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讓鳳靜蘭最想不通的有兩點:第一,他開學前到底買了多少套校服;第二,雲雀恭彌居然沒有因爲他破壞校服要殺他。
一個熱愛並中以至於愛屋及烏喜歡那首不着調的校歌的人,不應該把校服也視爲並中的秩序嗎?
不過考慮到澤田綱吉能夠把學校翻過來好幾次都沒有被制裁,或許她是太大驚小怪了吧。
當然現在不是思索這些答案的時候,因爲鳳靜蘭無比憂傷地發現有一個不明生物破開她家的窗玻璃砸了進來。
誰來告訴她,這個一身奶牛裝頭髮亂蓬蓬的五歲小朋友不是藍波!
五歲的藍波小朋友悠悠轉醒:“Reborn,我要……咦?這是什麼地方?歐巴桑,我是波維諾家族的……”
可憐的藍波還沒來得及介紹完自己就被砸暈了。
鳳靜蘭怒氣衝衝地拿出手機撥通了草壁副委員長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澤田家的號碼。”
雖然草壁很想說她似乎沒有這個權限那麼指示他,不過聽起來她好像快要暴走了的樣子,他還是當一次好人吧。
“阿綱,你的電話,有女生找哦。”澤田奈奈在下面喊。
難道說……是京子嗎?澤田綱吉興奮地跑去拎起電話。
“澤田綱吉麻煩你把你們家不聽話的智障兒童快點領回去,我不是保姆也沒有同情心氾濫沒空照料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就算過了十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的奶牛小鬼!”
“你是……鳳學姐?”
“恭喜你答對了,我給你十分鐘你馬上給我過來把你們家的孩子帶走!”她報出了一個地址。
澤田綱吉很想說其實他也不是保姆,但是即使隔着電話他都感覺得到鳳靜蘭殺氣四溢,所以他完全不敢推脫立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去。
……雖然作爲一個運動無能星人,他的百米衝刺速度實在是不怎麼可觀。
“我是彭格列黑手黨的殺手Reborn。”由於決心要正式把山本武拉入夥,某天放學Reborn出現在山本武面前自我介紹道。
“哈哈,是這樣嗎?那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咯。你這麼小就當殺手,一定很辛苦吧?”
這種開門見山自報身份的做法大概也只適用於天然呆的山本了。
“那也不見得,你也加入彭格列家族吧。對了,本家族的第十代首領是阿綱。”
“哦,他倒是個很好的人選。”
澤田綱吉看着相談甚歡的一大一小吐槽不能,明明他才碰Reborn一下就會被打得半死,這會兒卻在山本面前表現得那麼溫順……
“我知道了,那麼我也來加入你說的彭格列家族吧。”
“呃……山本……你在說什麼?”澤田綱吉對於自己重視的好友這麼輕易地跳進了火坑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山本武繼續笑呵呵地問:“那我應該做什麼呢?”
Reborn從他的肩膀上跳下來,“首先要通過加入家族的測驗。如果沒通過的話就不能夠加入了,而且不及格的話就得死。”
“啊……不會吧!”
相比抱頭痛哭的澤田,山本武依舊淡定地蹲下來拍拍Reborn的腦袋,“哈哈哈,你真的很有趣耶,我很欣賞你。”
“測驗很簡單,就是設法閃躲我的攻擊。首先是刀子。”
“慢……慢着,Reborn!你真的要殺了山本嗎?”
“哎呀,阿綱,”山本武不以爲意地攬住他的肩膀,“我們小時候不是也玩過木刀嗎?就陪他玩一下好了,有什麼關係。要不我們來比比看誰能通過測驗,來,快逃吧!”
“不會吧……等一下!”
“哎呀,他的刀法蠻準的。不過最近的玩具做得好逼真哦,我怎麼看都覺得像是真刀。”
“山本,你究竟是怎麼能夠讓自己認爲那是玩具的啊!”
很滿意山本的運動神經,Reborn拿出了第二項武器:“下一個是十字弓。”
閃開了第二波攻擊,澤田和山本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一個壓抑着怒火的聲音。
“澤田綱吉小朋友,我是不是該高興你終於學會了等放學以後再胡鬧而不是趁着人家上課惹出一對動靜?”
“啊……風紀委員!”
鳳靜蘭一隻手捏着十來把刀,一隻手捏着十字弓的箭,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
“你們搞家族測試不要殃及無辜呀混蛋!”
“又是你這個混賬女人!怎麼可以對十代目不敬?”獄寺隼人跳了出來,拋開了對山本武的不滿,“看我炸了你!”
鳳靜蘭隨手把手裡截住的武器扔出去削斷了獄寺手裡炸彈的引線,“試試看喲沒禮貌的學弟獄寺君。”
“啊哈哈哈,我發現Reborn了!”他們兩個還沒打起來,又冒出了一個攪局的,“我是波維諾家族的藍波!才五歲就來到國中的藍波!”
山本武好奇地問:“這又是誰?”
獄寺也轉頭問Reborn:“波維諾?我怎麼沒聽過?Reborn先生,應該怎麼辦?”
“繼續。”
繼續當然指的是家族測試,獄寺隼人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攻擊鳳靜蘭。
“你等着!下次我絕對要把你炸飛!”
鳳靜蘭挑釁地朝他勾了勾手指:“我等着。”
被一干人無視的藍波委屈之極:“要……忍……耐……對了,意大利的老大寄了武器給爭氣的藍波!叭叭叭叭!飛彈發射器!去死吧Reborn!”
“哇啊啊啊!不會吧……”被Reborn的十字弓瞄準再加上藍波的飛彈發射器波及,澤田綱吉覺得他快要看到世界末日了。
“呼,”躲過去的山本鬆了口氣,“如果太小看他,那是無法通過測驗的啊。”
藍波沒能命中很遺憾,“真可惜,還差十公尺。”
Reborn徹底忽視了澤田綱吉想要中止測驗的呼籲,“再來是半自動機關槍,首先是見習殺手的程度。”
“哇……又來了,啊啊啊啊……”
“最後是火箭筒。獄寺,你也一起來吧,目標是把山本殺了。”
既然是Reborn先生的命令……
“十代目!麻煩你一定要躲過去!”獄寺隼人雙手合十拜託澤田綱吉。
“哎呀,又輪到我十年後的藍波出面了啊。閃電……裝置!”
不知道什麼時候爲了保障自身安全溜到Reborn身邊的鳳靜蘭膽戰心驚地問道:“這麼胡鬧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山本應該躲得過去的。”
“我擔心的不是山本武是澤田綱吉啊!”
最後在一片電閃雷鳴火花四濺中,山本武拽着半死不活的澤田綱吉屹立不倒。
“多虧山本你拉我一把,太……太好了。”
“你通過測驗了,已經是正式的家族成員了。”
“謝啦!不過說到剛纔的爆炸,最近的玩具實在是很逼真啊。”
鳳靜蘭相當佩服山本武的粗線條,不過這不是她關注的重點。
“澤田同學,希望你可以拼死在明天早上委員長到來之前把學校修復完畢。”
入江正一很苦惱,他的媽媽和姐姐居然蠻不講理地要他把莫名其妙掉進他家的看上去就很可疑的奶牛小孩送回去。
不過他雖然不願意也不敢違抗她們的權威。
他纔剛走出家門沒多久就撞上了他的同桌兼好友墨村茜。
“喲,小正,這是你私生子嗎?”
入江正一每次看到他這個同桌兼好友就會胃痛到不行:“小茜,你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墨村茜聳聳肩,“好吧,這小傢伙是跟你長得不太像,那是你弟弟還是你侄子?”
“不是啦,是莫名其妙掉進我家的小鬼。”
“小正,你覺得這種鬼話我會相信嗎?”
“你信不信都無所謂啦!”
“我說小茜,你幹嗎非要跟着我?”
“給你壯膽啊。”
即使不想承認,其實入江正一確實希望有個人陪他一起去往未知的地方給他壯膽,不過……他更不希望那個人是一逮到機會就會嘲笑他的墨村茜啊!
當然,墨村茜也不會告訴他她其實是對於入江正一揹着的那個箱子裡面爲什麼會出現手榴彈等各種危險武器感到好奇才決定跟過去的。
作爲古老的結界師家族的傳人,她雖然不常使用這種武器,但是要分辨這是玩具還是真品還是很容易的。
按照從藍波身上翻出來的指令書,他們倆很快就來到了澤田家。
“小小小……小茜,”入江正一話都說不利索了,“居然有個穿着泳裝的女人躺在院子裡!”
“白癡,那是在做日光浴。真是大驚小怪,小正你稍微出息一點啊。”
“有什麼事嗎?”轉眼的功夫剛纔在曬日光浴的碧洋琪就走了出來,“剛纔偷瞄別人的家。”
“呃,請問……那個,我找Reborn先生……”
碧洋琪瞬間殺氣騰騰:“你是來殺他的嗎?”
“哎?!不是……那個,我……”
“怎麼了碧洋琪?”
“Reborn!”她轉換臉色的速度讓同爲女性的墨村茜歎爲觀止。
“Ciao’su。”
入江正一嚇了一跳,在他的假想圖裡Reborn應該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兇悍大叔,結果居然是個喝着啤酒的二等身的小嬰兒?
“你有什麼事嗎?”
墨村茜看了眼沒出息的入江正一,剛要開口替他完成任務,這時候醒過來的藍波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
“Reborn!”他拿出兩個電擊角,“哈哈哈,藍波的角,有時候能變成強力的武器。去死吧Reborn!”
Reborn淡定地拿起列恩牌棒球棍敲了一塊石頭過去。
“啊!”藍波淒厲地喊了一聲向後摔去,“藍波是波維諾家族的頂尖殺手,藍波我很會忍耐……啊!忍不下去了!”他拿出了十來個手榴彈,“這次我一定要把你砰掉!砰砰砰砰死你Reborn!”
Reborn拿起列恩牌扇子淡定地一拍。
這時候澤田綱吉聽到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
“喂,碧洋琪你怎麼穿成這樣?!藍波,Reborn!你們這樣會讓鄰居覺得我們家的人頭腦都有問題啊!”
看見終於有個正常人出現的入江正一還沒來得及鬆了口氣,被自己的手榴彈炸到的藍波大聲嚎啕着跳進了十年火箭筒。
“喂,小茜你幹嗎掐我啊很痛哎!”
“哦,我要確認我是不是在做夢,你能告訴我這個穿着和服手裡夾着一塊生魚片的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嗎?”
“我也想知道啊!”
當然他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探討這個問題,碧洋琪就端着有毒料理衝了過去:“你還活着啊,羅密歐!”
有毒料理沒有命中,碧洋琪掏出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啊小茜。”
“那你還不快躲啊白癡!”墨村茜憑藉自己敏捷的身手拽着入江正一逃過了這一劫。
Reborn一臉無辜地向澤田綱吉解釋:“碧洋琪的槍法很差勁的,不曉得子彈會往哪裡飛。”
“不會吧……”
入江正一剛想快點把箱子交給澤田綱吉,爲了完成澤田阻止那兩個人打架的心願的Reborn十分仁慈地朝他兩頰開了敵視彈。
澤田綱吉的兩頰瞬間非人地鼓了起來。
“好惡心……”碧洋琪厭惡無比地拍了一盤有毒料理在他臉上。
雖然敵視彈對碧洋琪不怎麼起作用,不過好歹鼓起來的兩頰隔開了碧洋琪的視線。
入江欲哭無淚地拉起墨村茜。“我們走吧……”
“你不把箱子還回去了?”
“太危險了……下次再說吧。”
墨村茜想了想,“也是哦,誰知道他們會怎麼用那些手榴彈之類的。”
不過回到家她很快撥通了一個電話。
“靜蘭,我今天發現原來並盛町住了一家殺手哦。”
電話那頭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不要告訴我那是澤田家。”
“哎?你怎麼知道的?”
然後她把今天的遭遇轉述了一遍。
鳳靜蘭用混雜着同情、不忍與幸災樂禍的複雜語氣說道:“你們能活着回來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