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司振玄還是給司岳雲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問清楚司岳雲打算拜訪謝二爺的時間,也就是在明天上午的九點鐘,他們會到謝劍晨自家的一間茶室去。
倒是讓顧安童頗爲意外,司振玄來蓉城也是有備而來,特地拿出了一幅畫,是明朝沈周的山水畫,這位吳門畫派的代表,是明四家之一,他的山水畫光拍賣起價也有十萬,可想而知司振玄爲了能和謝二爺達成合作意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晚飯讓酒店送餐上來隨便解決了下,司振玄就又進ru到工作狀態。顧安童無趣之餘,只能洗了個澡自己先到牀上躺着去,手裡拿着帶過來的一本書。
翻書翻了片刻,她就偷偷的看了眼司振玄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有點遺憾的嘆了口氣。
雖然那天她被司振玄的約法三章傷的不輕,迫不得已下只好迴應了句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其實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從小傳統型的教育令她對男人始終保持三分距離,按理說司振玄的長相好看,身材也很好,身高也是她喜歡的,從各個方面都是不錯的選擇。
至於陸啓巖,雖然別人都愛開玩笑,可是她清楚自己對陸啓巖更多的是親情,否則陸啓巖這些年爲什麼一直不曾告白,其實他也知道。
她抗拒男人親密的舉動,就算這樣也已經被司振玄親過好幾次了。
在她看來,司振玄佔據了她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對她來說意義重大,而且最讓人難爲情的是,她一點都不排斥司振玄的觸碰。
不知道爲什麼,顧安童忽然間捂着臉哀鳴了聲,這真的不是個好現象,因爲司振玄對她完全沒興趣!
正在她伏在牀上發愣的時候,身後響起一絲動靜,顧安童好奇的轉頭,就見司振玄已經站到另一側,垂首解着衣服的鈕釦。
“你、你要做什麼?”顧安童下意識的就拉起被子,一臉警惕的看向司振玄。
司振玄皺了皺眉,“睡覺?”
“在這裡嘛?”雖然昨天晚上是在一張牀上,但幸好牀比較大,再加上她喝的有點多,根本毫無印象,但是現在要坦蕩蕩的躺到一起,她臉皮有點薄,無法接受。
司振玄停下解釦子的手,倒是頗爲詫異的看了她半天,“怎麼,如果覺着不舒服你去睡客廳沙發。”
“哦好。”顧安童乖巧的點點頭,翻身下了牀,走到半路忽然間覺着不對,又轉過身來,“爲什麼是我睡沙發?”
“我沒覺着不舒服。”司振玄掀開被子,老神在在的躺了下來,順手拿起剛纔顧安童看的書,封面上寫着《遵生八箋》,翻開後更是大片大片的古文,司振玄瞥了眼顧安童,“看這種書?”
“這書怎麼了?古人的思想很博大精深的!”顧安童上前就抽回書來,抱在懷裡,紅着臉站在原地,很明顯,司振玄擺出眼下這態度,你要睡牀那就乖乖的過來,如果不願意也別指望他發揮紳士風度去睡沙發。
她咬了咬脣,小聲的說了句,“憑什麼啊……憑什麼我要去睡沙發。”
說完她又回到原來的位置,摸着邊角躺了下來,翻個身就不再理另一側的司振玄。
夜色逐漸深沉,本來渾身緊張的顧安童在靜謐之中也漸漸的安穩下來,她能聽見隔了不遠處的呼吸聲,綿長而且富有節奏。
她張着眼睛,靜靜的看着臥房窗臺上那垂下的厚重窗簾,伸手將自己這邊的檯燈給擰去。
驟然間黑暗下來的環境不過頃刻,司振玄那邊的檯燈倒是亮了起來。
知道他沒睡,顧安童輕輕的摸索了下自己的被角,輕聲問:“不能娶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感覺?”
昨天陸啓巖說孟玫和司振玄早幾年也傳過緋聞,不曉得司振玄是不是喜歡那位白小姐,現在再回想孟玫的外貌,真的是風姿卓越,楚楚動人。
她好半天沒等到司振玄的回答,便奇怪的轉頭看了眼,司振玄隨手將手機關上,淡淡的說:“你如果再問這種問題,我們還是馬上離婚的好。”
顧安童略有點鬱悶的撅起嘴,這人怎麼就那麼小氣,分享一下有那麼難麼?
不過好在這一/夜,睡的非常踏實,不知道是不是身邊會有那麼安然的呼吸聲,令她的心都變得寧和起來。
反倒是這個夜裡她做了個特別詭異的夢,孟玫挽着司振玄,巧笑嫣然的站在她面前,柔聲說:“顧小姐,既然你答應過振玄,他有喜歡的女人就放手,那你們抓緊時間辦理離婚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