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尋發現自己被騙,簽定了新的協議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就進入了一個死局,關係較爲之前更加僵硬。
周新倒是回別墅的時間早了,往往從公司下班直接回別墅。
別墅門前的人被周新撤了,只是蘇尋沒再出去了,一步都沒有出去過去,偌大的院子裡再也沒有看到過蘇尋的身影。
她不在似之前那般鋒芒了,對周新只有哀求,哀求,無盡的哀求。
“她呢?在哪裡?”周新回別墅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張嫂蘇尋人在哪裡。
“蘇小姐在上面,還是跟昨天一樣。”張嫂無聲嘆了口氣,“好好的姑娘,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後面一句是她自己在心裡悄悄說的。
那話還不能當着周新的面說,被他聽到了又要發脾氣了。
周新上樓擰開房門,蘇尋正窩在牀上,看到他的身影蹭的一下翻身坐起來,“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她披頭散髮的跑向周新,拉着他的胳膊說道。
蘇尋說話的聲音很機械,目光裡都是空洞的,這樣的話是她每天看見周新必然要說的,也是唯一會說的。
她似乎變的有些不正常了。
周新看着她穿着睡衣,頭髮有些亂,將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換件衣服,下樓吃飯去。”
“換衣服,下樓吃飯。”蘇尋在嘴裡喃喃自語,“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她又對周新說道,語氣同方才一樣。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你想去哪,你不能出去。”周新對女人回了一句,手指了指衣帽間的地方,示意蘇尋去換衣服。
“我住的地方,我不能出去。”蘇尋又重複着男人方纔說的話,腳步虛浮向指定的方向走去。
最先發現蘇尋不正常的是張嫂,蘇尋除了不出門之外還有自言自語的習慣。開始的時候張嫂還以爲蘇尋在跟自己說話,當她去問的時候,蘇尋只是對她笑笑,笑容裡有些傻氣。
張嫂被蘇尋這樣的反應驚呆了,她記得自己在老家那邊有個侄女,很小的時候就像蘇尋現在這樣。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爲小孩是太孤僻了,不喜歡跟人接觸才自己跟自己說話。結果到長大了,那孩子依舊這樣,還被檢查出神經有些不正常。
當即張嫂就給周新打了個電話,低聲低氣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周新當時正從會議室出來,聽完電話之後臉色鐵青,手裡的文件被他劈頭蓋臉的砸向了牆面。
李書林當時也被老闆的反應震驚了,極少看到周新這般憤怒的姿態。
“周總,這些文件都是要您籤的。”李書林將文件撿起來又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總裁辦公室。
“滾出去。”周新只冷冷對自己秘書回了三個字。
當天晚上張益被周新召了過來,看完了蘇尋的狀況之後兩個男人便在一處抽菸。
“她怎麼回事?”周新陰着一張臉冷冷的問道。
張益臉色同樣不好,“這事不太好說,我擅長的也不是這一塊。”說話那人搖了搖頭,“建議你還是帶她到醫院裡看看。”
周新煩躁的抓了兩把頭髮,“讓你他媽說結果。”手裡的菸頭被他砸到地上。
“自閉傾向,可能患有憂鬱症,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精神分裂。”張益醞釀了一番還是說出了自己推測的結果。
周新聞言沉默了半晌,然後猛的一腳踹到張益腿上,“庸醫……”
那一腳下去的分量不輕,張益疼的臉色都變了,當着周新的面又沒敢呼出聲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關他什麼事。
“這事要怎麼弄?”周新走了兩步後又頓住腳步朝周益問了一句。
問這話,算是默認了有抑鬱症的結果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張益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答道,“話又說回來,你是怎麼把人弄成這樣的?”
一個女人竟然會被弄成抑鬱症,張益真的就想不通了,周新到底是怎麼折騰她的。
他的女人,寵着還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去得什麼抑鬱症。
“這裡沒你什麼事。”周新聞言,甩出這麼一句話便走了。
言外之意不就是趕人的意思麼,張益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小腿,走的時候一臉鬱悶。
周新倒是不相信這女人真的會有什麼抑鬱症,折回房間的時候便將女人扯了起來,睡意被他撕開,然後自己火熱的身軀覆了上去。
蘇尋沒有反抗,一點也沒有反抗,只是身體沒有了反應。
周新進入她的時候她疼的皺了眉,眼淚也沒有,她的身體不會再爲他分泌任何一滴液體了。
男人快速的抽動了兩下自己的身體,依舊是那種不適的感覺,“蘇尋,別他媽裝瘋賣傻了。”男人在女人上方堵住女人身體捏着她下巴陰狠說道,“不想你哥吃牢飯就收起這幅死樣。”
蘇尋只是偏了偏頭,沒看男人的眼睛,“求求你,放我走還不好,放我走。”她平靜的說道。
“放你走,你做夢。”男人說完便對着那張嘴啃了下去,身體也狠狠衝撞起來。
直到衣帽間裡傳來“咚”的一聲,周新才從自己思緒裡回過神來,蘇尋待在這別墅裡的時間長了,或許真的有抑鬱症。
他大踏步的朝衣帽間裡走去,發現蘇尋正訥訥的坐在地下,捂住自己的膝蓋也不知道起來。
“你怎麼了?”周新有些不滿的問了句,伸過去手便要看她膝蓋。
蘇尋不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移一下,自己的身體任男人擺弄。
周新撩起她的衣服看了看,腿上有塊紅腫的地方,應該是撞到哪了。他大手覆上去替她揉了揉,又從衣帽間裡抽出幾件衣服放到她面前。
蘇尋當着周新的面機械的把衣服給換了。周新拉她下去的時候她嘴裡依舊喃喃自語道,“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
那句話周新聽的多了,莫名覺得煩躁,“跟你說過多少次,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你不能出去。”他驀的鬆開女人的手對着她低吼。
蘇尋像是受驚了一般,攢着手默默退了兩步,一個人對她的善惡她還是分的出來的。
張嫂這會講飯菜端到桌子上了,“少爺,蘇小姐,下來吃飯。”張嫂適時的喊了一句。
蘇小姐現在是個病人,張嫂不希望少爺的語氣嚇到了蘇尋。
周新煩躁的看了樓下一眼,隨意又抓起蘇尋快速下樓,這女人,真他媽鬧心。
“少爺,有空就多帶蘇小姐出去走走,這樣悶在家裡對身體不好。”張嫂收拾完廚房準備回去,經過飯桌時低聲對周新說了句。
她知道自己是個下人,不應該多嘴說這樣的話。可眼看着蘇尋那孩子變成這樣,她也是不忍心的。
周新只覺得張嫂聒噪,別過眼去瞪了她一眼,張嫂立即識相的閉嘴了。
“少爺,我先回去了。”
張嫂走後,偌大的別墅只剩兩個人。周新雖不喜歡自己的私人地盤有別人,可這會兒免不了冷清。
蘇尋坐在桌子的令一端沉默的吃飯,動作機械的像是一粒一粒的數,吃菜也只吃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晚。
周新拿着筷子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那女人雖行爲反常,可週新依舊忍不住懷疑她腦子是不是真的壞掉。
路徵不是沒說過讓他把那女人給放了,可週新自己不明白,他寧願將行爲反常的女人關在別墅裡也不願意放她走。
“你想見你媽麼?”冷不妨周新問了這麼一句。
蘇尋夾菜的手抖了一下,眼裡突然便有了溼意,還好她頭低着,有頭髮遮着,動作跟行爲都被她掩藏了過去。
她依舊沉默夾菜吃飯,就好像沒有聽到男人說話一般。
周新看着蘇尋的眸色深了深,突然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
“給我倒杯水。”他目光凌厲的看着蘇尋冷冷說道。
蘇尋淡淡擡了下頭,看了一眼他的眼色繼續低下頭吃飯。那人眼神過於鋒芒,多看一眼便會被洞穿。
男人一直保持看着女人的姿勢,似乎真的在等待他的一杯水。蘇尋依舊如常,平靜吃着自己碗裡的飯,直到自己碗裡的飯吃完,她才放下筷子慢慢擡頭。
蘇忙擡起頭來並沒有看周新,而是越過周新看向後面的牆壁,眼神依舊是空洞沒有焦距的,好似一個木偶人。
“累麼?”周新隨即又看着對方問道,是吃飯吃累了,還是裝的累了?
蘇尋心中一沉,有種不好是預感,可神情依舊不變。
“呵……”突然周新又徑自的輕笑了兩聲,“還是不要去見你媽的好,你就不怕你說漏嘴都抖了出來麼?”周新是知道蘇尋害怕被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蘇尋的目光從牆壁上收了回來,轉到了窗外,她好似真的沒有聽見周新的話。
“明天我要去歐洲一趟,跟我一塊去。”半晌過後周新點燃一支菸又幽幽的說道,“張嫂說你悶在家裡不好讓我帶你出去轉轉。”
周新說完便徑自上樓了,經過蘇尋的時候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明天回家,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這個樣子。”然後在她臉上輕吻一記。
直到那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蘇尋的目光才從窗外收回,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眼神裡不再空洞,反倒是多了些惶恐。
她不要去歐洲,她不要跟周新一起去歐洲。
孫遜之,應該是去了歐洲吧!
一直到窗外黑透,蘇尋才機械一般的回到房去。周新沒有洗澡,正靠在牀上,好似在等她一般。
蘇尋一進來,他便將人拖到了浴室,按着蘇尋在浴室裡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