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場中的兩個女子一個身材嬌小但婀娜多姿,正是狐禪門的劉嶽紅,而在她旁邊則站着一個風情萬種的妖豔女子,正是之前消失不見的曹乙!
嚴芳猛一眼看見她們兩人,頓時心裡面一驚,她驚道:“你們兩人怎麼會在這裡?”但她很快也反應過來,咬牙切齒的朝李雲東看了過去:“原來你早就知道麼?”
李雲東面無表情,連眼睛都沒有睜,沒有說話。
在場上面若寒霜的劉嶽紅說道:“不錯!掌門人早就知道了!”
嚴芳大聲道:“不可能,你什麼時候知道我附身於莊雅婷的!”
劉嶽紅哼了一聲,說道:“你裝得很好,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嚴芳冷笑道:“就憑你們兩人和李雲東這個粗枝大葉也能察覺?”說着,她猛一扭頭,朝着紫苑瞪了過去,怒道:“肯定是你察覺的,對不對?”
紫苑這時也睜開眼睛來,她微微點頭,說道:“沒錯,是我察覺的,但是李雲東確認這一點的!”
嚴芳大聲怒道:“不可能,我到底在哪裡露出了破綻?”
紫苑不緊不慢的說道:“自從上一次我們去吃自助餐,李雲東讓我們去買衣服,而你卻趁機現身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了,因爲當時你的陽神極爲壯大,除非有宿主,否則不可能半點功力也沒有退步。所以當時我立刻前往了狐禪門衆人換衣服的地方查看,當時所有人都在外面,只有你和曹乙在換衣間,這時我就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你們兩人身上了。”
嚴芳目光死死的盯着紫苑,冷冷一笑,目光頗有譏諷之意。
紫苑很快又說道:“當然,我也猜到你也有可能是故意現身,想引起我們的懷疑和猜忌,使得狐禪門上下自相殘殺,對不對?”
嚴芳臉色一變,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紫苑知道自己猜中,她又說道:“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之後你一直隱藏得很好,直到有一天,你忽然現身,將我們引到閣皁山去,又要當着衆人的面揭穿李雲東,想要取他性命,這又是爲什麼?”
嚴芳盯着紫苑看了好一陣,她忽然哈哈大笑道:“終於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紫苑?真是可驚可嘆啊!”
紫苑面對嚴芳的冷嘲熱諷,她也不動怒,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吾生而有崖,知也無涯,有不知道的事情太正常了,有什麼稀奇的?師伯你不是一向自詡心機周密的麼?你難道不想知道李雲東是在什麼時候察覺出莊雅婷就是你的麼?”
嚴芳臉色大變,立刻追問道:“他什麼時候察覺出的?”
紫苑笑了笑,說道:“當初地三仙成立,曹總前來祝賀,你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感覺到極其的震驚。隨後,曹總離開地三仙,說了她的去處,當晚她就險些遇害,而知道她住處的,只有我們這些人。所以兇手只可能就在我們當中!而當時李雲東前往兇案現場,在現場無意間發現了一些證據,而這些證據正是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百密一疏的地方!”
嚴芳沉着臉說道:“什麼證據?”
紫苑嘿的一聲,說道:“現場留下的血液雖然少,而且與隨後李雲東讓蘇蟬在曹乙房間找到的血衣相同,但是隨後李雲東通過一種方法,在衣服上和兇案現場同時出現了兩種血跡,一種是曹乙的,而另外一種,則是你的!”
嚴芳驚疑不定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判斷出來的?”
紫苑頗有些同情的看了嚴芳一眼,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師伯,你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難道忘記了,現在是現代社會,有一種科學叫做血液檢測和DNA檢測的嗎?”
嚴芳頓時渾身一震,她嘴巴微張,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百密一疏,會錯在這個最簡單的環節上!
紫苑嘆道:“第二天警察送來報告的時候,李雲東便知道你與曹乙同時去過曹總的住處,可你卻聲稱自己沒有出去過,這不是不打自招麼?你辛辛苦苦想要嫁禍給曹乙,卻沒想到會宰在這個上面吧?”
嚴芳臉色變了幾變,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難怪隨後李雲東又會出現在那裡!哼!”她不甘心的將目光看向曹乙,冷笑道:“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曹乙目光冰冷的盯着嚴芳,不置可否的說道:“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想說?”
一旁的劉嶽紅雙目噴火的等着嚴芳,她厲聲道:“師妹,跟這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害了多少人?從大師姐莫阿詩,到葉雨,再到莊雅婷?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說罷,劉嶽紅髮出一聲厲嘯,憤怒的朝着嚴芳撲了過去,五指如鉤,像是要一隻手將嚴芳的心都掏出來一般。
可眼看劉嶽紅的手剛接觸到嚴芳的身子,嚴芳忽然間一動,雙手猛的扣住劉嶽紅的胳膊,用力一絞,然後她身下飛起一腿,重重的踢在了劉嶽紅的身上。
劉嶽紅沒有想到嚴芳竟然還能夠活動,她頓時一聲慘叫,胳膊喀嚓一聲骨頭被絞斷,身子像沙包一樣橫飛了出去。
這一下變故,場上所有人都猛的一驚,他們都沒想到嚴芳竟然第一個恢復!
蘇蟬、周秦等人臉色都爲之劇變,紫苑也臉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
嚴芳哈哈狂笑道:“沒想到吧!”說着,她目光殺氣騰騰的朝着李雲東看去,嚴芳知道,只要自己殺了他,那狐禪門便會不戰自潰!
曹乙一見,立刻冷聲道:“想要殺掌門人,先得過我這一關!”
嚴芳目光兇厲的瞪着曹乙:“你總是和我做對!哼,你以爲你就是什麼好東西麼?正好,和你新仇舊恨一起算!”
說罷,她一聲尖嘯,正要撲上前。
誰料這時,李雲東忽然間睜開眼睛,一股無比銳利的目光猶如利箭一般朝着嚴芳射去。
嚴芳頓時心中一顫,她暗道:該死,這個小賊難道已經恢復了麼?
她潛意識中對李雲東的畏懼極爲深重,立刻打消了上前的念頭,嚴芳心中思如電轉,她很快想到:就算這個惡賊恢復了也沒關係,只要我搶到神仙筆,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拿我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嚴芳忽然間止住向前撲的去勢,身形猛的一扭,朝着萬鎮源撲了過去。
萬鎮源此時中了一品神仙倒的香毒,毫無防範,他只得眼睜睜的看着嚴芳近身前來,一掌朝着自己胸口拍去。
萬鎮源心思如電,老奸巨滑,他立刻明白了嚴芳的意思,因此萬鎮源馬上匯起全身所有的力氣,將神仙筆朝着場上用力一扔。
然後自己一溜煙一般便逃了出去!
嚴芳心中暗自冷笑,她看也不看萬鎮源,扭頭便去搶神仙筆,可她眼見這支神仙筆在空中翻滾着,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竟然有一個女孩彎腰伸手將這支筆撿了起來。
這個女孩個頭高挑,打扮得時尚美貌,不是丁楠又是誰?
嚴芳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已經恢復過來了,她立刻一臉猙獰的喝道:“放下神仙筆!”
丁楠修行比周秦還晚,又沒有人元金丹之助,尤其是她又沒有築基,連修行的門檻都沒有踏入,因此她修爲在這裡算是最低的。
可一品神仙倒強大猛烈之處就在於,越是修爲高的,聞了中毒越深,反倒是修爲低的,反而越容易恢復!
丁楠眼見神仙筆朝自己飛來,她下意識的撿起了神仙筆,可立刻招來了嚴芳的殺意,她一時間有些恐懼和猶豫,自己是要將神仙筆扔出去,還是將神仙筆留下?
誰料一旁的鄭元猛的睜開眼睛,喝道:“萍兒,快跑!”
丁楠想也不想,下意識的立刻扭頭就跑。
嚴芳怒極,一聲大喝:“站住!”她身形如電,眨眼間就追到了丁楠身後,彷彿惡虎擒羊一般,一隻手朝着丁楠的脖子抓去。
此時在場上能夠動彈的只有嚴芳和丁楠,以及一旁護着李雲東警惕無比的曹乙。
而曹乙此時一門心思就盯着李雲東,只要李雲東沒事,彷彿周圍人死光了,她也臉色都不會變一下。
眼見嚴芳便要抓住丁楠,此時鄭元忽然間從懷中掏出一把玉如意,他飛快的咬破自己的食指,將鮮血塗抹在玉如意的玉柄上,然後一聲大喝:“嚴芳!”
這玉如意剛一沾到鮮血,立刻便涌現出許多繚繞的黑氣,變得恐怖猙獰,一股無形的黑霧朝着嚴芳的身子瞬間撲了過去。
嚴芳被鄭元一喝,立刻感覺到心中猛的劇烈一跳,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心臟一般,一下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渾身力氣頓失!
嚴芳一時間身子失去控制,轉眼便噗通摔倒在地上,但她很快身子又恢復了力氣,爬了起來,她驚怒交加的看着鄭元,大聲道:“你這是什麼法寶?”
修行人鬥法往往都是電閃雷鳴,眨眼之間的事情,在這一瞬間嚴芳幾乎失去了對身體所有的控制權,她這樣的修行人竟然會摔倒在地上,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不是鄭元此時並沒有完全恢復,只是勉強運氣做法,沒有辦法上前補她一下,只怕嚴芳這時候已經是死了!
在嚴芳看來,鄭元手中的法寶簡直陰險惡毒,猝不及防之下,就算是金仙高手也要栽一個大跟頭,甚至有可能萬劫不復!
鄭元這一聲大喝過後,他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雪白,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汗,他轉頭對丁楠說道:“萍兒,你先走,我拖着她!”
丁楠此時已經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眼睛驚恐而警惕的盯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要有一點動靜,她便立刻翻欄杆跳下去逃走。
但心機深沉的丁楠也知道,自己都沒有築基,就算能逃,也逃不了多遠,拿着一個神仙筆,簡直就是懷抱着金元寶行走於鬧市的孩童,肯定有滅頂之災!
因此她也沒有急於逃跑,反而裝出一臉關切焦急的對鄭元大聲道:“師父,你不走我也不走!”
鄭元頓時大爲感動,對丁楠最後的一絲猜忌都消失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雪白的面孔上頓時泛起一股妖異的紅潤來,他冷笑着對嚴芳說道:“嚴真人,這個神仙筆我今天搶定了!你不想死就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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