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啊。”蘇黎愣了下,她記得白錦然是個孤兒,在南城沒什麼朋友,所以別人請假他都不會請假。
白錦然見蘇黎有點訝然,便也解釋了句,“雲雙說今天孤兒院有點忙,想讓我去幫個忙。”
蘇黎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忙慌點着頭,竟是難得高興的笑着說:“好啊,這事我幫四爺同意了,別說請一天,請三天都可以!”
見蘇黎這麼興奮,白錦然略有點茫然,眼神裡盡是詢問的意味。
“沒事,你去吧。”蘇黎擺了擺手,“記得換件好看的衣服,見女孩子還是得注意點形象。”
“…………”
蘇黎心下感慨着,這大概是近日裡最讓人有所期待的事情了。
她身邊的人都在成雙成對,她何嘗不希望傅雲雙也能得償所願。
雲省木家。
木雲深手裡把玩着兩顆明晃晃的翡翠珠子,一雙深邃的明眸精光閃爍,嘴角亦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
他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斜睨着木辰,他笑得春風得意,沉聲道:“木辰啊,你就別操那沒用的閒心了,我們木家因爲你現在的關係,生意可是興隆的不得了,至於森木,這點小生意算是什麼呢?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生意的。”
木辰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站立在木雲深的對面,真恨不得衝過去打飛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木雲深何止是針對森木,他甚至用他的名義成功的哄擡了翡翠原石的市價,擾亂了整個市場,帶動得其他商家都在擡起手頭原石的價格,如果這風***及過大,甚至於會影響到緬甸公盤!
看似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對他們木家原石在市場競爭中的長遠利益是絕對百害而無一利的。
木辰實在是想不明白,木雲深是哪一根筋壞掉了纔會做出如此沒有腦子的事情。
“木雲深,我希望你千萬不要後悔。”木辰非常氣憤,木雲深通過他這個木家掌印者的名義何止做了這些。
攔截黑市上的稀世珍品,偷渡到國外,甚至還想要壟斷整個黑市,並以木辰的名義,以假亂真。
這些,木辰都知道,卻念及多年情意,念及木家的名聲不肯多言。
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連親弟弟所在的公司、木家合作的公司都不放過。
這件事情,木辰不管不問也是可以的。可他是木闌城的徒弟,對蘇黎的印象也不壞。若當時不是蘇黎自行放棄比賽資格,今日這掌印者的位置恐怕還不是他。
歸根結底,他還是不願意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看得出木辰眼中的決絕,木雲深趕忙站起身來,和聲細氣的安慰道:“木辰,你可千萬不要做了有損木家聲譽的事情……”
“你乾的有損木家聲譽的事情還少嗎?還有臉來勸告我?”木辰果決的打斷木雲深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真的是很好奇,城牆根與木雲深的臉皮到底哪一個更厚一點,爲什麼這個男人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竟然還能臉部紅心不跳?
“是,你說的對,可木辰你不知道,木家現在這光景,表面上極其風光,其實裡面確實沒有什麼。這次若不是你能奪得掌印,恐怕已經沒有所謂的雲省木家!你要體諒體諒我,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很爲難啊!你放心,我保證等到木家平安度過這段危急時刻,必定會想辦法恢復翡翠原石的市價的。”木雲深苦口婆心的勸說着,眼眶中竟然還涌現出了晶瑩的淚花。
木辰心有疑惑,但看木雲深也不像是裝的,便鬆了口,冷冰冰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快點。”
“好好好,一定,木辰兄弟爲木家所做的一切,一定會被載入史冊的!”木雲深一本正經的說完,目送着木辰氣沖沖的離開,嘴角緩緩地掛上了輕蔑而狡猾的笑意。
門外,本來想要與木雲深和好並打算好好的勸勸他的關倩淚眼婆娑,心痛不已。
木雲深做了些什麼,她是最清楚的不過的了。
作爲枕邊人,她明知他已步入歧途,卻沒有辦法勸阻他,實在是羞愧難當!
眼看着木辰氣沖沖的離開,關倩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真擔心有一天木雲深會衆叛親離,孤獨一人。
木雲深送走了木辰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當即撥通了華墨遠的電話,恭維的語氣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丑:“喂,華哥,事情已經辦妥了,陸千麒,木俊傑和他們的森木公司這一次是難逃一劫吶!”
電話那頭的華墨遠,聲音裡帶着慵懶:“小瞧了陸千麒,你就輸了。”
“是,我知道,不知道接下來華哥有什麼打算呢?”木雲深試探性的問着。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等消息就好了。”華墨遠何其深沉的人,他壓根就沒有把木雲深看作是兄弟,他也不需要兄弟,又怎麼會將自己的計劃透露給他呢?
偌大的華家乃至整個商場在華墨遠的手裡都是一盤棋,而木雲深也不過是這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只是,當局者迷,木雲深作爲棋子身處棋盤之中卻混不自知,還做着發財致富的春秋大夢。
“是,華哥有什麼事就吩咐一聲好了。”木雲深恭維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以爲,華墨遠這樣的人是很少有兄弟的,認他做兄弟大概是因爲他們兩個人有着相同的目的,可謂是志同道合。
門外的關倩緊抿雙脣,一雙美眸光暈流轉,淚花閃爍。
又是華墨遠,她簡直是恨死這個華墨遠了,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得丈夫?
更可笑的是,她的丈夫從頭到尾都不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反而自以爲人家把他當做是兄弟。
關倩抑鬱難安,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間便偷偷地撥通了木俊傑的電話。
此時,木俊傑正在牀上睡得不省人事。被手機鈴聲吵醒他有些煩躁,瞧見是關倩的電話號碼的時候,立馬就清醒了過來,急忙接通電話,不安的問道:“怎麼?”
聽到木俊傑的聲音,關倩二話沒說便哭了起來。
一聽到關倩哭,木俊傑着急了,可他是個什麼事都不溢於言表的人,明明很着急卻還一本正經的沉聲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關倩對着電話一個勁的哭,一直到哭累了以後才泣不成聲的哽咽道:“俊傑……啊,怎麼……辦呢?雲深……他怎麼也不聽勸。”
知道關倩的心裡也很苦,木俊傑一時噤聲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沉默好一陣子,他才溫柔細語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給我說說好不好?”
聽到木俊傑的聲音,關倩的心裡暖暖的。
當年她嫁給木雲深的時候,木俊傑孤身一人獨自離開雲省去了南城,那個時候,她就以爲他們今生都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當然,她也不是希望能夠與他有什麼交集。只是希望,作爲嫂子和弟弟之間,關係不要那麼尷尬。
對於木雲深,說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的,不然,她怎麼會決定嫁給他呢?
只是,她不明白,木雲深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根本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簡直無法理喻。
“俊傑,我又聽到雲深的電話了,他、他打電話給華墨遠,說是想要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他還說陸千麒和你……在劫難逃……怎麼辦啊?”關倩抽抽泣泣的說着,聲音幾度哽咽。
這話讓木俊傑的眸子微微一凜,傷痛在眼底驟然浮現。
他不明白,連妻子家產他都可以讓,哥哥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當年,誰娶到關倩誰就能夠繼承木家家業,他和哥哥雲深明面上是平等競爭,但是父母早就已經決定把關倩嫁給他木俊傑了。
他明明知道哥哥背地裡使小動作,趁着他和關倩鬧彆扭的時候趁機而入,可他一直不說明。
他想,既然哥哥也喜歡,那就看關倩的抉擇好了。
若是當年他真的一口咬定,就要娶關倩的話,哥哥怎麼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可是,他做了這麼多,如此的退讓,爲什麼哥哥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呢?
心痛驀然抽搐般的疼痛,往事不堪回首。好半晌,他才認真的回覆關倩道:“你別擔心好了,好好養胎,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木訥的望着天花板好久,他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站起來,緩步朝外走去。
推開門,一股涼氣傾入。這個冬日的南城比起往年似乎還要冷許多,天空中灰濛濛的看不到太陽,可週圍依舊明亮刺目。
一看到木俊傑出來,最先衝過去的當然還是羅菲,端着香氣撲鼻的醬香鴨圍着木俊傑轉了兩圈,她笑眯眯的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啊?是不是餓了啊?黎黎做了好多好吃的,快點過去吧!”
陸千麒還沒有起來,羅菲已經嚷嚷着要吃了,施仁也餓得眼淚汪汪的。可蘇黎心疼陸千麒,覺得他太累了,不忍心叫醒他。於是,蘇黎便給陸千麒留了些,大家先吃着。
木俊傑瞟了一眼羅菲手中端着的食物,冷冰冰的說道:“我要回一趟雲省。”
“什麼?”這話驚得羅菲差點將手中的菜掉落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住木俊傑,她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回雲省做什麼?”
木俊傑要回雲省,第一個舉雙手不贊成的當然就是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