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你給我出去,給我滾出去。”蘇尋掙扎的更加激烈,涔涔的冷汗從她額頭上冒下。
周新不敢跟女人逆着來,“小乖,你別動,我出去,我現在就出去。”周新慌亂的說着,大手慢慢送來對女人的鉗制。
蘇尋心如死灰,她不想再看到周新,一眼都不想再看到。
男人的手漸漸送開,蘇尋也漸漸攤在牀上沒有動了。她的眼神沉默的盯着天花板,沒有一絲焦距。
如果不是她的胸膛還有微微的起伏,蘇尋此刻的狀態看起來跟死人無異。
孩子的流失,他的痛苦顯然沒有蘇尋來的強烈。看着女人消沉的樣子,男人的心好似滴血一般。
他沒敢再碰蘇尋,靜靜的看着女人側臉半晌終於慢慢的擡腳走出去了。
蘇尋還是原來的姿勢躺在牀上,護士進來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沒擡一下。年輕的護士小心翼翼的擡起蘇尋的胳膊給她打了針鎮定劑。
周新一直站在門外,看着女人沉沉的閉上眼他纔敢進去。
打了針的緣故蘇尋終於睡了,躺着的時候她一直在流淚,此刻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周新用指腹輕輕擦着女人的臉,那眼淚嘗在嘴裡是如此的苦澀。
男人小心翼翼的爲女人攏了攏被子,最終帶着滿身的殺氣出了門。
黑色的r8停在醫院門下,周新上車的時候便給李書林打了個電話。
“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周新沉沉的問道,聲音冷冽的好似寒冰。
“周總。”李書林有些心虛,“暫時間還有點小問題。”他儘量委婉的說道,實際上就是還沒辦好。
“你在哪裡?”周新又追問了句,語氣與剛纔無異。
“在商業的大樓的監控室裡。”李秘書如實回道。
“我要親自過來。”周新如同一個帝王一樣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眼神裡卻帶着死神一般的氣息。
“周總……”李書林情緒激動地喊了一句,可是沒等到周新的回話那人便將電話掛了。
r8一路疾馳,男人用速度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憤怒。
周新來到商業大樓監控室的時候李書林正跟裡面的一個領頭的交涉,他長相溫和,跟對方交涉時的態度也比較平和。
可是隻有跟他熟悉的人才知道李書林內斂的外表下有着一顆嗜血的心,周新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我勸你最好誠實的說出事情的經過。”李書林西裝革履的坐在領頭的對面,說話的時候他沒看對方的眼睛,反倒是越過那人的腦袋看向了窗外。
他在一點一點計算他的耐性,因爲剛剛老闆已經打電話過來問話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要的東西也已經拿了不是麼?”領頭的同樣穿着商務男裝,看起來人模狗樣,“真的只是監控的機器壞了,這件事跟任何人無關。”那人解釋的態度堅決。
“是這樣麼?”李書林聞言冷笑了一聲,然後砰的一聲將杯子磕在了桌面臉色變的陰沉。
“你什麼意思?”領頭的見狀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自認爲在這商業大樓裡自己還是說話有分量的人,李書林不給他好臉色他自然不服氣。
李書林聞言嘴角咧開的弧度不禁更大了,“你剛剛告訴我你姓陳,叫陳強,是吧陳經理?”李書林冷笑着說道,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他說着便將自己的手機推到了陳強面前,“這上面是你的資料,看看對不對?”李書林繼續向對方低聲說道。
陳強好奇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的確是他的資料,事無鉅細,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的資料拿到手的,還是這麼詳細。
“你到底什麼意思?”陳強又不禁重複了一句剛纔的話,再次開口時語氣比方纔緩和了許多,因爲他的心裡已經隱隱的開始害怕。
“你有個兒子叫陳淮,在上小學三年級,你老婆叫張玲,在家銀行上班。”李書林慢悠悠的說着,這次的目光看向了對方的眼,只不過目光裡帶着嘲諷。
“你威脅我?”陳強這纔像反應過來什麼一般驚恐的問道。“我告訴你,休想動我老婆孩子一根汗毛。”
“你還不傻麼!”李書林那話好似從鼻腔裡發出的,他慢條斯理的彎下腰從陳強手裡抽過自己手機。
就在這個時候周新已經趕到了商業大樓,男人腳步的急促的上樓,準備無誤的找到了監控室。
“砰”的一聲他直接將監控室的門踹開了,周新已經沒有耐心按着規矩來辦事了。
監控室的兩人聽見響動齊齊朝門口望去。
陳強驚恐的半張着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周總……”看見是周新,李書林沒有一絲詫異,他只是沒想到老闆會來的這麼快。
周新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周身帶着濃濃的殺氣,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李書林沉默的讓開自己的位子,周新隨即便走了過去。
男人就坐的姿態卻不想走路那麼急促,他將椅子往辦公桌後面拉了一下,然後姿態優雅的坐了下去,修長的雙腿卻是慢慢擡到了陳強的辦公桌上。
陳強看着周新囂張的動作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他其實並不認識周新,但聽着李書林剛剛喊他周總便知他一定是個不好惹的人。
涔涔的冷汗從陳強額上滲出,未知的恐懼才更讓人慌亂。
周新帝王一般的坐在椅子上卻是一句話也沒說,李書林識相的附在周新耳邊低語了幾句。
“出去。”周新聞言只是輕吐兩字,語氣說不出的冷冽。
“是,周總。”李書林猶豫了一下最終沉默的退出去了。
出門之前他還朝陳強看了一眼,那人如果繼續敬酒不吃吃罰酒,最終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監控室的門被李書林帶上,室內又只剩兩個人,安靜的甚至呼吸可聞。
周新沒有出聲,只是雙眸如鷹一般看着對方的臉,他的目光太過犀利,好似能將人的靈魂洞穿一般。
陳強被周新盯的頭皮發麻,最終還是忍不住徑自開了口。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新底氣不足的問道。
“你想要多少錢?”周新聞言目光沒有絲毫偏移,他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陳強擦了一把自己額上的汗,“如果你是想來拿視頻的,那東西我已經給你們了。”陳強又接着補充了一句。
周新縱使目光駭人,可他一開口說話還算良好,這不禁給陳強造成了一個錯覺。他認爲周新會比李書林好說話。
可是他不知道李書林的一招一式都是從周新那學來的。
“我問你想要多少錢?”周新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語氣又冷上了幾分。
他擁有的耐心已剩的不多了。
“我……我不要錢。”陳強又表明了一次自己的立場,周新強大的氣場讓他說話都變的不利索。
“你到底想幹什麼?”隨即他又追問了一句。
很顯然周新親自前來的目的跟李書林是一樣的,他想知道蘇尋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周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支票本扔在了陳強面前,“陳經理,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
“這位先生,你要是想拿視頻的話,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你,這一份就是最近最齊全的資料了……”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陳強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
這個聲音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陳強還在解釋的時候周新已經擡手撥了個電話。
電話裡有個女人在說話,而陳強在聽到這個女聲的時候臉色變得煞白。那說話的人不是別人,真是他的妻子。
周新手指輕輕一按,又按了掛機鍵盤,同時一言不發的陰沉的盯住陳強。
陳強終於算明白了,周新跟李書林根本就是一路人,而且他的做法更直接更狠厲。
“監控室裡之前來了一個人,那人說要借監控室用用找商場裡的一個人。他給了我們一筆錢,然後地方就借給他了。”迫於無奈陳強終於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事實。
他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李書林前後來了兩次說要視頻的完整資料,這便是陳強能想到的唯一可疑的地方。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和家人吧!”陳強驚恐的說着,“你的錢我一分不要,那人給的錢我也可以給你,只求你放過她們吧!”那人說話的同時頭重重的一下磕到了桌上。
“接着說……”周新聞言眼睛都沒擡一下,“進來那個人是誰?”
“我……我不認識,他只是帶了十萬塊錢直接扔到了我桌上。”陳強回話的氣息不穩。
有人平白無故的給了他十萬塊錢,就只是想借監控室用十分鐘,這樣的好事傻子纔會不做。當時他滿心滿眼的都是粉紅的鈔票,誰還會去管那人到底長的什麼樣了。
“把人扣住。”周新聞言後氣定神閒的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有些事情用溫和的方式解決不了那就只有用強硬一點的手段。周氏的勢力也絕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周新想扣住一個人那也就是他一句話的問題。
陳強起先停這話還沒聽明白,不過三分鐘的時間有個人給他打了個電話。
“大強,你在哪裡,屋外面突然來了好多輛黑車。”一個女人語氣帶驚恐的說道。
那女聲正是剛剛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是陳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