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那件西裝上被蘇尋吐的全是污漬,他當即恨不得掐死那女人。
無奈看着她淚眼迷濛的眼神,落到她身上的手最終變爲輕拍。
車停穩了,蘇尋幾乎是踉蹌着下地,扒着垃圾桶昏天黑地的吐,直到將自己的胃都吐空了。
再上車時,她自覺的一個人縮在角落,不往男人身邊靠近。
弄髒了他那麼貴的衣服,蘇尋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車大概又行了十多分鐘的距離便在一座臨湖的別墅邊停了下來。司機率先下車替周新打開了車門,蘇尋會看人臉色,這會周新正氣頭上,她也乖乖的開門下車站在一邊。
這裡也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跟國內差不多。
因爲有時差,蘇尋不知道現在到底到了幾點,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李書林的車是隨後到的,那人拿着周新的文件便跟着周新走了進去。
蘇尋見沒人理她,也跟着那人走。暈機加上嘔吐,再加上寒冷,蘇尋感覺自己跟快死一般難受,全身上下就沒哪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走了兩步,腳步一軟,整個人頭朝下跌了進去。索性是地面有雪,她還沒被摔痛。
鐵青着臉的男人大踏步的往前走,走了兩步便聽見後面的響動,不禁回過頭去,恰好看見女人跟小狗一般趴在地上,純白的羽絨服跟白雪的顏色一致。
莫名的周新的心一軟,折回去將女人從地上提了出去:“蠢女人。”他看着蘇尋毫不吝嗇的諷刺了句。
蘇尋被凍的整個臉都慘白了,心虛的朝周新笑了笑,模樣很難看。
藉着男人的臂力,蘇尋才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周新一進門自然是放開了女人到浴室洗澡換衣服去了,他那麼挑剔一個人,怎麼會容許衣服上有如此難聞的氣味。
蘇尋站在屋子裡茫然四顧,一座大型的別墅,裡面都是歐式的裝潢。
看着周新熟悉的離開,蘇尋猜測,這屋子該不會也是那人的吧!
沒過片刻便有傭人出來,“這位是蘇小姐,帶蘇小姐回房休息。”李書林用向着那傭人說道。
“蘇小姐,跟我走吧!”那傭人朝李書林點了點頭,同樣用中文對蘇尋說道。
蘇尋這下更可以確定這別墅是周新的了,誰讓他是資本家,誰讓他有錢。
傭人帶着蘇尋拐了幾個彎,進了一間豪華的臥室,在一樓。
“蘇小姐,你先進去休息吧,有什麼吩咐可以對我說。”那傭人恭敬的說道。
“不用了,謝謝。”蘇尋低低說了聲便自己關門進去了。
方纔在路邊吐了一氣,她自己的衣服上也有奇怪的味道,挪着腳步,蘇尋徑自來到了衛生間。
對着馬桶又是一陣乾嘔,那感覺相當的不好受,她自己的眼淚都被嘔出來了,什麼也沒吐出來,大概是剛纔胃裡吐空了原因。
蘇尋站起身來,對着鏡子照了照,鏡子裡的女人臉色慘白,頭髮被弄的亂糟糟,看起來就像女鬼一般狼狽。
在窘境的時候人總是相當的沮喪,蘇尋扯了扯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強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身體泡在浴缸裡,溫暖的液體將自己全身包圍,蘇尋總算是感覺到身體有了一絲暖意。
泡了大半個小時,直到水溫有些變涼,蘇尋擔心自己感冒,才站起身來用浴巾將自己裹好。
打開浴室門,蘇尋伸出腦袋看了看外面,房間裡靜悄悄的,周新應當是還沒回。
蘇尋的衣服沒被拿進來,這屋子裡也沒有她的東西,她想了想,直接裹着浴巾就爬到了牀上。
kingsize的大牀上鋪墊的很舒服,蘇尋頭髮也沒擦便躺在牀上睡下了,吐了兩次將她折騰夠了,沒過多長時間便睡着了。
周新進了別墅後便沒管蘇尋,身上的西服被他隨手脫下來扔了。洗完澡換了衣服後便徑自去了別墅裡的書房,李書林在那等候多時了。
周新此次歐洲一行,主要是洽談跟美方ca公司的商業合同,書桌前是一分厚厚的企劃案。
周新在書房裡召開完視頻會議已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李書林走後,周新踱步到窗邊點了支菸,瑩白的世界格外的美麗,夜幕已開始降臨,周新吸完那支菸才慢慢的回房了。
回到房裡,視線有些昏暗,周新低低喊了一聲:“蘇尋……”
蘇尋正睡的香甜,壓根聽不到那人的聲音。
按開了開關周新才發現那女人在牀上正睡的安穩,大半個臉都埋在被子裡,伸出了一小截白生生的胳膊。
周新因爲時差的關係,此刻沒有一點睡意。看着女人的睡顏,他慢慢的靠近,握着女人的手細細摩擦起來。
蘇尋的手型好看,修長的手指,均勻的骨節,不過跟男人寬大的手掌想比,也顯得細小。
大概是睡夢中被人打擾,蘇尋不情願的抽回手,低低說了聲:“別鬧。”然後徑自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倒不要緊,只是被子被稍稍帶起,光潔瑩白的背部,有一小半露在了空氣中。
周新一見狀,腦門哄的一聲便炸開了,他對這女人的身體向來就沒什麼自制力。
“蘇尋……”他又俯下身去低低在女人耳邊喊了聲,大手隨即伸進被子裡摸索。
“媽的。”周新不禁咒罵了聲,眸色裡的情緒更加深沉,那女人裡面竟然是真空。
偏生這個時候,蘇尋不知道是有些熱還是怎麼了,伸出小巧的舌頭在脣上舔了舔,低低嘟囔了幾句。
正常的男人就沒一個能受得了這麼勾引的。
“蘇尋……”周新撐着上身在女人臉上輕拍了下,小臉睡的紅紅的,眉頭微微皺起。
“蘇尋……”周新又喊了一聲,女人這才幽幽的睜開眼睛。
“你幹嘛?”她眼神迷茫的看着周新呆呆的問道,剛剛轉醒,腦袋是還有些不利索。
周新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下:“你說呢?”帶着情慾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蘇尋。
“我……我想睡覺了。”蘇尋被看的有些害怕,索性閉上眼睛自己往被子裡鑽了鑽。
這一鑽她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身體滑滑的,被子也滑滑的,兩者相接的觸感極爲真實。她突然間就記起自己從浴室裡出來是沒穿睡衣的,這會兒浴巾早在被子裡散開了。
“小乖,你不知道做錯了事情是要接受懲罰的麼”周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壓着女人悶悶的笑出聲。
蘇尋沒穿衣服不想跟男人靠的太近,紅着臉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卻被周新大手一伸,一把攬到了懷裡。
“機場裡,你不覺得你跟那男人走的太近了麼?”周新還是之前那眼神看着蘇尋,說話的語氣平淡,蘇尋分辨不出那人到底有沒有生氣。
周新若是生氣,反應不會這麼平淡,他若是沒有生氣,那件小事何必要記到現在。
“那你想怎麼樣?”蘇尋挑眉問道,男人想對她怎麼樣她都是逃不了了。
周新大手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游移,不急不緩的說道:“怎麼,你不覺得你該補償一下我麼?”縱使身體已經緊繃的厲害,周新還是耐着性子跟女人對話。
牀上那事,講究的就是個情趣。
男人臉湊的很低,蘇尋看了一下他的側臉,精緻而魅惑,周新的確有吸引女人的資本。
就在蘇尋剛剛想有所動作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涌上喉間。
“你讓開。”她急急推了男人捂着嘴快速從牀上爬了起來,直奔衛生間。爬起來的時候身上還是一絲不掛的。
男人看着女人姣好的身軀從眼前晃過,腦門哄的一聲跟炸開似的。
隨即衛生間裡便傳來陣陣乾嘔聲,蘇尋抱着馬桶眼淚都吐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是怎麼回事,胃裡老是不舒服。
不過一會兒男人便黑着臉走了進來,手上拿着條浴巾。縱使室內有暖氣,這女人這麼跑下地還是會受寒。
周新一把把蘇尋從地上拉起,用浴巾直接把她包住一臉不悅的問道:“你怎麼回事?”到嘴的東西沒吃到,他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蘇尋掙開男人,繼續扒在馬桶旁乾嘔,淚眼婆娑的回道:“我沒事。”
她吐成那個樣子,看起來哪裡像沒事的人。
“把衣服穿好,帶你去醫院看看。”周新站在她身側陰鬱的說道,女人,就是麻煩。
“我沒事。”蘇尋又捂着胸口搖了搖頭,“就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換了一個環境,身體爲了調節自然會有一些反常的反應。
吐完之後蘇尋接了點水漱了個口,又顫顫巍巍的朝牀邊走。
走了兩步,腳步一個虛浮,又軟軟的倒在了地毯上,最後還是周新抱着她去牀上的。
“去醫院。”周新又在女人的耳邊重申了句,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不算太高。
蘇尋只覺得疲乏,閉着眼睛將被子裹緊了輕輕的搖頭:“我想睡覺。”言外之意是讓男人不要打擾她。
周新鬱結,好好的性致,被這女人搞沒了。現在縱使還有那份心,看着女人病怏怏的樣子也不想下手了。
男人站在牀邊靜靜的看了女人兩眼然後轉身出門了。
蘇尋沒過幾分鐘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周新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裡端着個碗,裡面盛的是碗薑糖水。
“起來,把這個喝完再睡。”周新俯下身去拍着女人的臉。
“別吵我。”蘇尋身體不適,覺得煩躁,低低的吼了句。敢對男人這麼說話,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
男人的臉更黑了,若不是看在這女人身體不舒服的份上,他一定動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