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催着把木俊傑給趕走,等他離開之後,才靠在門邊鬆了口氣。
羅菲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寬敞的臥室。
和她相比,木俊傑的生活無疑是非常優渥的,這種百年家族的氣態令羅菲一時間有些捉襟見肘,所以她面對關倩的時候,其實是自卑的。
羅菲在房間裡走了幾圈,忽然間看見書架上放着一本相冊,好奇心起的她踮起腳將相冊取下。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看看木俊傑的小秘密。
帶着一絲僥倖的心理,羅菲推開凳子坐下,翻開了第一頁的相冊。
相冊開始自然是一張黑白照片,粉雕玉琢的大眼娃娃在照片裡快活的笑着,羅菲撅了撅嘴,伸手就頂在那張笑的合不攏嘴的臉蛋上,“嘖,真是越長大越冰山,以前現在就沒這麼笑過。”
但她想想木俊傑如果笑成這樣……
不由自主的,羅菲打了個寒顫,用力的搓了搓左臂,又往後翻了下去。
木雲深和木俊傑是兄弟兩,所以相冊裡有不少是兄弟二人站在一起照的相片,感情看起來很好。
而木俊傑的父母,看起來非常樸實——或者這兄弟兩很早就被木逢春給帶到老宅子裡來培養。
羅菲的猜想很快便被證實,之後的合影,很多就會出現木逢春的身影。
再往後……
羅菲的視線定格在相冊的最末,那裡面居然還留有木俊傑與關倩的合影,男人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脣畔浮笑,是她從未曾見過的溫柔神色。
羅菲有些倉皇的合上相冊,突然間心口痛痛的。
木俊傑不說,可他內心居然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關倩。
要是關倩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也就算了,羅菲還可以腹誹兩句,可這女人實在是讓她提不起任何的敵意。
本來抱着愉悅的心情翻閱相冊,看到最後羅菲也就沒那麼舒服了,將相冊一合,放回到原處,羅菲才注意到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多。
這個人不會去和自己的大哥喝酒,喝到最後打起來吧?
想到這裡,羅菲直接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二樓衝着樓下看,大堂裡是沒有人的,木俊傑這是去哪裡了。
見身邊走過楊管家,羅菲趕緊喊住他,“楊伯伯,俊傑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哦,剛纔他們說看見二少好像去後面的花園了。”
“好的,謝謝哈。”
羅菲笑着點點頭,匆匆忙忙的朝着花園跑去。
隔遠了似乎就能看見木俊傑的背影,她剛要喊他,卻聽見木俊傑的身前傳來女人溫溫柔柔的聲音,“俊傑,你能原諒我麼?”
羅菲聽了,不自覺的就放慢腳步,關倩來找木俊傑,她就不怕木雲深誤會?
木俊傑剛纔似乎是坐在花園的躺椅那裡,手邊還放着一打酒,羅菲皺了皺眉,這個混蛋,居然自己在花園裡喝酒?
木俊傑回答關倩的話裡果然帶着幾分微醺的意味,哪怕是說話都比往常放肆的多,“原諒,這有什麼好原諒的,已經過的事情,我放下了,你爲什麼還放不下。”
關倩的聲音聽起來也和她這個人一樣,溫柔似水,她怔怔的盯着眼前這個男人,咬着下脣分外惆悵的說:“可是我心裡很不安,我覺着都是我的錯……”
Wшw●тt kan●C 〇
“你沒錯。”木俊傑打斷了關倩的話,又坐回到躺椅上去,“身爲蘇家的千金,你沒有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但至少在這個木家,還有你能喜歡上的人。”
關倩眼中幾乎是立刻便涌上了淚水,“所以俊傑,你能別再回南城去了麼,留在這裡好不好?否則我和雲深始終不會心安的。”
“他爲什麼不會心安?”羅菲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清脆而又動人,羅菲走到兩人面前,雙眸直視着關倩。
對,她雖然感覺自卑,可她答應了木俊傑,就一定要做好這個女友。
關倩眼中露出一絲狼狽,可能是覺着自己這樣的行爲有些不好,她略微後退了一步,才倉促的說了句“抱歉”。
羅菲笑笑,“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我就是想和蘇小姐說,俊傑留在南城,不是因爲他有遺憾,而是因爲我。”
關倩詫異擡頭。
“我們在南城很好的。”羅菲的手攀上木俊傑的胳膊,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眸子已然深暗下來,“我希望俊傑把事業放在南城,好男兒志在四方麼不是?”
關倩看看木俊傑,又看了看羅菲,語氣之中頗多惆悵,“是呢,俊傑你和羅小姐感情好,就好。也許是我們想多了……”
“嗯。當然是想多了。我們感情非常好。”木俊傑一手忽然間托住羅菲的下頜,竟然當着關倩的面用力的吻了下去。
雙脣觸碰上的那一刻羅菲瞬間炸毛了,她幾乎反射性的伸手去攔,然而男人的力氣絕對遠遠大過於她,羅菲根本就無法抗拒。
關倩從沒有想過,曾經那個清清冷冷不愛說話的男人,居然也有這麼纏/綿悱惻的時候。
這一幕浮現在眼底的時候,關倩有些震驚,可更多的是害羞,她趕忙說了句“打擾了”,匆匆忙忙的就轉身離去。
當那如同白百合一般的裙尾消失在青蔥綠樹邊,羅菲狠狠的一把推開木俊傑,漲紅着臉說:“你、你個混蛋!”
她咂了咂嘴,口中那濃烈的酒精味道令她感覺極爲不適,擡眼就見木俊傑那醉醺醺的模樣,不覺愣了下。
“喂,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木俊傑笑笑,回答。
我靠,那就是太有事了。他居然笑出聲了。
羅菲來不及回味木俊傑的笑容,上前就扶住對方,“行了,借酒消愁不是事情,回去早點休息吧。我還以爲你不是這種性格。”
“那……我應該是什麼性格?”木俊傑的脣覆在羅菲的耳朵上,呼吸都撲上她的面頰,那股子氣息徑直竄上耳垂,令羅菲的身體幾乎都要軟了下去。
她硬挺的托住對方,“你個混蛋啊,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你這破事了。”
什麼事嘛……大晚上的把她一個人丟房間,自己跑到花園裡喝酒買醉,還和舊情/人聊天說話。
羅菲唸叨着,異常艱辛的把木俊傑給拖回了他的臥室,直接扔到了牀上。
“太重了!豬一樣!”她惡狠狠的罵了句躺在牀上猶自神遊的男人,轉身坐回到沙發上。
眼睛落到書架上的相冊,又遊離在木俊傑的身上,她的眼神微微黯然,他就算不喜歡關倩了,也不會喜歡她,她太明白一個人的審美,不可能因爲一件事就有所改變,這是終生的問題。
他恐怕就是喜歡那種溫柔似水的女人。
羅菲恨恨的揚鼻,“就算溫柔似水又怎麼樣,該甩掉你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軟。”
男人嘛,就犯賤吧!
看木俊傑在牀上已經是入睡的狀態,羅菲起身從行李箱裡取出睡衣,撓頭找了下浴室,推開浴室門走了進去。
洗完澡睡吧,她真是不想理這個心裡有其他人的傢伙。
脫了衣服打開花灑,熱水衝到頭上,羅菲才覺着舒服了許多。
口中似乎還有和木俊傑舌吻時候的感覺,或許是酒精的味道太過濃烈,羅菲都覺着被這熱水氤氳一衝,自己反而的有點暈。
忽然間,衛生間的門嘩啦一聲打開,木俊傑從外面晃晃悠悠走了進去。
“啊——”羅菲嚇的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地上栽去。
木俊傑雖然還是不大清醒,卻也搶上兩步,胳膊一撈,將羅菲拯救回了他臂彎裡。
“謝謝……”羅菲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大理石地面,心說自己如果真的摔下去,恐怕就是屁股開花的結局了。
只是剛說完謝謝,羅菲就覺着不對,她看着緊緊摟着自己腰部的木俊傑,那股子誘/惑人心的味道再度浮在脖頸間,她打了個寒顫,就使勁去推對方,“木俊傑你神經病啊,沒見我在洗澡嗎?”
木俊傑回答:“沒。”
“……”羅菲感覺有點不對,這人的手已經在她的腰臀間開始掠動,不覺又叫了聲,“你到底是清醒的還是醉着的……你……”
她掙脫不了,木俊傑的氣息比剛纔粗重起來,甚至於她的小肚子處都豁然間被頂上了堅硬的物體。
這個認知令羅菲的臉色都蒼白起來,感情這混蛋是打算借她消愁了?
她狠狠的一腳向下踩去,木俊傑卻直接用手兜住她的大腿,將她整個身體直接打橫抱起。
當羅菲被扔到大牀上,木俊傑整個人都欺壓上來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不對勁。
這整個就是化身爲野獸的節奏啊!
“你、你冷靜,木俊傑。”羅菲用力抓住木俊傑的肩膀,試圖用言語感化他,因爲她的力氣已經敵不過對方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也不清醒,但你冷靜冷靜,你看看你壓的是誰,我告訴你,小心我纏上你啊啊啊啊啊!”
木俊傑將上衣已經扒了,他壓制住羅菲亂動的手,清醒與模糊的意識似乎在兩相掙扎着,最後他覆在羅菲的耳邊,低喃着,“菲菲,我想要。”
他叫她菲菲!
他知道她是誰!
羅菲震驚之餘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抗,直到他已經再度回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很是認真的按住木俊傑的胸口,“我問你,你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