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二樓的餐廳,點完菜後周新便直接進入正題。
“蘇尋在什麼地方?”周新望着文末有些緊張的問道。
文末這時候脾氣好的很,“你急什麼,我剛下班,肚子很餓。”她慢條斯理的說着,一點也感受不到男人的焦急。
周新聞言沒有出聲,而是沉默的掏出煙,香菸夾在兩指間竟顯現出一絲頹喪。
菜上來之後他也沒有吃,依舊是沉默的抽菸。
此刻他覺得時間好似特別慢,等待的過程總是焦急。
文末拿着刀叉慢條斯理的吃着,這家餐廳的東西不錯,而且她點的還是最頂尖的食物。
有人埋單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平常一番。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又讓服務員過來開了一瓶八二年的紅酒。
“給那位先生也倒一杯吧!”文末嘴角含笑的吩咐服務員,說罷便好心情的抿了一口酒。
那杯紅酒放在周新的面前他也沒有要喝一口的意思,香菸繼續在他的指尖燃燒,而他的目光透過窗外不知看向了何處。
“這八二年的酒喝一瓶就少一瓶,你不喝一點麼?”文末依舊慢條斯理的品着,看着陰沉的臉她不禁覺得心情好多了。
周新聞言杯子裡的酒他想也沒想的灌了下去,“你要是喜歡的話這瓶你待會帶走。”
喝完酒後他又幽幽的說着,這話怎麼聽都帶着討好的意味。
不過不管周新怎麼討好文末都沒打算鳥他,他這樣的人落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罪有應得。
一直等到文末放下酒杯,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嘴周新才又緩緩開口。
“蘇尋到底在哪裡?”男人問話的語氣雖強硬,但細細聽起來,似乎還帶着哀求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蘇尋不見了?”文末聞言表情更是吃驚,“她不是跟你在一塊麼,現在到哪裡去了?”不得不說她裝模作樣起來很有一套。
“我再問你一次,蘇尋到底哪去了?”周新話語裡不禁有了怒意。
這話他問了兩次文末才表現出吃驚的意味,擺明了就是裝腔作勢。
“我不知道。”文末聞言不鹹不淡的答道,臉上顯現出一抹嘲諷。
“你不可能不知道,蘇尋到底在哪?”周新一口咬定文末知道蘇尋的行蹤。
據周新的瞭解,蘇尋只有文末這麼一個朋友,如果連文末都不知道她的去處的話,那蘇尋真的是消失了。
此刻男人看向文末的眼神不禁帶着祈求,那目光分明就是希望能得到文末肯定的回答。
“你這話可就問的奇怪了,我從出國以來沒再跟國內的任何人聯繫來了,我爲什麼要知道蘇尋的行蹤?”文末不禁朝着周新反問,“那是不是你的每個女人不見了都要跟我扯上關係?”文末的態度有些傲慢。
“我說周新,愚蠢的不只是女人。”隨即文末又補充道,很顯然這話是對周新剛剛那話的反擊。
周新聞言臉色愈發的難看,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慢慢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難得的他沒有用強硬的語氣去反駁文末的話。
“哦,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幾個意思?”文末卻是不依不饒,“你這麼大老遠的跑來該不會就是爲了請我吃飯,還是在打傷我朋友的前提下,我不得不說,你這樣的人真的奇葩。”
文末一向毒舌,這回逮着了機會對周新更是不依不饒。
周新被她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男人也有無法反擊的時刻。
“最近發生了些不好的事,蘇尋消失了有段時間,我想你應該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平息了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周新才又開始慢慢說道。
他這話應該就是在跟文末解釋他爲什麼要找蘇尋的原因了。
“你發生了不好的事啊,那還真是恭喜。”文末聞言爆出一陣陰陽怪氣的冷笑,“不過抱歉,阿尋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周新那樣的人遇着不好的事,不是更讓人值得祝賀。
“想必你也知道,以前的時候因爲一些事我不得不離開,我離開之後肯定是要過新的生活,所以以前的人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了。”文末聳了聳肩又接着說道,這番話語氣比之前要緩和的多。
她就是想告訴周新她是真的不知道蘇尋的下落。
“我不管你對我印象到底怎麼樣,但是蘇尋在哪你一定要告訴我。”周新的態度依舊堅決,“我必須要找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很重要的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文末不禁勾着嘴角反問一句,她也僅僅是問一句,再重要事跟她沒關,跟蘇尋也不會有關了。
“找到蘇尋,我會跟她結婚。”周新淡淡的說道。
文末卻是被這話逗的笑了,“結婚?你憑什麼認爲阿尋會跟你結婚?”她不禁嘲笑起周新的幼稚,“你以爲她要是願意跟你結婚爲什麼會走掉?原來愚蠢的果然不只是女人。”
到今天文末才發現周新的情商是如此的低。
文末的一番話重重的撞擊着周新的內心,當真有種一語驚人夢中人的感覺。
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真的只是他一廂情願,蘇尋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所以纔會迫不及待的逃離?
當男人還沉浸在思緒裡的時候文末又開口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工作的地方的,不過不要緊,我希望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阿尋的下落,再見。”文末說着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要往外走。
走了兩步她又突然折回,“對了,謝謝你的晚餐,還有你的酒。”她毫不客氣的抱起了那瓶酒。
在周新意猶未盡目光裡文末大搖大擺的出門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要看周新的造化了。
文末原本以爲周新只找到了她公司的地址,讓她詫異的是周新連她的住址也找到了。
不得不說路徵在打探消息這方面還是很有一手,最起碼給周新的信息全部都是準確的。
一連一個星期文末都可以在小區裡看到那輛拉風的邁巴赫,她去上班的時候邁巴赫就在後面跟着,她下班的時候邁巴赫也跟着她回來。
只不過周新真的沒再來文末了,文末不知道那人晚上是不是也睡在車裡。
總體來說,對文末的話周新還是持有很大懷疑態度,所以他纔會沒日沒夜的跟在文末身後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蘇尋與文末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周新就算是跟的再久也找不到蘇尋的行蹤了。
好在一個星期之後拉風的邁巴赫終於消失了,文末不禁重重的鬆了口氣,這才覺得自己的生活回到了正軌。
當天下班的時候文末就將傑克約了出去,他們約在了一個小酒吧裡喝酒。
文末需要爲周新當天的事給傑克道個歉,要不是因爲她的原因,傑克也不會無緣無故受傷。
“嘿,傑克,那天真的對不起了,我替我朋友跟你道歉。”文末用自己手裡的杯碰了碰傑克的杯人誠懇的道歉。
傑克仰頭喝了口酒,一提起那天的事他還是很不高興。
“那人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不要跟他做朋友了。”傑克依舊指責着周新的不對。
文末聞言不禁笑了笑,“我知道的,那人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已經絕交了。”文末認真的答着,周新自然算不上她的朋友,她那天那樣說不過就是爲了應對緊急情況而已。
“你們真的絕交了?”傑克聽了這話又不由得吃驚起來,他說的不做朋友不過是一時氣話,他沒想到文末真的跟周新絕交,“溫蒂,你……好樣的。”
“好了,我們喝酒,不說這些不開心的。”文末笑着舉杯,周新灰溜溜的走了最讓她開心不過了。
兩個人又聊到了工作上的話題,在酒吧裡喝了很久才各自散去。
文末因爲心情好,所以喝的有點多,回到公寓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有些醉了。
進門她鞋子一脫便奔到沙發上拿起了電話。
她要給蘇尋打個電話了,之前周新一直跟着她弄得她內心惶恐,電話也不敢打了,此刻終於可以好好的聊聊天了。
蘇尋對文末的意義不只是閨蜜這麼簡單,她的行蹤她的一切文末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電話接通,文末略興奮,“喂,寶貝兒,你在幹什麼?”她說話的語調都是輕快上揚。
“末末,你換個稱呼好不好。”蘇尋回話的聲音很平淡,聽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好吧,你說換就換。”文末無奈的聳聳肩。
“阿尋啊,這幾天過的怎麼樣?”文末又接着問道,問話的間隙她還哼起了歌。
“我還不就是那樣。”蘇尋語氣不變,“你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怎麼還唱着歌?”隨即蘇尋又問了一句。
“還不就那樣到底是什麼樣?”文末沒回話又接着問道,“我乾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說現在有些營養不良,讓我好好休息。”蘇尋想了一會才慢慢說道,“不過總體情況還是不錯的。”
“寶貝兒,我現在有些忙,等我不忙的時候我就過去看你好不好?”文末聞言答道,“醫生讓你好好休息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整天拿着書看,書念多了,人也會變傻的。”文末好心相勸。
“不是說讓你換個稱呼了麼,這個叫法有點……”奇怪,蘇尋又忍不住抱怨道。
“好好好,換就了是。”文末抱着電話敷衍,“你在那邊好習不習慣,不習慣的話,過段時間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