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蘇尋去見文澤,是周新對她最低級的警告。
睡夢中,蘇尋模糊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可具體說的是什麼,她根本沒有聽清。
次日醒來,是被身邊的禽獸給折騰醒的。
“你幹什麼?”蘇尋是被一種不適感弄醒的,一睜眼便見那人正趴在她身上起伏。
青天白日的,那人就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麼?
“幹你,閉嘴。”周新低喝一句,便又開始動起來。
晨起時,男人的精力都會比較旺盛,在女人身上發泄發泄那也是正常的,況且周新身邊的女人還叫蘇尋。
蘇尋欲哭無淚,忍着難耐的感覺等男人結束自己。
她原本是打算着早一點去醫院看末末,現在這麼一折騰,不知又要幾點。
等到男人滿足了,他也不起牀,而是靠在牀頭悠閒的抽菸。
蘇尋要起來,沒空陪周新瘋。
然而剛等她坐起來,周新一把又將人扯到懷裡。
“再睡一會兒。”他將女人緊緊禁錮,大手在她身上摸索。
“我不想睡了,你鬆開。”蘇尋掙扎這說道。
“昨晚上跟你說的話,記清楚了沒有?”周新一口煙氣噴在女人臉上,嗆的她直咳。
昨晚上他說什麼了?蘇尋疑惑,她貌似只記得男人的獸行。
“記清楚了,你鬆開。”蘇尋敷衍的答道,掀開他的手臂就要起來。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男人倒的沒再阻攔。
蘇尋的要求周新之所以這麼爽快的答應,倒並不是因爲女人的威脅。
周家是傳統的大家族,像這種古老的節日,周新自是要回周宅。
蘇尋目前來說,不過是他衆多後宮中的一個,沒名沒分,自然不會帶回周家。
這也是那天蘇尋說要過年,周新諷刺她的原因了。
女人帶不走,自然是閒置。滿足女人一個願望,達成自己一個要求,很划算的買賣,周新沒有不做的道理。
等女人從衣帽間裡出來,周新也起牀進了洗手間。
那男人從來沒有賴牀的習慣,今天倒是個例外。
蘇尋慢慢磨蹭着,指望等到周新出了門自己再出去。
那男人雖然一向生活的精緻,但拾掇自己倒是挺快的。
蘇尋第五次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對着鏡子扎自己的領帶,暗色的襯衣配粉紅色的領帶,男人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不過蘇尋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會戴粉色的領帶,也就只有周新能將這騷包的顏色戴的恰到好處。
從鏡子裡男人看到了蘇尋張望的眼神。
“過來。”他仰着頭對蘇尋喊了一句。
蘇尋着急着要出門,聽話的走到了他跟前。
“幹嘛?”她也仰着頭問了一句,那男人領帶紮了半晌也沒紮好。
“會不會打領帶?”他朝着女人問了句,目的很明顯。
“會啊!”蘇尋訥訥的回了一句,這男人要是不會打領帶,那平常的時候到底是誰給他打的。
周新就這麼半伸着脖子讓蘇尋給他系。
男人的脖子是一個脆弱的地方,若不是面對自己信任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蘇尋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深意,男人叫他系她自然是認認真真的系,系完之後還牽了牽男人的衣領。
“好了。”她滿意的拍了拍,看起來還不錯。
周新沒吃早餐便去周氏了,在門邊道別的時候強拉着蘇尋進行了長達三分鐘的告別吻。
張嫂在一旁看着,蘇尋羞憤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蘇尋纔拿着自己的包包幽幽下樓,下樓的時候她纔想起了男人早上的話。
昨夜周新是好像說話了。
蘇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那人到底說了什麼,她是一點也記不清楚了。
“蘇小姐要出門麼?”張嫂見她在門邊換鞋,不由得多嘴的問了一句。
“嗯,要去醫院。”蘇尋點了點頭,末末在醫院休養幾天,然後她們一起回家過年。
“呵呵……”張嫂笑了兩聲,“馬上就要春節了,今天是我這裡的最後一天蘇小姐回來早點,吃頓晚飯吧!”張嫂接着說道。
她在周新這別墅裡做傭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有幾年的歷史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放假回老家,然後到初八的時候再來上班。
蘇尋聞言,換鞋子的動作也頓住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她訥訥的點頭。
要是張嫂不在這裡,那她一日三餐和末末的湯豈不是要自己解決。
她雖然做飯還比較拿手,可味道終究沒有張嫂做的好。
“那少爺的起居,蘇小姐也就費費心了。”末了張嫂又說了一句,“要不蘇小姐你今天留下,我教你做一些少爺喜歡吃的。”這話纔是張嫂的重點。
她還算是一個衷心的傭人,對周新的確盡心盡力。
上次她的見過蘇尋爲周新做飯的,就在方纔兩人還熱情的吻別。
年輕人的世界張嫂不懂,可是她是過來人,看得出周新跟蘇尋兩人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了。
蘇尋聞言也是一陣失神,“算了吧,我今天的確有重要的事。”想了半晌之後她才慢慢開口委婉的拒絕了。
爲一個男人洗手做羹湯不是那麼簡單的,在蘇尋的觀念裡,那樣的事情還是有特別的意義的。
兩個人若是不想愛,做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去醫院的一路上,蘇尋都覺得心裡有點堵。
腦海裡浮現的似乎都是周新,她有時候也覺得他們的關係很奇怪,分明前一晚兩人的位置那麼對立,兩個人互相懷疑,互相猜忌,甚至還有傷害。可是爲什麼第二天早上還能若無其事的擁吻?
“你來了?”到了醫院,蘇尋一推開門文末便笑着跟她打招呼。
文末坐在牀上看書,今天的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
“嗯。”蘇尋點頭應了一聲,朝房間裡四處看了看,“你哥呢,怎麼沒看到他人。”
“你幹嘛,怎麼一來就問我哥。”文末放下書若有所思的看着蘇尋,“你不覺得你應該先關心一下我這個病人嗎?”
文末那小腦袋瓜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亂七八槽的。
蘇尋白了她一眼,“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再瞎想,別想我以後來看你。”蘇尋還是很瞭解文末的。
“我想什麼了你又知道了。”文末笑的更加不懷好意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昨天看你哥把辦公室都搬來了。”蘇尋回了一句,順便坐了過去。
“我讓他回去了,他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我實在不方便。”文末低聲抱怨了句,“再說了,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蘇尋低頭思忖了一會,想着待會文澤會不會來。
今天來醫院還有個目的就是找文澤有些話說。
“你出院正好,出院就跟我回家。”她擡手掐了一把末末的臉。
“啊,真的?”文末表情有些吃驚,“你搞定了?”她說的搞定是自然是指搞定了周新。
蘇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搞定了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文末聞言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說着她出院該幹嘛幹嘛,似乎又恢復成之前那個風風火火鮮豔明烈的文末了。
真巧這會,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來人不是別人,正好是剛剛蘇尋問起的文澤。
“哥,你來了。”文末打了聲招呼,“剛剛阿尋還找你來着。”冷不防的這話便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蘇尋,你找我?”文澤慢慢的走了進來,仔細看,他的腿還有些瘸,昨天跟人打架的時候倒是沒看出來。
蘇尋瞬間就覺得尷尬了,他什麼找文澤了,不過就是隨口問了問,怎麼話一到文末嘴裡就變了味。
“呵呵。”她不自然的笑了兩聲,偏過頭去沒敢看男人的臉。
文澤進來便開始問文末這怎麼樣,那怎麼樣,八成是昨天醫生交代了什麼。
文末覺得煩開始推脫,“阿尋,你不是找我哥有事麼,你們先去聊,我睡會去。”她立即就將文澤推給了蘇尋。
其實文末心裡還有另一重打算,第一眼看到蘇尋跟文澤站在一起就覺得他們很相配。
要是能湊到一起,肯定還不錯。
文澤是個思想很開明的人,自然也不會介意蘇尋那些事,誰還沒有個過去是不是。
她一邊想一邊望着另外兩人吃吃的笑。
文澤一包抽紙砸到了她的頭上,“把口水先擦擦。”
“你找我有事?”文澤隨即轉身又向蘇尋問了一句。
本來就是有事要跟文澤說,這下被文末歪打正着了。蘇尋沒有打算推脫什麼,只不過因爲周新昨晚的表現,蘇尋覺得面對文澤很不自然。
“外面去吧,讓末末先睡一會。”說着便擡步向外間走去。
文澤沒說什麼,擡步跟着蘇尋走。走到外間飲水機的位置,他拿杯子給蘇尋倒了杯茶。
“先喝點水吧!”男人的舉止溫文有禮。
其實這纔是蘇尋最樂意跟他相處的方式,不像之前的輕浮或是狂野。
“謝謝。”
“你想說什麼?”
兩人兩句話同時響起,蘇尋不由得又是一陣尷尬。
文澤倒是沒什麼,舒服的在蘇尋對面的位置上坐了起來,眼神大膽的在蘇尋身上打量起來。
“文末出院了,我打算讓她跟我回家過年。”蘇尋想了一下慢慢的開口。
“我無所謂,她喜歡就好。”文澤聳了聳肩,當真是無所謂的態度。
“嗯。”蘇尋應了一聲,半晌之後又沒說話了。
蘇原的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盜取別人公司的機密,純屬犯法。
“就這個麼?”文澤等了一會沒等到下文,不禁又疑惑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