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守護在旁邊護法的鄒萍連忙問道:“師父,你找到那個狂徒了?”
地火真人張靈森然的說道:“是!”
鄒萍面色憤怒的追問道:“是誰!誰敢如此放肆狂妄?”
張靈聲音發冷的說道:“我以爲誰敢如此狂妄,居然雷劈龍虎山!沒想到我追蹤的這個人跟我繞了一個彎子,最後回到了閣皁山!”
鄒萍倒吸了一口冷氣:“外丹派?閣皁宗?不會吧!”
張靈冷笑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閣皁宗與我們向來不對付,他們與我們門派生意上爭奪得很厲害,前一陣子人元金丹出世,我們門派也有人前往搶奪,萬鎮源懷恨在心也是正常的。哼,只沒想到,萬鎮源現在行事居然如此下作了,幹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
鄒萍恨恨的說道:“難不成這口氣我們就這麼吞了麼?”
張靈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小小一個閣皁宗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哼,萬鎮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走,我們去討個說法!”
鄒萍一開始面露喜色,可很快她忽然猶豫了一下,她問道:“師父,閣皁宗好歹是外丹派的大派,我們這樣找上門去,恐怕有點不太好吧?要不要先會知一下掌門人?”
張靈睨了鄒萍一眼:“怎麼?正一教什麼事情都要掌門人過問的嗎?我這個掌門人的姐姐不能做主?萬鎮源敢到我們龍虎山來放肆,我們爲什麼不能去他們閣皁山?一句話,你去不去,不去我一個人去!”
說罷,她冷哼了一聲,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青光而去。
鄒萍愣了一下,一咬牙,跺了跺腳,也跟着追了上去。
在閣皁山上,李雲東等人看見嚴芳的出現只驚得目瞪口呆,李雲東在紫苑的背上寫字道:“剛纔偷襲六甲陽神符的就是liu e劍嗎?”
紫苑回頭看了李雲東一眼,微微點頭,她傳音道:“是!”
李雲東又寫道:“何不出手奪劍,拿下嚴芳,逼問出傲無霜的下落?”
紫苑立刻斷然道:“不行,眼下局勢不明,不能輕舉妄動。”
彷彿像是爲了證明紫苑的話似的,嚴芳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閣皁宗的偏殿,她冷笑道:“萬鎮源,你什麼時候學會拿話激人了?”
很快,從偏殿中飛出一個人,身着道袍,頭戴道冠,左手持着拂塵,右手託着一個曲尺,李雲東擡頭看去,只見這人大約一米七左右,頷下留着山羊鬍子,深目高鼻,像是有外國人的血統,從面相上來看似乎在四十歲左右。
李雲東心中暗自驚奇:這個長得像混血兒的傢伙莫非就是外丹派閣皁宗的宗主,萬鎮源?
果然,這個中年人目光銳利的打量着嚴芳,開口道:“嚴芳?你果然沒死,沒想到外界的傳聞竟然是真的!想來各派圍攻狐禪門也是你的手筆了?”
嚴芳冷哼了一聲:“是又如何?”
萬鎮源微微一笑,拱手道:“嚴真人,好手段,萬某佩服!”
嚴芳傲氣之極的哼了一聲,鼻孔朝天。
萬鎮源見她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此倨傲,心中暗自不悅,便沉聲問道:“只不知道嚴真人這麼晚屈尊駕臨,有何貴幹哪?”
嚴芳有意無意的目光往四周掃了一眼,她手中的liu e劍發出一聲清澈的龍吟聲,她冷笑道:“我今天是來這裡抓幾隻老鼠的。”
萬鎮源暗怒,他眉頭一皺,喝道:“嚴真人,我見你爲報仇竟然能忍辱負重九年之久,這才敬你三分,你可別得寸進尺,放肆得過了頭!”
嚴芳仰頭哈哈狂笑了起來:“放肆如何,不放肆又如何?你這閣皁山,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萬鎮源氣得臉色都白了,他怒道:“嚴芳,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讓你來得去不得!”
嚴芳滿臉譏諷的說道:“哼,就憑你?別開玩笑了,你只怕都不知道,你這座山上來了多少老鼠吧?”
說完,嚴芳利劍一指,衝着李雲東等人所在的位置,厲聲喝道:“鼠輩,自己出來吧!莫非還要我三尺青峰再砍下你的腦袋不成!”
這句話說得蘇蟬怒上心頭,身子蹭的一下便要躥出去,可李雲東卻一下反而冷靜了下來,他一把拉住了蘇蟬,衝她擺了擺手,紫苑也對李雲東讚許的點了點頭,傳音道:“別激動,嚴芳不一定就知道我們的所在。”
她話音剛落,便見在他們身後的牆壁外面突然間跳起一個人來,這人站在牆壁的黃色琉璃瓦上,一拱手,說道:“嚴真人好眼力,在下佩服佩服!”
蘇蟬吃了一驚,擡頭向上看去,李雲東和紫苑也扭頭向上看去,只見這人又矮又胖,竟是之前曾經參與過圍攻狐禪門的蓬萊派的黨強!
嚴芳看見他,頓時一皺眉頭:“怎麼是你?”
黨強嬉皮笑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被燙出幾個戒疤的腦袋瓜,說道:“怎麼就不是我?莫非還有其他人不成?”
嚴芳沉聲道:“我說的不是你!”
黨強一拍腦門,大聲道:“哎喲,老子上當了,中了你虛張聲勢的計,唉,老子真他孃的笨啊!”
說着,他一轉身,衝着自己身後大聲喊道:“喂,躲着的朋友,趕緊現身吧,老子都自曝了,你們沒有理由還躲着吧?”
可他一嗓子嚎完,聲音遠遠的送了出去,只有一陣陣蟲鳴聲迴應着他的聲音。
黨強轉過身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嚴真人,你瞧,沒人哪!”
嚴芳冷笑道:“沒人?哼,難不成躲着的都是鬼不成?出來吧,別躲了!莫非真讓我逼你們出來,那就不好看了!”
說罷,她手一抖,手中的liu e劍一下飛到半空中,嗡嗡作響,一把劍化作兩把劍,兩把化作四把,只一會兒功夫便化作了無數把利劍,懸掛在空中,蓄勢待發,嗡嗡作響,發出錚錚的劍鳴聲,聲勢十分駭人。
黨強也扭過身去,又幹嚎道:“他孃的,躲個屁啊,難不成要萬劍穿心才肯現身麼?”
他話音剛落,只見不遠處牆壁上又蹭的一下跳上一個人,李雲東等人定睛一看,只見這人身材修長,四肢孔武有力,兩條劍眉斜飛入鬢,正是玉面金猴杜飛!
杜飛站在牆壁上,一拱手,不冷不熱的說道:“嚴真人果然好霸氣,竟然以萬劍大陣逼人現身!”
黨強看見他,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喲,杜真人,幸會幸會,你怎麼也來了?”
李雲東和紫苑在牆角下也張口結舌的心中暗道:是啊,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
杜飛很有些看不慣黨強的這種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哼了一聲,也不看黨強,只是對萬鎮源拱手道:“全真龍門派杜飛,見過萬宗主!”
萬鎮源自己閣皁宗的道觀院牆外面居然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人來,自己絲毫沒有察覺,他臉色很是難看,勉強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杜真人這麼晚怎麼有雅興屈尊來此啊?”
杜飛雖然是個直脾氣,不擅長與人應酬,也不擅長跟人繞彎子,可他也不是傻瓜,沒有第一時間便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他反而轉臉對嚴芳看去:“嚴真人不知來這裡幹什麼?”
嚴芳沒有想到自己連逼兩次,居然逼了兩個不相關的人出來了,這當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她眉頭一皺,冷聲道:“我來幹什麼需要向你交代麼?杜真人,你是一個人來的?”
杜飛哼了一聲:“當然!莫非你以爲我還有同黨不成?”
嚴芳哈哈大笑:“那就要問你了!”說完,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舌綻春雷,一聲厲喝:“都給我現身吧!”
這一聲大喝隱帶着玄門正宗的功夫,只喝得羣山激盪,峰谷迴音,大地都爲之一顫!
李雲東修爲了得,根基深厚,自然抵擋得住,可他知道蘇蟬肯定是抵擋不住的,立刻便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在他們身後頭頂圍牆上的黨強則立刻被震得哎喲一聲跌下了圍牆,杜飛也身子一震,面色陡然間由平常轉爲赤金色,然後又由赤金色轉爲正常。
萬鎮源飄在空中的身子也輕輕一震,他面色發寒的說道:“嚴芳,你也太放肆了,這裡可是我閣皁宗的祖庭!輪不到你大呼小叫!”
嚴芳冷笑道:“堂堂閣皁宗的祖庭竟然跟菜園子一樣,來了多少人你這個宗主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她話剛說完,沒過一會兒,這圍牆上便一個接一個的跳上人來,他們一個個面色難看,有的用手揉着胸口,有的拱手行禮自報門派。
“在下金山派張宏程!”
“在下是東華派陳安吉,見過萬宗主,嚴真人。”
“嚴真人,萬宗主,我是玉陽派寧守柯。”
李雲東和蘇蟬、紫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又一個修行人接二連三的從圍牆後面跳出來,他們只看得兩眼發直,目瞪口呆,李雲東心道:乖乖,這到底多少人藏在閣皁宗外面啊?我還以爲只有我們夜探閣皁宗咧,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同伴!
這些人大約有十餘人,最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最後拉着一位美貌年輕的女子跳上牆,他拱手對四周的人笑呵呵的說道:“在下五華山陰陽派鄭元,這是小徒呂鳳萍。”
李雲東看見他,頓時眉頭一皺,眼中暗露殺氣,尤其是當他看見一旁的丁楠時,眉頭便鎖得更緊了,他心道:丁楠莫非是要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麼?
蘇蟬看見鄭元,也瞪大了眼睛,伸手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然後在他手掌心中寫字道:“是鄭元這個大仇人,怎麼辦?”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