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已經瘋癲的事實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簡兮的胸口上,步伐緩慢的走在馬路邊上,簡兮的眉頭從始至終就沒有送來過。
沿着路邊走了大半個小時,簡兮忽然發現,這附近好像沒有車啊。那她要怎麼回去呢?如果回去的晚了,江沅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已經可以預見到江沅陰沉的臉色了。
無奈的扶額,簡兮仰天長嘆,“爲什麼這世界上的倒黴事都叫我攤上了呢?”
“滴滴——”
汽車的鳴笛聲在身後響起,簡兮回頭看去,路邊的那個司機看起來還挺眼熟的,好像是監視溫雅的兩個保鏢中的一個。
“這裡太偏僻了,附近打不到車,我來送夫人回去吧。”保鏢說明了他的來意。
“好啊。”簡兮答應的飛快,一雙眼睛笑的如月牙彎彎,“我正愁打不到車呢,先謝謝你了。”
說着,簡兮就快步上了車,徑直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可身旁的保鏢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喂!”簡兮伸出手在保鏢的眼前晃了又晃,“你發什麼呆啊?快開車啊!”
纖細柔美的十指立刻拉回了保鏢的思緒,“啊?我馬上開車,馬上。”
真是不想活了,他剛剛居然對着總裁夫人發愣了,雖然夫人真是美的不像話,爲人也親和,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似乎能把人的魂魄都吸引進去。可那是總裁夫人!是他這種人可以肖想的麼?實在是不自量力!
“你怎麼了?”看到保鏢臉上不停變換的臉色,簡兮笑了,“我說,江沅身邊的保鏢都像你這麼可愛麼?居然還會臉紅哎。”
“不……不是。”保鏢開始結巴,黝黑的臉上又開始泛紅了,“總裁身邊的保鏢都非常……盡忠職守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夠盡職盡責了?”看到保鏢連耳垂都變得紅了,簡兮越發想逗逗眼前的男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保鏢有些急了,“我很盡職盡責的,求夫人不要開除我!”
“我也沒說要開除你啊。”看保鏢是真着急了,簡兮也就不逗他了,伸手在保鏢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放心,我逗你玩呢,不會有事啊。”
“謝謝夫人。”保鏢這才放下心來,目不轉睛的開着車,再也不敢多看簡兮一眼。
到達江氏後,簡兮推開車門下了車,臨走前還對可愛的保鏢大哥笑了笑,“謝謝你了,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簡兮沒看到,在她轉身之後,那面色黝黑的保鏢,直接變成了黑裡透紅。
眼看到了江氏,簡兮臉上的笑意就被沮喪代替了,一想到待會要去向江沅承認錯誤,簡兮就有一種英勇就義的感覺。
“放心,沒事的,江沅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簡兮一邊自我催眠着,一邊在臉上輕拍了兩下,原本是想要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可一拍下來就忍不住吃痛的“哎呦”了一聲,這纔想起來,她剛剛被溫雅打了一耳光。
先斬後奏的偷跑,回來之後還帶了傷,江沅要是不生氣就有鬼了。輕輕在臉上揉了兩下,簡兮走到門口保安面前,仰頭問,“你覺得我臉上的傷明顯麼?”
“還好吧,應該不是很明顯。”保安含糊其辭的回答,目光不敢在簡兮臉上多做停留。
“什麼叫還好,什麼叫應該啊?”簡兮走上前,踮起腳尖湊近保安的臉,“你好好看看,到底是明顯還是不明顯。”
簡兮這一舉動嚇得保安連連後退,這可是總裁夫人啊,要是離他離的太近了,他會不會被開除啊?
“不是,你別跑啊!”簡兮皺眉,剛想繼續逼近小保安,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看了看,居然是江沅的來電。
“給你三分鐘時間馬上來到我的辦公室。”江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面上隱隱有陰雲籠罩。
這小妮子,回來了之後不先找他,反而對着一個司機言笑晏晏,他清晰的看到司機在江氏公司門口多停了三分鐘才離開。緊接着還敢主動靠近一個保安,那麼近的距離,肌膚都要摩擦在一起了,真當他看不見麼?
“篤篤。”
細微而謹慎的敲門聲響起,江沅冷聲說了一句“進來”,面上的陰雲越發濃重了。
一進門就看見江沅陰沉沉的臉色,簡兮表示壓力很大。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簡兮緩緩走到江沅面前,一臉狗腿的表情。
“江沅~”簡兮兩個字說的千迴百轉,拉着江沅衣袖的動作像是小貓咪在蹭着主人的褲腳。“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是真的有事,有怕你不肯答應才偷偷跑出去的。”
“你還什麼都沒說,就知道我不肯答應了?”江沅笑的冷意盡顯,目光卻始終沒有停留在簡兮身上,“你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一直都很瞭解你啊。”簡兮把雙手環在江沅的腰上,臉頰輕輕蹭着江沅的胸膛,結果卻碰到了脣角的傷口,低低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聽到動靜,江沅終於低下頭看向簡兮,在發現簡兮臉上的紅腫之後,臉色越發的沉鬱起來,“誰打的?”
“溫雅。”簡兮面上乖巧的回答着江沅的問題,心底卻把剛剛那個保安罵了一百零一遍,不是說應該看不見的麼?江沅怎麼還是一眼就發現了?
“你去見溫雅幹什麼?”江沅的話語裡透着怒氣,“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瘋子麼?你就不能長點記性?”
“我錯了我錯了!”簡兮踮起腳尖在江沅的脣瓣上輕輕啄了一下,“可是我臉現在特別疼,你幫我處理傷口好不好?”
簡兮的討饒賣萌效果很明顯,江沅眼底的怒意瞬間被心疼所代替,拉着簡兮坐到了沙發上,江沅從抽屜裡拿出藥膏就開始給簡兮輕輕塗抹。
“這次怎麼不用給馬克打電話買藥了?”簡兮笑着問,清清涼涼的藥膏讓她臉上的疼痛感消退了不少。
“某人三天兩頭就受傷,我當然得把常用的藥都準備好了。”江沅語氣不善,給簡兮上藥的動作卻是熟練而自然。