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觸碰上牀墊,簡兮瞬間就跳了起來,然後迅速挪動翻牀角,一臉警惕的看着江沅,“你想幹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簡兮的反應讓江沅有些啼笑皆非,拉住簡兮的腳踝把簡兮拖了回來,“你猜猜我想幹什麼,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簡兮的反應很大,掙扎就就要離開,“你說好只在這裡吃晚飯的,現在你吃完了,可以走了!”
“我是說我要來這裡吃飯,可我沒說我只吃飯。”江沅說着,又一次的湊近了簡兮,“現在你的反應這麼大,我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這種天時地利的時機呢?”
現在簡兮後悔的想要打人了,她怎麼就天真了一下,居然讓江沅進了她的房門呢?
“後悔了?”江沅眼底有着戲謔的笑意,“後悔也晚了,你已經引狼入室了,你什麼時候見過野狼會自己走出房門?”
“野狼不肯走,我走總可以了吧!”簡兮說着,重重推開了江沅,連鞋子都沒有穿就跑了出去,搶在江沅跟上來之前鎖住了客臥的房門。
聽着外面停歇下來的腳步聲,簡兮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揚聲對門外的江沅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但如果你想在這裡過夜也沒什麼,只要記得明天早點離開就好了。”
“我在這裡過夜也沒什麼?”江沅低沉的聲音透過門板穿了過來,言語裡隱隱還透露着笑意,“你確定?”
江沅的話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巧巧的掃過簡兮的心尖,聽的簡兮心尖很是柔軟,但更多的卻還是疑慮。
江沅這麼說,會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啊?她就這樣讓江沅在這裡過夜,會不會是正中下懷?
半晌沒有聽到簡兮的回答,江沅話語裡透出的戲謔越來越明顯,“怎麼,不敢?”
“誰說不敢了?”簡兮隔着門板給江沅翻了個白眼,“你想住就住,懶得管你!”
簡兮說完就朝着浴室走去,反正江沅又沒有鑰匙,除非他大力把房門撞開,否則是進不來的。而且章撞門這種事情,江沅肯定是不會做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事實上,簡兮對於江沅的預估還是很準確的,江沅他的確不會做撞門這種粗俗的事情。可簡兮萬萬沒想到的是,江沅他,居然有這裡的鑰匙,不僅僅是有大門的,而是有每一個房間的。
在聽到簡兮去洗澡的動靜之後,江沅就用備份的鑰匙打開的房門。只不過他開門的聲音被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給遮掩了,等到簡兮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江沅已經相當自覺的躺倒牀上去睡覺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進來的?”簡兮覺得有些驚悚,連頭髮上不停滴落得水珠也顧不上了。
“我推開門就進來了啊。”江沅回答的理所當然。
“怎麼可能?我明明鎖了門的!”
“沒有,你要是鎖了門我怎麼會進來呢?”江沅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對於逗弄簡兮,他一向是樂此不疲。
“胡說,我明明鎖了門的!”簡兮明顯不肯相信江沅的話。
要是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準她還會放鬆警惕。可是江沅還在外面啊,她怎麼可能不鎖門就進去洗澡了?
皺眉思索了一下,簡兮突然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你該不會是有我房間的鑰匙吧?”
“被你發現了。”江沅承認的大方,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在簡兮面前晃來晃去。
看到江沅居然真的有鑰匙,簡兮反倒平靜下來了。她現在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需要考慮,她是不是該重新找個房子來居住?
“不管你換多少房子,我都會找到你的。”江沅笑的很是無良,“我不只有你這座房子了鑰匙,我連你在美國租的房子都可以來去自如,你要不要看一下?”
目光在鑰匙串上掃視了一圈,簡兮果然看到了其中分外熟悉的一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簡兮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
在美國做過的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夢忽然涌上腦海,簡兮擡起頭詫異的看向江沅,“那天晚上那個不是夢對不對?你真的來過對不對?”
“你終於看出來了啊。”江沅伸手直接將簡兮拉倒在牀上,翻身將簡兮壓在身下,“哪天晚上你睡得太死,要不然我們今天回味一下怎麼樣?”
“誰要和你回味啊!”簡兮的情緒有些激動。
現在她終於把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了,當初她假死,或許的確是矇騙了江沅一時,但江沅很快就發現了。
所謂的葬禮和新聞都是爲了矇騙她,讓她放鬆警惕,方便江沅尋找她的蹤跡。
江家家大業大,找一個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江沅找到她之後不但沒有出面,反倒想盡辦法刺激她,引誘着她回國,在回國之後該讓陳蘭帶她去婚禮現場,目的就是利用她破壞婚禮。
閉了閉眼睛,簡兮沉默了半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平靜無波。
“江沅,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會順着你的預料發展?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自作聰明的行爲實在是很有趣?”
面對簡兮的態度,江沅也有些無奈,眼底的情緒逐漸變得有些焦躁,卻還是強行壓制住。
“簡兮,爲什麼你要把我所有的行爲都曲解成另外一個意思?”
眉毛皺了皺,簡兮淡淡的反問了江沅一句,“我曲解你了麼?”
“當然。”江沅一字一句的說,聲音有些沉鬱,“你覺得你自己很委屈麼?可如果你不是那麼衝動的選擇逃離,事情又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那你有想過我爲什麼要逃離麼?那種被鐵鏈囚禁的生活,有幾個人能夠承受?”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簡兮眨了眨眼睛,把眼底的淚意逼了回去。
她知道,當初要逃離的是她,現在責怪江沅沒有出現的人也是她,這樣的行爲非常矯情,可是她的毛病,全部都是被江沅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