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天氣好,下午還出了太陽,團團很少出來,睜着眼睛左看右看,精神比誰都好。
蘇嫣被他逗樂了,“日後娘帶你出來玩。”
翠蘭看着不遠處的雜耍,“夫人,那邊人太多了,我們就不過去,等會把孩子擠着。”
蘇嫣想着孫二蛋肯定沒看過,出聲道:“相公,你帶二蛋去看,我們在這邊坐着吃點零嘴。”
“好。”
秦安把團團遞給翠姐,低沉道:“別讓我媳婦抱,她腰疼。”
隨後他蹲下來,示意孫二蛋騎他脖子上。
孫二蛋眼睛一亮,但很乖巧的搖頭,“秦叔叔,我可以自己站着看。”
秦安見他不動,雙手抱起他,舉高放在肩膀上,“抓好。”
隨後就往雜耍那邊去。
翠蘭感嘆道:“老爺面冷心熱。”
蘇嫣一手拉着張秀,往賣攤餅的攤子坐下,笑着道:“現在看着還好多了。”
“要三個攤餅。”
“好勒,馬上就來。”攤主立馬應了一聲。
過了一刻鐘左右,秦安牽着孫二蛋回來了,蘇嫣又喊了幾個攤餅,轉頭看見孫二蛋偷偷摸摸看秦安。
她忍不住笑了笑,當做沒看見,跟秦安商量道:“等會我們去池塘邊烤魚來吃吧,正好跟周叔他們吃個飯,一直說請他們吃飯都沒時間。”
秦安搖頭,“我去買菜在家裡吃,我來弄,今個你們休息。”
“沒事,烤魚也沒啥累。”
“媳婦,今個聽我的。”
聞言,蘇嫣就沒說啥,餘光瞥見翠姐和張秀在偷笑,半開玩笑道:“翠姐,小秀,再笑我就讓我相公兇你們。”
張秀性子活潑了許多,她一說,她就笑得更歡。
幾人坐着吃完餅,往集市逛了一圈,買了不少菜,秦安在廚房做飯,翠姐去喊周家的過來吃飯。
大概還是自個漢子瞭解她的身體,坐着燒火就感覺腰身泛酸,她伸手捏了捏。
淘米的秦安自然看見,他拿過帕子擦手,走過來蹲在她的面上,雙手輕輕揉捏她的腰身。
過了一會,他站起身去倒酒,隨後把廚房門關上,“媳婦,把衣裳脫了,我給你揉一下。”
蘇嫣解開衣裳,只留下一個肚兜,秦安倒酒後來回輕柔,“別經常抱團團,生了孩子你腰本就不太好。”
“好。”
蘇嫣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她伸手捏他臉頰,感嘆道:“我福氣真好。”
越跟他過日子,她就越覺得自個福氣好。
漢子雖然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但事事落在她身上。
秦安揉好後,擱放好酒碗,替她把衣裳合好,“福氣都好。”
“坐着休息,不用幫忙,我會炒菜。”
天天看着她做飯,他還是會炒不少菜。
“成,你炒就你炒。”蘇嫣拿着火鉗掏了一下竈臺。
……
滿香記的生意越來越差,這天,任李氏帶着一些東西上門。
蘇嫣正在喂孩子奶,沒有立馬出去,等孩子吃飽後她纔去門口。
任李氏站在攤子旁邊,神色沒有上一次的囂張跋扈。
她道:“你不用賠禮道歉,事情已經過了。”
任李氏有些欣喜她這麼好說話,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她又道:“賠禮道歉挽回不了什麼,我家也不接受。”
頓時任李氏神色一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半響後道:“除了讓你打回來,其他的要求隨便你說。”
“不行。”
蘇嫣幫着張秀裝魚餅,又道:“你只是來我家鬧事,我大概就接受了,但你們在書院夥同其他人孤立我相公,欺負他。”
“我就一個相公,不會退讓。”
“這事是我不對,等會我就去書院跟其他人說一聲,以後不會再這樣。”任李氏放低姿態道。
蘇嫣裝了幾個魚餅才道:“不用在我這裡費心思,我好說話的時候就是好說話,不好說話的時候就沒辦法好說話。”
任李氏氣得臉色都憋紅,這下有些後悔當時針對他們,早知道就不該惹禍上身。
見她這兒沒法子,只得讓任暉去找秦安說好話。
這邊,書院
趁着休息,任暉走到秦安的旁邊,“秦安,我有事跟你說。”
聽見這話,秦安坐直身體,拿着毛筆熟練的抄書,半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明明家裡不窮,但整天跟窮書生一樣抄書。
任暉當時就是看他這樣,才以爲他好欺負,誰曾想他家裡是做生意。
“之前那事是我……不對,能不能讓你媳婦別針對我家?”
秦安停下毛筆,擡頭看向他,目光冷冽,“要是在村裡,你家早就被我收拾了。”
“我不動手,是不想我媳婦賺的銀錢用來賠給你們。”
“不要在我這裡站着。”
說完他拿着毛筆繼續抄書。
其他同僚看見動靜往這邊過來,任暉有些繃不住面子,但也只有硬生生忍着,“我給你銀子,一千兩當做補償怎麼樣?”
“我家不缺銀錢。”秦安低沉道。
“那你還抄書,你抄書抄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千兩。”任暉道。
秦安沒有搭理他,他是想賺銀錢,但也只想靠着自個的手賺錢,幫着養活家裡。
抄書銀錢是不多,但他總歸能偶爾給媳婦和孩子買點東西。
每次他買東西,媳婦嘴裡說着不要,但總是會歡喜好一會。
夜裡兩口子等孩子睡着,就把這事當閒話說出來,簡單說上幾句後就睡覺了。
次日一早,豆子般的大雨傾盆而下,砸在房頂上噼裡啪啦作響,團團被吵醒,哭着收不了聲。
秦安連忙起牀把窗戶關着,但也沒啥用,蘇嫣撩起裡衣餵奶,“相公,你今個怎麼去念書?”
“衣裳怕是要打溼。”
“沒事,我走快點。”秦安倒不擔心自個,坐在牀邊輕輕拍團團的背,想讓他別哭了。
“不行,我去找蓑衣,好像在雜物間。”
蘇嫣見孩子不吃奶,就把團團遞給他,隨後自個披着斗篷去找蓑衣,好一會才找到。
蓑衣上面全是灰,還有蜘蛛網。
她拿到廚房掛着,用溼帕一點點擦乾淨,自個手都快被冷水凍僵。
秦安抱着孩子過來,連忙拿過帕子,丟在一邊,隨後拉着她往屋裡走。
“我自個會看着辦,在被窩裡躺着捂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