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周新繼續說道,“你放了蘇尋,又什麼衝着我來。”
男人的之間的事就應該由男人來解決,不應該牽扯到女人。
花貓聞言冷哼一聲,“放了她?那你覺得她值多少錢?”
很明顯的花貓是曲解周新的話了,他是估計將蘇尋名標價碼讓她受辱。
男人聞言神情一愣,並沒有立即答話,轉而看向蘇尋的臉。
蘇尋在這時候卻沉默的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她在男人心裡值多少錢。
“你不要錢,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的眸色變的深沉了,緊接着又追問了句。
“很好,我喜歡跟聰明的人說話。”花貓聞言勾脣笑了笑,笑容是一如既往的醜陋。
錢這個東西別人一樣能給他,不一定是周新。
“還記得我的傷當日是怎麼傷的麼?”花貓陰測測的說着,“我要你自己也嚐嚐我當日所受的滋味。”他說着又從自己的後腰處抽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扔到男人腳下。
周新並不覺得花貓的話有多大的可信程度,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撿起了匕首。
當日花貓的手就是因爲打了蘇尋才被他用匕首插進了手心了,對方就是強烈的復仇情緒。
“你說的我可以做到,你先放蘇尋起來。”周新右手拿着匕首對準自己的左手心跟花貓談條件。
站在離女人那麼遠的距離他都能看見蘇尋在發抖,可想而知那水究竟是有多涼,更何況女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根本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
蘇尋看着男人用匕首對準自己,嘴裡又發出了“嗯嗯”的聲音,反應比之前還要強烈。
她想對蘇尋說的是“不要”,在水裡掙扎的動作也變的劇烈起來。當初是她自己種下的惡果,不應該由他人來償還的。
花貓低頭看了看水裡的女人,臉上的神情厭惡,“當初的事,這個女人也有份,我爲什麼要放了她?”他朝着周新反問一句。
這女人就跟周新一樣,該死!
“她懷孕了,肚子裡有孩子。”突然間周新大膽的說出了這個事實,“你放了她,孩子是無辜的。”他賭了一把,他賭花貓還沒有被仇恨密閉雙眼,不會痛下狠心對一個孩子下手。
花貓聞言,神情一震,低頭看了蘇尋一眼,目光中帶着審視。
蘇尋這時也對上了花貓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告訴花貓她確實懷孕了。
之前她有機會說話並沒有說出自己懷孕的事實,主要是她對之前說話是那女人有提防。她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麼心思,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要殺死她的孩子。
花貓的神情似是有些動容,想了一下後終於站起身來,一把將女人提了出來。
蘇尋站起身來,水花濺了一地。
這個時候她雙腳還是捆着的,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根本無法站穩。
被花貓提出來,她直接身體發軟跌坐在了地上。
周新心中又是一慌,腳步朝前邁了一步。
花貓的匕首這時候還在蘇尋的脖子上,看着男人的動作他又大聲的說了句:“我讓你別過來。”語氣裡帶着些氣急敗壞。
他可沒什麼耐心,人都有惻隱之心,讓蘇尋出來,還是看在她未出生的孩子的面上。
“人我已經放了,你動手吧!”花貓將蘇尋拖到了一個角落裡對着周新說道。
蘇尋還在掙扎,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周新深深的看了蘇尋一眼,“小乖,不要怕,我會救你出去的。”男人朝着女人說道,話語中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尋不住的流淚,眼神中帶着哀求。
“不,不要……”她在心底無聲的說着,不知道男人能不能聽見。
“還磨蹭什麼,快動手。”花貓不禁有催促的一聲,手中的匕首又朝着女人的脖子逼近了兩分。
蘇尋搖頭,可是頭一動脖子便被劃傷,立即有鮮血流了下來。蘇尋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瘋狂的搖頭。
“阿尋,你不要亂動。”看着女人失控的樣子,周新無措的說道。
“再不動手,你女人可就沒命了。”花貓陰笑兩聲,他拿着刀的手動都沒動,一切都是那女人自找的。
看着蘇尋被鮮血染紅的脖子,周新沒再猶豫,匕首突然用力,狠狠的插進了自己左手中。
只聽見“噗嗤”一聲,是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那把匕首用骨頭的縫隙中穿過,將整個手掌刺穿。
立即有鮮血順着手掌滴下,周新疼的竟一個膝蓋跪了下去。
一把刀生生的刺進皮肉,是個人都會覺得痛,周新也不例外,然而他眉頭也沒皺一下。
“你說的,我做到了,放人。”匕首被他抽出,他捂着自己帶血的手掌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尋早就泣不成聲,哭的險些暈厥過去。
花貓也被這場景震到了,手中的匕首“哐”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周新見狀,低聲對蘇尋說了句:“小乖,快過來。”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尋意識到自己的危機解除,手腳並用的往男人身側爬。
周新也往前去了兩步,用完好的手拿起剛剛的匕首割斷了女人手腳上的繩子,然後撕掉了嘴上的黑膠布,最後一把將女人攬到了懷裡。
“小乖,沒事了,不要怕了。”周新用那隻帶血的手輕拍着蘇尋的背。
女人在瑟瑟發抖,被凍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感受不到一點溫暖了。
周新的血流的她滿背都是。
蘇尋害怕極了,眼淚幾乎被她流乾,只剩下無聲的哽咽。
“阿新,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她慌亂的說着,雙手緊緊環抱男人的腰身。
爲什麼會有這麼難過的感覺,感覺整個世界都沒了希望一般。
花貓綁着她將她泡在水裡,她更多的是害怕,可是沒有難過,因爲她相信周新一定會來救她,就跟以往的無數次情況一樣。
可是看到花貓用她威脅周新,看到周新將匕首插進自己的手掌,看着他滿手的鮮血,她竟然是如此的難過。
心就好像被人插了一刀一樣,她突然明白了,在不知不覺中,她竟愛上了這個男人。
“小乖,不要怕,不要哭,我沒事,沒事的。”周新緊緊的抱着女人,大手在後背上輕輕的拍着。
看着女人慌亂無助他竟突生一種慶幸,女人的喜或是悲,都是爲他。
“走,我帶你回家。”男人在蘇尋耳邊低聲的說着,說罷便要抱她起來。
然他一隻手無力,只能將女人輕輕攬起,花貓這個時候不知道去哪了,整個房間都沒有他的影子。
現在不是兩個人都受傷了,不是對付花貓的時候,男人的雙目陰沉,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放過他了。
然而兩個人剛走出了三步,花貓便出現在他們跟前,腳邊有一個白色的桶。
“要往哪去?”他攔在兩人中間陰測測的說了句。
“識相的就讓開。”周新同樣陰沉的說了句,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死亡的氣息,花貓的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花貓冷哼一聲,壓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一以爲我放了這女人,你們倆就能走了麼?”他朝着周新反問了一句。
蘇尋還在男人懷裡瑟瑟發抖,周新下意識的將蘇尋往自己懷裡摟緊。
“小乖,不要怕,我們走。”周新在女人耳邊安慰着,擡步欲走,完全忽略了花貓的存在。
這個時候花貓彎下腰去將腳邊白桶的桶蓋擰了開了,一股噁心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那是汽油的味道。
周新熟悉這個味道,臉上立即變了情緒。
“你想幹什麼?”他朝着花貓嚴肅的問道。
花貓卻是沒有回答,擡起桶來便將汽油朝對面二人潑出。周新躲避不及,最終兩人身上都被潑上了汽油。
剩下的半桶花貓卻是對着自己的頭頂淋了下來,淋完之後桶被他隨意的丟到了一邊。
“你們一個也走不了,你們欠我的,都得還。”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周新走近,似是自言自語的說着,“你以爲你插自己一刀我就放過你麼,別做夢了,就算你捅自己一百刀,你還是得死,一樣得死。”花貓說話的聲音逐漸提高,最後一句甚至是歇斯底里。
“你瘋了你。”周新放開蘇尋突然怒吼起來。
“小乖,你先走。”接着輕聲在女人耳邊說道。
花貓瘋起來,三個人都會沒命。
“不,我不走。”蘇尋聞言並沒有離去,反倒是緊緊抓着男人的手臂。
“不走最好。”花貓突然哈哈的大笑了幾聲,“今天我就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說罷便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
周新心裡一涼,那人是想三個人同歸於盡。
“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周新開始不安的說道,他身邊的女人跟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冷靜?誰跟你說我不冷靜。”花貓手中的打火機已經舉了起來,“我現在非常的冷靜。”已經冷靜到想讓你們兩個都去死。
“卡擦”一聲,打灰機按了一下。
周新蘇尋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的是這一下打火機沒被按照。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麼?”周新見勢趁機說道,“你把女人放了,我隨你處置,孩子是無辜的。”他又再一次拿出了孩子,剛纔用孩子孩子向花貓求情,很有效的不是麼?
一提到孩子,花貓果不其然的猶豫了,拿着打火機的手半晌沒有動靜。
“你要錢,要房子,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都行,只要你放了蘇尋。”周新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