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丁景堯離開了學校,簡兮站在陰涼的樹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有什麼事快說,我挺忙的。”
簡兮的語氣讓丁景堯瞬間就來火了,想起昨天晚上簡兮被找到時的狼狽樣子,丁景堯的語氣瞬間難聽起來,“忙?你有什麼可忙的?忙着去酒吧駐唱麼?”
丁景堯話語裡的嘲諷讓簡兮當場就笑出了聲,“我去酒吧駐唱又怎樣?這關你什麼事?我一不偷二不搶的,唱個歌還礙了您丁大少爺的眼了?”
“你就不能自重一點?酒吧那麼亂的地方,是你一個女孩該去的麼?你就那麼缺錢花?”丁景堯的語氣裡,夾雜了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心疼。
去酒吧駐唱就是不自重了。這簡直就是簡兮聽過最搞笑的笑話。
“你一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當然不知道我們這種活在底層人的感受。我就是缺錢,非常缺錢,當初我交不上學費又湊不齊醫藥費的時候,我連血都賣過,何況現在只是賣個唱!”耳邊有汽車的鳴笛聲響起,那是江沅派來接她回家的司機,“如果你是來說教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丁景堯擋住了轉身欲走的簡兮,“阿姨她想見你,抽空去我家看看她吧?”
“你們家我可去不起,我多怕您那脾氣不好的父親再把我打出來啊。你剛剛說你後媽她想見我?可是我不想見她啊。”簡兮說出的話不留半分情面。
“她是你媽,你就不能去看看她?”丁景堯也被簡兮的態度挑起了怒火。“她是真的想你,每天晚上看着你的照片掉眼淚,不停的跟我打聽你在學校裡的情況,她很愛你,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或許她是愛我,可她最愛的人還是她自己,這一點,從她拋下我和我父親的那一刻我就看清楚了。”簡兮的語調忽然變得很平靜,“從她背棄我們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想好所有的後果,獨善其身之後還想要我不計前嫌的叫她媽媽,世界上沒有那麼兩全其美的事。”
在簡兮最需要母親的時候她沒有出現,在簡兮爲了籌資學費而賣血的時候她沒有出現,那麼她也就不用再出現了。
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簡兮的司機終於按耐不住了,率先下車走到了簡兮的旁邊,“夫人,先生已經在家裡等你了。”
“知道了,你先上車。”打發走了司機,簡兮轉頭看向丁景堯,“我先走了,以後要還是這麼無聊的話題就不要來找我了,我沒空和你吵架。”
“還有一件事!”丁景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以後別去夜未央唱歌了,你還真以爲一家酒吧沒了你就經營不了了?早在你結婚的那天,江沅就把你在酒吧的工作辭掉了,昨天是有人故意引你過去的。”
“知道了,謝謝。”雖然看出這纔是丁景堯找她出來的真實目的,但簡兮道歉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誰讓這傢伙不肯好好說話來着,吵了這麼久才切入正題。
不過,有人故意引她出去?那這個人估計就是江濱了。想起那個看似無害實則陰冷的男人,簡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假結婚都能惹出這麼多的事情,果然是豪門一如深似海,不過她的蕭郎,好像早已經是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