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她臉上是怎麼一回事?”周新蹲着身子在蘇尋身側看了半晌,指着她的臉對陳文婷問道。
周新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蘇原跟花貓一塊吃飯,看來是帶上了蘇尋,他不知道蘇尋因爲什麼事惹上了花貓才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不過這會聞着她滿身的酒氣,周新真有一股掐死這女人的衝動。
被人打了兩巴掌也真是自找的,只不過他周新的女人也不是誰都能動的。
“是他,是他打的。”陳文婷聞言立即慌忙的指向花貓。
“是你打的?”周新這會站起身來朝着花貓幽幽的發問,他朝那人走過去的腳步異常緩慢,即使是這樣,花貓依舊心中發毛。
“四公子,說話做事也得講個理是不是?”看着周新的逼近,花貓只得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那女人潑了我一杯酒在先,砸了我的腦袋在後。”說着就把自己包紮過後的腦袋遞給他看,“我打了那女人一巴掌也不算過分是吧!”花貓根本不知道蘇尋根周新的關係依舊大言不慚道。
周新聞言眸色深了深,蘇尋那女人居然還有膽量潑人酒砸人腦袋。
“把這些人都給我捆起來帶走。”周新掃視了一遍這個包廂後對那些武警說道。這酒店畢竟是公衆地方,要辦起事來也不是那麼方便,況且身邊還跟着這麼多武警。
不是自己身邊信的過的人,做事也自然不能那麼張揚。
陳文婷聽了這話趕緊的扶起蘇原就要走人,這會蘇原身上已被她用裙子上撕下的布條纏好了,血流的也不似之前那麼洶涌了。
“你先回去,要是還想要你的腿,以後就別滾出來。”周新瞧着陳文婷的動作冷冷的殺過一句話,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陳文婷自己可以回去,其他的人一個也不能少,要不是看在表親的份上,陳文婷今天也不用走了。
陳文婷聞言不情不願的放開蘇原,那人因爲失血過多,此刻臉上蒼白一片,她依舊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地下,悄無聲息的出門了。
她自身都難保了,蘇原只能自求多福了。
末了,周新才把醉酒的蘇尋抱起來扔進自己車子裡頭,這會他還不知道花貓把人的手指頭給踩斷了。
酒店裡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那些人便被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倉庫,將人放下後,路徵那夥人也撤了回去。
這倉庫裡邊有周新自己的人。
此刻蘇原被人像扔麻袋一樣扔在地上,花貓被人用鏈子吊起來了,腳尖堪堪點地,身上滿是鞭痕,他那些個手下都被關在其他的地方。
蘇尋被人鬆了綁,彎着身軀躺在周新腳邊,周新則如一個帝王一般摺疊着腿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
倉庫裡的光線很是昏暗,牆壁上方留有一個極小的換氣扇。
“四少,水來了。”一個黑衣人湊近周新的耳邊低聲說道。
周新這會慢悠悠的站起身拿着那人遞過來的一瓶水慢條斯理的往蘇尋臉上淋。蘇尋自見到周新人影后便徹底的昏了過去,大抵是覺得自己安全了。
“咳咳”有些水嗆到了蘇尋肺裡,她止不住的咳嗽,同時人也幽幽轉醒。
醒來那一瞬間,蘇尋腦袋有些混沌,她朝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醒了?”周新看着她的反應朝前邁了兩步冷聲說道。
蘇尋聽着那聲音只覺得熟悉,知道說話的就是周新,然逆着光看了兩眼纔看清那人面容。周新鐵青着一張臉,神情相當的暴戾。
“你……”她艱難的撐起身子,想對周新說句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被花貓踩斷的手指撕心裂肺的疼,都說十指連心,蘇尋今個可算了體會到了這痛苦。
“過來。”周新看着蘇尋起來了,自己又重新坐回沙發並對那人招了招手。這會蘇尋很是順從,乖乖的走了過去,受過教訓的女人總是容易長記性。
蘇尋人還未靠近周新大手一伸便將人拉到了懷裡,這會他也沒管蘇尋滿身的凌亂,胸膛貼着蘇尋的背緊緊的將人給扣着。
“啊……痛……”周新一拉,竟碰到了蘇尋受傷的那隻手,她受不住痛竟叫出聲來。
周新這才注意到蘇尋手指的異常,手指關節也腫了起來,軟綿綿的沒有力道。他大力的握着蘇尋的手腕,眼中的神情又冷了幾分,“手上這傷是誰弄的?”
蘇尋靠他靠的近,能感受到那人散發出的怒意,此刻害怕的有些不敢說話。
“不說是吧!”周新等了片刻蘇尋沒有張口,那人不滿意了,重重的捏着蘇尋的手腕,“你信不信我讓你那隻手也廢了。”此刻他的戾氣根本不是來自蘇尋,而是來自她受傷的手。
“是……是花貓。”蘇尋顫抖着聲音小聲的答道。
“很好。”周新將人往懷裡收了收冷笑着說道,然後陰鷙的對花貓身側拿皮鞭的人說道,“給我打,打到只剩半口氣爲止。”
花貓在蘇尋醒來之前就被人調教過一番,此刻低着頭如喪家之犬一般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浸了辣椒水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在身上,花貓只能發出一陣一陣的悶哼,之前腦袋上挨的那一下相比起這個,真是小兒科。
拿着皮鞭那人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看着花貓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他也似乎越來越興奮,男人都有嗜血的本性,一旦染上了嗜血的光芒,是絕對不會輕易停手的。
蘇尋有些不敢看對面的慘狀,低着頭才發現蘇原一動不動的躺在一邊,鼻尖依舊有濃重的血腥味,蘇尋這才記起昏迷之前花貓是用匕首傷了蘇原的。
“哥……你怎麼樣了?”蘇尋掙扎着就要去蘇原身側,然一步還未跨出便被周新給扯了回來。
“好好待在這不好麼。”他一手掐着蘇尋的腰,一手按着她受傷的手腕,嘴巴貼近她頸脖的地方幽幽在她耳邊吹氣。
之前花貓跟蘇原吃飯,這事周新是知道的。本來周新之前利用花貓辦過蘇原,這會花貓想怎麼整蘇原他都沒閒工夫去管。
不過現在花貓已經把蘇原弄的半死,周新何不利用他剩餘半條命來獲取點有用的東西。
像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做事有時候不能太講道義,否則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放開我,我要看看我哥?”蘇尋說着眼淚開始往下流,蘇原的臉白的跟張紙一樣,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你哭什麼哭。”周新冷笑一聲,“你哥還沒死呢!”
“把人弄醒。”遂即他又對自己的人說了一句。
立即又有人拿了水來,劈頭蓋臉的朝蘇原潑出,蘇原被潑醒。直到他的咳嗽聲傳來蘇尋纔算送了口氣,蘇原果然還活着。
“哥,你怎麼樣了?”蘇尋問話的聲音帶着哭腔。
蘇原不僅手臂上被劃傷,前胸上也有傷,他撐着身子站了起來,“我沒事。”那說話的聲音極度虛弱,怎麼可能是沒事之人。
這會蘇原看着周新攬着蘇尋,即使身子虛弱,可腦袋又沒壞,阿尋什麼時候跟這個人攪合在一起了,之前給他那十萬塊錢估計也是這個男人的。
這會蘇原也沒有傻到問阿尋那男人到底是誰,又是怎麼跟他扯上聯繫的,他只是平靜的對周新說道,“放我走。”
之前陳文婷喊那人四哥他是聽見的,換個人問結果會是一樣。
“哼……”周新看着蘇原一陣輕哼從鼻尖溢出,“你慌什麼。”隨即自己抽出一把匕首哐噹一聲扔在蘇原腳下,“花貓把你廢成那樣,難道你不想還回來?”周新幽幽對蘇原發問。
蘇原看着那匕首,黯淡的眼神亮了亮。蘇原也是個男人,花貓差點把他給廢了,這口氣他如何能咽的下去。他看了看前面兩人一眼,沉默的撿起匕首朝花貓走去。
蘇尋嚇的大叫,“哥,不要。”蘇原拿着把刀,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可蘇原就跟沒聽到一樣,依舊頭也不回顫顫巍巍的往前走。
周新的手掌移到蘇尋的前胸,重重的捏了一把胸前的軟綿,蘇尋立即疼的冷汗直冒。那人依舊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一會看好戲不好麼?”
蘇原走近花貓,一把奪過了旁邊那人手中的皮鞭,“啪”的一聲,皮鞭劃破氣流穩穩落在花貓身上,即使是受傷,這揮出一鞭的力道也不容小覷。
花貓疼的全身一顫,嘴角噴出一口鮮血。
蘇原扔了鞭子,眯着眼睛說道,“王八蛋……”
花貓咬着牙擡起頭來有氣無力的看着蘇原,“怎麼,你還沒死?”他說話的聲音帶着極度的諷刺,“再怎麼着,你不過是條狗而已。”
蘇原聞言不怒反笑,無神的眸子因憤恨呈現血紅,“狗,今天讓你看看到底誰我狗。”邊說着那把匕首便準確無誤的插進了花貓的手臂。
蘇原握着匕首重重往下一拉,一塊皮肉被人拉下。蘇原咧着嘴說道,“這一下,是還給你的。”
蘇尋被這一幕嚇到,從未見過如此真實的施暴場面,施暴者還是她的親哥哥。
“蘇原,你住手。”她抑制不住害怕尖叫出來,她擔心這蘇原會成爲殺人兇手。然這一刻,更讓她覺得害怕不是蘇原,而是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她醒來時所有的人都被他制住,現在他也只是一句話,蘇原便像發瘋了一樣。
在她尖叫這瞬間,蘇原又重重的朝花貓胸前劃了一道。別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蘇原要原封不動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