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是覺得自己奴性開始顯現,開始一點一點對周新屈服。
按周新的意思,六點之前已經回了別墅,回別墅之前她還回學校了一趟,帶了一些自己要用的東西。那個像牢籠的地方還不知道要困她多久。
本來今天晚上還歸蘇尋在“夜色”當班,此刻她也不敢貿貿然前去,縱使她很需要那份工作,可要是周新不鬆口,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條。
張嫂做完晚飯就離開了,此刻整個宅子裡空蕩蕩的,蘇尋覺得安靜的可怕。
窗外的景緻一點一點的變化,金黃色的夕陽慢慢的消失,天空被染成火紅,淡紫,深藍,然後變黑。
九點鐘的時候整個屋子依舊只有蘇尋一人,都說狡兔三窟,周新那樣的有錢人未必就這一處宅子,所以今晚上金主會不會還是未知數。
蘇尋關的只剩一盞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她沒有看泡沫劇的習慣,平時裡生活節奏慢,哪裡還有時間去追劇,因此也只是看一下新聞。
她也不是有多關心國家大事,畢竟自己的肚子還沒能填飽,只是實在覺得無聊,靠着電視來打發一下時間罷了。
看着看着蘇尋漸漸覺得眼皮重了,歪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卻是被屋外尖銳的剎車聲給吵醒的,強烈的汽車燈光照進屋裡,蘇尋整個人一驚,立即翻身坐了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人定是周新,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嘟嘟幾聲,門上的密碼上響了,周新逆着光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蘇尋慌忙的站起身來,這會見着周新了她也只覺尷尬。
男人含糊着說了句,進門便將手中的外套扔在地上,“掛起來。”他向着蘇尋吩咐了句。
蘇尋覺得太陽穴又開始跳了,那人八成是想爲難她,明明可以自己動手掛起來的,爲什麼偏偏要扔在地上。
等到蘇尋走近才聞到了那人身上濃重的酒味,周新原來是喝酒了。她依言就衣服撿起來掛好後呆呆的跟個木頭一樣站到了一邊。
“給我倒杯水。”周新一邊走着一邊解自己襯衣的口子,走到沙發旁邊重重的將自己摔了進去。
蘇尋只得趕緊跑到廚房去倒了杯水,那人的酒品她是見識過了,上回要不是他喝醉,自己也不至於被人強上。
周新接過那杯水咕咚一氣喝完,蘇尋準備轉身回廚房放杯子的時候手臂卻被人拉住了。
“你要幹什麼?”那人手勁太大,她驚慌着問了句。
“你說呢?”周新嘴角一勾,邪氣一笑,手臂一用力便將蘇尋拉到了自己懷裡。
蘇尋掙扎不得,手一鬆杯子便掉了地上。
周新二話沒說,低下頭便來尋蘇尋的脣。蘇尋只覺那人呼出的氣息都是酒氣,熱熱的有些燻人,仰着頭往後縮。
這舉動自然引起了那人的不滿,“亂動什麼。”他一隻大手重重捏了把蘇尋的腰,一隻手按着她的腦袋往自己頭上壓。
蘇尋自然沒能逃過被他強吻的噩運,喝過酒之後那人格外的不知輕重。一個吻完全不用什麼技巧,簡直就如餓狼撲食一般啃咬。
蘇尋覺得自己舌根都被吸的發麻,嘴上鈍鈍的痛。男人親吻她的時候她睜着眼睛看到了他襯衣領子上的口紅印記。
等到周新吻夠了放開她蘇尋冷笑一聲,嘲諷一般的問道,“難道說你還沒被人餵飽麼?”見到一個女人就隨便發情。
周新退開身去,迷濛着雙眼不解的看着蘇尋,今天他是喝的有些多。
“你放開,我要去洗澡了。”蘇尋見那人沒說話,挪了挪身子掙扎着要起來。
周新這會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一把將蘇尋按在懷裡,“怎麼着,你這是吃醋了?”他嘴角噙着笑沉聲問道,“你簡直太低估你身體的吸引力了。”男人將身體兩字咬的極重。
蘇尋聽了只覺膈應的慌,這屋裡只有這兩人,她也沒必要掩藏什麼。
“你也不用拿這話噁心我了,你不就當我是個賣的麼,你給錢,我給身體,貨銀兩訖沒什麼不好,何必再拿這話噁心我了。”她這番話說的緩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暗自心傷,不過是說了個實話而已。
走到了這一步就要學會接受命運。
男人聽了這話也不發怒,嘴角笑意更甚,不知爲什麼他今晚的心情好像很好。
“蘇尋,難不成你是真吃醋了。”男人大手在蘇尋臉上掐了一把,這動作讓她有一種被憐愛的錯覺了。
男人那話只讓她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是有身體關係的兩個人,她還犯不着吃醋。
“你今天去君越那邊幹什麼?”緊接着男人又問了一句,他一手擱在蘇尋脖子處慢慢摩擦那裡柔嫩的肌膚。
蘇尋聞言心中一驚,他口中的君越就是之前他挽着女伴進去的酒店。難道是那一回頭他真的看到了蘇尋?
有冷汗從蘇尋額上往下滲,“吃飯而已。”她垂下頭去低聲答道,文末應該沒有發現這個男人。
“哼……”男人聞言冷哼一聲,“那種地方也能吃飯。”隨即便將自己脖子埋到了方纔手指撫摸的地方。
蘇尋冷眼看着男人心中不屑,那種地反怎麼就不能吃飯了,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一樣養尊處優的活着。
周新僅將腦袋埋下去了一瞬又快速的擡起頭來,這會兒他掰着蘇尋的肩膀眯着眼睛定定看着她,眼神鋒芒而犀利。
“蘇尋,你覺得你是自己坦白還是要我動手。”他發問的語氣低沉而嚴厲,不似方纔一般調笑,似還帶着隱隱的怒氣。
蘇尋神情一愣,縮着肩膀不敢動,“你要我坦白什麼?”她低聲小心翼翼的問着周新,那人是喝酒之後就會陰晴不定麼?
周新聞言,眸子裡的顏色愈發深沉了,放在她肩上的手也慢慢的上移,移到了她脖子的地上。蘇尋的脖子很細,周新的手掌很大,他一隻手足以掐着。
“你今天出去見誰了?”周新僵硬着身子又問了一句。方纔他低下頭在蘇尋身上嗅到了香水的問道,大衛杜夫男士專用香水。
蘇尋敢揹着他跟男人勾搭,周新怎能不發怒。
“你信不信我手指一動就能捏死你。”周新雙眼陰沉起來,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狠勁,手上當真開始用勁。
蘇尋閉着眼睛,臉色漸漸變紅。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又錯了,早上出門不是那人默許了的麼,這會不知道又發什麼瘋。
“我今天就跟朋友一塊吃了個飯,你到底想怎樣?”蘇尋拍着周新手臂艱難說道。
“朋友,什麼朋友?”周新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疑惑的問道,朋友吃飯身上能吃出香水的味道。
“文末,在君越對面你也看見了。”蘇尋一字一頓的解釋,那人卡着她的呼吸道,是真想殺死她麼。
“賤人……”突然間周新猛的鬆開蘇尋將她重重摔在沙發上,“吃飯是麼,你最好解釋一下你身上的野男人味道哪來的?”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尋,手掌半揚着,似是想甩下來又沒甩。
蘇尋嗆的眼淚都出來了,她今天見過唯一的男人就是文末的哥哥文澤,她不知道周新又是看出了端倪。
“你也犯不着懷疑我什麼,跟別的男人怎麼樣我還沒這個膽。”蘇尋低着頭似委屈一般的說着。
“你倒是清楚的很。”周新陰測測的回了一句,“最好是別在我眼皮下折騰什麼幺蛾子,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時間蘇尋心裡滿是酸楚,周新高興的時候就像逗寵物一樣逗逗她,不高興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
“今天吃飯的還有文末的哥哥,那人坐的離我較近。”這話算是解釋了周新說的什麼味道,事實上她連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都不知道。
周新聞言臉色依舊冷的厲害,只是沒再對蘇尋發問,看了他一眼後走到吧檯自己倒酒去了。
蘇尋細細摸索自己脖子,那人力道彷彿還如蛇一般纏繞這她,一動便沙沙的疼。她沉默的看了周新兩眼,轉身欲上樓洗漱。
不是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麼,洗掉就是了。可是印在心裡那些傷痛的痕跡該怎麼洗。
“你去哪?”周新看着蘇尋的背影陰沉沉的問了一句。蘇尋說的話他姑且相信,那女人有時候就跟兔子一般膽小,周新確實不相信她能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
“我去洗澡。”蘇尋無力的解釋。
“一會再去。”周新出言制止,“你過來。”他擡起頭來望着蘇尋,目光裡有召喚的意味。
蘇尋強迫着告訴自己那人喝醉了,你要順着他,不然吃虧的是自己。她擡腳走過去站在周新對面冷着臉望着他。
“你還有什麼事?”
“夜色裡的工作你做了多上時間了?”這會兒周新跳開了原來的話題問起了這事。
蘇尋一時也摸不準那人什麼心思,“有一段時間了。”她如實答到。
“你很缺錢麼?”隨即周新又鄙夷的問道,像那樣的聲色場所錢錢雖然要想對多,可名聲終究不太好聽。
“是,我很缺錢。”蘇尋又帶刺的答道,那人的問話分明就是爲了羞辱她。
“以後你不用在那上班了,你丟的起這個人,本公子還丟不起這個人。”周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金黃色的酒液,說話的姿態就彷彿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憑什麼不讓我去上班,我靠自己勞動賺錢有好丟人的,你丟人不丟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蘇尋不滿的反駁道。
“你是得好好勞動勞動,免得一不小心就暈了過去。”男人聞言勾了勾嘴角,起身從蘇尋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