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什麼的……你向入江正一求婚麼!?
我抽搐嘴角, 尼瑪雖然你們是我最想圍觀的CP但是你能淡定點嗎!!!入江先生願意帶上戒指纔怪吧我靠!他的心裡應該還是有斯帕納的!!!
估計是感受到了我微妙的眼神,白蘭託着下巴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啊啦,我能知道瑪麗醬在想些什麼嗎~?但真是不好意思, 我說的是瑪雷指環, 瑪麗醬是不是失望了♪~?”
“……”去你的!
盯着他爪子上閃着光的戒指, 我因爲反光而眯了眯眼睛, 好半天才回答:“我沒注意呢……”
對面的男子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地笑着, 似乎我剛剛在他臉上看見的寂寞表情只是眼花造成的錯覺。
我從來沒有去在意入江正一的手指,所以沒法證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即使留意到了這個細節, 也無法和他就此說些什麼。
因爲從一開始我就爲自己定義了自己的位置。
中立,旁觀, 無論發生什麼事, 都不能偏向誰那一方, 一旦打破什麼,不但累, 而且糾纏不清。
我怕麻煩,一直都是,被白渣渣撿到後懶這個毛病根本就是變本加厲。
默默往嘴裡塞着蛋糕我把目光從白蘭手指上收回,微微別過臉用側後面對着不知想些什麼的白蘭,維持着縮在沙發上的動作。
而且……這些事, 也根本不關我的事吧?
感覺到白蘭的視線在我的後腦勺盤旋了一會兒, 但還是離開了。
我鼓着腮幫子把空盤子推遠, 嚥下蛋糕喝了牛奶終於覺得自己的食道不堵了……
“瑪麗醬啊……其實我覺得, 我還是算聰明的吧♪~?”在我爲自己解決了甜食正心情不錯的時候, 某渣不知道又抽了哪根筋帶笑講的話打破了我的好心情。
= = 白蘭先生,您心思縝密耐性十足野心強大能力不凡, 如果不聰明,您能把這個世界當遊戲機把彭格列一行人當遊戲對手把毀滅世界與否當一個遊戲麼!?我一個一無是處的廢材也只能是壁花背景板小棋子或者偶爾心情不佳時的調劑品啊!我多羨慕您啊,在一邊偶爾憤懣的眼神您是看不見的!
憂愁轉過腦袋對上白渣渣認真要答案的眼神我正直點頭,除了眼神有點漂移一切都很好:“……很聰明。”
明明很聰明還要讓人誇獎你你是要故意讓我自慚形穢嗎?
毫無疑問的,你成功了……
某渣疑惑微笑:“可是爲什麼我覺得自己有時候太天真呢?”
天真?你?那是什麼玩意兒!?
如果我的面部神經是正常的,估計我現在要做抽象畫囧狀吶喊了……
忍下掀桌的慾望我微小哆嗦一下:“……爲什麼這麼說?”
白蘭帶笑的眼神微微收斂,臉上的微笑緩緩收回,逐漸垂下臉,直到我因爲光線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纔開口,聲音平靜:“瑪麗醬,我知道的。”
“……?”你又知道了什麼?好吧其實我該問的是你什麼不知道……
“其實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哦,小正有時面對我做的決定無可奈何和不贊同的眼神,雖然他也會照辦,也會完成任務,卻從來沒有給過一個認可的表情呢♪~”他明明語調沒有什麼變化,卻讓我覺得心臟某塊地方有點難受,但那種感覺很快就被收了回去。
你讓入江正一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對你做的事贊同呢白蘭?他之所以進密魯菲奧雷,完全是因爲他和你的友情,多少年的相處才讓他毫不遲疑加入傑索家族?在記憶恢復的時候,他是多掙扎才選擇了站在彭格列那一邊,認爲那是贖罪救你和這個世界的方式?
我不知道,因爲我不懂。
個性決定了面對一件事的選擇,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想法,又有誰會真正知道別人的所有想法呢?
“但是瑪麗醬不會,只是安靜看着,似乎完全不關你的事。所以我才從來不防備你,和你說很多不能說的東西,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否定我,即使沒有認同。”他的語氣很奇怪,明明講的應該是誇獎我的話,聲音裡面帶的笑也很正常,卻讓我覺得裡面帶着一些暗芒刺,尖銳但不太明顯,“其實這一直是瑪麗醬的優點呢♪~但是,有時候真是討厭啊……”
是嗎?會被討厭啊……
我抿了一下嘴脣開口,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帶着點涼意和刻薄:“是嘛,讓你看着難受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在白蘭面前,剛開始似乎是因爲怕被拆穿,後來便習慣了,習慣了不說話按照他的步調來走,懶散的我不想去考慮什麼。白蘭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就不會去沒事好奇心蓬勃去窺視,白蘭想讓我知道的,我聽聽就好了。反正只要我沒什麼損失,只要我沒什麼危險,有人幫我做決定,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
這樣的想法,難道錯了嗎?難道白蘭連這麼點隨便的想法都要干涉嗎?他最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我不是這麼懶散的個性,我還能在他身邊安穩活下來嗎?
所以說你到底在不滿些什麼!?
莫名的我覺得自己心中茂盛散開的是煩躁和不爽。
我就算反應不快智商不高沒有表情對待很多東西又隨便,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會對外界有反應,會開心難過只是無法在臉上表現出來。
連這樣的自己都被你討厭,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不是的哦瑪麗醬♪~”他勾着嘴角走過來坐到我身邊,靠着沙發背看上去很放鬆,眯着眼微笑着側過臉看着我,有些凌亂的白髮垂在他的臉頰邊上,虛化了他五官的輪廓。
我咬住下脣不回話。
不是什麼?剛剛那句話不是你親口說的嗎?
如果我真的表現出什麼好奇想介入什麼的樣子,你會留我存活着嗎?你是白蘭,那個張狂有着極大野心的白蘭,你會高興你會失望你會難過,可是你的能力,你的個性,你所想要達到的夢,都不會讓絆腳石出現。
這些原本讓我注意你的特點,卻在與你相處着的途中變成了我慢慢討厭的東西。
太過純粹,太過燦爛,太過完美主義,於是變成了尖銳,偏激而可怕,無力阻止。
我無法做些什麼,陪着你看新世界的創造什麼的,即使是你自己決定的,但在早就知道結局的我眼裡,那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做到的事。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話,那麼抱着旁觀的心眼睜睜看着你越走越遠的我,又算什麼?
我把擱在杯子上的手收回袖子裡,看着杯壁上面淺灰綠色的花紋。
“……瑪麗醬,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呢?”白蘭伸爪拍拍我的腦袋,我因爲他突然的動作稍稍僵了一下,感受着頭頂的重量慢慢放鬆,答道:“心大不大有什麼關係?只要還能跳就好了。”
太大,會很空,太小,會很擠,但是隻要還能跳動,大的可以塞進很多東西,小的也可以丟出很多不是嗎?
問我的心有多大,爲什麼不先問問你自己的心,到底可以承載多少東西有沒有一點點溫度分給那些跟隨着你的最忠誠的人呢?即使你只是在利用他們,你有沒有至少那麼一點點的在意呢?而如果是我有天擋住了你的路,你會不會直接剷除我呢?
你是白蘭,你從來對自己要的東西很明白。
而我,一開始就明白,所以從來就沒有抱過什麼希望……
頭頂上的重量頓了一下,緩緩收回。
我因爲腦袋變輕而回神。唉?我爲什麼要在這裡糾結這些?多麼奇怪啊,明明多久沒有這樣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今天突然就從戒指什麼的想到這裡,我真是夠了= = ……
抓過一包棉花糖的白蘭先生哈哈地笑了兩聲,神色如常:“啊哈哈瑪麗醬還是那麼有趣呢~吶,小正不戴戒指就算了,反正遲早有一天會用的。至於我們,瑪麗醬我們最近幾天要找小正玩嗎♪~?”
我因爲他的話抽搐着嘴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上一秒說些奇怪的話下一秒不忘帶我去調戲入江正一,你情緒轉換的有沒有太快了魂淡!!!還是說你剛剛那些話,全部是拿來耍着我玩的嗎!?
果然和這種變態生物呆在一起,在丫高強的洞察力下我這種思維簡單智商平平的人只有被糊弄折騰的份嗎?這對本來是智障的瑪麗卡真的好麼!?我會不會變更傻!?
白蘭稍微歪了下腦袋,笑的那是一個妖孽又明媚。
在他歡樂吃着棉花糖一臉滿足的背景下我這邊憔悴虛弱的都快散發着黑氣了,這室內還真是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銷魂狀態……
白渣渣先生,你要怎麼樣我管不着!但是以後你說的話我再隨便當真,我……我就跟着你姓!!!
忙於在心中模擬扎小人場景的心態黑暗的我沒有看見眯着眼笑的白蘭淡淡將眸光落到我身上的樣子,恍若漫不經心地嚼着棉花糖,最後還是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