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一個字讓沈素面如死灰,她抓起自己包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跑了。
“蘇尋,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整死你。”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咒罵着。
周新收購沈氏,這裡面的原因沈素再清楚不過了,這一次是她疏忽了。
傍晚的時候周新接到了張嫂打來的電話,他是私人手機號張嫂是知道的。
張嫂在別墅裡做完晚飯,可蘇尋根本沒有要下來吃的意思,張嫂想了想不放心,還是給周新撥了一個電話。
“少爺,蘇小姐今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也沒有吃東西。”張嫂對着電話小聲的說道。
周新臉色依舊陰沉,方纔沈素影響他的心情現在都沒有恢復。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周新說了一句便把電話掐了。
張嫂是不在別墅留宿的,周新不喜歡自己的私人地盤有其他人,因此她每天做完晚飯就離開。
周新吸了一口煙,不難想象關在別墅裡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
公司的事情到這個點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他拿起自己的車鑰匙便出了門。純黑的奧迪r8跟他整個人一樣陰沉,車子在路上急速奔跑,周新拿出手機給路徵打了個電話,這個時候他還不想回去看着蘇尋那張要死不活的臉。
“在哪兒呢?”周新帶着不耐煩的語氣從電話裡傳出。
“空港……過來不。”路徵回答的乾脆利落,像這些公子哥們,留連最多的便是煙花之地。
“誰的電話呢?”冷不妨周新透過聽筒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半個小時過來。”周新淡淡的回答,說完便掐了電話。
周新車開的很慢,十分鐘的車程他開了半個小時纔到,一路上霓虹閃爍,照的亮前方,照不進一個人的心。
“空港”那個地方,被周新淡忘有一短時間了,說起來,那還是蘇尋跟他初識的地方。周新還記得次日醒來在牀上女人驚慌失措的模樣。
當他把支票扔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怯生生的說,我不是出來賣的。
想到此處,周新勾起嘴角笑的無奈,最終她不還是賣給他了麼?
推開“空港”包廂門的時候裡面一羣人正玩的熱鬧,路徵向周新招手,“新子,這邊……”
周新目光犀利,恰巧看到路徵身側依偎着一個女人,短髮的女人倒是挺吸引人注意力的。
文末聽到路徵喊新子不禁往周新那方向多看了幾眼,“那人就是周新?”她湊着路徵的耳邊輕聲問了句。
路徵勾脣一笑,俊俏的容顏更顯風情,“怎麼?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那人說着便在文末臀上掐了一把。
文末怒目而視,嗔怒的說了句,“去死。”
“我死了,你要怎麼辦?跟着我麼?”路徵繼續說道。
文末卻是沒再注意聽了,目光一直膠在周新身上。她可清楚的記得蘇尋跟她說過的強迫那人男人就是周新。
越看她便越覺得心中鬱氣難平,“人渣……”她咬牙切齒的向着周新說了句。
這話沒被周新聽見,反倒是被挨着她的路徵給聽見了。
“誰是人渣?”路徵搬過女人的臉,低下頭便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不是說你就得了。”文末沒好氣的白了路徵一眼,“讓開,我要出去透透氣。”說着便繞過人羣出去了。
周新進來玩樂的興致也不高,像他這樣的人進來自然的吸引人眼球的,大夥紛紛吆喝,明成巖聲音最高,“新子,這有新的妞要不?”他懷裡摟着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兩人打的正火熱。
周新漫不經心的瞟了那人一眼,徑自找了處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拿過桌上一瓶啤酒仰頭便灌了下去。
路徵從來都是這羣人中最細心的一個,看着周新的動作便知道那人心情不好。
“新子,我那妞怎麼樣?”路徵挪過身去,偏了偏頭示意剛出去的文末。
周新聞言低頭思忖了半晌,“沒見過。”三個字他冷冰冰的答道。
“嗬,那就怪了,”路徵有點不可思議,“那妞說你差點把人弄死。”路徵原以爲這兩人是認識的,不曾想周新根本不認識文末。
周新聽了後邊一句倒來了興致,“那妞怎麼說的?”他挑眉問道,路徵不說倒不覺得,一說反倒覺得那女人有幾分眼熟。
“沒說明白,說是你差點整死一小子,有這回事麼?”路徵點了支菸幽幽的說道。
周新眸色深了深,路徵一說他差點整死一小子他便明白過來了,不就是昨個孫遜之差點被他弄死麼。
“算他命大。”周新不以爲然的說了一句。
路徵似乎對這事興趣很大,隨即又問了兩句,估計這也是文末那妞討厭周新的原因。
周新卻是沒多說,放下酒瓶徑自出門去了,她倒像看看外面那妞到底是誰。
文末站在外面透了會氣,掏出手機給蘇尋打了個電話。
蘇尋昨天給她發短信她是收到了,等她再撥個電話過去的時候卻是關了機。信息上說是讓她帶人救孫遜之,文末看了當時就比較心急也沒去管蘇尋的事了。
趕到城郊倉庫的時候孫遜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到處瀰漫的是血跡,可沒將文末嚇了個半死。她之所以知道蘇尋說的具體地點是因爲那時候她陪蘇尋一塊找的。
當時她就問過蘇尋找這地幹嘛,蘇尋隨意的搪塞了過去,現在想來,那地跟蘇尋是有淵源的。
“喂,蘇尋,你在哪裡?”電話打通文末便煩躁的問了句。
蘇尋此刻正坐在房間陽臺上的座椅上靜靜看着外面,她一整天都沒走出過這地了,正對這窗戶旁有兩棵法國梧桐,樹形高大,已超過屋頂了。
茂盛的樹木竟開始落葉了。
蘇尋聽了文末的問話,思忖半晌才慢慢回到,“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文末的問題她不想正面回答,她不想告訴文末她正被人囚禁着。
“得了。”文末煩躁的回了句,“我問你在哪,又沒問你好不好,之之被我送去醫院了,現在應該沒事了,你有空就去看看吧!”
聽了文末那話,蘇尋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沒大礙吧?”蘇尋其實想問他那兒沒傷着吧,可是這樣的話她又實在問不出口。
“跟你也說不清,你改天自己去看。”文末繼續在電話裡咋呼,“我還有事,先掛了,就這樣。”即使站在走廊上打電話也感覺挺吵的,文末打算什麼約蘇尋出來見個面再細說,她還忘了告訴蘇尋她見到周新了。
收了線文末轉身就預備進去,可是剛一轉身就差點撞到一個人。
“你幹什麼啊,想嚇死人是不是?”她捂着自己胸口驚魂未定的說道。看了兩眼才發現站在她身後的人是周新。
“喲呵,沒想到周公子還有偷聽人講電話的習慣。”文末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周新長的人五人六,穿的也人模狗樣的,“倒還真叫我另眼相看了。”
周新將手裡的菸蒂扔到地上用腳碾滅,抓起文末的胳膊把她往後推了一把,直接抵到了牆上,“你跟蘇尋是什麼關係?”他向着女人冷冷的問道。
文末冷嗤一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調查戶口麼?”文末無所謂的將周新手臂一拂,擡腳就要前去,“還有,不要對女性動手動腳,我告你性騷擾。”
即使在周新面前,文末飛揚跋扈的性子依舊不改,她可不是蘇尋,不會任人揉圓搓扁。
周新同樣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還未等文末邁開一步他又將人抵了回去,“我問你,你跟蘇尋什麼關係?”語氣比方纔又要冷上幾分,他向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文末後背撞在牆上鈍鈍的痛,“人渣……”她小聲在嘴裡咒罵一句,那渣貨當真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主,蘇尋跟她一塊還不知道被人折騰成什麼樣。
小聲的咒罵無疑被周新捕捉到,“人渣?”他陰測測的反問了句,“今個就讓你見識下什麼叫人渣。”說着便擡起手掌要掐文末脖子。
索性文末動作快頭一偏,躲了過去,“你這人有病了還是怎麼着,跟人糾纏不休了。”文末不滿的說道,同時身體又往旁邊挪了兩步。
好漢不吃眼前虧,跟周新糾纏吃虧的肯定是她自己。
“我再問你一次,你跟蘇尋是什麼關係?”周新看着女人,額上已有青筋凸顯,問第三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朋友,你知道什麼叫朋友嘛?”文末向他低吼了句,“估計像你這人渣也沒什麼朋友。”說完便再次轉身欲走。
這次周新是沒再攔她了,有一回在君越對面,周新看見蘇尋跟一個人在一塊,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這女人了。
恰好這會路徵也從裡面出來了,文末看見男人不禁委屈的喊了句,“路徵……”然後小跑這往男人身邊去。
路徵看了看周新,又看了看文末,“怎麼了?”他摸了一下女人的腦袋似寵愛一般說道。
“剛剛有個人渣欺負我,我受委屈了。”文末蔑視一般看着周新,話中帶刺。
路徵淡淡的笑了笑,“你先進去。”摟住女人腰的手輕輕拍了拍。
“你那朋友有強迫症,你得好好開導……開導……”文末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那話說的周新跟一神經病似的,說完小蠻腰一扭便走了進去。
周新看着那女人倨傲的姿態,簡直厭惡之至。
“那女人到底是誰?”周新望着路徵煩躁的問了句,潛臺詞便是這樣的女人你也看得上。
路徵無所謂的笑了笑,“環宇國際總裁的妹妹,叫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