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的臉撞在了男人的胸前,還未迷糊過來,臉上就落下了一個吻。
花香,熱吻,男人熟悉的氣息,一切都在周圍環繞着,她一陣眩暈,似乎陷入了一個特別打造的公主城堡裡,往事全部被摒棄了。
宗政聿低頭注視着懷裡氣息稍稍紊亂的女人,脣角勾了勾,放開了她,“你動心了。”他肯定着,心底盪漾開了說不出的愜意。這種感覺不錯噢。
“動心你個頭。”蘇暖羞惱,手裡的玫瑰花打向了他,頓時花瓣零落,飄散在了車內,一瓣一瓣灑落在他紫色的衣服上,平添了幾分華麗感。
她盯着他,眼神稍稍顫了顫,趕緊轉臉看向了別處咬緊了脣,不,她沒有動心,絕對沒有動心,剛剛只不過是被他誘惑了而已。
宗政聿低頭捻起了一片花瓣,眉心微微凝起,丟到了窗外,發動車子,離開。
春天的夜晚似乎來得晚了一些,天邊的雲朵紅彤彤的被夕陽染紅了,整個西方都透着崢嶸的力量,逐漸,那紅色一點點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青灰色的薄暮逐漸籠罩了周圍,華燈初上,一排排的街燈開始點綴在城市的棋盤上。
蘇暖坐在車內,注視着前方熟悉的道路,再有幾分鐘路程就要回到別墅了,她放下車窗,晚風徐來,吹拂着臉側的髮絲,輕輕拍打在肌膚上,壓抑了半天的心情此時涌動着說不出的委屈。
“停車。”她低聲說着,握緊了門扶手。
“嗯?”他皺眉,速度減慢,看向身旁的她,整個下午他都一直在忙着,她則好似有心事似的,不住的偷偷看着他之後就生悶氣了。
“我想下去走走。”她強調着作勢就要推開車門。哼哼,一個下午都把她當做空氣一樣看待,明明知道她生氣了,竟然一句話都不說,還跟着他一起回家啊?不行。
“這兒……不安全。”宗政聿環顧着周圍,淡淡說了一句,速度顯然更慢了。通往別墅的道路兩側,是一個花園式的廣場,花樹林立,錯落有致,竹林清幽,簌簌而動。如此幽靜的環境,是情侶出入的地方,可也潛藏着危險。
“你怕嗎?”蘇暖挑眉看向他,切,一個大男人怕什麼?不是還有她跟着的嗎?
“怕?”宗政聿對於這個字嗤之以鼻,車子停下來。
廣場上人很少,穿梭於櫻花林之中的小道上更是人跡寥寥,安靜的空氣裡,只有她高跟鞋的聲音輕輕敲打着,一下一下,震動着遠方。
蘇暖向前走着,腦海中回憶着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整理不出什麼頭緒。
她怎麼就心思煩亂了呢?她皺眉思索着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啊!難道真的如他所說,動心了?不可能!他和她只是工作關係,絕對不能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事情。
“有心事?”宗政聿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的女人,眉頭微微皺起,輕聲問道。咳咳,女孩的心思都別猜,可他忽視不了。
“啊?沒有。”她被驚醒,趕緊否認着,指了指一旁的櫻花林,呵呵一笑,“櫻花開的很好,對不對?以前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兒的景色竟然不錯,而且……”她盯着眼前桃紅色的花朵,沒聲音了,咳咳,什麼時候過了櫻花林,到桃花林了?
“那是桃花。”他在旁邊認真糾正着,摟住了她的腰,“東南西北還分得清嗎?”忍着衝出口的笑,他壓抑住聲音問道。
“分不清,我是一傻子,離我遠點兒,近了會把你同化的。”蘇暖氣惱,掙脫開了他轉身就要跑開。靠,都是被他氣得,他竟然還在一旁幸災樂禍,有這樣的男人嗎?有沒有?
哈哈哈……
驟然,陰測測的笑聲響在前方,緊接着,幾條黑影閃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兄弟門今晚出來,竟然還有妞玩,身材不錯,走吧,既然生氣了就跟老子一起去玩玩。”
正中的男人挽起了袖子,往前緩緩走着,調笑着,猥瑣的目光穿過夜色爬在了她身上。
“找死呢。”蘇暖冷冷迸發出了三個字,握緊了拳頭,往後倒退一步就要擺出迎戰姿勢。丫的,敢攔在她面前劫財劫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找死?呵呵,兄弟幾個,她竟然說我們找死,我們是找死嗎?”男人唰的一聲拔出了一把匕首,寒光在夜色裡閃爍,他生氣的問着,匕首在手掌中間摩擦了兩下。
“是找樂子。”身後幾個流氓整齊劃一的拔出了匕首,迴應着,迅速的散開了,呈半包圍的狀態攔在了二人面前。
“那就讓你們痛並快樂着。”蘇暖咬牙迸出了一句話,就要動手,卻被宗政聿給拉住了。
“等等。”他胳膊用力。她就被拉到了他身後。
“想幹什麼?”他冷冷問道,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好似擔心不翼而飛似的。打鬥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些人也不會是偶然纔出現的,有必要問一問,即使得不到有用的線索,也能窺探到一些信息。
“幹什麼?呵呵,他竟然問我們幹什麼?當然是劫財劫色啊,小子,勸你一句,留下你兜裡的錢和這個美人,然後你就滾蛋,否則太礙眼的話,我們就把你給收拾了。”男人大言不慚,狂妄之極的說着,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動在黑夜裡,肆虐飛漲。
“憑你們幾個?”宗政聿不屑的看着他們,反問着,話音未落,突然出手,攻擊向了正中那個男人。
看來今天得大開打戒了。
“啊?”男人毫無防備,身上捱了一下,驚呼了一聲,往後倒退了幾步瞬間移開了身體,衝着身後的幾個同夥吆喝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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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幾條黑影撲了上來,轉眼間就把宗政聿圍在了中間,蘇暖閃身出現在他身邊,就要衝入戰鬥。
“一邊等着。”他飛起一腳踢在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腕上,回身推了她一把,命令着,身體擋在了她面前,與幾個人糾纏在一起。
蘇暖有一剎那的愣神,站在那兒看着前面的身影,定了定神,眼神裡涌動着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說實話,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哪怕是父親也沒有衝到前面這樣保護着自己。
而他,竟然這麼做了。
也就在她愣神的轉瞬間,只聽空氣中爆裂出了淡淡的呼聲,一把匕首的刀刃滑過了宗政聿的手腕上的肌膚。
他微微一頓,眼神黯淡下來,身體猶如旋風一般,每一腳每一拳都帶着狠戾之色,直奔幾個人的面門打去。
四五個黑衣人齊齊撲了上來,每一個動作都不是簡簡單單的胡亂打鬥,而是訓練有素的搏擊。驟然,一個黑衣人直奔蘇暖而來,手中的匕首閃爍着寒光,劃破了濃重的夜色。
“小心。”
宗政聿眼角的餘光瞥見木然的女人,迅速的回身撲了過來,抓住了那人的領子,往後拉去,可那人順勢回身,一刀刺向了他。
“該死。”
蘇暖被驚呼聲驚醒,明白過來,看到這一幕,撲了上去,伸手去奪匕首,卻不想剛剛捏住那人的手腕,匕首就回轉了方向,貼着宗政聿的胳膊刺空了,即便如此,紫色的襯衣被割破,一道血口迸發開來,血流了出來。
“我來!”蘇暖咬緊了脣,猶如驟然間甦醒的猛獸一般,手指用力,只聽咯噔一聲,緊接着是悽慘的叫聲,那人的身體軟軟的癱在了地上,痛呼不止。
緊接着她一個箭步往前衝了幾步,再次伸手奪過了一個歹徒的匕首,丟在一側的瞬間,按在了那人的肩上,用力一捏的瞬間,身體藉助於這個力量騰空而起,另一隻手就捏住了那人的脖子,身體也隨着慣性的力道飛旋了起來,高跟鞋連番踢在了兩個歹徒的臉上。
“啊!”
“哎喲!”
“痛死我了。”
被打的歹徒驚叫的聲音迴盪在花香中,她動作未停,雙手收緊了,掐住了手裡之人的脖子,用力一扭,只聽見咯吱一聲,脖子被扭得錯了位置,腦後驟然有風聲而來,她沒有回頭,朝後飛起一腳,噗!正中身後之人的面門上,那人往後倒去,鼻子竄出了血。
四五個人,轉眼間倒下了三個,剩下一個沒倒下,可是歪着腦袋趔趄着身體搖搖晃晃着。
“走,女人也這麼厲害,撤!”地上趴着的男人一聲令下,爬起來向着桃花林中跑去,剩下的黑衣人瞬間做鳥獸散,朝着不同方向逃走。
“站住!”蘇暖低聲呵斥着,擡腳就要追。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隨隨便便湊合起來的地痞流氓,顯然是有備而來專門針對他們的,抓到了一定要好好問一問。
“回來。”宗政聿一把拉住了她。
“你幹什麼?難道你認識他們?我抓到他們好好問一問,也許就能解決這麼多天來籠罩在周圍的陰雲,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一直搗亂,想要幹什麼。”蘇暖不解,回頭質問道。爲什麼不讓追?難道他另有隱情?
“既然他們這麼逃走,就一定有人接應着,你是追不上的。算了,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宗政聿淡淡說着,往四周看了一眼,轉身朝着一條小路走去。
這條路距離出口最近,得趕快回家。
“你一定了解些什麼對不對?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隱藏些什麼?那些人爲什麼要針對你?到現在我還不明白,你的命有那麼重要嗎?不就是一個雲端集團嗎?”蘇暖不滿的發牢騷,一起到了路燈下,擡頭看到他胳膊上撕裂的傷口,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歉意襲來,“流血了啊?”
剛剛在打鬥中,她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他好像受傷了,沒想到會流血。
“沒事,一點兒小傷要不了命。”他淡淡說了一句,拉着她上車。周圍的空氣裡似乎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小傷也必須注意,感染了就不好了,現在就回家,我給你包紮一下。”蘇暖低聲說着,整個態度好轉了。
宗政聿看着小媳婦一樣溫順的女人,眼睛裡浮出了調侃,“這點兒傷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