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跟蘇蟬在家裡面飯也沒有來得及吃,打了一輛車便直奔天南大學而去。
可一路上彷彿老天爺都要和李雲東做對似的,不是堵車就是紅燈,只把馮娜跟孫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
“怎麼辦,怎麼辦?下面一個節目馬上就是了!”馮娜緊張得手心裡面全部都是汗,拉開後臺的幕布,向外看了一眼,只見外面學校禮堂裡面黑壓壓的全部都是人頭,前排的校領導和市領導一個個正襟危坐。
“再打電話啊!”馮娜焦急的說道。
孫莉也急道:“剛纔打過了,路上堵車啊!”
馮娜雙手使勁揪着頭髮:“天哪?不是這樣玩兒我吧?”
一旁溜到後臺的程程安慰道:“彆着急,肯定會順利趕到的!”
她話說完,便見負責統籌安排節目的女老師走過來,揮着節目單,大聲道:“哎哎,你們跆拳道社的,節目準備的怎麼樣了?”
馮娜和孫莉、程程對視了一眼,硬着頭皮說道:“馬老師,我們的節目還有一個同學沒有趕來。”
馬老師一聽,這還了得,頓時發飆:“什麼?這還有兩分鐘你們就要上臺了,人還沒到?你在開什麼玩笑!哪個人沒來?哪個系,哪一屆的?簡直荒唐,亂彈琴!”
孫莉慌忙解釋道:“馬老師,他正在趕來,路上有些堵車!”
馬老師發作道:“這也是理由嗎?今天是學校建校以來最重要的日子,他身爲天南大學學生,竟然能跑得不見人影!太荒唐了!他叫什麼名字!!”
馮娜見勢不妙,她眼睛一掃,忽然看見在不遠處正在幸災樂禍看着她的莊惠,她靈機一動,說道:“馬老師,我們的人馬上就來,要不然您讓後面的節目先頂上?”
馬老師罵了一陣,知道謾罵也解決不了辦法,只好扭頭對莊惠道:“莊惠,你們的節目往前提一個,趕緊的,準備上臺!”
莊惠一聽,又驚又怒:“馬老師,我們的節目可是壓軸!”
馬老師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什麼壓軸不壓軸的,現在節目都要垮了,趕緊的,別廢話!要不你們的節目都不要上了,我這就讓主持人去宣佈晚會結束!大家一塊完蛋,行嗎!”
莊惠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盯了馮娜一眼,馮娜卻將目光挪到一邊,佯裝沒看見。
莊惠一摔手中的化妝盒,對周圍的舞伴們說道:“準備上臺!”
馬老師看着莊惠等人在主持人的報幕的時候,趁着舞臺沒有燈光上了臺,她冷冷說道:“你們那位同學最好馬上趕到,要不然,哼……”
說完,她拂袖而去。
孫莉和馮娜面面相覷,馮娜一聲哀嘆:“這可怎麼辦?”
孫莉捏緊了拳頭,跺足道:“這個李雲東,太混蛋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喂喂,我辛辛苦苦趕來,你們居然在背後罵我!”李雲東站在後臺入口處,大聲說道。
孫莉和馮娜扭頭一看,頓時撲了過去拳打腳踢:“你這個混蛋,白癡,還知道來嗎?”
這時候後臺跆拳道社其他等得惴惴不安的學員們也紛紛歡呼了起來,便是平日裡看不慣李雲東的高調和張揚的學長們也喜形於色。
“趕緊的,快換衣服!”馮娜從旁邊接過一套跆拳道服,朝着李雲東扔了過去。
李雲東抱着跆拳道服便被推進了換衣間,他換好衣服,整了整身上的衣領,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腰間腰帶的顏色:“黑帶?”
馮娜不以爲意的說道:“趙玉健的,借來用用!”
李雲東笑道:“讓他看見,他估計會氣死!”
孫莉道:“他氣死不氣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快把我們氣死了!”
李雲東呵呵笑道:“這不是趕上了嗎?”
說完,他對蘇蟬招了招手,示意讓她找個座位坐着等他。
蘇蟬衝他一笑,乖巧的坐在了一個角落裡面。
這時候馮娜等人的心思都安定了下來,在後臺靜靜的等待着上場,其他的女生們則偷偷打量着李雲東,只覺得這個男生船上了一身白黑相間的跆拳道服後,顯得格外的陽剛帥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哎,我聽說毛毛多的男人那個很強也……”
“什麼那個?”
“喂,莫裝逼,裝逼遭雷劈!你再裝傻?”
“嘻嘻,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很強了嘛!那眉毛,那眼神,嘖嘖,跟要吃人一樣!也不知道他女朋友受得了受不了?”
“小騷貨,春心動了吧?他女朋友受不了,你要不要自薦枕蓆去助人爲樂啊?”
“呸!你纔去助人爲樂!”
“嘻嘻,與人爲樂,於己爲樂嘛!”這話說完,周圍女生們無不吃吃而笑。
女生們一聲笑鬧騷動,自以爲這話說的小聲不會讓李雲東聽見,可她們哪裡知道李雲東練氣有成,耳聰目明,將她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李雲東被這些豪放女弄得沒轍,臉上暗自有些發燒,心中卻暗自嘀咕:大爺我就只是跟我家小妞親個嘴兒,其他啥事兒都沒做過呢!
他正心裡面暗自嘀咕,忽然馮娜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喂,該上場了!”
李雲東心中一凜,從後臺小跑進了舞臺。
剛一進舞臺,掌聲、歡呼聲以及口哨聲便呼嘯而起,舞臺上的燈光便七彩斑斕的打了過來,一下晃得他都幾乎睜不開眼睛。
等他好容易適應了燈光,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下面黑壓壓的一片,滿是蠕動的腦袋,前排坐着十幾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男有女,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想必就是來天南大學交流的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師生。
李雲東被臺下數千雙眼睛看得心裡面怦怦亂跳,但好在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普通的宅男,否則他非軟腳不可。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閒的站在跆拳道社社員們的最前面,向臺下彎腰一禮。
臺下的師生們正在打量着這個眉宇俊朗,陽剛逼人的男生,賓夕法尼亞大學的老外們也很是好奇的注視着李雲東,暗自交頭接耳。
忽然間,在李雲東身後一根木棍朝着他頭頂打來,而李雲東彷彿渾然未覺!
臺下的人們看得清楚,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可就在這根木棍即將打在李雲東頭上的時候,李雲東忽然一蹲身,腳下一旋,身子一扭,手肘往後一捶,捶在身後偷襲人的腰腹上,既躲過了這一棍,又進行了還擊。
“哦!”臺下立刻發出一陣讚歎聲,他們剛要爲李雲東的應變鼓掌,卻忽然間四周跆拳道社的學員們一聲發喊,紛紛拿起手中的木棍朝着李雲東砸去。
這時候臺下的師生們不由得一陣緊張,在他們看來,這四面八方都是木棍,要怎麼躲,要怎麼閃?
李雲東卻不躲不閃,只見他兩腳翻飛,腿劈如戰斧,臂甩似流星,“足刀”、“前劈”、“側劈”、“後懸踢”、“雙腳連踢”、“空中翻騰迴旋踢”,一招接一招的跆拳道招式使用出來,臺上一陣喀喇喀喇的木棍折斷聲不斷響起!
臺下的人們只見兩條穿着白色長褲的長腿快成殘影,他們幾乎目不暇接,每見一下白色的影子一閃,一個木棍便被踢斷,李雲東出腿迅捷快猛之處,甚至臺下有人分不清李雲東出的哪條腿!
這時候,臺下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節目刻意安排的精彩部分,紛紛大聲鼓掌歡呼了起來,李雲東每踢斷一根木棍,他們便大聲歡呼一聲。
直到最後一根木棍朝李雲東砸過來的時候,李雲東忽然一腳在對方手上一踢,將對方手中的木棍踢得在空中翻滾而起。
李雲東看也不看空中翻滾的木棍,腳下一蹬,身形如同騰雲駕霧,騰空而起,腳在空中往上一踢,啪的一聲將空中翻滾的木棍踢斷!
這一腳,臺下頓時一片驚歎,一直冷眼旁觀的周宇和他的師兄黃毅飛也頓時動容。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雲東在臺上以一敵多,腿腳功夫瀟灑乾淨,充滿了力感,引得場上陣陣喝彩,可週宇和黃毅飛都一直是滿臉不屑。
這種踢木棍的表演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有踢斷木棍的力量,腿上功夫練到家,誰都能去表演。
可李雲東剛纔這騰空一腳,將翻滾在空中的木棍踢斷,這就不簡單了!
之前木棍是由人手持的,木棍受力,因此一腿下去,容易踢斷,可這根翻滾在空中的木棍毫無受力之處,可李雲東一腳踢出,卻將木棍踢斷!
這是何等恐怖的爆發力?
周宇和黃毅飛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駭然。
“不可能!”周宇想了想,斷然道“肯定是這木棍事先折斷然後沾好的!否則,要踢斷一根在空中翻滾的不到一米長的木棍,就是師傅他也辦不到!”
黃毅飛卻緩緩搖了搖頭:“不一定,剛纔看他一腳踢出去的力道,以及木棍斷裂的聲音,不像是作假。”
周宇眼中滿是擔憂:“那師兄,我們還是不要上去了?”
黃毅飛冷冷一笑,用手撥了撥胳膊上套着的金剛鐵環:“力量再大又怎樣?牛力氣大嗎?你什麼時候見牛把狼給吃了?你等着看,我弄他一個暗傷,讓他三年後變成廢人!”
周宇放下心來,面露冷笑的看着在臺上萬衆矚目宛如明星的李雲東。
這時候學校禮堂裡面的師生們正在大聲的歡呼喝彩着,來自遙遠太平洋的老外們也被李雲東的精彩表演所震撼,一個個站了起來,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
李雲東站在臺上,炫目的燈光和喧天的歡呼聲將他迅速淹沒,在這一刻,他是這裡絕對的明星,絕對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