎?”
張流芳、鄧玉和鄧嬌聽見這聲音,扭頭一看,卻見一個穿着一個身穿紅色短袍,內着藍色長衫,頭戴黑色低矮道冠的女子一臉不服氣的看着她們。
張流芳一眼便看出來,眼前這個女子這身打扮正是茅山派的道袍,而這個長得頗爲俏麗的女子正是茅山派掌門人的千金茅玉嫦。
中華南北道教因爲天機玄狐的緣故曾經引發過十年大戰,這一場大戰席捲中華釋道儒三教九流,上至皇親國戚,下至百姓走卒,無人能夠倖免。
雖然千年時間已經過去,南北道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水火不容,但隔閡和鴻溝終歸存在,而茅山派作爲道教三山中唯一的北方勢力,自然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了中華北方道教的中流砥柱的作用,抵抗着以正一教爲首的南方道教勢力的不斷侵入。
也正因爲中華道教南北勢力分佈不均,北方勢力相比南方而言,較爲弱小,因此北方的道教門派一直處於非常低調的守勢。
無論是圍攻天瓏山、採蓮大會,還是閣皁山和天都峰上的奪丹大戰,他們都沒有派人蔘與,甚至門下修行人都極少涉世。
因此,被父親管束得極爲嚴格,幾乎不在世俗行走的茅玉嫦對李雲東這個人只是聞其名而不見其人,再加上她自己也是一個天資過人的年輕一代修行人,自負不在紫苑之下,自然對這李雲東也不怎麼服氣。
張流芳打量了茅玉嫦一眼,卻見這位茅山派的掌門千金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相貌之佳尤在自己之上,引得不少門派中年輕修行人向她看來。
她暗自撅了撅嘴,不冷不熱的說道:“原來是茅山的道友啊!失敬失敬!”
茅玉嫦見張流芳有些不待見自己,她也極爲心高氣傲,哼了一聲:“要是他真是李無敵,爲什麼不來?不是說他與紫苑關係極佳的麼?據我所知,接任大典時會有鬥法比試來檢驗新任掌門人是不是有資格接任掌門一職,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可以請人來助拳的!怎麼?這樣光明正大的事情他都沒來,也敢稱無敵?該不會是怕了吧?”
張流芳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是不是無敵,你自己找他去打一場就知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現在可是金身高手!”
茅玉嫦撇了撇嘴:“金身高手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照樣能勝!就怕他不來!”
張流芳聽她誇大,不禁一驚,扭頭向她看去,仔細認真的打量起她來,心中暗道:不會吧,茅玉嫦也達到了金身境界?看起來不像啊!
她正奇怪間,卻見一旁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玉嫦!說什麼呢!不要放肆!”
張流芳一看,卻見一箇中年男子來到茅玉嫦跟前,低聲衝着她喝了一句,然後這中年人扭頭衝張流芳微微一笑,施禮道:“我這侄女有點頑皮自大,還請張真人不要介意。”
張流芳還沒說話,一旁的張孔雲笑吟吟的對這中年人說道:“原來是虛陽子真人,失敬失敬!你們掌門不周大真人怎麼沒有來?”
鄧玉和鄧嬌在一旁聽得好奇,小聲的對張流芳低聲道:“這個虛陽子是誰呀?不周大真人又是誰啊?”
張流芳也低聲道:“虛陽子是茅山掌門人的哥哥,名爲茅堅,不周大真人就是茅山派的掌門人!”
鄧玉和鄧嬌這才恍然,又目光齊刷刷的向虛陽子看去,側耳傾聽他們幾人的說話。
虛陽子微笑着對張孔雲說道:“我們掌門人正在閉關修行中,脫不開身,所以我只好代爲前來。”
張流芳心中一動,立刻目光向場中看去,她呀的一聲,暗道:奇怪了,怎麼各門各派都沒有掌門人前來?好奇怪啊,咦,青城派的掌門人倒是來了,可,除了他,其他門派居然一個掌門都沒來!這,這也太詭異了吧?
張孔雲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微笑着與虛陽子還禮,說道:“原來如此,回去還請代問不周大真人好!”
虛陽子與他客套了一番後,瞪了茅玉嫦一眼,然後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呵斥道:“出來之前怎麼跟你交代的?剛纔那是你能說的話麼?這裡這麼多修行前輩,這麼多英雄了得的高手,輪得到你張狂?”
茅玉嫦不意外然的撅了撅嘴:“是麼?可我怎麼也沒見什麼高手前來啊?最強……也不過金身中級嘛!搞什麼啊,我還以爲能看到雷劫大高手呢,真是掃興!哼,想會一會那個李雲東,結果這個傢伙來都不敢來!討厭!”
虛陽子瞪着她,可茅玉嫦卻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根本不怕,他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吃上幾個虧就知道了!”
茅玉嫦咯咯笑了起來:“能讓我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
不遠處的張流芳看着茅玉嫦,她低聲對張孔雲說道:“師父,這個茅玉嫦是金身高手麼?我怎麼看着不像啊?不是金身高手的話,那怎麼這麼狂啊?”
張孔雲瞥了茅玉嫦一眼,嘿的一笑:“年輕氣盛嘛,可以理解!再說了,茅山派掌門的千金是金身高手,很奇怪麼?”
張流芳奇道:“地元靈丹不是這兩三百年來纔出世了那四顆麼?她怎麼修煉到金身境界的?”
張孔雲打了個哈哈:“茅山派作爲北方勢力的中流砥柱,這麼多年來一直與我們南方道派分庭抗禮,根基自然是極爲深厚的,而且,哪門哪派沒有一點特殊的辦法來修煉金身啊?王遠山不也曾經突破到金身麼?我不也突破到金身麼?沒地元靈丹?拿錢砸啊!拿藥砸啊!以茅山派的獨門修行法門和其財力,砸不出一個金身高手?你相信麼?”
說着,張孔雲捋着自己的鬍鬚,眯着眼睛看着茅玉嫦:“不過……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靠錢和藥砸到金身境界的,沒有罕見的天賦是不能辦到的。否則,閣皁山的萬鎮源如此勢力財力,爲啥不用錢用藥把自己砸成金身?不管怎麼樣,這個茅玉嫦既然敢這樣張揚,必有所持!”
張流芳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看見場上緩緩走來兩個人。
這兩人一個身穿紅袍鑲藍邊道袍,道袍上鑲着一頭張牙舞爪的青龍,另外一個身穿明黃色鑲藍邊道袍,道袍上鑲着一頭威儀炎炎的朱雀。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紫苑與阮紅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