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監視

愛麗絲菲爾走下飛機的時候,日本的空氣讓她覺着很新鮮。

是心裡意義上的新鮮。

從她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呆在愛因茲貝倫萬能不化的冰之堡壘中,呼吸着極寒的空氣。

這次聖盃戰爭,是她第一次離開家族,來到其他的國家。

即便是呼吸,也不會刺痛,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她情不自禁的大口呼吸了起來。

看着她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大口的呼吸,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襲黑色西裝的金髮少年露出的溫和的笑容。

當然,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從俊朗的五官中,那颯爽的英氣之間,看出一點女性該有的味道。雌雄難辨的容貌讓她有一種花木蘭似的爽朗。

金色的頭髮梳成一條馬尾辮垂在身後,這名從者彷彿保鏢一樣對她微微欠身鞠躬。

“愛麗絲菲爾,恕我直言,我們應該趕緊去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才行。”

“嗯,我知道喲。”

一提這個名字,愛麗絲菲爾赤紅的眸子裡流露出一點寂寞的神情。

銀色的頭髮也顯得暗淡了下去。

“我都明白的,saber。我們去吧。”

“?”

被稱之爲saber的英姿煥發的少女微微一皺眉,覺着問題並不簡單。

愛麗絲菲爾偶爾會露出這樣寂寞的表情。

“我啊,其實,還是第一次來到外面呢。有點太激動了。嘿嘿……”

明明看上去已經是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可是她稚嫩的眸子裡透出對一切的好奇,讓她看上去好像只有三四歲似的。

Saber暗中譴責自己的不體貼。

確實,從戰鬥的角度來說,應該趕緊躲在安全的堡壘裡,然後自己這個從者外出索敵纔對。

不過,她卻疏忽了……御主的感受。

“那麼,機會難得,要不要徒步走過去呢?”

Saber建議道。

“哎?可以嗎?”

雖然是疑問句,可從愛麗絲菲爾的句尾裡,不難讀出她興奮的味道。

“嗯。既然要在這所城內戰鬥,就得先了解這裡啊。”

Saber微笑着迴應。

(就算被人襲擊,以自己的水平,也能應對的來。)

Saber——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有這樣的自信。

身爲傳說中手持聖劍的騎士王,她有自信把前來挑釁的從者一一擊退。

屆時,就由自己保護她好了。

在那之前,就讓愛麗絲菲爾盡情享受一下吧,散步的樂趣。外出的樂趣。第一次到家族之外的地方行走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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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有選擇乘車,而是徒步嗎?真是悠哉啊。”

遠處,僞裝成一個頭一次來機場的年輕人的八木雪齋,利用自己僞裝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四下張望,書寫了遠視盧恩的他,能藉由【四處張望】來輕鬆的搜索敵人。

從他找到的資料來看,韋伯維爾維特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前來到的冬木,現在查的話就太費時間了。

而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和從者saber這個組合,從乘機記錄來看,她們應該是今天正午纔會到達機場。

八木眼看着她們出示護照來到日本,走出機場。然後,拒絕了明顯是愛因茲貝倫家安排好的黑色汽車,開始徒步行走。

也就是說……

(從來到冬木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索敵了嗎?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呢。)

八木雪齋這麼想着,通過和御主的魔力通道詢問肯尼斯:

【御主,確認了saber和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很好。你能贏那個saber嗎?】

【不好說。】

【那麼,就跟着她。等我去匯合。我來解決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你就拖住saber就可以了。】

【瞭解。】

八木雪齋結束了訊通。

如果是一般的從者大概會很生氣吧。

被御主不信任,被認爲只能用來拖延時間。

不過八木雪齋到是正好。

他本來就不準備爲了聖盃戰爭出多少力就是了。

他的目的,是回到迦勒底。

如果聖盃是假的,或者說,是雷夫他們扔下來的,那麼,自己只要回收了,就應該能回到迦勒底了。

如果聖盃是真的,那麼自己就許願,回到迦勒底。

多麼完美的計劃。

想到這裡,八木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愛麗絲菲爾只是好像普通遊客一樣,帶着saber到處遊玩,看看衣服,瞧瞧首飾,在花店裡撥弄花朵,愛麗絲菲爾甜美的笑容不斷的綻放着。

聖盃戰爭這種殘酷的舞臺上,能讓她笑出來,saber自己也感覺自己很有成就感。

就這樣,兩人根本沒有去愛因茲貝倫選好的城堡,而是在冬木遊山玩水,夜幕低垂,行人漸漸稀少。

最近一段時間,冬木的電視裡一再報道連續殺人狂的案件,導致大家夜裡都不怎麼出來了。看着夜幕降臨,大家都想着趕緊回家。

夜幕漸漸深了,八木雪齋足足跟着他們走了一整天……

不過,至少行走在冬木的街道上,也給他一種奇妙的感覺。

甚至,他還看到了自己老爹開的店……

確實聽說過,老爹去東京是因爲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好像是說過,老家多災多難。結果怎麼?自己老爹居然是在冬木的嗎?真是多虧您能活下來啊!

八木雪齋想着這些有的沒有的。

一直保持距離,窺視兩人,所以,聽不見她們說什麼。

不過觀察到現在,恐怕,這兩個人就是在玩吧?

那麼……自己就只要抓住這個時機……偷襲那個人造人的話……

壓低身體,八木雪齋稍微提高了一點速度,跟上兩人。

兩人的目的地,是冬木的海灘。

是距離港口之外大約一百里的連綿的海岸線。

這裡本應該是私人土地禁止沒有允許進入的。不過大家都是從者和御主,這種小事情就不在乎了。

愛麗絲菲爾明顯是第一次看見海,興奮的脫下鞋子,跑到沙灘裡踩着水。

八木雪齋看着她笑靨如花,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被感染的笑容。

(可惜……如果是在聖盃戰爭之外的地方見到,我大概就會去搭訕了吧?不過現在不行呢。雖然是我打不過阿爾託莉雅,但是……對付人造人御主問題應該不大。)

抄起了赤紅的長槍,八木雪齋環視一週,確認沒有人在看這邊,一個快速的箭步衝了過去。

身影疾馳如電,紅槍化爲閃耀的光弧,向着愛麗絲菲爾同樣赤紅的眸子切了過去……

“休想!”

咣!

槍刃上傳來了劇烈的撞擊力道,saber先一步攔在八木面前,一劍架開他的槍。

“連招呼都不打就襲擊過來,真是粗魯的從者。”

“嘛,我倒是覺着,如果連這一擊都無法應對的話,你們可沒有我報上姓名的必要呢。”

偷襲失敗,爲了保全面子,八木只能打腫臉充胖子的開始胡謅。

聖盃戰爭的第一戰,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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