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蘇暖指着兩個人,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遊動着,脣角勾起了一抹狡黠,快步走到了宗政聿面前,摟住了他的胳膊告狀了。
“老公,他好像別有用心。”
宗政聿臉上的表情抖了抖,卻沒說什麼,只是無奈的看向顏翼明,表現那麼明顯幹什麼?看他怎麼收場?
“小暖暖,不要這麼武斷的下結論好不好?”顏翼明輕輕咳嗽了一句,眼睛裡逐漸浮現出了故意,“你告訴我,什麼叫做別有用心?”
嘿嘿,把問題拋給她,看她怎麼解釋。他是無辜的好吧?
“這……別有用心就是思想不純潔。”蘇暖瞪着他,囁嚅了一下解釋着,哼,一定是故意的,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能不明白她話語裡的意思?
“什麼叫做不純潔?你是指愛情還是親情或者是友情?是這樣的,小暖暖,不管是愛情也好或者是親情也好,只要是真摯的都是純潔的,你說是嗎?”顏翼明講起長篇大論,一副老學究的口吻。
“你不要胡攪蠻纏,你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不知道騙了多少小姑娘,現在又在我面前賣弄,我不聽了。”蘇暖果斷下結論,毫不留情的批判道。
“喲喲喲,小暖暖,你這麼說就太冤枉我了,自從遇到你之後,你聽說過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了嗎?我對你感情是真摯的,是純潔的,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顏翼明一本正經的舉起了手指,那樣子鄭重得讓人嫉妒。
“你……你們……”蘇暖沒想到他竟然當着宗政聿的面這麼赤裸裸的表達內心的感受,臉紅脖子粗了,無語的轉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老公,他當着你的面對我說這些,你怎麼不吃醋,把他重重揍一頓然後趕出去拋屍荒野好不好?”
可她擡頭看着宗政聿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張着嘴巴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他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沒事,他是鬧着玩的。”宗政聿忍着笑低頭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
“鬧着玩的?”蘇暖詫異的看着他,他怎麼也一反常態了,以往看到她和穆庭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緊張的嗎?現在顏翼明這麼赤裸裸他都無動於衷,難道是已經不在乎她了?
這種想法在心頭滋長着,她定定的注視着他眼底神色,陡然間臉色一變離開了他,“聿,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什麼?
這麼一問驚得宗政聿差點兒沒噴出來,一把拉過了她反問道,“你這個小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我怎麼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別說沒心思,就是有心思也沒時間啊。”
“你騙人。”蘇暖生氣的推開了他,轉身走到了沙發前坐下,冷眼看着他,不滿的說道,“以往你那麼緊張我,現在呢?對我視若無睹可有可無了是吧?你一定是有喜歡的女人了,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是男人意志最不堅定的時候,原來我還以爲你和別人不同,看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有這種變化,她心裡不舒服了。
“暖暖,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怎麼能喜歡上別人,再說了,這個城市裡,不,這個世界上你是獨一無二的,除非再有一個蘇暖。”宗政聿腦袋上頻頻飄下黑線,狠狠盯了顏翼明一眼,過來解釋着。
“對啊,暖暖,你不要情緒激動,聿如果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的,絕對不會讓他欺負你,不過目前我的觀察是,他對你還忠心耿耿,沒有移情別戀,你不要胡思亂想。”
顏翼明趕緊在她對面坐下,勸說道。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難猜,怎麼突然間有這種想法了?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在這兒演雙簧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蘇暖心裡清楚,只是覺得兩人太怪了,尤其是現在竟然這樣,她不由皺眉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兩個怎麼會有事情瞞着你呢?你這雙眼睛即使我們想要瞞着也瞞不住啊。”顏翼明趕緊擺手,矢口否認。
“老婆,是不是心裡煩躁?或者是餓了渴了,我現在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只需要好好養胎,將來生下來一個健康的小傢伙就好了,別的我們來操心。”宗政聿明白她的意思,抱起她坐在了懷裡,安慰着。
女人這個時候心思特別細膩,他是理解的。
“行了,既然你們都不讓我多想了,我就落得個清淨吧。”蘇暖默默的說道,心裡卻有了計較,這兩個男人的表現確實有些不一樣,一定有事情不讓她知道,她得找出來。
只是穆庭那兒,能不能找個機會過去看看,朱宏到底是何許人也?
秦悅會所門外,一輛白色的車靜靜的靠在道旁的林蔭下。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黃昏的光暈逐漸籠罩了整個世界,熱流也似乎在一陣陣夜風的吹拂下安靜了下來,逐漸消散,屬於初秋的涼意陣陣襲來,涼爽了不少。
道路上,來往的車輛行色匆匆,如流水一般注入到各個街道里,停靠在了家門前。
沈初夏坐在車內,目光始終盯着秦悅會所門前,那盞明亮的燈點亮了,照亮了周圍一大段距離。
她能夠清晰的看到從裡面走出的每一個人。雖然是本市很有名的會所,可是閒雜人等卻很少很少。幾乎沒有醉酒或者是鬧事的。
一旁車椅上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着,她伸手拿了過來看着上面的名字,接了過來,“暖暖,什麼事情?”
今天大半天時間她都在這兒呆着,想要進去看看穆庭,可是又遲疑了,想要見他可是又擔心看到他之後心情的失落,這樣徘徊着猶豫着竟然過去了大半天。
“夏夏,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我就放心了,你沒事吧?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你沒吃晚飯的話就達到我家裡來。”蘇暖關切的聲音透進來,帶着絲絲輕鬆。
“不用了,我現在在外面,有事情忙着,也不餓,你自己要注意好身體,我說這兩天到醫院裡去看看你的,竟然有事情忙着,夏夏,你不會怪我自私吧?”沈初夏聽着,心裡浮現出了複雜問道。
說實話,她今天知道蘇暖一直給她打電話,可看着那個號碼卻不想接,不知道接了之後要說些什麼?擔心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思給透露出去了。與其這樣尷尬着還不如不說話呢。
“好,夏夏,有些事情……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蘇暖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好,我相信。”沈初夏輕輕說了一句,沉默了。
通話那端,蘇暖也靜默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彼此聽着對方的呼吸聲,陡然間明白了一個事實:兩人竟然沒有共同話題了。
“我還忙着,就先掛了,你有事情給我說,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寶寶。”沈初夏叮囑着,默默的掛斷了,胳膊蒼白的垂落下來,低下頭,突然感到一切都發生了太多改變。
她緩緩擡頭看向了遠處,眼前浮現出了和蘇暖在一起的種種,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就要這麼消失了嗎?
夜色逐漸深沉了下來,街道上的車輛逐漸減少,最終消失了。
清冷的空氣裡,只有緩緩掠起的清風,掃動着偶爾飄落在地上的落葉,打折卷向着遠處飛去。
沈初夏不由抱緊了雙肩,目光幽幽的落在了遠處。這麼久了,門前的車輛已經消失了,可穆庭依然沒有出來,連半點人影都不見。
難道她想要遠遠的看他一眼都很難嗎?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眼睛要盯得酸澀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視野裡,她的心嘭的一聲綻放了一下,急速跳起來。
“現在纔出來,一定累壞了,難道今天遇到了什麼棘手的的事情?”她心裡猜測着,握緊了方向盤,直愣愣的看着他徑直上了車,隨即離開了。
一抹失落浮現在心中,她趕緊跟了上去。
如果他留意的話,應該能注意到她的車的,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看到。
車子在城市裡疾馳着,穿過了衆多的街道,她一直盯着那輛車,明白他就在裡面坐着,到底要去什麼地方?怎麼這麼熟悉?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她也趕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剎住車,這才注意到,這裡竟然是蘇暖家樓下。
原來他是到這兒來的?
說不清楚爲什麼,她坐在車內,心裡翻騰過的滋味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忍受。
她守候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只爲了能夠遠遠的看他一下,而他竟然驅車到這兒,只爲了……看着住着暖暖的大樓嗎?
她定定的看着那輛車,一顆心冰涼冰涼的。
時間總是在等待中滑落得特別漫長,沈初夏靠在椅背上,沒有絲毫睡意,心思逐漸平靜了下來,浮現過了一抹悽楚。
即使這樣遠遠的看着,能夠和他相距這麼近,也是一種幸福吧,遠比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好。
她近乎自虐似的想着,轉臉看向了周圍。
一夜的時間竟然這麼過去了,黎明的光芒逐漸灑落在了大地上,一切都籠罩在了新的一天中,頭頂的樹葉好似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之後重新煥發出了神采,生機勃勃。
她深吸了口氣打開了車門走下來,轉身朝着不遠處的早餐點走去。
給他買些早餐吧,整整一夜了,他怎麼能受得了?
可是他喜歡吃什麼?站在早餐店裡,她看着琳琅滿目的品種,猜測着,最終買了所有的品種,分類打包好了,這才抱着快速向着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